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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吧,對了,你把鞭炮放在哪里了?」

「那不,在櫥子上面呢,看到了嗎?」

「那個櫥子上面呢?我怎麼沒有看到?」

「門口那個,你仔細找找。」

「看到了看到了,我看到了,就是夠不到,我拿個板凳去夠。」趙文卓拿了把椅子,伸手去夠櫃子頂部。

等到把鞭炮拿了出來,就沖著屋里喊道︰「小宇,小萍我要出去放鞭炮,你們倆要一起嗎?」

「爹,我要去,我要去,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出來。」趙小萍听到父親的話,趕忙應了一聲。

「好好好,不著急,不著急,你慢一點,慢一點,別摔到了。」看著趙小萍手忙腳亂的樣子,趙文卓連忙說道。

張宇在看到小姑父去拿鞭炮的時候就已經收拾好了,這會子正和小姑父一起等著趙小萍,等著她收拾好從屋里面出來。

在等待的過程中趙文卓從抽屜里拿了一支香,湊進灶台里面給點著。

等到趙小萍出來以後,看著他手里面的香,眼楮都發亮,湊過來說︰「快給我給我,我想放。」

「給,」趙文卓將手里面的香給了在一旁期待的閨女,轉身又叮囑道︰「小心點!點燃了就趕緊跑。」

而趙小萍點鞭炮的時候他們兩個都被逗笑了,只見她一只手拿著香顫顫巍巍的湊進鞭炮,另一只手死死捂住耳朵,身子還咧開老遠。試了好幾次,都沒對準,又把香 的往鞭炮那里一杵,還沒點到,便扔了香嗖的一聲跑了。

跑到遠處閉上眼楮捂住耳朵,然而半天都還沒有听到鞭炮的聲音,疑惑的看了過去,只看到未點燃的鞭炮,和忍不住面露笑意的兩人。

這時候趙磊正好出了門,也看到了這一幕,他不像張宇和張文卓兩人那麼克制,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趙小萍,哈哈哈,你的膽子可真大!哈哈哈哈哈,真好笑!」

趙小萍聞言跺了一下腳,沖著趙文卓告狀︰「爹,爹,你看二哥他……」

「好了好了,小萍這次只是沒有對準。」知道再這麼笑下去,閨女就要惱羞成怒了,趙文卓連忙打圓場。

最後還是張宇撿起地上的香,點著了鞭炮,之後一家人才去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五點鐘,張宇就被小姑給喊醒了,準備起來吃餃子。

說起來餃子,作為北方人的張宇表示,「無餃子,不過節。」

在北方立冬吃餃子,冬至吃餃子,小年吃餃子,除夕吃餃子,初一吃餃子,初五吃餃子,初十吃餃子……

就連端午、中秋等有專屬美食的節日,也要吃個餃子打打底!

離家外出的時候吃餃子,所謂「上車餃子下車面」,親朋好友來了還會用餃子做招待,改善生活生活的時候要吃餃子……!

所以對于北方來說,生活中充斥著餃子,無處不在。

等到鍋里面水開的時候,小姑屋里下餃子,餃子是年三十下午包好的,當時包了很多。包好一蓋簾,往屋外面一拿,一會兒就凍的硬邦邦的了,凍好之後放到一個在外面干淨的缸里面。

這些水餃大多都是白菜豬肉餡兒的,只有少少的兩三蓋簾是韭菜雞蛋餡的。

說起來那些韭菜還是當時張宇種在門口的花壇里面的,天氣冷的時候,雖然用油布搭了棚子,但是因為花壇高出地面,油布的保暖性又沒有後世的塑料布好,所以第一場雪下來的時候,里邊的韭菜就凍得有些蔫兒了,也不怎麼長了。

最後還是小姑找了兩個框子,裝了點土之後把韭菜移到了里面,然後放到炕梢上,今年過年才得以吃到了韭菜雞蛋餡兒的餃子。

這邊小姑父听到小姑準備下餃子了,則又拿了一掛鞭炮,去外面放起來。

去的時候,還故意逗弄著閨女,「今天還要不要放了?」

把趙小萍氣的臉鼓鼓的,還是張桂芳拍了他一下子︰「大過年的,逗孩子干什麼,要真生氣了,看你怎麼哄?」

「小萍,大過年的可不興生氣啊,等他過完年,娘給你記著呢,到時候饒不了你爹。」听到這話,趙小萍才又高興了起來,還沖著趙文卓得意的揚揚頭。

「 里啪啦」,「 里啪啦」的鞭炮聲音拉起了序幕,像是打開了什麼開關,他們這邊的聲音剛停下來,那邊又響了起來,半天都不帶停歇的。

院里的家家戶戶的鞭炮剛一放完了,在一旁等待了許久的孩子們就一擁而上,去撿掉在地上那些沒響的鞭炮。

「別搶!這是我先看到的。」

「明明是我先看到的。」

「哇,這里有好幾個!」

「……」

一群孩子們險些吵了起來,最後還是大人們出面才制止了,撿完了之後,他們喜歡一個一個地扔著放,或者是把里面的火藥都弄出來,放在一起,用火柴一點,和放煙花似的。

對于孩子來說,春節永遠是快樂的,湖個紙燈籠,紅色小鞭炮拆開來單個兒放,都能讓快樂延續一年。

最讓張宇感到奇特的是,齊剛還過來喊他︰「小宇叔,小宇叔我們一起去放鞭炮吧,我今天運氣好撿到了好多沒有放完的。」

他說著還攤開手,向他展示今天的生活,其實也不怎麼多,只有十十一二個。

「不了,你自己出去放吧。」看著齊剛有些失望的眼神,張宇莫名的有些愧疚的感覺。

他從屋子里面拿出了一小節比較小的鞭炮遞給他,齊剛看到那節鞭炮先是露出笑容,又有些驚恐,︰「小宇叔,你拿那麼多鞭炮,你小姑不會罵你吧,你快放回去吧。」

雖然眼饞張宇手里的鞭炮,但是想了一下自己家,他每次都只敢從那一掛鞭炮里面散著抽出來幾個,小宇叔這一下子拿出來那麼多肯定會出事。

「小宇叔,我告訴你,鞭炮不是這麼拿的,你得抽著拿,一次不能拿那麼多。」一邊說還一邊嚴肅的看著他。

「沒事,我是大人了,這是我自己買的,你就放心吧,拿回去放。」

齊剛拿到手里,還是有些不放心的看著他,值到看到他認真的樣子,才收下了。

又有一些羨慕,等他長大了,也要跟小宇叔這個樣子買好多鞭炮一次性放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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