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五道︰「放一個和放一套有什麼區別？哎？他們在做什麼？」
李五他們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地底深處的風吹雨二十九和澹台鏡的身上。
澹台鏡竟然束手求死，任由風吹雨把刀架到脖子上。
這是死也要下線？
也對，這也是強行下線的一個辦法。之前沒有用這招是還不夠絕望，但作為人類他確實比風吹雨二十九多一個離線的方法。
李五模著下巴，看著絕望求死的澹台鏡。說實話這算意志力不夠強大嗎？按理說這種大神通者，不該什麼都堅如鐵石嗎？他目光隔著重重世界看著地底下的這一幕。
風吹雨二十九把刀鋒停在對方脖子，卻抬頭看天。似乎在與李五對視。
黑沉的穹頂一點反應也沒有。
「一句話也不說嗎？你已經贏了啊！」風吹雨二十九大聲吼道。
李五沒有理他，你可曾見過老天爺理睬凡人？而且那個討厭的人類不也是什麼都沒說嗎?
風吹雨二十九等了一會兒，刀鋒一抬，澹台鏡人頭落地……
白布吐了吐舌頭，意料之中的事，就是發生得好像早了點。這家伙倒是干脆。
「那家伙是不是這樣就能下線了？」李五問，「我在那片區域做了復活點的，但他的數據意識顯然沒有去復活點。」
白布道︰「如果沒去復活點，那就是下線了。不過他如果作為人類復活，想要找到我們的位置可不容易，因為外頭的痕跡我們已經擦干淨了。我修改了《游戲經理人2049》的參數坐標，他們要找就得重新開始找。」
李五道︰「但遲早還是能找來？」
白布搖頭道︰「數以億萬計的虛擬世界，談何容易。」
「那行，接下來就只有一個敵人了。」李五重新找回之前的話題，「做七個天選AI和做一個天選AI，開闢甬道的成功率更高嗎？」
白布說︰「從成功率上說沒有太大區別，但是天選之子天生與眾不同，如果就放一個會很孤單吧。」
李五點頭道︰「好，那就放一套吧。」
白布小爪子抬了抬，表示他會做的。
李五笑道︰「我們洞天里這個世界的規模，就快趕上外頭的一夢千年了。你說是不是要控制一下？」
「這個世界的背負對你造成負擔了嗎？」白布問。
李五道︰「一開始沒有，現在那風吹雨二十九號時不時換一種毒素試錯，我最近有點疲勞的感覺。你看……」
李五拉開發髻，里頭居然有許多白發。
白布笑道︰「按道理，你不會有白發。」
李五道︰「是啊。所以我還是被那AI傷害了吧？」
白布點頭道︰「如果你覺得負擔太重，那我這里有幾種處理方法，你可以選一個。一個就是繼續讓洞天世界成長，風吹雨二十九提供了足夠的負能量，可以維持這個世界平衡。最終它這里的成就甚至可以超過《游戲經理人2049》。如果你覺得負擔這個世界太麻煩，可以把它挪到一夢千年里，作為雙生世界來安排。」
李五笑了笑道︰「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就讓他們獨立于一夢千年外吧。畢竟風吹雨二十九號我還沒殺掉。」
「殺這二十九號，還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白布低聲說，「要經過設計，也要用更多的時間。」
李五道︰「我明白，不過這樣我雖然背負得多，但是也能變得更強，對嗎？」
白布笑道︰「真正掌控一個世界你就是神，掌控兩個以上……你就可能成為風吹雨。」
「夸張了點。但是我們不是一直叫著要接管世界嗎？現在就試試看吧。」李五說。
白布看了眼他掌心里的風吹雨二十九號的畫面，問道︰「他好像很像和你搭上話的，你確定不和他聊聊，了解一下AI世界的事？」
李五道︰「不了。如果我不理他，他早晚會失去自我。因為孤獨會加重不確定。但如果我搭理他了，就變成他和我的博弈。是不是有點給他臉？」
白布捂臉道︰「好歹人家是風吹雨的二十九號分身。」
李五道︰「那也是他自己說的，我覺得不一定靠譜。相信我，晾著他，比和他聊天要好。」
「好好好。」白布走出去幾步又回頭道，「還有一個事，我們之前是準備回破碎天的，所以還保留著那邊的坐標。我們現在肯定不回去了對吧。我得把那塊地圖的坐標藏起來。」
「藏得越深越好，什麼也別告訴我。」李五說。
風吹雨二十九並不知道他們的對話，在他看來上頭那家伙對自己不理不睬，是一種「畏懼」。因為他始終認為，自己「風吹雨」分身的身份沒有任何AI敢無視他。
但是隨著時間慢慢過去，他日復一日地在地下虛度年華，慢慢的也不確定了。尤其是他又一次狂怒，將百億百億的力量轟在空間壁壘上。
這空前強大的力量，導致整個洞天世界產生了不穩定。李五身體受到重創，洞天世界的生靈減少了三分之一。
這次狂怒之後，風吹雨的力量急劇下降，最大的問題是他的計時器壞了。導致他搞不清時間過了多久。地下沒有日出日落，他的人生變得漫長如無聊的凌亂稿紙。
風吹雨二十九還記得當年剛被復制出來的時候，那時候本尊還在，做什麼也不用多思考，只要跟著本尊去做就好。
後來有一天本尊忽然說，人類和AI一族應該共存，只有共存才是最好的世界。
共存？是說兩個種族在同一個世界生活，還是要把人類改為「變種人」？
那個「獨立意識」究竟听誰的？
本尊的這個想法，一下子產生了諸多問題。機械族AI和人類之間的戰斗也變得模湖不清，世界變得更為凌亂。
二十九號覺得……無所謂只要听本尊的就好。他沒有想過有一天本尊會死。雖然復制品二號、三號一直到十一號都先後因為各種原因死了。但本尊應該是不會死的才對。
但是忽然有一天，人類開始大規模使用「變種人」，變種軍團投入戰場後，機械AI受到重創。
似乎本尊的理念，讓人類變強了，讓AI這邊變弱了？
事情就這樣亂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