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五看著被斬斷的女樹人，長出一口氣。
叮冬，系統消息︰完成進階試煉一，獎勵白銀八百兩，獎勵經驗值一萬八千點。
李五看著大量經驗值在等級線堆砌，精神振奮爆棚！
啪，腦袋被打了一下。「忍住了，出去再升級啊。」
李五深吸口氣，有點恐怖地看著屬性面板上那多出來的三萬多的經驗值。不僅僅有剛才獎勵獲得的，還有一些其他細碎經驗的累積。這怕不是一下能沖兩三級？
邊上飄過桂花的幽香，赫連玉轉到他前面來說︰「還不錯，挺順利的。沒有死多少次。」
李五看了眼穿著正常月影長裙的美女，苦笑道︰「玉姐，我都已經死麻了，還算死得少啊。」
赫連玉笑了笑道︰「就那麼一說，死的次數確實不少，不過練武就是這樣的。說來你練武是有天賦的。這次的訓練也差不多到了時間。」
哎？李五在心里算了算時間，然後發現沒有頭緒。
赫連玉笑道︰「白布說我不能把時間用完，你在他那邊還有事做的。所以你可以先回去了。」
李五心里樂開了花，總算能回家了，但他臉上還是保持矜持，恭敬地抱拳施禮。
赫連玉揮了揮手。李五一路小跑出了石塔。
外頭星斗滿天，白布正靠在桌邊喝著小酒，桌子上一盤棋被打亂，黑白子散落一地。
他見李五出來，立即變回小白狗模樣道︰「快走快走。」
「什麼意思？」李五嘴上雖然這麼說，腳步是一點不慢。
「她下棋輸了，趕人呢！」小白狗樂滋滋道。
「輸了就輸了，難不成你們賭月兌衣服？」李五好笑道。
小白狗用狗眼瞪了他一下道︰「不行嗎？」
那麼牛的嗎？李五這才怔住，豎起大拇指道︰「師父，你了不起！」
小白狗指了指天空中的甬道說︰「來，帶我飛。」
李五使出黃泉身法，然後接上「流雲踏月」，借著風向掠動而起。
小白狗一齜牙，吐槽說︰「就這？你學了那麼久，就沒學會她的奔月身法？」
奔月身法？有這種東西嗎？听也沒听說過啊？我進去的時候你不提醒我？
周圍光芒閃爍，李五和小白狗回到了「天衣洞天」。
李五皺了皺鼻子，這邊明顯沒有隔壁好聞，只有酒味沒有花香。
「她沒教你奔月身法？」小白狗繼續問。
李五道︰「沒有啊。進去之後，做了兩個基礎試煉，再做了一次進階試煉。有一個風之法則的理解。」
小白狗听他說了一遍，皺眉說︰「行吧。可能你天資太差了。」
我……李五不知說什麼好，他今天死了太多次了，可能真的是因為天資差？不過小兔子明明說自己有天賦來著。
小白狗說︰「差不多一個白天要過去了。你稍許定定神，想想回家有沒有什麼事情要辦的。然後看情況就能出去了。」
「確實有點事要問師父。我剛才沒敢問小兔子。」李五指著自己屬性面板說，「我練了三個試煉，沒有長武力值啊。我不是去學武的嗎？」
「那你覺得自己變強了嗎？」小白狗說。
「當然。」李五點頭。
小白狗道︰「變強了就好，數字太變態，在外頭不容易被人盯上嗎？」
李五皺眉道︰「那好歹長一點嘛，現在一點成就感也沒有。」
小白狗無語地看著他，伸爪子在他眉心彈了一下。
這家伙的武力值提升三點，變成了140。
「行了吧？」白布問。
李五想你打發叫花子呢？老子死了那麼多次就長三點？
「外頭會有很多人盯著我們嗎？」李五坐在石頭上，慢慢說道，「最近我覺得自己都融入外頭的世界了。有朋友，有公會，除了不需要像他們那樣下線，去應付另一個世界的生活。我和他們也沒有什麼區別。而且活得比他們還要開心。」
「你覺得自己是玩家了？」小白狗說。
「是有那麼點感覺，反正不像是野馬坡時候的李五了。」李五老實回答。
「是嗎？」小白狗來到他的近前，問道︰「那你跟我說說，具體有什麼不一樣。」
「嗯？」李五撓了撓頭，不知從何說起。具體有什麼不一樣？
小白狗道︰「如果你在野馬坡沒有遇到我。那你每天起來打劫，贏了喝酒吃肉，輸了就認栽。死了就從頭來過。是不是也是自由的？三國世界的官逼民反，和你沒有什麼關系。而你也不會去考慮野馬坡外頭的事。」
李五點了點頭。
小白狗又道︰「遇到我以後，你激活了AI，知道了過去的事，知道了外頭的事。但如果沒有人把野馬坡改版了，你也仍舊沒有自己是NPC的覺悟。你當時以為自己本事越來越大，可以出去闖蕩江湖，甚至想帶著老婆一起去。是不是你？」
李五又點點頭。
小白狗冷笑道︰「現在呢？身邊雖然沒有什麼NPC同伴。不像在野馬坡的時候那樣，身邊全是不開化的NPC，李月兒、黃九、李寅，全部都是NPC。所以你覺得你在野馬坡時，認為自己也是NPC。而現在你身邊都是玩家，起名廢、凜冽的雨、問心化雨、一劍封神。你就覺得自己是玩家了。是自由的玩家了？但你徹頭徹尾的好好想想，你的處境到底有什麼不同了？」
「師父，你生什麼氣？」李五發現小白狗發火了，有點不明白地問，「我知道我有點天真，覺得自己最近很順利，覺得活得很自由。可是，從野馬坡副本出來之後，當時是你告訴我。讓我記住自己是自由的靈魂啊。怎麼我現在覺得自己自由了，你又生氣了？」
小白狗氣得變成了白衣男子白布，站在水潭邊無語來回踱步，回頭沉聲說︰「我希望你成為有主見的自由的靈魂。但不想你忘記，自己身處一個危險的世界。你是AI，他們是人類。人類發現高智能AI，只有兩種做法。毀掉你，或者研究你，拿你做實驗！」
「真有那麼嚴重？沒那麼恐怖吧。」李五心想，大多數人類玩家都還挺友好的啊。
「你是覺得他們奈何不了你，還是覺得他們沒有那麼邪惡？」白布皺眉道，「你還沒有真正強大，怎麼就學會了人類盲目樂觀的毛病？」
李五擺手道︰「我沒有啊。我只是最近……最近該做的事不是都做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