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問他,晚上會出現啥情況?
陳左笑而不語,讓我只管照著做,說到時候自然清楚。
看著眼前裝死人的棺材,我心里邊一陣暗想,陳左說的重頭戲,恐怕是同這棺材里的死人有關。
要不然,讓我費這麼大勁守在這里干嘛?
一切都準備妥當後,譚德華跑過來找我詢問,問需不需要在棺材上紋刻?
我听後心里立刻頓了下,不過好在沒露相。
他說的這個棺材紋刻,以前我總算听過。
「棺材紋刻」是舊時的一門絕活,就是在棺材首尾的位置,用精工刀雕上特異的花紋。
一為修飾,二為鎮邪。
這門刻紋手藝里面有諸多講究,棺首尾,有刻龍頭者,也有刻狻猊者,但都只為鎮邪煞、防水火。
其中紋刻什麼,還要看死者的生辰八字來決定,最常見棺材的紋刻有︰龍頭,狻猊、押魚之類的。
只是,龍頭紋刻,一般人都不會用,也不敢用。
棺材紋刻,除了看生辰八字之外,其中,也分個男左女右來定論︰男刻棺首狻猊,棺尾押魚,女則反之。
听譚德華提起這事,我心里也是跟著就心想,只怕他的老婆死的真是蹊蹺,說不定就是被他給害死的。
要不然,平白無故,咋會讓刻鎮邪的東西?
都說做戲要做足,可這東西我是真沒辦法,于是趕忙就對譚德華搖頭說,「不行,紋刻鎮邪的作用已經不大,到時我自會用其他的法器放入棺材中。」
譚德華听後當即對我一笑,「那辛苦小師父了。」
之後不久,就見譚府的管家匆匆趕過來,說是賓客開席了,譚老爺請我就坐。
自古紅事白事都少不了酒席,一場席吃下來,天色已經麻黑。
賓客們除了一些好酒之人,該走的走該留的留,所剩寥寥無幾。
期間,鎮上的那個楊先生也在,譚德華的意思是,請楊先生過來守夜,我主持白天的事。
我心里估模,譚德華這家伙完全是不放心,心里作怪的緣故。
楊先生是個老頭,看樣子應該有六十多了,人挺好說話的,我象征性的跟他喝了幾杯酒。
本來以為這就該散場了,哪里知道半醉的譚德華送完賓客回來,一時酒興上頭,非要拉著楊先生和我再喝幾杯。
楊先生 不過,只好叫上鄰坐的張木匠一起,找了個僻靜點的位置,陪著飲酒閑聊。
我反正酒量還不錯,這時候推月兌不了,就順著先一人走了兩杯。
譚德華可能是喝多了,談話間忽然問起楊先生,知不知道關于鎮邪煞的事?
我一听,這家伙今晚總問這事,看來譚夫人的死八成跟他月兌不開關系。
接著又喝了幾杯酒後,譚德華給張木匠倒上酒,問他,知不知道鎮上關于金錢劍的一個傳聞?
坐在我邊上的楊先生聞言,聲音有些低沉的緩緩問道︰「可是那義莊廟的金錢劍?」
張木匠應聲,接過話頭,「原來譚老爺也知道這事啊,但不知道那傳聞當不當真?」
譚德華哈哈一笑︰「要說這件事,恐怕楊先生早有耳聞,要是真有那金錢劍,譚某願出萬金收取,不過就是怕鎮不住啊。」
听到這里,我心想,鎮啥東西鎮不住?
如果是棺材里的譚夫人,哪里需要用啥金錢劍,直接一把火就燒得干干淨淨了。
很明顯譚德華指的,不是他的老婆。
我心里邊正暗暗的想著,就听我旁邊的楊先生說起金錢劍的事來。
他說,在鎮子外五里的分水嶺,以前有一間義莊,後來改成了龍王廟,據說就是那廟的附近有一處古墓。
傳說那墓中就埋有一把道人的金錢劍,都是真金白銀,不光價值連城,還能鎮煞驅邪,極克邪祟之物。
不過,也只是傳聞,到底是真是假,不曾有人見過。
據說,早些年就有許多盜墓的去探過,結果都不明不白的死了。
因此也一直盛傳那地方是一處「陰地」。
楊先生講的這個傳聞似乎很長,一番閑聊下來,不覺間,幾人都有些吃醉了。
張木匠不勝酒力,當場吐了個稀里嘩啦,他的兩個徒弟上來拉都不頂用,譚德華見狀,只好喚來管家,吩咐安排我同張木匠先回客房休息。
因為府上客房基本都住滿了,于是我跟張木匠的兩個徒弟便被管家安排住到了一起。
我反正睡哪里都無所謂,這時候睡意正濃,進了屋當即倒頭就睡。
不過,張木匠的兩個徒弟,似乎意猶未盡,不時的悄悄談論著那金錢劍的事。
听他們的口氣,好像早也清楚這事似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清醒過來,坐起來就感覺好像起了尿意,于是揉著眼楮下床出去找地方小便。
可這地方實在太大,我初來乍到,轉了好半天也沒瞧見個廁所。
索性趁著四下無人,實在憋不住了,我就溜到一塊假山後面自顧的尿起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吹起一股涼風,與此同時,不遠處就听見一陣「鐺鐺鐺」的響動聲傳來。
啥聲音?
怎麼這麼怪異?
出于好奇,我迷迷糊糊地,尋著聲音的方向找過去,一番模索不知不覺間,竟然是來到了正屋靈堂的外面。
聲音真是從這里傳出的?
然而我剛這麼想完,忽然就看見在譚夫人的棺材上,此時正趴著一只樣子十分詭異大黑貓!
看見這只黑貓,我心里頓時就顫了下,只怕剛才的怪響,就是這畜生弄出來的!
貓起尸的事,我早就見怪不怪了。
為啥守夜的楊先生不制止?
我心里想著,隨即就快速的朝靈堂挪,到門口的時候,我喊了聲,楊先生。
但他趴在桌上一動也不動,不知道是暈了,還是已經睡著了。
「怎麼回事啊,楊先生?」
我忍不住再次喚了一聲,但瞬間過後,我就覺得情況不妙了。
因為,我瞧見,靈堂中間的那個棺材蓋子,居然微微的動了一下!
而且與此同時,棺材蓋上的大黑貓,立刻是抖起身子,周身毛發豎立,如同只發怒的大刺蝟,一雙詭異發綠的眼楮,一下就朝我直勾勾的瞪了過來!
我心說,你這畜生也是找死。
以為我特麼還像以前好欺負,現在我會怕你?
當下,我手指一伸,指尖上立刻是閃過一絲微光,盯著那大黑貓的腦袋,就狠很地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