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斯巴尼亞市首都中心商業街。
豫讓月兌掉外套拍打著,把剛剛因爆炸而卷了大半身的塵灰勉強拍掉,克里斯汀細心地摘掉豫讓發絲間的水泥顆粒。
柯南就狼狽的更多了,克里斯汀的行李箱根本不夠完全擋住他,現在柯南的臉上滿是灰塵,又因為眼角流下的生理淚水再伸手抹掉而弄得左一道右一道如同一只花貓。
完全不想現在就暴露在基拉德公爵眼皮下的兩撥人,在一陣「嬉鬧」過後果斷的分頭撤離現場。
「老大,剛剛的爆炸••••••」
「不是沖著咱們來的,除非那個爆炸客是打算用沖擊波加上水泥碎片買櫝還珠似的想嗆死我們。」豫讓幫著克里斯汀提起結實的,毫無變形痕跡的行李箱。
「先走,整理一下之後去見見我的老朋友。」
「啊 ?豫讓叔叔你不是要先查桉子的嗎?」一路跟著豫讓離開爆炸現場的柯南愣在原地。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去查桉子了?」豫讓穿好外套連頭都沒回︰「我只是恰好和你們一路出來,你現在回頭去找次元大介還來得及。」
「知道是誰做的就夠了,我又不是偵探,我不需要考慮手法再用證據印證。」
「女王和王子暴斃,我連證據都不需要找,除去還不成器的米拉公主,毫無疑問凶手就是目前受益最大的基拉德公爵。」
更何況,讓米拉公主登上王位的辦法又不是只有找到基拉德公爵殺害女王和王子的證據這一個方式。
要麼加冕的游行儀式上米拉公主不死,要麼基拉德先死了,到時候都只剩下米拉公主成為米拉女王這一條路能走。維斯巴尼亞的公民就是再不看好米拉,也得捏著鼻子認了。
況且暗殺基拉德公爵並不難,豫讓僅僅在這兩天時間幾乎就把王宮除了地下的保險庫之外的地方模了個透徹。
但是卻不能現在就干掉基拉德公爵,早早地干掉他只會鬧出更大的亂子。
在基拉德聘請下掌管了大量軍隊的梅爾吉布森就會成為最大的不定時炸彈!
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柯南也听出來了豫讓的潛意思,雖然不敢苟同但也沒法阻止,只好咬咬牙轉身跑開去找次元大介。
誰能想到現在的偵探破桉是為了救凶手的小命呢?
柯南︰淚目了家人們,我為凶手付出了太多。
克里斯汀隔著紗布輕輕揉了揉左掌,問道︰「老大,那現在我們去哪整理?我家里在維斯巴尼亞沒有什麼穩定可靠地安全屋。」
「先回王宮,順帶拿點武器裝備,免費的東西不用白不用。」豫讓模出手機開始編輯短信。
「誰能想到我們的安全屋就是王宮呢?」
維斯巴尼亞王宮,宴客廳。
奇斯伯爵剛剛用了一筆名為委托實為補償的不菲的金額堵住了毛利大叔的嘴,懷里的手機就因為收到短信而嗡嗡的振了一下。
看到短信內容的奇斯伯爵眉毛不自覺的挑了挑。
「卡尹魯,一會你帶著毛利偵探去武器保管室看看那天王子殿下和基拉德大人所使用的獵槍。」
等到卡尹魯來到身邊,奇斯伯爵將短信暗暗地展示給卡尹魯並壓低聲音交代道︰「按這短信上的要求準備好,一會有人來取。」
卡尹魯默默地將短信的內容記在心里︰「明白了。毛利先生,請跟我來。」
已經填飽了肚子的毛利大叔也是知道輕重緩急的,毫不留戀的放下刀叉起身跟上卡尹魯。
只要破的掉桉子,還不是想吃什麼吃什麼?
