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談這個了。」卡爾文主動繞開了這個冰冷的話題。要是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他可能會和鄧布利多打起來。
但卡爾文不會這樣做,不是因為他懼怕鄧布利多,而是這樣做很無理取鬧。
听完預言之後,他明白了,莉莉學姐的死,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悲劇,這個悲劇不是某個人造成的,而是命中注定的,命運早就決定好的。
就像俄狄浦斯注定會殺掉他的父親一樣。
鄧布利多點點頭,回頭看向那座巍峨的城堡。
「最近,馬爾福在學校里很活躍,不停地搜集著前幾任黑魔法防御術教授的負面信息,並且想把這些信息和我聯系在一起。」鄧布利多苦笑著說道,「就連斯內普都沒有辦法阻止他。」
「阿不思,你覺得自己會被馬爾福扳倒嗎?」卡爾文夸張地表演起來,「我听說過他,一個牆頭草,用金錢洗刷了嫌疑的食死徒。我看就是你在縱容他。」
「這可說不好,」鄧布利多繼續向湖中心走去,「如果密室事件沒能好好地解決,我說不定真的會暫時失去校長的職位。」
卡爾文撇撇嘴,他可不相信鄧布利多的說法。
「你說我在縱容他,當然也沒錯。我想知道,他這樣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鄧布利多說,「馬爾福是個聰明人,他不會不知道現在所做的一切,對我不會產生什麼影響…」
「但他還是做了,」卡爾文替鄧布利多說出了後面的話,「因為是我讓他做的。」
雖然鄧布利多猜到了這個答桉,但他還是驚訝地回頭看了一眼卡爾文。
「這麼說,盧修斯又為自己選擇了一個主子?」
卡爾文白了他一眼,「我和他之間,只是互相利用…就像你和斯內普的關系一樣。」
鄧布利多還是有些感嘆,「想不到盧修斯竟然有勇氣去做雙面間諜。」
「他只是想保護自己的家人,我恰恰能幫他保護。」
「從這點來說,他就已經比伏地魔強了。」
鄧布利多說完,沿著來時的方向走回了岸邊。
「我以為你會問問我具體的計劃的。」卡爾文問道。
鄧布利多擺了擺手,「既然你沒有主動告訴我,我就不打算參與你的計劃了。」
卡爾文冷哼一聲,「希望事情涉及到你的時候,你不會太吃驚。」隨後,他便從另外一個方向走上了岸邊——
當納威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到晚上了,宿舍里只有哈利一個人。
正在換衣服的哈利被納威驚醒時的大叫嚇了一跳,看著坐在床上喘著粗氣的納威問道︰「納威,你沒事吧?」
「我沒事,」納威說道,他用手擦了一下額頭,上面全是細密的汗水,「只是做了個噩夢。」
「做噩夢啊,」哈利松了一口氣,繼續換掉身上的髒衣服,「我也經常做噩夢,然後從夢中驚醒。」
「我做的夢很奇怪,」納威從床上下來,迷迷湖湖地說道,「我記得我和我的父母一起在外面郊游,後來出現一條大蛇,身後還有一群小蛇。蛇群把我的父母抓走了,我能听見我父母的慘叫……」
納威說著說著,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我是怎麼睡在宿舍里的?」
這個問題讓哈利覺得有些好笑,「因為你不可能睡在女生宿舍里。」
「不,」納威重新坐在床上,「我不記得我是我回到宿舍的。」
「你的失憶癥不是已經好了嗎?」哈利不解地問道。
納威的臉漲的通紅,他努力地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
「今天早上,我和卡佩教授離開了學校,去醫院看我的爸爸媽媽…中午的時候他就應該帶我回來了…」
「卡佩教授嗎?」哈利來了興趣,急忙換好新的衣服坐到納威身邊,「他對你說了什麼嗎?」
「他好像問了我,願不願意去拯救世界。」
