陸羽瞪著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身前的肉球。
皺巴巴的小腦袋網上昂了昂，老夏也同意道。
「沒錯，你中了四槍，對普通人來說，算得上是致命傷了……」
「那我現在為什麼還活著？」
「你問我，我去問誰，我也奇怪你現在為什麼還能活著……」
7條腿不住前挪，老夏似乎想靠的近些，看清陸羽胸口情況。
但在靠近的過程中，它突然想到先前那十三顆被掰到了地上的腦袋，又猶豫的縮了縮脖子。
「你也不清楚？你不是目睹了全過程嗎？」
對于老夏的回答，陸羽顯然不太滿意，指著地上的蝙蝠尸體繼續追問。
「對啊，我目睹了全過程！」老夏點點頭，態度陳懇。
「那你怎麼說不知道？」
「我是看到了你身中四槍，躺倒在了血泊里，但是我真不知道你怎麼活過來的啊……哦哦，你是想要當時情況的描述是吧？你當時大概在地上躺了兩三分鐘，期間……」
老夏自以為明白了陸羽的意思，開始用那難听的聲調喋喋不休起來。
它講的很詳細，期間甚至還不忘補充自己的內心活動。
陸羽無奈，只得在旁耐心听著。
等到老夏好不容易講到陸羽搞它十三次的部分，青年立刻抬手出聲，強行打斷了這場看上去永無止境的描述。
雖然沒能從描述中搞清楚他是怎麼死而復生的，但陸羽捕捉到了另外一條信息。
自己身上感染的王級病毒，似乎有著難以形容的殺傷力，按老夏的描述，他現在早就應該爆體而亡了才對。
「我之所以現在還活著，是不是因為我是強化者的緣故？」
短暫思索後，陸羽月兌口問道。
他實在是不清楚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只能盲目的亂猜。
「你是強化者？沒看出來啊……腦域強化系還是強化系？」
老夏用那對不一樣大小的眼珠打量著陸羽，皺巴巴的臉上寫滿了不信和鄙夷。
那表情仿佛在說，‘你不要蒙我，我都清楚的很’。
「呃……」
陸羽一時語塞，因為他意識到自己剛才好像說錯話了。
「難道不是腦域強化系和強化系？等會啊，你不要說話，我能猜出來……」
扭曲的五官再次皺成一團，下一秒驟然舒展，像是綻放的菊花。
「我知道了！你小子肯定是全面強化系！看不出來啊你，竟然是‘神的寵兒’，天選之子啊！想不到我夏某人有生之年還能……」
嗶嗶叨叨的話又開始響個不停，陸羽面露無奈，補充道。
「不是……我不是全面強化系，我是……呃，病毒免疫系……」
「啥？！」
老夏皺巴巴的面容頓時一滯，像是老舊的衣服被熨斗狠狠燙了一遍。
「你是病毒免疫系？那他娘的算哪門子強化者，那不是最沒用的白板嘛……」
「是我口誤……所以我能夠活著，並且沒有受到王級病毒的吞噬，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陸羽開口道，比起被一團丑了吧唧的肉球看不起，他更想搞清楚自己身上的狀況。
「怎麼可能……病毒免疫系只免疫次級病毒，在王級病毒面前，甚至比沒有感染過病毒的普通載體還要脆弱。」
嘴里不屑的說著，老謝晃動腦袋。
「如果真的是白板，那你現在估計已經變成一灘碎肉了……」
「可我還是好好的啊……」
陸羽攤手，他並沒有在吹牛。
相比起之前剛剛進入7號研究站時的狀態，他真感覺自己的身體素質上升了不止一個台階。
通俗的舉個例子，先前的他可能無法掰斷老夏的脖子，但現在的他不光能夠掰斷，還能一口氣連掰十三次！
「對嘛，所以說你不是病毒免疫系！」
肉球表面畸形的手掌拍了一下，發出一陣不太整齊的擊掌聲。
「那我是什麼？」陸羽追問。
「這不就是問題所在嘛，我也不知道你是什麼……對了，說了這麼多，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老夏像是才反應過來這一點，細長的脖子猛的抖動了一下。
「陸羽，陸地的陸，羽毛的羽……」
陸羽雖然很不想告訴對方自己的名字，但眼下為了獲取更多的信息，這點小代價也就無所謂了。
「陸羽、陸羽……名字不錯……」
皺巴巴的腦殼小幅度點了一下，老夏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不過它並沒有打算回到正題上，而是面露沉思，嘴里嘖嘖不停。
「我倒也認識一個姓陸的，是個人才，只不過沒和我一塊共事……」
仿佛在追憶往昔，老夏喃喃道。
「他去了22號避難所，接手了一個更加嚴峻的任務……」
「陸姓並不是什麼珍稀的姓氏……」陸羽淡淡開口，試圖打斷老夏的回憶，將話題拖回來。
「也是……嘿，那人曾經也說過和你一模一樣的話誒……」
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皺巴巴的迷你腦殼晃了晃，發出了難听的笑聲。
「真是懷念啊，要是時間重新回到二十幾年前，我一定選擇和陸謙一個項目，哪怕做他的助手，也好過自己一個人挑起整個研究站……」
扭曲的五官舒展開來，老夏非常難得的主動停止碎嘴，打算繼續之前的話題。
但當它看到陸羽臉上的表情時，溜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青年神色震驚，像是听到了什麼無法相信的消息。
遲疑了好一會，陸羽方才緩緩開口，帶著極度不確定的語氣問道。
「你剛才說，如果時間回到二十幾年前，你一定選擇和誰一個項目？」
「陸謙啊！怎麼了？你認識這人？」
一大一小兩只眼楮眨了眨，老夏的迷你臉蛋上露出疑惑。
「不，應該是同名同姓……你再說說那人的體貌特征，平時的裝束是怎麼樣的？」
陸羽的眉頭已經快要擰到一塊了，但他還是十分謹慎的讓老夏描述一下對方的長相。
「挺高一男的，身材中等偏瘦，喜歡穿藏青色呢大衣……哦對了，還有戴著一副無框眼鏡……」
老夏嘴里每吐出一個字，陸羽臉上的表情就凝滯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