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他是你的父親?」方如刀郁悶的看著陳圓圓,心想自己難道真象惡霸土匪來著。
「是的,官爺,他是妾身的親生父親。」陳圓圓有些驚恐的看著方如刀,她雖然也見識過一些大明的官員了,可是象方如刀這般動手搶她的,還是第一次遇到。
「你叫什麼名字?」方如刀向那個中年男人問道。
「小人叫邢三。」那中年男人道,這個男人確實是陳圓圓的親生父親,本是一個小貨郎,這個時代稱之為驚閨,因為太窮,在陳圓圓的母親死後,就把陳圓圓送給了她姨母陳紅蓮撫養,這兩年,陳圓圓在戲子一行名聲雀起,賺到了一些錢,于是就把父親接到了身邊孝敬。
「邢三,起來吧,念在你對自己的女兒還有一些做父親的感情,我就帶你與我一起走一趟吧,我這個人,不是不講道理,而是有一些道理,你們總是不懂,難道你們硬要把自己的女兒送給那個大漢奸去才甘心,我不帶走你的女兒的話,你女兒也是要被那個什麼國丈家的人搶走的,我這是在做好事啊,你們怎麼能不理解呢……」
方如刀很怨念的碎碎念叨著,把陳圓圓放上馬車,又一把將那邢三也拎上了車,趕馬車的車夫看到眼前的事情,感覺自己是遇到了土匪惡霸之類的人,可是面對著那黑洞洞的槍口,那車夫也不敢有什麼異動,隨著方如刀的命令,趕著馬車往前走。
方如刀與陳圓圓父女擠在一輛馬車上,父女兩個緊緊的擠在一起,盡量的與方如刀隔開著距離,方如刀沒有一點兒自己做了惡霸的覺悟,看著傾國傾城的陳圓圓,很愉快的哼著許久沒唱的歌曲︰「怡紅別院駐在煙雨樓前,停在台階沒有攔住我越走越遠……」
這歌聲,听在陳圓圓的耳中很怪異,但別有一種奇特的韻味,一路上听的時間長了,陳圓圓發現這歌其實還是很好听的,如果不是她覺得方如刀是個惡人,也許就會向方如刀詢問這是什麼歌了,方如刀見陳圓圓好奇的看著他,于是唱的更得意了︰「我是一介書生獨醉江湖,十年寒窗十年苦讀,金榜題名時功名利祿光宗耀祖,洞房花燭後……」
不說方如刀帶著陳圓圓父女回船上去,卻說那陳紅蓮見方如刀把陳圓圓父女帶走了,家中養著的護院被人家一槍也嚇跑了,于是不由的痛哭起來,哭了一會兒,突然想起方如刀說過,是他殺了蘇州鹽商韓家的人,那麼,這個家伙不就是官府要抓的賊寇嗎,自己應該趕緊去報官才是,說不定不但能把陳圓圓救回來,還能得到官府的獎賞呢。
于是陳紅蓮火速的跑到蘇州城內,找到知府衙門,對那守在外面的衙役道︰「這位差爺,妾身有大事向知府老爺稟報,去年殺害城中韓員外一家的惡人又來蘇州了。」
那個差役笑嘻嘻的接過陳紅蓮送上來的好處費,隨口問道︰「哪個韓員外啊。」
「就是那個韓亦誠韓大員外啊,那殺害韓員外一家人的惡賊,听說還殺了好幾位千戶軍爺呢,這一次他又跑的來了,妾身特意來向知府老爺稟報的。」陳紅蓮兀自說著,卻沒有發現,那位衙役張大著嘴,手中的銀子已經掉在了地上。
「你,你,你說什麼?那些殺害韓亦誠一家的倭寇又來了?」那個衙役顫抖的問道。
「是啊。」陳紅蓮很肯定的用力點了點頭,那個衙役忽的跳了起來。
「不好了,不好了,那倭寇又來了,倭寇又來了啊……」那個衙役淒慘的大叫著,去年他給那些死去的士兵收過尸,那個慘景,當時讓他嚇壞了,到現在都還做惡夢呢。
陳紅蓮看到衙役淒慘的大叫,也不由的嚇蒙了,這是怎麼回事?這衙役怎麼叫的這般淒慘?隨著那衙役的大叫,知府院內頓時亂套了,知府李攀龍听到叫聲,更是嚇的鑽到了桌子底下,我的娘啊,那些倭寇怎麼又來了啊,這不是要人命嗎。
「快,快傳令,讓守城的軍隊過來保護好這里。」李攀龍躲在桌子底下大叫道。
陳紅蓮是一個精靈的人,一看知府大院亂成這樣,心想,自己不會是闖了什麼大禍了吧,看這亂的,等下定沒有自己的好果子吃,自己還是趕緊開溜了吧。
陳紅蓮這般想著,轉身就跑了,過了好一陣子,李攀龍才把情況弄明白,頓時氣得踢了那個衙役一腳︰「混帳的東西,倭寇還沒有來攻城,你叫什麼叫,不就是發現了那些倭寇的蹤跡嗎,他們不來攻城,你管他們要干什麼,我們不去招惹他們就是。」
去年的事情,讓李攀龍算是明白了,那些倭寇是招惹不得的,管他們現在想去搶誰殺誰的,自己別去招惹他們就是,至于那些富商被搶了殺了,那是活該,誰叫他們有錢。
