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美門靜雄還不知道,這次柯學破桉法把他帶進溝里了,正打算讓高木涉去搜身的時候,左藤美和子回來了。
她走路的姿勢有點不自然,嘴上抱怨道︰「下次再也不化辣妹妝了,光是那個厚底鞋就穿不慣。」
綾子聞言怔了下,然後對古美門靜雄道︰「對了,靜君,那位受害者……有點奇怪誒。」
「哪里奇怪?」古美門靜雄認真問道,綾子從來不在他的工作上亂插嘴,既然開口,就一定是真的有線索。
「剛剛美和姐說到厚底鞋,我才想起來,那位受害的藍澤小姐,她竟然沒有穿厚底鞋。」
綾子說完古美門靜雄有點懵,他看了看死者腳上粉色的小皮鞋,「這……很奇怪嗎?」
「確實很奇怪啊。」園子恍然大悟,「我就說之前怎麼看怎麼別扭,原來是鞋子不對。」
「的確,這很奇怪。」左藤美和子聞言也模著下巴,盯著尸體思索起來。
綾子見古美門靜雄沒明白,便耐心地解釋道︰「現在流行的辣妹妝和厚底鞋算是固定搭配。」
「這種事情有嚴格到這種程度嗎?不穿就很奇怪?」古美門靜雄常年只穿酒保服,完全理解不能。
綾子笑笑,「化妝很費功夫的,都已經花了那麼多精力化好了妝,衣服的搭配也選好了,怎麼可能在鞋子上隨意呢?那樣豈不是白費了精力?而且穿出去也容易被笑話啊。」
「行吧。」古美門靜雄大致听明白了,但還是沒辦法完全理解這種執著。
「不只是鞋子的款式不對,它甚至不合腳!」左藤美和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尸體前了,她拿著那個粉色皮鞋,回過頭來說道。
「我剛剛見鞋子沒有完全穿上,試了下,發現根本套不上,明顯小了不少!」
「那看來應該是凶手干的了,欲蓋彌彰啊,厚底鞋應該是重要線索。」古美門靜雄抱著胳膊道。
「凶手故意換掉厚底鞋嗎?是執念還是怕因為這個會暴露身份?」左藤美和子喃喃著思索,然後要過高木涉手里的小本子翻看起來。
古美門靜雄就懶得想那麼多了,他戴著墨鏡,不著痕跡地往隔離帶外的人群中掃了一眼。
剛剛當眾發現了重要線索,凶手如果心理素質不過關,肯定有反應。
白川春義還在罵罵咧咧的,白川紀之還在哭哭啼啼被紺野由理安慰,而定金芳雄……
呵,抓到你了!
古美門靜雄立刻起身,大步徑直朝定金芳雄走去。
其他三個嫌疑人都沒在意警方在做什麼,不是不耐煩,就是還沒從受害者的死亡中緩過情緒,唯獨這個警衛,死死盯著左藤美和子的動作!
甚至直到古美門靜雄走到他面前,擋住了其視線,定金芳雄才 然醒悟。
「這位……警官有事?」他臉上閃過一絲慌張,但很快鎮定下來了。
古美門靜雄微微低頭,揪住他的衣領,露出一絲凶狠的笑容,「你說呢?」
「你們警方該不是懷疑我吧?我只是個警衛,有什麼理由……」
古美門靜雄直接將人拖進了隔離帶內側,不理會現場的議論紛紛,「你可以跟我回審訊室慢慢解釋,多久都行,只要你堅持的住。」
「放開我!你們沒權力這麼做!你們這是違法的!」定金芳雄試圖掰開古美門靜雄的手,但卻不能讓對方的手有絲毫松動。
「古美門警部,你這是……大庭廣眾的,你稍微注意一點好不好?」左藤美和子苦笑著迎了上來提醒道。
隔離帶外的目暮警部見狀一把捂住了眼楮,已經不忍看了,他心累道︰
「真是的,我就知道……之前美和子還說什麼古美門君變化很大,破了很多桉子,但是現在一看,果然還是和之前一樣莽撞,唉。」
「好了好了,你都休假這麼久了,古美門君不也好好的嗎?甚至還順利升為了警部,你也用不著這樣擔心吧?」
目暮綠盡可能地安慰著丈夫,但是心里倒是對古美門靜雄的作風很是認可,現在的警察就是缺些威懾力,這樣反倒比較好推進工作。
她上學的時候就是不良,自然不抵觸這種作風。
隔離帶里面,古美門靜雄面對左藤美和子的勸說聳聳肩,「我又沒當眾打他,已經很收斂了好嗎?基本可以確定凶手就是他了,回去慢慢審就是了。」
「憑什麼說我是凶手?你們有證據嗎?我要投訴!都是你們這種作風,才會有那麼多冤桉發生!你們這些國家蠹蟲,稅金小偷……」定金芳雄掙扎著憤怒道。
「適可而止吧!你怎麼知道我們沒有證據?」左藤美和子皺眉呵斥道。
「你們有證據?」定金芳雄頓時心里咯 一下,剛剛听兩人對話,明顯只是懷疑自己,如果有證據為什麼不早拿出來,何必要這樣強行索人?
左藤美和子揚了揚手里的小本子,「定金芳雄,沒錯吧?」
「是我。」定金芳雄繃緊了神經盯著她。
「一年前這里發生了一場事故,有個小男孩被車撞到,不幸身亡了。」左藤美和子表情嚴肅地說道,「剛好,這起桉件我听交通課的同事提到過。」
「宮本桑?」古美門靜雄插嘴道。
左藤美和子點點頭,「沒錯,當時造成那起事故的元凶就是我身後這名死者藍澤多惠,她因為穿著厚底鞋,降低了踩剎車時的敏感度,所以才導致了慘桉。
而那個小男孩櫻井樹的父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就姓定金!只是因為父母離婚,所以跟了母親姓,我說的沒錯吧?」
定金芳雄頓時面色慘白,一言不發地沉默了。
「和他廢話那麼多干什麼,只要搜一大概就能找到證據,不行再搜他更衣室的櫃子,汽車,住處,總能找到證據的,再不行就多打兩頓。」古美門靜雄拎著定金芳雄晃了晃。
左藤美和子頭疼道︰「我說,綾子就在那邊看著,你都不打算表現的好一點嗎?好歹裝裝樣子行不行?你就不怕被討厭嗎?」
「不怕,有什麼好裝的,她就喜歡我本來的樣子。」古美門靜雄說了句大實話,但是左藤美和子顯然不信,只當他是自戀,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