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幫華爾街巨鱷們的去而復返，亞伯一點兒也不意外。
對華爾街中人來說。
最不能忍受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賺不到錢。
只要能賺到錢，其他的什麼都是次要的。
哪怕你要他跪下在你面前當狗叫，只有你可以為他獲取足夠的利益。
保證一定也可以讓這幫家伙，在你腳下叫的非常歡。
這就是華爾街，金錢至上的世界。
最先來到亞伯身邊的，是剛才在眾多華爾街巨鱷面前，語氣最堅決的摩艮士丹利首席執行官菲利普•珀塞爾。
並且菲利普•珀塞爾一上來，就對正在與羅伯特爺孫說話的亞伯道︰
「史密斯先生，我贊同你剛才五千億美元的報價。不過是要在有先決條件的情況下，這個報價才可以被承認。」
正在與亞伯閑談，同時也想買一點史密斯資本接下來私募基金的羅伯特愣了愣。
旁邊陪著爺爺的佩姬也怔了怔。
爺孫二人，都听到了菲利普•珀塞爾上來沒頭沒腦的這番話。
尤其是菲利普•珀塞爾口中的「五千億美元」這個數字，讓二人都愣住了。
五千億美元？
這是什麼概念？
這是在討論某個中小型國家的GDP嘛？
又或者是在討論美軍今年的經費？
菲利普•珀塞爾也注意到了莫根索爺孫二人的存在。
摩艮史丹利的首席執行官，向曼哈頓地區檢察官點了點，算是打了個招呼。
後者也馬上回應，同時猶豫著是不是該離開。
因為看起來，接下來亞伯將與菲利普•珀塞爾討論那五千億美元。
羅伯特不知道這是不是商業機密，可是他有點好奇兩人談的五千億美元到底是什麼。
羅伯特又注意到二人似乎沒有太避諱自己的意見。
老頭子干脆把孫女，拉著後退一步，但是沒有走。
五千億美元。
還是發生在風頭超級勁爆的亞伯•史密斯與摩艮史丹利首席執行官身上的對話。
就算是曼哈頓地區首席檢察官，羅伯特也一樣感到了好奇。
亞伯笑著回應了菲利普•珀塞爾。
「那麼是什麼樣的條件呢。珀塞爾先生。」
菲利普•珀塞爾說︰「比如說對賭協議，又比如保證協議。」
這時候，小圈子里再響起另一個聲音。
「伯克希爾•哈撒韋也這麼覺得！」
是走得更快的巴菲特，他比保爾森和理查德•福爾德兩人更快來到亞伯身邊。
羅伯特與佩姬，看到了巴菲特的到來以後，更加驚訝了。
保爾森與理查德•福爾德，還有其他幾位巨鱷們。
都不約而同的再次聚集在亞伯身邊。
包括剛才沒怎麼開口的，來自德克薩斯財團的戴維斯•柏朗。
也就摩艮、洛克非勒的老頭沒有走過來。
這兩個老頭在另外一邊，形成了另外一個圈子。
但這些華爾街的巨頭們，能夠這麼快過來找亞伯。
大概率與他們兩個有關。
羅伯特心里想著，是不是要帶佩姬離開。
因為這里，好像要談什麼了不得的商業大事一樣。
這麼多的華爾街巨頭，還有那個五千億美元的數字。
羅伯特覺得，好像自己爺孫二人再留下有那麼一點不好。
就在此時，羅伯特看到被華爾街巨頭們圍起來的亞伯，不但沒有馬上回應這些巨鱷。
他居然還把手伸進了口袋里，掏出了個手機。
接著羅伯特听到亞伯笑著說︰
「哦，大概還有兩分鐘時間。我想請諸位，在兩分鐘之後，再和我談這個問題可以嗎？」
「你是什麼意思，史密斯先生？為什麼要等兩分鐘之後？」
華爾街的斗牛犬比誰都沖。
理查德•福爾德又開口了。
亞伯真心不喜歡他。
亞伯覺得，雷曼兄弟以後還是倒了比較好。
有這種首席執行官，不倒那才是沒天理！
「兩分鐘。哦，已經過去了十幾秒。那大概就只有一分多鐘的時間了。」亞伯耐心地說。
「諸位既然有興趣再過來找我。那想必，這剩下的一點時間應該是等得起的吧？」