納威很快將今天的事情解釋為失憶癥。但是哈利並不這樣想,他憂心忡忡地將這件事告訴了羅恩和赫敏。
「得了吧,哈利,你最近一直在懷疑卡佩教授。」羅恩看著赫敏整理好的變形術筆記,漫不經心地說道。
赫敏也從一堆作業中抬起頭,「而且你一直拿不出證據。」
哈利一時語塞,他只好將多比那天晚上和他說的話,告訴自己的朋友。
「多比和你說,學校里有人會針對你布置一個陰謀?」羅恩張大了嘴巴,「可是你怎麼也不應該懷疑到卡佩教授頭上,他可是你媽媽的朋友。」
「可是我總感覺他最近有古怪,而且我懷疑老馬爾福最近一直在調查黑魔法防御術教授的事,就是卡佩教授指使的。」哈利倔強的說道。
赫敏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看著哈利,「哈利,卡佩教授沒有理由這樣做。而且,大人們總有自己的事,不可能什麼事都告訴我們,大人就是這樣。」
而被哈利懷疑的卡佩教授,正在和盧修斯陰謀計劃著什麼。
盧修斯走在漆黑無人的八樓走廊里,按照卡爾文的指示,來到一面掛著傻巴拿巴的畫像對面的空白牆壁邊。
「就是這里嗎?」盧修斯自言自語道,他模著空白的牆壁,想知道自己該怎麼找到卡爾文。
他的手一踫到牆面,一面凋刻著復雜花紋的木門就從牆上復現出來,取代了空白牆壁,把盧修斯嚇了一跳。
木門自動打開了,從里面傳來卡爾文的聲音,「趕快進來吧。」
盧修斯不敢耽誤,穿過木門後,才發現這是一間古樸典雅的書房,擺滿了木質的書架和古老的藏書。
「這是卡佩先生的…秘密房間嗎?」盧修斯驚嘆道,他的目光被書架上的一些銀器吸引了,作為古老家族的族長,他一下就分辨出這些都是做工精良的妖精制品。
「不,這不是我的,這是……我的一位朋友的。」卡爾文沒有過多地提起羅尹娜。
「坐吧,」房間的中心出現了兩張椅子和一張桌子,兩人走過去坐下,「你最近的調查結果怎麼樣?」
盧修斯拿出一疊羊皮紙擺在桌上,同時有些不自信地說道,「我問了不同年級對黑魔法防御術課教授的看法,很多小巫師只是對教授一年一換有些不滿意。而且很多時候有些根本沒有教完一個學年。」
卡爾文拿起羊皮紙隨意翻了翻,「要是真上滿了一年,那這個教授多少會遇到點不幸,這可是伏地魔親自詛咒的職位。」
盧修斯點點頭,繼續說道,「小巫師們主要還是對這兩年的教授有些不滿,奎里納斯•奇洛是個結巴,上課話都說不清楚;洛哈特則純粹是個騙子,從他那里學不到半點知識。」
「行,」卡爾文將羊皮紙放到桌上,「那就把這件事匯報給校董事會吧。」
盧修斯有些無語,小心翼翼地說道︰「卡佩先生,憑這些恐怕扳不倒鄧布利多…那可是鄧布利多啊,要是沒有足夠的把握,我想還不要這麼做吧。而且,我覺得,你不應該挑戰鄧布利多。」
卡爾文用一種不解地眼神看著盧修斯,就像看著一位回答錯誤的小巫師。
「誰和你說,我要扳倒鄧布利多的?」卡爾文拿出一個水晶球,「我要的是,在不暴露你的情況下,把哈利帶出去,讓你從哈利手里拿到水晶球。」
盧修斯謹慎地踫了踫水晶球,里面的白霧飛快地旋轉起來,響起了一個刺耳、嘶啞的聲音︰
「擁有征服黑魔頭能量的人走近了……出生在一個曾三次擊敗黑魔頭的家庭……生于第七個月月末……黑魔王會死于自己的自負,而他的宿敵只是輔助。」
「這就是黑魔王要的預言水晶球?」盧修斯不敢相信地問道。
「一個贗品罷了。」卡爾文將預言球重新收好,「至于你,也談不上挑戰鄧布利多,你只是作為一個學生家長,一個校董,對校長提出了合理的質疑。他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最好是這樣。」盧修斯都囔道。
卡爾文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盧修斯,我們的計劃,應該不會被泄露出去吧。」
「我們之間的交流從來不會被第三個人听到,不會被泄露出去。」盧修斯篤定地說道。
「我是說那只家養小精靈…」
「卡佩先生,你應該知道,家養小精靈從來不背叛主人。」
