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不慌不忙道︰「細數起來,平城和海城的恩怨從最早的轄區劃分就出現了爭執,這些年隨著秦家和其他幾大家族的崛起,平城日漸式微,正因如此,他們才會堅決反對海城四大家族插手平城的生意。」
其實道理很簡單,不過是狼多肉少罷了。
他們擔心秦家插手了平城的生意,順勢將勢力隨之擴張過去,也擔心秦家一旦在平城起勢,勢必會威脅到他們的地位。
所以,秦家乃至海城其他幾大家族稍微有所動作,觸踫到了平城的利益,那群人就會抱團一致對外。
「你有意向平城擴張商業版圖。」秦老爺子道。
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透出一股毋庸置疑的篤定。
沈清秋目光坦然的看著秦老爺子,神色認真的點了點頭,「早在幾十年以前,平城和海城就是一座城池,只是因為發展中心各不相同才被就此劃分,正因如此,秦家放棄了在平城的生意……」
坐在沙發上的秦老爺子看著眼前的沈清秋。
她用最平淡的語氣講著話,但野心卻清清楚楚的寫在了眼楮里。
那眼神好似在說,不錯,我秦家不但要做海城的首富,更要做全國的首富!
這份野心昭昭的樣子,恍然間讓秦老爺子看到了秦卿。
眾人皆知海城秦家大小姐秦卿與裴家女兒號稱絕色雙姝,卻無人知曉,秦卿那副傾城絕色的皮囊下包裹著怎樣一顆野心。
她會在一時興起時,跑到秦老爺子的書房里拿出城市版圖,毫不遮掩地講述擴張計劃。
也會在心血來潮時,拉著秦老爺子暢談商業版圖的擴張。
那時候的秦卿與此時的沈清秋有著同樣的野心和抱負。
「秦家的胃口太大,恐怕他們不會放任你插手平城的生意。」秦老爺子道︰「你這次給他們下帖子,他們也未必會買賬。」
沈清秋莞爾一笑,「這次的帖子只是想暫探虛實罷了。」
商圈真要是靠一頓飯就能隨意搶佔的,只怕一個個早就撐破了肚皮。
不過……
她眼底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外公這是同意了?」
「秦家早晚是要交到你手上的。」秦老爺子看著她,「難得回來一趟,陪我吃過飯再走?」
「好。」
飯菜備好後,沈清秋將秦淮安喊了過來。
秦老爺子看著自己只知道埋頭干飯的傻大兒,沒好氣得哼了哼,「都奔四的人了,倒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你大哥都能倒立行走了。」
沈清秋笑道︰「小舅可不是孤家寡人。」
聞言,秦老爺子頓時來了精神,「你見過了?」
秦淮安拿著筷子的手倏地收緊,眉眼間透出幾分不自知的緊張看著沈清秋。
沈清秋勾唇淺笑,「我不但見過,您也見過呢。」
一句話瞬間讓秦老爺子安靜了下來。
以至于後面以整頓飯,秦老爺子都顯得不在狀態。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秦淮安放在桌下的腳踢了踢沈清秋。
沈清秋偏眸看向他,「難道我說的不對?」
聞言,秦淮安不再說什麼。
好不容易吃完飯,沈清秋拉著秦淮安一同出了門。
「去哪兒?」秦淮安看向沈清秋。
沈清秋系上安全帶,隨口報出一串地址。
車子一路行駛,最終抵達了一片別墅區。
秦淮安抬手撫了撫鼻梁上的眼鏡,看著不遠處的售樓處微微皺了皺眉,「來這兒干嘛?」
「秦釗結婚,總得給他準備份新婚禮物吧。」沈清秋說著,邁步朝著售樓處走去。
半個小時後,沈清秋拿著一份牛皮檔案袋從里面走了出來。
恰好此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清清,你今天不在公司?」時驚月的聲音透過手機听筒傳進了沈清秋的耳朵里。
沈清秋下意識的抬眸掃了一眼站在身邊的秦淮安,「沒有,找我有事兒?」
電話那端的時驚月漫不經心道︰「這兩天難得閑下來,想約你一起出去喝頓酒。」
不等沈清秋說話,秦淮安一把搶走了手機,「你不是定位在法國嗎?怎麼突然回來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的話音未落,時驚月直接把電話掛斷。
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沈清秋幽幽地看了秦淮安一眼,「吵架了?」
秦淮安姿態頗為傲嬌的輕嗤一聲,「我跟她很熟嗎?我們有什麼可吵的!」
明明心里煩得很,恨不得把時驚月一把抓過來狠狠地教訓她一頓,卻還要當著沈清秋的面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簡直是自討苦吃。
沈清秋看著他別扭的樣子,試探地說了句,「真得喜歡她?」
「我喜歡她?!」秦淮安猛地拔高了嗓音,一副啼笑皆非的樣子,像是听到了這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沈清秋眉梢微微上挑,明明什麼都沒有說,但眼神卻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秦淮安被她看的渾身不自在,想要出口反駁,卻又怎麼都說不出口。
就在他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的時候,沈清秋突然來了句,「那天我可是看到你們兩個在律所摟摟抱抱的,而且……」
她傾身湊到秦淮安的身前象征性的嗅了嗅,「我還在你的身上聞到了驚月的香水味兒。」
听到這話,秦淮安鏡片下的眸子滿是慌亂。
他連忙向後退了幾步,有些做賊心虛的低頭嗅了嗅。
「瞧你做賊心虛的樣。」沈清秋眼底閃爍著促狹的笑意,她拿著文件,舉在頭頂遮擋正午毒辣的陽光,「我可好心提醒你,追求驚月的人從這里能排到法國去,你再不抓點緊,就等著拿著請柬參加婚宴吧。」
秦淮安看著沈清秋的背影,眉頭微不可察地皺起。
等著那請柬參加時驚月的結婚典禮,那肯定是不能夠的!
除了他,時驚月別想嫁給任何人!
但問題是現在不是他不抓緊,而是時驚月完全不給他任何的機會!
電話打不通,微信直接拉黑,微博對他設了權限,甚至還搬了家,她完全是從方方面面將他拒之門外,不給任何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