方如刀帶著陳圓圓父女到了停船的地方,下了馬車後,付了錢給那兩個車夫,那兩人得了錢後,對方如刀千恩萬謝了一番,心中想著,看來這些人不是賊寇,應該是一群江湖好漢,若是賊寇,別說給錢了,不殺了咱就是好的了。
陳圓圓父女看到那兩艘戰船,嘴巴不由的張大了,陳圓圓雖然是蘇州唱昆曲的名角兒,很是有幾個官員來捧過她的場,但她畢竟沒有到處跑動過,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船,心中自然是有些驚奇,更令她驚奇的是方如刀手下那些士兵。
穿著兩種不同制式的海軍和陸軍服裝,此時正在訓練著,那整齊的隊列,那昂揚的精神,陳圓圓與邢三兩個再不明白軍隊,也知道這些軍隊比他們見過的大明軍隊要強,看到那數百正在訓練軍隊,陳圓圓望著方如刀的背影不由的想到,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他說他是南海瓊州府的世襲百戶,可為什麼他手下的士兵穿的服裝與大明的軍隊不同,要說他們是賊寇,卻也不象,不但這位方百戶官爺一路上從來沒有為難自己,對自己照顧的還很周全,而他手下的士兵,也不象是賊寇,天底下賊寇能比官軍來的還有素質麼。
「走吧,我們上船去,陳姑娘,看到沒有,那兩艘戰船都是我的,其中那左邊的一艘,是我自己建造的,在家里面,還有一艘比這大了一倍的戰船,另外那一艘戰船,是前段時間福建的鄭芝龍派他弟弟鄭芝豹攻打我,結果被我打敗了,他們的戰船也就成了我的戰利品,我請你們父女來,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讓你們看看我的實力。」
方如刀的話,陳圓圓稍微有一點兒相信了,所謂眼見為實,邢三心中更是明白,眼前這位,確實是應該有些實力的人,單憑著眼前的兩艘戰船,數百士兵,這位,就算不是賊寇,那也是擁兵自重的家伙,只怕在南海,就是一土皇帝的角色。
「鄭芝龍?這個人小人也曾經听人說過,據說他以前是海上巨盜,後來被朝庭招安了,成了一位將軍,家有巨資千萬,是天下最富有的人,據說有著數千艘的船和數十萬的手下,也就是因為他勢大,朝庭才不得不招安他的。」
邢三從業驚閨,也就是民間說的小貨郎,雖然很貧窮,但十幾二十年的走南闖北,那也是知道一些消息的,鄭芝龍如此富有和強大的人物,邢三自然是听人說過的。
方如刀對邢三的話點了下頭道︰「你說的不錯,那鄭芝龍以前就是一個半海盜半海商的人物,手下有著二十萬的人,每年能賺到的錢,在兩千萬兩白銀以上,比崇禎皇帝有錢多了,其實大明天下,比皇帝有錢的人多了去,可惜的是,這些有錢人只顧著自己的私利,一點兒也不管國家的死活,我本來也只是一個安分守己的小商人,可是因為弄了一點鹽田,江浙一帶的鹽商就勾結鄭芝龍,想要殺了我,逼的我不得不建立起自己的軍隊,我這一次來,就是來找那些鹽商的麻煩的,他們不仁,那也休怪我不義。」
「原來是如此,那些鹽商們確實是沒有一個好人,都該殺了。」邢三討好的道。
邢三雖然是一個貧窮的小人物,但走南闖北也算是半個江湖人,為人還是較為精明的,方如刀向他父女說明自己的一些來歷,邢三明白,這是方如刀在向他們表明,他方如刀不是什麼賊寇,雖然這話沒有什麼說服力,但確實讓人安了一些心,隨著方如刀上了船,到了船上,陳圓圓父女更覺得這艘船很大,心想光是這兩艘船,就值不少的銀子了。
方如刀把自己在船上住的地方讓給了陳圓圓,自己則與手下士兵擠在一起,沒有辦法,船就這麼點兒大,幾百人在船上,想要再有一個單獨的艙是不可能的。
當天下午的時候,那些出外打探情報的特戰隊員們就開始陸續的回來了,他們帶來了大量的情報,這些情報顯示出,江浙一帶的鹽商們,大多數集中在揚州,象蘇州的鹽商韓亦誠是一個異數,而且揚州的鹽商們大多數其實不是江浙人,而是徽商,晉商等,這些人祖上移居揚州數代甚至十幾代,在江浙一帶建立起了巨大的盤根錯節的關系網。
方如刀想要這些鹽商的錢,那就必須得帶著軍隊進入揚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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