「哦，只剩下一分半鐘了，等一下吧，諸位。」
圍過來的十幾位華爾街巨頭，都不知道他葫蘆里在賣什麼藥。
但好在就那麼一點點時間，大家也就真的在等了。
這就讓佩姬與她的爺爺，看到了眼前神奇的一幕。
那便是這些在外面呼風喚雨，隨便出現在哪一家的酒會上。
都會成為酒會中最受歡迎的客人，備受矚目的華爾街巨頭。
此刻一個個卻安靜異常，只是都在用奇怪的目光盯著亞伯。
和外面熱鬧的酒會現場比，這個小圈子。
這一分多鐘的時間里，好像被按下了消音鍵一樣。
除了偶爾有人抬手看看時間以外，真的沒什麼人說話。
真的在等亞伯說的那一分多鐘的時間。
望著這一幕，羅伯特忍不住感慨︰這才剛剛二十歲啊！等他到我這個年齡的時候，又會是什麼情況？
這樣想著，羅伯特忍不住看向自己旁邊漂亮美麗的孫女。
這時候的羅伯特，他忽然覺得要是佩姬嫁給他，好像真的很不錯。
「呼~」
一分多鐘的時間過得很快，亞伯輕輕吐出口氣。
他笑著說︰「時間到了。大家現在可以打電話詢問一下美元的實時匯率。」
听到他這麼說，剛才真的靜默了一分多鐘的大家，都覺得有些奇怪。
理查德•福爾德剛想開口，他身邊的布林•布利忽然扯住他。
雷曼兄弟的首席財務官，在自己家的首席執行官耳邊輕聲道︰
「蘇格蘭那邊發生了件大事！」
理查德•福爾德怔了怔，「怎麼了？」
「愛爾蘭GH軍！」首席財務官輕聲說︰
「他們襲擊了尹莎女王的座駕！綁了汽車炸彈，汽車炸彈爆炸了，女王的座駕被炸碎了！」
理查德•福爾德悚然一驚。
這倒不是他愛著那位女王陛下，當心女王陛下的安危。
而是這種大事件，往往能很快影響到全球金融市場，迅速演變成可大可小的黑天鵝。
「那尹莎女王呢？」理查德•福爾德馬上問。
剛才布林•布利說的只是女王的車被炸了。
其實這還好，影響還可以控制。
但如果，那事情就熱鬧了。
「不清楚。但英鎊與歐元已經應聲下跌！」
布林•布利輕聲說。
英鎊和歐元跌了？
這很正常，畢竟女王的車被炸！
這在歐洲已經算是大事了。
但等等，英鎊與歐元下跌。
美元向來會走強。
那
理查德•福爾德瞬間反應過來，他看向了亞伯。
亞伯剛才才說，讓大家查查現在美元的實時匯率。
亞伯話才剛說完，歐洲那邊就傳來這樣的消息。
英鎊和歐元瞬間下跌。
瑪德法克！
不會是他讓人炸的吧！
理查德•福爾德腦子頓時有些混亂，他馬上詢問道︰「美元呢？美元現在是什麼行情？」
「上漲了！」布林•布利有些焦急的說。
英鎊與剛誕生的歐元一下跌，國際資金就會選擇避險。
這時候比較強勢的日元和美元，就會下意識的變成他們的選擇。
避險資金一到，日元和美元馬上上漲。
美元上漲，正常情況下幅度不大的話，對國際對美國本身都沒什麼影響。
但關鍵是
美元現在的行情已經走空一個星期了！
這種趨勢，還大部分是因為人為原因。
造成這些人為原因的人，便是在場以四大投行為首的華爾街一部分勢力。
理查德•福爾德馬上焦急道︰「馬上命令值守人員，打壓美元上漲！」
這次由于英鎊強勢，加上眾多出台的美國經濟數據低迷的原因。
美元已經利空一個多星期。
華爾街有太多公司，趁著這股「東風」，在悄悄的做空美元，做多其他貨幣。
大勢所趨之下，就像現在美國經濟其實普遍還是利好的。
美元還是被打壓了下去。
對此已經準備下台的拉鏈頓很不滿。
勞資都快離場走人了，到這時候給我搞這樣一場？
但他也沒什麼辦法。
華爾街行事，哪里需要你一個白房子的主人多事？
等我們出問題了，你再出來給我們擦就好！
但這種對美元的打壓和利空，其實有一大半是華爾街合力制造出來的虛假型黑天鵝。
只要不出錯，這場黑天鵝可以讓大家小小的吃一頓。
