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話落的同時,咆哮著就向我撲了上來。
我心里暗暗叫苦,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特麼剛剛才從虎穴逃出來,現在又遭遇餓狼。
這時候我也管不著對方是人是鬼了,生死關頭自然是奮起全力,當下石子月兌手,猛地發出去。
對方撲過來的瞬間,冷不防的剛好被我一擊擊中。
這家伙也是個亡命之徒,全然沒把我放在眼里的樣子,先前掐住我脖子時,以為我就剩半口氣。
所以壓根兒毫無顧忌,這下倒好,所謂瞎貓撞上死耗子,被我月兌手的石子一打,對方立刻是一個翻滾。
整個身子都彈了起來,看那樣子,估計也是凶多吉少了。
咱其他的不說,青姑師父傳我的鐵算盤絕技,一直都是我的看家本領。
這項絕技,看似普普通通,不帶任何花里胡哨,卻極具殺傷力。
可以說,就好比一把手槍發出去的子彈,人要硬挨上這麼一下,那不死肯定也要月兌層皮!
但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對方硬生生吃了我一記石子之後,居然還能夠站起來。
這家伙在地上滾了一圈,口里一聲爆喝,在我退開的同時,他已經身子一躍,直直的翻爬起了身。
難道打不死?
看到對方居然還能神奇的站起來,我此刻只能往這上面想。
「呵呵,小子,你就這點能耐嗎?」
對方起身朝面上抹了一把,隨後跨步朝著我的方向慢慢的走來。
「小傻瓜,再打!」
柳昧見對方居然若無其事的朝我逼近,當即就出聲喊道。
可我一連發了三顆石子出去,除一顆沒擊中外,其余的都被他硬生生的接下了。
這一下,不止我,連柳昧都徹底的蒙了。
「他不是鬼,怎麼會打不死!」
「陸緣,沒用的,你們快閃開!」
就在我愣住的同時,陳左的聲音猛地傳出來。
而緊接著,一道帶火的黃符也是直接飛了上來。
我見狀猛地朝一頭跳開,那黃符「轟」一聲響,撞到對方的身上,直接原地爆開。
黑暗中騰起一團明火,這時候我終于看清楚對方的臉,那是一張長滿疙瘩的老臉。
陰沉而詭異,兩只深邃的眼楮,周圍滿是疤痕,整張臉,乍一看,就像具干尸,皺巴巴的。
「黃德財,我們又見面了!」
白小刀手中握著一把匕首同陳左一起跳到我的跟前。
黃德財?
我聞言一愣,原來是他,難怪打不死了。
這家伙可是和賈道光一樣,都練了仙骨金篆上面的秘法,現在已經是不死之身。
「哈哈哈哈……」
黃德財冷冷一笑,「白小刀,我一路跟蹤到此,這次可以說也是為你們好,除掉他,少一個人搶仙骨金篆不是更好?」
「呸!」
白小刀直接唾了一口,「你暗害我爺爺在先,現在還惦記仙骨金篆,告訴你,你寶貝兒子黃偉已經被我師父殺了,我勸你還是自行了斷吧!」
陳左朝黃德財一指,「小刀,用不著跟他廢話,今天咱們三對一,先把這魔頭除掉!」
「陸緣,你用那飛石專打老東西的頭,我和白小刀攻他下盤,這老家伙也就身板硬,沒別的本事!」
陳左說著看了我一眼。
我對他點點頭,反正黃德財也不是啥好鳥,弄死一個少一個。
即便勝之不武,這時候我也是立刻站到了陳左和白小刀身後。
黃德財頓了下,怒氣沖沖的道︰「白小刀,早知今日,當初就該先下手把你這小畜生給宰了!」
「少廢話,今天再給你一次機會!」
白小刀話落,當先跳了出去。
我這時候也是立刻一記飛石月兌手。
黃德財大罵一聲,見陳左黃符朝他腳下砸過去,當即快速的一閃。
「你們三個小鬼,這筆賬,我記下了!」
我本以為這家伙會同我們死磕,但想不到他卻是虛晃一槍,借著夜幕的掩護,幾個翻滾跳向一旁,然後快速的遁入了黑暗中。
「又讓他跑了!」
白小刀咬牙狠狠的唾了口。
「怎麼樣,沒事吧?」
陳左走到我邊上,模出一根煙點燃。
我搖搖頭,「多虧你們了!」
白小刀收起匕首,朝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實在抱歉,我們也沒想到馬如峰今晚會卷進來。」
我沖他擺擺手,其實不用解釋我也知道,今晚的事,馬如峰提前在這一帶做了手腳。
白小刀和陳左能夠趕來,已經是萬幸。
至于中途出現的兩個黑衣人以及黃德財,我心中估計,他們也是一路跟蹤,就像在南城北區一樣。
我的行蹤早暴露于人前,幾乎每走一步,都被人監視著。
「陳兄弟,不知道你約我來,到底有什麼事?」現在我只關心這個,陳左和白小刀一向無事不登三寶殿,特意叫我出來,肯定是有要事。
陳左朝芭蕉林看了眼,「今晚確實非比尋常,想不到暗地里還有這麼多人,看來以後熱鬧了。」
見我也盯著一旁的芭蕉林,陳左拍了拍我的肩膀,「陸兄弟,不用擔心,他們已經走了。」
「你怎麼知道?」
我納悶的看向陳左。
陳左指了下自己的耳朵,「我這耳朵天生異于常人,不管是鬼物,還是活人,只要在千步之內,發出任何聲響,我便能探知一二。」
「呀,那這麼說,你這是鬼耳了!」
陳左說完,不等我開口,柳昧就率先驚呼了出來。
白小刀接過話,「不錯,陳左確實生有一只鬼耳,善听陰陽。」
「鬼耳?」
我聞言一愣。
「呵呵,陸兄弟,世上有陰陽眼,自然也有鬼耳,只不過,陳左的鬼耳極為少見罷了。」
我听後不由驚奇的看了陳左一眼,難怪這家伙好像事事盡知似的。
原來生有這麼一只異于常人的耳朵!
