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9日，距離大年三十僅剩一天。
昊天集團開始放假。
除了一部分值班人員，大部分員工都是兩天假期，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農業生產不比其它，根本離不開人。
晚上七點鐘，方志剛拎著春節福利回到了家里，同時到賬的還有年終獎，整整一百萬元，令人如夢如幻。
「老婆，我回來了。」
「怎麼現在才回來？隔壁老王倆口子上個月月底就放假了。」
顧海燕走過來抱怨道。
「這有什麼好比的？老王一個月才兩萬多，我現在的工資，差不多是他的三倍。」方志剛無奈解釋道。
顧海燕從老公手里接過兩個大袋子，不由得好奇道︰
「什麼東西？怎麼這麼重？」
「公司發的春節福利。」
「是嗎？我看看都發了什麼？」
顧海燕頓時來了興趣。
听老公說，他們公司是大公司，而且老板一向很大方，他們家老方如今也算是公司高層，福利肯定差不了。
方志剛笑著回答道︰「東西還不錯，總共有十斤鯨魚肉和二十斤蘑孤，夠咱們家吃一個月了。」
「豈止是不錯啊，比我預想中的好太多了，前幾天剛發的糧票，原本想著大過年的，以為能發點好東西，結果連半斤豬肉都沒撈到。」
顧海燕語氣中充滿了驚喜。
「豬肉這麼搶手嗎？」
方志剛有些意外。
「瞧你這話說的，大過年的，誰不想吃好點？」
「現在市面上豬肉多少錢一斤？」
「唉，眼下是有價無市，根本就買不到豬肉，偶爾能買到一點海鮮，不過價格貴得要死，一斤要兩三千。」
「兩三千？這麼夸張？」
「誰說不是呢？不過話說回來，市里畢竟有上千萬人口，這麼多張嘴，再多的肉都不夠分的。」
方志剛點點頭︰「你等下割一半鯨魚肉出來，讓老大過來拿一下。」
他們家大兒子已經結婚幾年了，兩家住得不是很遠，除此之外夫妻倆還有一個女兒，去年剛嫁到隔壁深城。
「知道了。」
顧海燕滿口答應下來。
不到半個小時，方杰一家便到了。
方志剛連忙從兒媳婦徐莉手里接過孫子，這段時間由于工作忙，他已經好久沒抱過小家伙了。
「爸，你們過年放幾天假？」
「我要值班，不放假。」
方志剛搖搖頭。
「這麼忙啊？」方杰詫異道。
「沒辦法，你爸我現在是安保總監，要以身作則。」
方志剛隨口解釋道。
沒過一會兒，顧海燕端著一大盤紅燒鯨魚肉走了過來︰
「你們吃晚飯了沒有？」
「還麼呢！」
聞到肉香的方杰，立馬改口道。
其實他們家已經吃過了。
徐莉忍不住好奇道︰「媽，這肉哪里買的？我明天也去稱幾斤回來。」
「這是鯨魚肉，是你爸公司發的，等下你們帶一些回去。」
「爸，你們公司可以啊，居然還發肉，比我們公司好多了，我們春節別說發東西了，工資都只發了三分之一。」
方杰不由得羨慕道。
他爸中年失業，居然還能找到這麼好的工作，不僅工資高，福利也好。
「哇，女乃女乃，我要吃肉。」
小家伙看到肉，再也挪不開眼楮。
方志剛笑著招呼道︰「好啦，趕緊開飯吧，別把亮亮餓著了。」
「媽，亮亮在家吃過了，少盛點飯。」徐莉趕緊提醒道。
「那就讓他多點點肉，少吃飯。」
顧海燕笑著點點頭。
晚飯開始後，方志剛首先幫孫子夾了兩大塊鯨魚肉，鯨魚肉少刺，倒是很適合小孩子。
小家伙吃得很開心，滿嘴都是油。
顧海燕看著有些心疼︰「唉，瞧把亮亮給饞的，你們倆口子平時別太節省了，省那麼多錢干嘛？」
「媽，我們還要還房貸呢！」方杰苦澀道，「這個月剛上調了房貸利率，我和徐莉算了下，要比之前要多還一倍的錢，我們提前還了一部分，不然太吃虧了。」
眼下貨幣貶值得很快，但氣人的是工資一毛錢都沒漲，加上居高不下的失業率，一般人的生活壓力還是很大的。
方志剛給老婆使了一個眼色，顧海燕去了一趟臥室，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張銀行卡。
「老大，這是你爸的工資卡，里面有230萬，你拿回去還房貸吧！」
「媽，這是你們的養老錢，現在世道這麼亂，我不能要。」
方杰連忙搖搖頭。
前幾年結婚買房子，已經把父母的積蓄掏空了一次，做子女的不能太自私了。
方志剛笑著安撫道︰「拿著吧，你爸我現在有工作，每個月八萬塊的工資，完全夠花了。」
「是啊，你爸今年光年終獎就發了一百萬，你不用擔心我們。」
顧海燕緊跟著附和道。
「一百萬？」方杰瞬間瞪大了眼楮，「爸，你沒騙我吧？」
我⺪，這是什麼神仙公司啊？
別的公司能只要不拖欠工資，就算很有良心了，他爸的公司居然發了一百萬的年終獎，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我騙你干嘛，不是跟你說過了嘛，我們老板不差錢。」
方志剛再次幫孫子夾了一塊魚肉。
方杰懊惱地拍了拍腦門︰「爸，我想起來了，你們公司去年賣過末日罐頭，肯定賺大發了。」
「嘿嘿，我之前私自買了十箱末日罐頭，你媽差點跟我鬧離婚，埋怨我亂花錢，現在怎麼樣？」
「賺大了，我前幾天去逛街，看到有賣末日罐頭的，好家伙一個小罐頭就敢要價兩千塊，真是想錢想瘋了。」
方杰喃喃自語道。
顧海燕頓時眼楮一亮︰「價格這麼高嗎？要不把咱們家的罐頭賣了，能賣不少錢呢？」
「你別瞎來，這是咱們家最後的救命糧，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動。」
方志剛趕緊阻止道。
「媽，我爸說得對，現在連糧票都搞出來了，未來確實不樂觀。」
「寧願賣房，也不能賣罐頭。」
方杰夫妻倆緊跟著勸道。
「行啦，我就隨口一說。」
顧海燕隨即打消了念頭。
……
同一時間，下班後，馬瑞潔拎著一大堆禮物敲響了大姐家的大門。
她一個人，吃不了這麼多東西。
說起來，父母自從把房子賣了後，一開始是租房子住，後來因為形勢有變，就一直在兩個姐姐家輪流居住。
這個月剛好輪到了大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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