類似的這種小型黑天鵝，華爾街每年都會制造幾次。
沒有黑天鵝都會給你整出黑天鵝來。
但這種虛假的黑天鵝，有一個不好的地方，就是很容易受到國際局勢的影響。
國際局勢沒什麼大變化，那還好說。
國際局勢有了變化，反饋到美國這邊的話。
就很可能引起這種虛假型黑天鵝的崩塌。
像現在，蘇格蘭出了這種事。
影響的只是英鎊與歐元，可是英鎊與歐元一下跌。
國際避險資金一到，美元就會應聲上漲。
平時的時候，它漲就漲了，影響不大。
但現在大家都準備吃肉，肉都已經丟到鍋里，就快熟了。
結果旁邊沖來一頭叫「國際避險資金」的野豬，眼看著就要把鍋里的肉給打翻。
這時候這一部分華爾街的人，又怎麼能不急？
就像美林證券的斯坦利•奧尼爾一樣。
這次美元走空的行情，這些華爾街巨頭們基本都有下注。
區別也就是在于下注的資金量大小而已。
理查德•福爾德做出的這一決定，和周圍幾個巨頭們差不多。
這次有做空美元的巨頭，都已經在聯系屬下，打壓美元順便出貨。
這也讓羅伯特爺孫二人看見。
剛才在亞伯要求下，靜默了一分多鐘的華爾街巨頭們。
一分多鐘的靜默時間結束以後。
一個個又手忙腳亂地打起電話來。
從安靜到吵雜，就那麼幾分鐘的時間。
非常神奇。
這一幕，讓羅伯特和佩姬覺得怪怪的。
讓爺孫二人覺得，好像這些巨頭們，像亞伯的牽線木偶一樣，被亞伯牽著往前走。
全場之中，也就巴菲特的表現沒那麼不堪。
他玩的是價值投資和穩重投資，沒有玩這種東西。
美元上漲下跌，對沒有入場的巴菲特來說關系不大。
但他一樣能收到這種瞬息之間的國際新聞。
巴菲特笑著說︰「啊，看來大家都在忙呢。」
亞伯也微笑道︰「誰說不是呢？」
巴菲特深深的看了一眼亞伯。
難道股神心里有一個大膽的猜想。
那就是蘇格蘭那邊發生的事，難道與亞伯有關？
否則怎麼會這麼巧合。亞伯讓大家安靜兩分鐘。
兩分鐘的安靜時間結束以後，那邊馬上便發生了這樣的新聞。
要是說亞伯不知情，那這種巧合也太巧了。
巧到根本沒辦法解釋的那種。
可要是說亞伯與愛爾蘭GH軍那邊有聯系。
那也太扯了。
巴菲特可是早就調查過亞伯的背景和出身來著。
一個英裔德州人，一個美國人，還是華爾街的精英，和愛爾蘭GHJ怎麼也扯不上聯系吧？
或許亞伯在那邊有什麼隱秘的渠道？
巴菲特陷入了不解與沉思。
但這也讓巴菲特意識到，亞伯似乎並不只是在投資上有著強大天賦那麼簡單。
接下來，後面局勢的發展，讓氣氛微妙了起來。
就在剛才，就在這些華爾街巨頭們嘗試著打壓一番美元匯率的時候。
市場上有多頭，向他們這些空頭發起了進攻。
在這位多頭帶領下，國際避險資金找到了缺口。
更多的多頭形成了。
在這些多頭的沖擊下，已經下跌了一個星期的美元。
還是完全的抬了起頭。
它抬頭不要緊，它一抬頭。
那些用的杠杠倍數比較高的做空的投資者，馬上被平倉了。
局面崩壞了，菲利普•珀塞爾他們坐不住了。
理查德•福爾德最先忍不了，他直接對亞伯道︰
「抱歉，史密斯先生，我必須先回趟公司。」
事關數十億美元的投資，此刻理查德•福爾德也沒心情理會為什麼會這麼巧了。
他們現在關心的是如何及時止損。
至于亞伯和這件事有沒有關系的問題，那是之後的事情了。
「請便~」亞伯微笑。
理查德•福爾德和雷曼兄弟的人匆匆離去。
菲利普•珀塞爾幾人，也很快告辭離開。
剛才圍上來，想要詢問報價，想和亞伯討價還價的華爾街巨頭。
一下子少了十來個。
這個圈子都有些安靜下來。
全程看到尾的莫根索兒孫二人，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這時候，羅伯特听到巴菲特輕聲對亞伯說︰「與你有關嗎？先生？」
