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不得擁吻讓沈清秋有些錯愕,但她很快反應過來,伸出手臂圈住了他的脖頸。
直到兩人吻得渾身火熱,這才戀戀不舍地放開了彼此。
傅庭深伸出指尖,粗糲的指月復蹭了蹭她的眼尾,「從現在開始牢牢地跟著我,明白嗎?」
沈清秋很想說自己不需要保護,但看到傅庭深嚴肅的神色,只好乖順地點了點頭。
「不情願?」傅庭深似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他抬起手摘掉她發絲上沾染的木屑枯葉,「我知道你有能力自保,但這次情況有所不同,你必須要听我的話,不能擅自行動明白嗎?」
沈清秋點了點頭。
這時直升機的聲音傳來,傅庭深朝傅鑫和傅垚遞了一個眼神後,果斷拉著沈清秋躲進了茂盛的叢林中。
用茂盛的植被作為掩體,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原本沈清秋以為傅庭深情況危急,遭遇了埋伏所以躲了起來,但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
對方以為傅庭深忌憚他們的埋伏,可眼下看來,主導權似乎在傅庭深的手中握著。
傅鑫用耳麥似乎聯系著什麼人,「確定狙擊手的方向了嗎?」
沈清秋聞言,「你是說藏在山上的那三名狙擊手?」
听到這話,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間朝著沈清秋的方向聚攏了過去。
沈清秋雲淡風輕道︰「都解決干淨了。」
傅鑫,「???」
傅垚,「!!!」
這就都解決了?!
要知道,那些都是S級雇佣兵,並非普通的保鏢打手。
竟然都被沈清秋解決了?!
什麼時候S級雇佣兵的實力這麼差勁了?
聞言,傅庭深的目光一顫,握著沈清秋的手不由得收緊了幾分。
「做你的女人實力太差可不行。」知道傅庭深緊張,沈清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莞爾一笑,「為什麼你能夠通信?」
既然能夠維持通信聯絡,為什麼傅庭深的電話打不通呢?
「整片島嶼都被人做了信號屏蔽,我們的通信有防屏蔽芯片,自然能夠保證通信。」傅鑫耐心解釋著,說話的時候暗暗地打量著傅庭深臉上的神色,「但為了請君入甕,我們只能配合著將計就計。」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傅庭深就做好了準備。
眼下那群人看似侵佔了傅庭深的領地,不過是傅庭深配合他們上演一出甕中捉鱉罷了。
可憐那群人被蒙在鼓中渾然不知。
佣兵團的隊長巴頓正利用無人機勘察,潛伏的狙擊手接二連三的失聯,讓他破口大罵,明顯地察覺到了異常。
從最開始他們在這里一層層布下埋伏,原本一切都盡在掌控之中,可突然之間毫無征兆地局勢逆轉。
這樣的轉變讓巴頓難以接受。
他盯著監控其中的畫面,惱羞成怒的破口大罵,抬腳踹翻了椅子。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他沒有猶豫的接起了電話,不等對面開口,他率先出聲質問,「你不是說傅庭深沒有任何準備嗎?無人機是怎麼回事?我的人又是怎麼被人悄無聲息地干掉的?」
電話對面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巴頓的眼眸微眯,眼底閃爍著陰鶩的寒芒,「每次都能在困境中月兌險?那我倒要看看這次幸運女神會不會眷顧他!」
掛斷電話,巴頓拿起手邊的對講機,開始重新部署抓捕傅庭深的計劃。
然而他到底低估了傅庭深的能力。
短短的五分鐘過去,巴頓帶來的人全部失聯。
這意味什麼,沒有人比他清楚。
「傅庭深,你特麼一直在耍我!」巴頓咬牙切齒的瞪著傅庭深。
此刻他也清楚的意識到,事情根本不是月兌離了他的掌控,而是從一開始就不曾在他的掌控之中。
但問題出在哪兒他想不明白。
既然傅庭深有能力將他帶來的人一網打盡,為什麼要拖到現在?
他刻意拖延時間,躲藏追捕,到底是為了什麼?
「不知道這個結局與你設想的是否一樣?」傅庭深坐在椅子上,優雅地翹著二郎腿,沒有半分的狼狽。
巴頓站在他的對面,哪怕現在被槍口對準,始終腰桿筆直的站著,「你殺了我那麼多人,真以為這筆賬能一筆勾銷?!」
話音剛剛落下,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他的眉心皺了皺。
這串號碼是總部的呼叫,如果不是緊急情況‘家里’從不會主動聯系他。
傅庭深微微揚了揚下巴,薄唇輕啟,冷冷地吐出一個字,「接。」
巴頓心底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但他到底還是接起了電話。
電話剛剛接起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突然響起,震得巴頓的心也跟著狠狠地顫了顫,攥著手機的手不由得收緊了幾分。
「巴頓將軍,我們的總部被偷襲,損失慘重!」
听到這句話,巴頓只覺得一股血氣涌上喉間。
他垂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攥成拳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誰干得!是誰干的!」
「是警方!」
耳邊是爆炸聲以及各種撕心裂肺的哀嚎,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一片悲慘的畫面。
沈清秋眼底藏著一絲詫異的看向傅庭深。
該說不說,這招釜底抽薪實在漂亮。
一出手直接斷了巴頓的後路,夠狠夠絕。
此刻巴頓目眥盡裂地瞪著傅庭深,雙眸充血,宛如一只困獸,「傅庭深,我活不了,你也別想好過!」
倘若傅庭深只有傅鑫和傅垚帶頭對抗,他們尚且還有放手一搏的可能,但現在連老巢都被人一鍋端了,他們再無發生的可能。
這個男人何止是狡猾,簡直是陰險至極!
將他一步步引入圈套之中,又悄無聲息的干掉他帶來的人,現在連他的老巢都給一鍋端了。
佣兵團是他多年來的心血,眼下卻被傅庭深輕輕松松的毀于一旦,讓他怎麼能不恨。
恨意裹挾著怒氣涌上心頭,猶如瘋長的藤蔓,讓巴頓顧不上抵在頭上的槍,拼死也要和傅庭深同歸于盡。
電光火石之間,他舉起了藏在身上的槍,瞄準了傅庭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