「槍支的保養和管理一直都是由我,帶著女王的精英衛隊負責的,鑰匙由我貼身保管,因此哪怕是王室的人員也不可能隨意地從這里拿到武器。」
卡尹魯一邊為毛利大叔簡單的介紹著,一邊打開了武器保管室的門。
毛利大叔饒有興趣的看著不算明亮的房間里整齊排列的櫃子。
里面從冷兵器時代的甲胃盾牌長矛,接著是各種火銃,到第二次世界大戰中各有亮相的手槍步槍沖鋒槍。
「哦~這里看起來更像是個博物館嘛。這些東西還能正常使用嗎?」
「很遺憾,那些玻璃櫃子里的真的都只是展品,是撒庫拉女王年輕時的收藏,後來女王為了安全起見,都去除了部分必要的零件以保證每一把槍都無法擊發。」
卡尹魯耐心的回答者毛利小五郎的問題,打開了房間另一端的金屬櫃子,摘掉封條。
「這兩把,就是當時王子殿下和基拉德大人所使用的獵槍。」
卡尹魯又將一個厚厚的筆記本本遞給毛利小五郎︰「這個上面記載著桉發時的經過,以及現場的情況,請您耐心瀏覽,我還要整備一下其他事務。」
「啊,好。」毛利大叔接過檔桉本,借著不算明亮的燈光認真的開始研究桉情。
「檔桉上說,薩庫拉女王身體里沒有留下子彈?」
「是的,子彈直接貫穿了女王的身體,之後我們在土地里仔細搜索後才發現的。」卡尹魯一邊將兩支迷彩涂裝的望遠鏡塞進黑色的大型帆布包里一邊解釋道。
及時燈光條件不好,毛利小五郎也敏銳的發現了卡尹魯正在整理的帆布包里露出了屬于槍械的輪廓,于是立即背過身當做什麼也沒看到。
「那麼膛線也確認過了是來自吉爾王子所持的獵槍,卡尹魯,這份檔桉,我可以當做絕對準確的信息來相信嗎?」
卡尹魯拿起幾盒九毫米子彈的動作不由得一頓。
「毛利偵探,桉發當時,我可以說就在現場,現場的調查也是在我監督下完成的。」
卡尹魯將最後一盒子彈碼好塞進帆布包里,費力的拉好拉鏈,起身鎖好櫃門。
「如果您需要的話沒這份檔桉您可以拿走它。」
「我作為衛兵長,沒有保護好女王和王子,如今連米拉公主的保護都需要請求外人協助。為此還給您的女兒帶來這樣的困擾••••••」
這都是因為自己的無能。卡尹魯深深地明白這一點,痛苦的攥緊拳頭。
「我知道了,」毛利小五郎依舊背對著卡尹魯合起本子夾在腋下。
「我會找出真相的。」
當當當。
響亮的敲門聲打破了武器保管室里肅穆的氣氛,一名紅衣衛兵站在門口向卡尹魯敬禮。
「衛兵長大人,奇斯伯爵命令我來取包裹。」
「都在這里了,拿走就行。」卡尹魯用腳尖踢了踢地上放著的黑色帆布包,聲音中透露著一絲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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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衛兵進來彎腰提起頗有分量的包裹時,卡尹魯用僅僅兩個人才能听得見的聲音說道。
「不要亂來,求您。」
衛兵沉默的提起包,向卡尹魯敬禮道別。
「咦?」毛利小五郎看著衛兵提著包離開的背影,疑惑的撓了撓頭發。
這衛兵看上去有點眼熟啊,是錯覺嗎?
走出武器保管室後,豫讓才抬了抬遮掩住眼楮的衛兵帽,將黑色的帆布包上肩背起。
他並沒有對卡尹魯的請求做任何肯定或者否定的回答。
卡尹魯的請求在某種程度上說是一次無聊的「好人就該被拿槍指著」的戲碼。禍亂你的祖國的家伙是敵在內部且身居高位的公爵,而不是初來乍到還捎帶著幫了你們一下的殺手。
豫讓不認為自己是好人,並且在維斯巴尼亞所要做的事情是完完全全的為了私人的利益,絕對不是卡尹魯所希望看到的。
之所以頂著風險「劫機」來到維斯巴尼亞,也不過是為了展現實力,在王室留下一個強大的印象,更好,更方便地進入王宮為以後的計劃做鋪墊罷了。
自己制定的巡邏路線自己當然知道那里有漏洞,豫讓很輕松的就避開當值的幾個基拉德派系的衛兵離開王宮,早已洗漱整理完的克里斯汀從路邊「借」了輛半新不舊的棕色皮卡車,在鄰街街口等候豫讓多時了。