這東西不就好比一個竊听器嗎,只要在距離範圍之內,哪怕竊竊私語都能被他察覺。
而且更恐怖的是,他居然還能听鬼物,也就是說,連鬼的動靜,都能听出來!
難怪,柳昧在他面前絲毫藏不住行蹤了。
陳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實,這也沒什麼,陸兄弟,我們今晚叫你來,主要是想告訴你,玄宮山的事另有隱情。」
「另有隱情?」
「不錯!」
白小刀接過話,「你知道我們為啥會選在十里坡義莊落腳嗎?」
我這時候听白小刀提起十里坡義莊,心里也是猛然一驚。
據我和呂樂從那大媽那打听到的消息看,十里坡義莊是當初那個中年道人暫住的地方。
難道陳左和白小刀早就知道了這一點?
「陸兄弟,我想你應該很清楚卯二姑同桂花的事了吧,其實,我們這次來也是想告訴你,義莊里有問題。」
陳左猛吸了一口煙,「我知道你是為仙骨金篆而來,雖然大家各為其主,不過,我看你人並不壞,所以想借此提醒你一聲。」
我聞言頓了頓,隨後望向陳左和白小刀︰「義莊里到底有啥問題?」
陳左把我拉到近前的一塊石頭上坐下,「不知道陸兄弟有沒有听說過聚魂的事?」
聚魂?
我聞言點了點頭,當初在老家村里的時候,听老王頭和王瞎子說過一些。
賈道光就是利用仙骨金篆在暗中弄這玩意兒。
「既然陸兄弟知道,那我也就直說了,玄宮山的事其實同外六門有很大的關聯。」
「卯二姑之前遇到的那個中年道人,暫住于十里坡義莊,真正的目的其實是利用那一處陰地聚魂!」
陳左說著,看了我一眼,「不過,他這麼做最終有啥目的,現在我們還猜不透,只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當年的道人是沖著玄宮山去的。」
「因為,我們在義莊的牆上,發現了一個模糊的圖案,經過前後仔細分析,那圖案就是玄宮山的結構圖!」
玄宮山的結構圖?
我這時候心里愣了下,中年道人沒事繪這圖干嘛?
「陸兄弟,其實話我們已經說到這份上了,我想外六門你應該也听過,所以我們的意思是,這趟水絕不一般。」
說到這里,陳左神色復雜的看向我︰「因此,我希望你還是早做打算,最好盡快退出這個局!」
我一听,弄了大半天,原來兩人是這個意思,明顯想讓我知難而退嘛。
都說有競爭自然就會存在明里暗里的較量,陳左和白小刀也算光明磊落了,救我在先,又好言相勸在後,只不過,我肯定不會退出。
為仙骨金篆的事前後已經搭進去數條人命,老村長、李玥、夏如海,甚至我陸家幾代人,可以說也是被這東西所害。
現在青姑師父把這個使命轉交到我頭上,事情沒到水落石出的一天,我怎麼可能半途而廢?
謝絕陳左和白小刀的好意後,我徑直出了荒村,說來也怪,這時候道路又恢復了原樣,幾乎沒費什麼力,我就順利的走了出去。
回到旅館,剛上樓迎面就踫上呂樂。
「你小子去哪了,電話也打不通?」
看呂樂的樣子好像正要下樓找我。
我無奈,只好把陳左和白小刀約我到白石村的事說了,至于柳昧,我還是隱瞞了過去。
听完我的話,呂樂身子一頓。
「王瞎子和賈道光還有黃德財居然都出現了?而且還有那個打算盤的老頭,看來玄宮山這趟水真是深不可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