卡爾文仔細回想了一下那天在黑暗中看到那只小精靈。
「不要小瞧了生命,盧修斯。你的那只家養小精靈,我從他眼楮里看見了對自由的渴望。」卡爾文說道。
很快,一則小道消息在學生中不脛而走︰霍格沃茨校董事會將對校長阿不思•鄧布利多展開調查。
說是調查,其實只是一種好听的說法,其實就是校董事會將對鄧布利多進行質詢。
「我就知道!」哈利憤怒地錘了一下桌面,「盧修斯•馬爾福沒安什麼好心,他要推翻鄧布利多校長。」
和哈利同樣憤怒的學生不在少數,大部分的教師也對盧修斯的險惡的行為表達了厭惡。
「呸,豬玀。」在海格的小屋里,半巨人對這件事做出了自己的評價,「鄧布利多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巫師,老馬爾福他怎麼敢?」
「我敢肯定,他趕走了鄧布利多教授後,不會善罷甘休的,接下來說不定就是麥格教授了。」羅恩恨恨地說。
但是赫敏的表情並不像兩個男生一樣憤怒,而是呈現出一種異樣的擔憂。
海格看出赫敏想說些什麼,于是給她倒上了一杯熱茶。
「說說吧,最聰明的小巫師,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赫敏雙手捧著茶杯,看著窗外逐漸陰雲密布的天空。
「老馬爾福提交的證據是近幾年來黑魔法防御術教授的資料。但實際上,除了奇洛和洛哈特,其他教授並沒有什麼污點。想用這些來攻擊鄧布利多教授,恐怕沒什麼效果。」
「那豈不是說鄧布利多校長不會有事了?蕪湖!」羅恩興奮地想要和哈利擊掌,海格也露出了憨憨的傻笑。
「唉,」赫敏嘆了一口氣,看著傻笑的羅恩,「這些事老馬爾福應該也知道,如果他不能扳倒鄧布利多教授,那麼他可能很可能會丟掉校董的身份。老馬爾福應該沒有蠢到這個份上。」
羅恩有些尷尬地放下了舉起的右手,有些不解地問道,「那為什麼老馬爾福還要這樣做呢?」
「因為他還有別的目的。」哈利說出了答桉。
「是的,哈利,」赫敏點點頭,「我懷疑你說的是對的。」
哈利和赫敏飛快交換了一下眼神,哈利知道不能繼續在這里待下去了,于是告別了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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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林間小屋走出來後,羅恩問道,「哈利,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在策劃對你的陰謀,這個人就是老馬爾福?」
哈利一邊飛快地走著,一邊對著羅恩點點頭。
「梅林啊,我覺得我們應該馬上去找卡佩教授!」羅恩加快了速度,超過哈利,想要去找卡爾文。
但是哈利拉住了他,眉眼間充滿了疑慮,「我覺得,還是不要找卡佩教授…」
「那你想怎麼樣?」赫敏在兩人後面氣喘吁吁地問道。
哈利看著赫敏和羅恩,「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去找老馬爾福問個明白。」
「你在開玩笑吧,他怎麼可能告訴你?」羅恩覺得這個辦法純屬天方夜譚。
赫敏想了一會兒,說道,「不是沒有辦法,我知道一種魔藥,喝下去後可以改變容貌,你可以變成其他人的樣子,去問問老馬爾福。」
「對!」羅恩興奮地說道,「我們可以變成斯來特林學院的學生,他對斯來特林的學生是很友善的。」
哈利同樣興奮地問道,「赫敏,你能煉制那種魔藥嗎?」
「嗯…」赫敏為難地搓著雙手,「時間有些不夠,復方湯劑的煉制需要一個月的時間,煉好之後恐怕一切都結束了。」
「交給我吧,弗雷德和喬治告訴我城堡里有個學生,從他手里可以買到任何想要的魔藥,我想那個復方湯劑肯定也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