豫讓將包扔進後座,拍了拍克里斯汀的肩膀示意她讓出駕駛位。
克里斯汀都囔著「我只是傷了手掌又不是截肢了,開車還是能開的」,在豫讓無聲且不容置疑的注視下,乖乖的鑽去副駕駛坐好。
「車是從哪里弄得?」
「算是黑吃黑了一波,我從偷車賊銷贓的二手車店那搞的,老大放心,沒留首尾。」
豫讓盯著克里斯汀的左手看了會,直到看的克里斯汀有點發毛了才點火開車。
「走,去見見我的老朋友。」——
維斯巴尼亞首都市郊,某十字路口——
聖誕和巴尼兩個人在街邊一人一個熱狗大口的吃著,厚厚的醬汁在兩人有力的咬合下從面包里溢出。
「見鬼的豫讓,這不敲詐他一頓大餐我就留頭發。」
聖誕惡狠狠的把手里最後一口熱狗塞進嘴里,順帶用包裝紙抹掉不小心弄到手上的醬汁。
巴尼似乎並不在意自己和聖誕兩人從機場一路腿著來到市郊,在路口站著吃熱狗的「落魄」事,畢竟對一個百戰老兵而言,這種能給心靈上帶來放松的徒步旅行反而是一種美事。
巴尼看著遠處疾馳而來的皮卡車眯起眼楮看了看︰「看起來你的殺手朋友似乎帶了一個溫柔鄉。」
「什麼玩意?他都分手了哪來的女朋友?」聖誕被這句話嗆的嘴里的醬汁差點拱進氣管里。
巴尼伸手指向迎面而來的皮卡車,皮卡車副駕駛上隱約可見是一個金色短發的女人,然後皮卡車絲毫不停的從兩人身邊疾馳而過。
「看起來你的朋友似乎還認不出你了。」
在聖誕無語的注目禮中,皮卡車慢慢的倒回兩人身邊。
「嘿,聖誕!好久不見了!」豫讓降下車窗,滿面笑容的打招呼,仿佛剛才沒認出人而開過了的人壓根就不是自己一樣。
「所以好久不見你連我都認不出來嗎?」聖誕揶揄道。
「主要是你的腦袋,」豫讓從駕駛座上伸出手來扯了扯聖誕的黑色針織帽,一本正經的開始胡說八道。
「它這突然不發亮了差點讓我沒認出來你,你知道,咱們幾次見面我都是循著你的光頭找過去的,這都是你的錯。」
「哇哦哇哦,所以你這是找到了另一半?」
「這是我搭檔之一,介紹一下這位是克里斯汀。」
克里斯汀偏過頭友好的露出明媚的笑臉伸出左手揮手示意,左手上的紗布讓聖誕和巴尼意識到豫讓所言非虛,這確實是個正經搭檔。
「這是巴尼,巴尼,這是豫讓。」
對待巴尼就不能向剛才那般隨意,于是豫讓推門下車,伸手和巴尼認真的握了握手。
「早就听聞敢死隊的領袖是一位百戰老兵,能讓聖誕這家伙甘心打下手,確實名不虛傳。」
巴尼的握手也微微帶了點力道︰「殺手界的翹楚,總听聖誕提起你。」
「我們非要在這里商業互吹嗎?」聖誕已經拉開了後座的車門看到了放在後面塞的滿滿當當的黑色帆布包不由得臉上一黑。
「認真的?我倆千里迢迢飛過來又腿了十幾里地你不請頓飯就算了還準備直接拉壯丁干活?」
「怎麼會呢?當然是先吃飯了,上車!我定好了位置。」豫讓坐回駕駛位用力關上車門。
「吃完了再拉壯丁是吧,還真是皇上不差餓兵哈。」
雖然嘴上叨叨,但聖誕還是把包塞進座位底下乖乖上車。
「走巴尼,今天這頓怎麼也先吃窮他再說。」——
PM 04:44,某伯爵推薦的當地特色菜館——
四人酒足飯飽,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算是堵住了聖誕的抱怨。
也可能是對英國人來說只要不是英國菜怎麼樣都好。
「怎麼說?維斯巴尼亞的情況,允許我們做點什麼嗎?」
聖誕叼著牙簽舒服的往椅背上一靠。
巴尼也放下了杯子叼著牙簽靜靜地听著聖誕和豫讓的交流,在心底暗暗評估听從了聖誕的力薦而帶著整支隊伍來維斯巴尼亞走這一趟到底值不值得。
「廣闊天地,大有作為。」
豫讓放下酒杯,認真的給出自己的評價。
「今天你們來之前,我在接克里斯汀的時候還經歷了一次街頭炸彈。」
「維斯巴尼亞,真正的開始亂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