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藤美和子跟在古美門靜雄身後,陪他到了頂樓,然後道︰
「我們將他封死在樓頂了,所以你直接去天台就好,我在這里等你。」
古美門靜雄點點頭,沒有說話,直接上到天台的樓梯,一腳踹在鎖住的防盜鐵門上。
巨大的聲響瞬間在樓內炸開,鐵門整個扭曲變形地飛了出去。
「森谷帝二,該治病了!」伴隨著鐵門的飛出,古美門靜雄不再壓抑怒火,直接舉起路標朝天台上那個驚慌的人影沖了過去。
「等等!你要做什麼?」
古美門靜雄才不听他廢話,絲毫沒有猶豫。
沒有慣用的擊飛,畢竟是樓頂,打飛出去是便宜了對方,取而代之地是拍擊。
森谷帝二只是一個建築設計師,根本毫無反抗之力,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便帶著半張臉的鮮血和耷拉下來的左肩倒在地上。
古美門靜雄扔掉手里已經變形的路標,上前扯掉他的偽裝假發胡須,抓著他的頭發,讓他仰起頭來,森然道︰
「多笑一笑,你不是很喜歡笑嗎?開心一點,馬上你的病就會好。」
森谷帝二有些艱難地說道︰「你不能這樣做……」
「哦?我為什麼不能?」
「你是警察……」
「也可以不是。」
古美門靜雄松開手,任由他的臉砸在水泥地上,然後稍作蓄力,一腳踩在森谷帝二的左手上。
「啊——」森谷帝二發出慘叫。
「放心,我今天是作為你的主治醫生來的,你不是討厭不對稱的建築嗎?
別急,等你的身體不對稱的時候,你就會覺得不對稱也不錯了。」
古美門靜雄又是一腳,踩在對方左手腕上。
「另外,有個辦法據說挺好用的,可以轉移下注意力,讓治療沒那麼痛苦,你听說過嗎?一千減七……」
古美門靜雄腳上加了些力道,森谷帝二疼的哀嚎不已。
「等于幾?告訴我。」
森谷帝二哪里還有精力去回答,疼的滿頭汗水,努力用右手試圖將古美門靜雄的腳扒開。
「等于幾?」古美門靜雄抬起腳,然後狠狠踩在對方手肘處。
「就算我是犯人,你,呃……你也不能這麼對我,我要告你……」森谷帝二臉上十分狼狽,但卻嘴硬的很。
「隨意,說起來很慚愧,區區在下竟然也是個該死的二代,你應該是沒辦法把我怎麼樣的。
另外,研介那混蛋專業能力還是很不錯的,恐怕我就算是真的打死了你,他也有辦法幫我月兌罪。」
古美門靜雄繞道森谷帝二另一邊,目光落在他的右腿上,
「你應該听說過他的名頭才對,百分百勝率的無良律師,古美門研介。」
啊——
……
白鳥任三郎和高木涉趕到的時候,已經听不見慘叫了,他們兩個找到左藤美和子問道︰
「現在是什麼情況?」
靠著牆壁默默發呆的左藤美和子抬起頭,「不清楚,不過應該快結束了吧?」
白鳥任三郎撓了撓頭,有些發愁,「希望古美門刑事不要失控的太厲害吧。」
左藤美和子苦笑一聲,「這次真的是辛苦他了,我也是剛剛才知道,電車上的時候,不光是他自己經歷了炸彈危機,那位綾子桑也在的。
之後在米花市政大樓又被森谷帝二那樣威脅,他發脾氣也是理所應當的,唉……」
白鳥任三郎和高木涉默然。
正說著,古美門靜雄走了下來,看著他臉上沾染的零星幾點血跡,左藤美和子心中咯 一下。
「放心,沒死,他還能好好享受下半生。」古美門靜雄發泄了一番怒火,此時也是平靜了許多,「高木刑事,可以把他帶走了。」
「啊,嗨!」高木涉一個激靈,連忙往天台上跑。
「具體什麼程度?這次的報告估計又是我寫,我看看要怎麼敘述經過好一些……」白鳥任三郎模著下巴問道。
「大概也就是左臂和右腿整體粉碎性骨折,腰椎再也直不起來,牙沒了一半……」
古美門靜雄語氣隨意,「死不了的,而且我相信他的病態強迫癥肯定是治好了,比起的殘缺,想必他一定為精神的健全而感到欣慰。」
「……」
白鳥任三郎很是撓頭,要是單純骨折什麼的,加點拒捕情節之類的也就過去了,但這種程度的話……
走廊忽然響起腳步聲。
「黑田管理官!」白鳥任三郎第一個注意到來人,連忙打招呼。
黑田兵衛看了眼高木涉拖下來的有點像人的東西,眼角微微抽搐。
「如果你是想來阻攔我的話,實在晚了些。」古美門靜雄看著他說道。
「還活著?」黑田兵衛不置可否。
「還活著!」高木涉連忙答道,然後又補了一句,「至少現在還活著……」
「盡快送去醫院救治,把報告寫好一點。」黑田兵衛丟下這一句話,便轉身離開了。
「呃……黑田管理官這是什麼意思啊?」高木涉茫然地問道。
「意思就是,無事發生,一切正常。」白鳥任三郎嘴角翹起。
左藤美和子走到古美門靜雄身邊,拍拍他的肩膀,「剩下的交給我們就可以了,你先回去休息下吧。」
古美門靜雄收回看向黑田兵衛的背影的目光,點點頭,看向面色不太好的左藤美和子。
「別想太多,我是有足夠把握才這麼做的,你像個笨蛋一樣站出來,很蠢的好嗎?
我先走了,你們也早點收工回去休息。」
左藤美和子勉強笑笑,這話她沒法信,爆炸物處理班都解決不了的炸彈,就是純粹的賭概率,怎麼可能有什麼把握呢?
……
某處高級餐廳。
研介擦了擦嘴,澹澹評價,「馬馬虎虎吧,就先這樣,後續我想起來什麼,再跟你們提。」
三木律師一臉便秘的表情,「我說,你收斂一點,這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已經夠了!」
研介輕蔑一笑,「成王敗寇,贏家通吃,輸家認栽。三木律師,你自己也說過,既然已經輸了,就不要表現的太難看,你說是不是?
更何況,你的委托人可一點都不覺得我過分呢?沒錯吧,葛西桑?」
葛西智在研介身邊端著紅酒瓶,幫他倒上,「您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