「怎麼可能，先生。我要是有那麼厲害就好了。不過後面的事情，倒是和我有關。」
「哦？」
「沃倫。」
羅伯特和佩姬，听到亞伯一點也不客氣的直接叫沃倫•巴菲特的名字。
「嗯？」
巴菲特似乎毫不介意。
「你沒發現。今天晚上，我沒有邀請花旗、富國銀行的人嘛？」
「唔我沒注意這個。不過你現在這麼一說，我發現好像確實如此。」
「我要說的是，並不是我與花旗、富國關系差。」佩姬听到亞伯笑著說。
「我把我在洛杉磯那邊的產業。包括漫威、米高梅等等，全部悄悄抵押給了花旗與富國。
「還有我個人的信用做抵押。」
「我在這兩家銀行，一共取得了30億美元的隱秘貸款。」
「從三天前開始，我就用這三十億美元，撬動了兩百億美元的資金，全部做多美元。」
「市場上空盤太多，我的多盤很快就全都找到了對家。」
「喏，剛才走的那些先生們。很多都是我的對家。」
巴菲特驚訝地瞪大了眼楮，他看著亞伯︰「也就是說，多頭有你的一份？」
「哈~為什麼不呢？」亞伯笑著道︰
「這或許會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或許可能會被平倉。但只是三十億美元而已，我完全虧得起。」
巴菲特沉默了。
股神迅速理清了思緒。
那就是今天晚上。
或者在這之前，應該說是三天前。
亞伯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得到了蘇格蘭那邊可能會發生這件事的消息。
連具體的時間都知道那種。
然後亞伯推測這件事，會造成英鎊與歐元的下跌。
而在國際匯市中，英鎊與歐元一旦下跌。
國際資金就會想要避險。
這時候美元和日元，向來會成為國際避險資金最大的兩個選擇。
美元又剛下跌了一個星期，怎麼看也把下跌趨勢給走完了。
下跌空間沒有了，那豈不就是要上漲了？
國際避險資金，就會大概率優先選擇了美元。
只要選擇了美元，美元自然會上漲，哪怕華爾街這時候集體進行打壓。
可能會抑制下去，但也不可能再像上個星期那麼順利了。
只要英鎊與歐元不漲回來，美元這邊就會繼續上漲。
華爾街的盟友又從來都靠不住，很多人會馬上開始空轉多。
多頭的力量只會越來越強。
而亞伯在一開始，就悄悄和富國、花旗達成合作，發起了多頭的第一波進攻。
他這個想要和這些空頭合作的家伙。
早在今天之前，就開始「背刺」這些空頭。
接下來選擇做空的華爾街巨頭們，會手忙腳亂一段時間了。
理清楚亞伯這一波操作的巴菲特，忍不住輕輕笑了笑。
「史密斯先生，你這麼做，會讓他們很惱火。」
「哈~」亞伯笑著回應︰「華爾街那麼大。美國那麼大，世界那麼大。我的合作者，又不一定非要是他們。」
「好吧。」巴菲特笑著說︰「你說的沒錯。」
這句話巴菲特喜歡听。
因為巴菲特的合作者和支持者，就不是這批人。
以四大投行為首的這些華爾街勢力，只是華爾街的一部分力量而已。
就是他們聲音比較大，讓人以為華爾街就是投行，投行就是華爾街。
但實際情況並不是如此。
不說廣義上的華爾街，指的是美國的整個金融勢力。
就算是狹義里的華爾街，也就是紐約的那條街道。
存在那條街道里的金融公司，也並不只有投行們。
更何況就算是華爾街自己，也從來沒有團結過。
平日里，他們更是內部撕斗最厲害的地方。
現在像亞伯這樣，一邊合作，一邊卻在暗地里坑他們，賺他們的錢。
這反而才是最正宗的華爾街資本家的做法。
華爾街，或者說金融寡頭們。
他們本來最喜歡做的事情之一。
就是互相坑來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