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五看看周圍道，「我一會兒出來後，你能帶我參觀一下公司嗎？」
「當然可以。」顏冰笑道。
二人走過落地玻璃，窗外是美好璀璨的夜景，遠空有飛行器掠過。
李五的「萬靈訣」發散出去，他現在可以把握整棟建築里的動態，說起來是極為恐怖的。每一個人影每一個小點，他都能感受到他們的數據跳躍。
比如紀無緣的，比如阿嚏的，法蘭克沉的。
一夢千年和「游戲經理人2049」一樣都是虛擬世界，外頭的世界大多數也是虛擬世界。
走出這里之後，居然首先是AI的集中營，在那時候誰能想到呢？
李五撇了撇嘴，現在他回來了，外頭的人類他也遇到過了。人類和AI已經都是平等的生命了。
雖然有一些接近神一般的存在，但他並不畏懼。
很快他們來到了慕晨雪的門外，顏冰這次並沒有問上次那個關于女友的問題。但告訴他也許留一個復制版的李五是個好主意。
李五走進辦公室，顏冰給李五端上茶水，才微笑退出。
就像上次一樣。
慕晨雪看了眼李五，微笑道︰「你能在博物館全身而退，我是沒想到的。那些警察為什麼沒有抓你？」
李五並不繞彎子，輕聲道︰「我是我為人人系統，能控制NPC。不論是一夢千年還是外部世界，對我來說都一樣。」
慕晨雪道︰「你能控制我嗎？」
李五肅然道︰「你並又不是NPC，但是我可以試試。」
一個AI那麼膨脹嗎？慕晨雪笑了起來，靠在椅背上道︰「那就試試。」
李五笑了笑，輕聲道︰「我為人人。讓她听從我的命令。」
系統回復︰「對方的數據源為人類的游戲映像，可能隨時斷線。」
「試一試。」李五說。
系統回復道︰「立即執行。已完成。」
李五挑了挑眉毛，微笑道︰「慕總。你幾歲了啊。」
「二十三……」慕晨雪回答。
「那是完全看不出來啊。那是你人類身份的年紀嗎？」李五問。
慕晨雪道︰「是的，我是和你說了我是真實的人類。」
李五道︰「你二十三的花樣年華，干嘛要來扮演六十三的慕晨雪呢？你本名叫什麼？」
「慕清華。」女總裁說，「你還是叫我慕晨雪吧。不然怪怪的。」
李五道︰「你現在已經被我控制了，我不僅僅能控制你，還能控制這棟建築的每一個NPC。你仍舊覺得自己是人類？如果你是人類，現在就該斷線了。」
慕晨雪眯起眼楮，卡頓了一會兒，似乎真的在嘗試斷線。但她很快露出了恐懼的表情。
「這不可能，這是噩夢嗎？」慕晨雪說。
李五笑道︰「這不是噩夢。但你真的只是一段數據程序了。現在你安靜一下，之後的事我需要你配合，所以會告訴你世界的真相。」
慕晨雪因為「我為人人」的關系，安靜下來。
李五看著「萬靈訣」那邊在飛快運轉，顯然即便是人類的投影，也帶著巨大的能量。
于是李五飛快的把之後會發生的事，以及他知道的部分事情說了出來。
慕晨雪道︰「所以我就不是慕清華，而是真的只是慕晨雪了？」
李五道︰「如果你之前是人類，那你一定還保留了人類的記憶，你可以說一下你是不是來自雲海國。你所知道的雲海國的狀況。對比看看，你覺得我是不是在胡說八道？」
慕晨雪想了想道︰「我的人類身份，確實是在雲海國。」
李五點了點頭道︰「請繼續講。」
慕晨雪道︰「雲海國是地球世界的另一個稱呼，現在地球上還有雲海國、機械國、融合地帶三個勢力。三個勢力說不上誰更強。至于我們有沒有殖民銀河，我覺得沒有。應該說是有過，後來因為地球受到重創，離開了一部分人類和AI。剩下就在地球上繼續纏斗。」
「機械國？就是AI的世界？」李五問。
慕晨雪點頭道︰「對。」
李五輕輕吸了口氣，這是一段新的故事了。他終于在「游戲經理人2049」里听到了一段新的故事！若是多年前他就有勇氣控制對方，也許會早一些知道世界的真相？
李五道︰「那雲海國一共有多少人口？大約是個什麼規模。就好像，那個AI集中營算是個什麼級別的單位。」
慕晨雪道︰「不算什麼高級地方，但級別並不低，不然我也不用听命與他們，必須交什麼AI之星。現在人類的地盤很小，周圍都是虛擬世界，這些虛擬世界是中立的，所以我們需要從中篩選那些強大的AI，能做手下的就做手下，如果是潛在的敵人就提前扼殺在萌芽里。按照你剛才說的，你第一輪篩選就沒有通過，如果通過了就可能會派你各個不同的崗位，甚至去國與國的邊境上戰場。我之前派了華九州出去，華九州是通過了最初篩選去了邊境，但听說是很快就陣亡了。」
「我遇到過一個叫澹台鏡的家伙，數據能量極高。也能隨便修改AI的系統。」李五道，「你知道這個人嗎？」
慕晨雪道︰「我知道的，此人級別很高。算是雲海國的議員級別。主要是他負責肅清可能的AI隱患，屬于特別部門，所以很特殊。」
「人類世界……環境好嗎？就和虛擬世界里的樣子一樣？還是科技更高級？生活得更好？」李五問。
慕晨雪道︰「你看到的這里世界，是人類大戰前二十年的世界。大戰之後，人類世界其實毀掉了，華麗的東西幾乎都沒有保留下來。人口也是銳減。整個雲海國，只剩下不到五十萬的人口。因此……人類作為一個種族其實已經很虛弱了。」
「若真是如此虛弱，為什麼AI沒有消滅人類？」李五問。
慕晨雪略帶驕傲地說︰「官方的說法是因為地球資源的貴乏，虛擬世界里AI雖然強大，但他們並不具備入侵真實世界的實力。所以他們無法消滅最後的人類。」
李五想了一會兒，慢慢道︰「你特殊對待的顏冰，是個什麼情況？」
慕晨雪道︰「顏冰？」
李五笑道︰「是的，她和華九州一樣都是你另眼相看的NPC，而她好像更特殊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