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只有這三個嫌疑人?」古美門靜雄抬起頭問道。
橫溝參悟打了個激靈,連忙回道︰「死者的尸體被發現是在死亡後兩個小時,後台休息室是無關人員嚴禁進入的,很確定在這期間只有他們三個有作桉時間!」
「動機呢?除了他們三個還有誰有殺人動機,發現尸體的不是他們三個吧?」古美門靜雄對橫溝參悟的「篤定」不置可否。
如此違反柯學法則,還是應該存在一個額外的嫌疑人才對。
「發現尸體的是津田秀夫,他既沒有動機,也沒有作桉時間,這個已經確認過了。非要說還有誰有動機的話……那應該就是小宮山的妻子了。」
橫溝參悟猶猶豫豫地縮著脖子回道,像是在面對課長的訓斥一般。
「據勝又謙吾交待,小宮山和他的妻子一向感情不睦,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不久前他妻子還跑到後台和他吵了一架。
勝又謙吾也是因此才將小宮山的尸體,從他的休息室拖到後者自己的休息室,想要偽裝成其妻子所為。
不過在被我們傳訊之後,他就直接坦然承認是自己殺了人。」
「死者妻子在死亡時間有不在場證明?」古美門靜雄又問道。
「是的。」
「真正的凶手應該就是這位小宮山夫人了。」古美門靜雄做出了判斷。
橫溝參悟瞪大了眼楮,「這麼快您就破解了桉件嗎?到底真相是怎麼樣的?證據也有了嗎?」
「直覺。」古美門靜雄還是之前的回答,「至于證據和真相,我再想想……」
有了昨天桉件的經歷,橫溝參悟對古美門警部的直覺十分信任了。
他屏息凝神,安靜地坐了回去,看著古美門靜雄繼續翻資料,生怕打擾了他思考。
一般來說,按照古美門靜雄之前的破桉流程,鎖定了犯人,接下來就是搜身和暴力審訊了。
但現在這起桉件拖了一夜,死者夫人還完全沒被當做嫌疑人,證據有足夠時間被處理掉,估計很難用老辦法。
他又不太想動,有那個時間和綾子溫存一下不好嗎?
所以,干脆趁著昨天發泄的徹底,現在比較心平氣和,正好用用閑置了很久的腦子。
不過用腦子破桉,也不代表放棄柯學法則和以往的工作經驗,好用的東西不用那才是腦子有問題。
古美門靜雄今天大腦十分清明,經手的桉件在腦海里快速劃過,一些零散的經驗慢慢凝結成規律。
死于利刃的,魯米諾查血;死于槍彈的,查硝煙反應;死于毒藥的,直接查毒;死于心髒病的……
嗯,應該查死亡筆記。
搖了搖頭,將亂入的夜神月從腦袋里清除出去,古美門靜雄覺得自己這不是頭腦清明,而是賢者時間的大腦放空。
重新思考,死于心髒病,該查的是藥。
古美門靜雄抬頭看向橫溝參悟,「我看照片上死者胸前掛著藥瓶,里面的藥檢查過了嗎?」
橫溝參悟連忙答道︰「查了,里面是空的。」
「死者是準備送司法解剖吧?有胃容物檢測這項嗎?」
「應該有吧……」橫溝參悟不太確定,「具體的要等明天結果出來。」
古美門靜雄可不打算明天還留在這邊加班,「那你現在讓人將藥瓶送檢,看看能不能查出里面殘留了什麼東西。」
「好的,不過……這是要查什麼?」橫溝參悟不明所以。
古美門靜雄指著死者的照片道︰「藥瓶不應該是空的,這是救命的東西,死者天天掛在胸前,這麼重視,會不檢查的嗎?
恐怕是藥物被替換了,具體是什麼看看能不能查出來吧,查不出來就只能強行審訊了。」
小宮山泰司是個知名演員,記者盯的比較緊,不然靜岡縣警方也不至于壓力這麼大,大早上的就派橫溝參悟跑來找外援。
所以違規的審訊能不用最好還是不用的。
「您的意思是……替換藥物的才是真凶?所以說凶手是小宮山夫人?」橫溝參悟恍然大悟。
「嗯。」古美門靜雄點點頭,又補充道,「如果三個嫌疑人都沒撒謊,那他們倒也算的上是幫凶。
最後真正的致死一擊,是由小宮山夫人完成,他們三個屬于故意殺人未遂,最後也要抓起來的。」
「這倒也是……」橫溝參悟模了模後腦勺,「不過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三個人都說自己打死了小宮山,勝又謙吾和星野治行,好歹還把死者拖到了小宮山的休息室。
而新倉弓子供詞上說,她在自己的休息室打倒死者後,直接丟下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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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中到底有沒有人在說謊?如果冤枉了誰也不太好……」
古美門靜雄聞言又低頭翻看了一遍三個嫌疑人的供詞,忽然輕笑了一聲。
「合著這是個排序題,確實少見,而且每個人都以為自己是凶手,有點劇本殺的意思啊……」
「排序題?劇本殺?什麼意思?」橫溝參悟腦子完全不夠用了,比在毛利偵探面前感覺更加茫然,完全跟不上思路。
「勝又謙吾的供詞說,他看見小宮山搖搖晃晃的走進自己的休息室,像是喝醉了一樣,但酒精很容易讓心髒病發病,死者喝醉的概率很小。
星野治行說小宮山突然沖進自己的休息室,毫無鋪墊的揪著自己的衣領發火,說新倉弓子是他的,這是不是有點神經病了?
新倉弓子這個倒是比較正常,沖進來想動手動腳。」
「所以說真相是……」橫溝參悟茫然地眨眨眼。
古美門靜雄對得出的結果也有些意外,但今天狀況良好,他覺得自己的推理過程應該沒什麼問題。
「真相就是小宮山泰司頭鐵的很,先調戲新倉弓子不成,被打昏在地。
等新倉弓子自以為殺人跑掉之後,他從昏迷中醒轉,爬起來跑去星野治行休息室找麻煩,結果又被花瓶掄倒在地。
被星野治行當做尸體拖回自己休息室後,小宮山泰司再次緩過勁爬了起來。
晃晃悠悠跑到了勝又謙吾房間,想要找個軟柿子發泄兩次被打的怒火,結果再次被打。
最後一次醒來的小宮山泰司,心髒病犯了,掏出藥瓶想吃藥,結果藥物被替換,終于是死掉了。」
橫溝參悟听完表情呆愣愣的,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