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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你竟要殺光在場的所有人

「中原八義」直接炸窩!

老實說,論嘴臭,三七那個王八蛋,真的是不輸任何人!而這個家伙這次指桑罵槐的對象,偏偏是「中原八義」里面,原老大翁天杰的遺霜!

「中原八義」對翁天杰有多尊重,現在就對他的這位遺霜,有多尊重!現在大嫂受辱,在場的幾個把義氣看得比啥都重的漢子,立刻抄起吃飯的家伙,齊聲呼喝,就要動手……然後,再次被瞎子攔了下來!

這個瞎子,可以說才是目前「中原八義」的真正主心骨!人家原本就排行老二,而且為人處世,也比獨眼婦人……那就完全沒有可比性!反正那個獨眼婦人,雖然潑辣、凶蠻,身份看起來最高,可她絕對不敢無視瞎子的意見!

瞎子沉吟了片刻,忽然搖了搖頭,露出一絲苦笑,滿臉悲涼……

「這位閣下,你是不是一定要插手我們‘中原八義’,與這姓鐵的之間的恩怨?」瞎子再次沖著三七那個王八蛋的方向,拱了拱手。言語之間,依然不失禮節……

「不錯!」三七那個王八蛋,也終于不再嬉皮笑臉,這話他說得斬釘截鐵!

鐵傳甲大驚,這個比三七矮不了多少的大漢,突然沖著三七行了個大禮,隨後慘笑道,「陸公子,這是鐵某的私事……你就不要管了!昔年,鐵某確有對不起翁天杰之處,如今死而無怨!也罷,今天,就讓這段恩怨,徹底了結了吧……」

鐵傳甲說完,就要往「中原八義」的方向沖……他竟要單身赴死!

「老實給我待著!」三七那個王八蛋,一聲低喝,隨後竟一把捉住鐵傳甲的肩膀,往身後就是一甩!

鐵傳甲那龐大的身軀,竟被三七那個王八蛋,隨手就給丟在了地上!而且看情形,那個家伙一時之間,竟然爬不起來……卻是三七那個家伙,擒拿鐵傳甲的一瞬間,渡了一股暗勁過去!

「今天這個事兒,本大俠沒踫見也就罷了,既然踫見了,那就管定了!」三七那個王八蛋,甩了甩手,卻是重新看向了「中原八義」……里的那個瞎子!

這「中原八義」,也就這個瞎子值得三七認真對待!

瞎子果然沒辜負三七對他的看重,他再度壓下了其他幾個,想要蹦出來炸翅兒的「中原八義」!

「既然如此,那閣下,就帶那姓鐵的走吧……今日我‘中原八義’,認栽!不過,閣下以後千萬看好了那姓鐵的……這個事情,絕對不算完!」瞎子長出一口氣,臉色古井無波,無悲無喜。

不過,從這個家伙最後那句話來看,顯然瞎子,也有一絲不甘!

「怎麼能讓他們走!我們上次,就放過那姓鐵的一回了!這次好不容易,才又找到他的行蹤,我們付出這麼多心血……」獨眼婦人還是沒忍住,再一次蹦了出來。

「呵!心血……我們能找到他一次,就能找到他下一次!十幾年都等了,我這個瞎子都等得了,你們……也不差這幾天!」瞎子的語氣,終于開始有些嚴厲!

獨眼婦人突然一坐到地上,捶地大哭!其他幾個「中原八義」成員,趕緊上前安慰……三七那個王八蛋,冷眼看著這一切,沒有發表絲毫意見!

「人家這位閣下,已經對咱手下留情了……咱們‘中原八義’,不能讓人說咱不懂事……」瞎子沉吟了片刻,終于還是開口,也不知他是說來安慰那個獨眼婦人的,還是說來給其他幾個「中原八義」成員听的,還是說給他自己听的……

獨眼婦人卻只是大哭,嘴里還一直都囔著什麼……

「夠了!你非要人家殺光我們才甘心是吧!瞎子我不怕死,我都這樣了……我還怕什麼?可我們死了,誰去給翁老大報仇?我們現在,只需要等……也只能等!等這位閣下,離開姓鐵的身邊……只要他離開了,我們就有機會!」瞎子突然聲色俱厲的斥責了獨眼婦人一句,隨後,這個家伙臉上竟露出了一抹笑容……笑容陰森!

在場的眾人,忽然渾身直冒冷氣!

三七那個王八蛋,卻在這個時候,嘴角一翹,同樣露出了一絲笑容……呃~~笑容溫暖純真!

在場的圍觀群眾,突然對三七那個王八蛋,大起好感!

不得不說,人嘛,大多都有以貌取人的惡習!那幾個「中原八義」成員,且不說各個長得奇形怪狀的……關鍵他們那個做派,還有那個凶神惡煞般的氣質,真的很難有路人緣!

三七那個王八蛋,就不一樣了!那個家伙雖然體魄雄健,很容易給別人一種壓迫感,可他那張臉……實在很容易迷惑人!再加上他那個笑容,很容易就讓那些,剛才還看他不咋順眼的家伙們,突然覺得,這個以一敵眾的家伙,或許才是正義的那方!

「如果在下沒弄錯,閣下就是‘中原八義’里面的易二當家吧?果然風度不減當年……不過,易二當家也不用拿言辭激我,在下既然開始的時候,沒對諸位下死手,現在當然更不會!畢竟,萬事大不過一個‘理’字!」

三七那個王八蛋,突然沖著瞎子拱了拱手。

「不想區區賤名,竟能傳到閣下耳中……那想來閣下,也听過在下的那個綽號吧?‘神目如電’……呵呵,‘神目如電’吶!這都說,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取錯的綽號,可偏偏到了在下這里,卻不僅錯了,還大錯特錯!」

「在下哪是什麼‘神目如電’?分明是‘有眼無珠’啊!呵呵,在下就是個瞎子啊!在下看人,從來都看不準吶……不過,這位閣下,你剛剛既然說了,萬事大不過一個‘理’字……那你,為什麼還非要插手,我們與那姓鐵的之間的恩怨!」

瞎子先是自嘲的苦笑了一下,隨後,終于還是壓郁不住心中的悲憤!

「因為你瞎啊!因為你確實,看人從來都看不準吶……」三七那個王八蛋,突然咧了咧嘴。

此言一出,現場再度嘩然!諸多圍觀群眾,也覺得三七這個眉清目秀的小哥兒,說話有些過分!

「中原八義」更是睚眥欲裂,各個開始摩拳擦掌!便是那個瞎子,也是有些沉不住氣了……

「哦?那看來,閣下是要對在下,有所指教了……那就請吧,瞎子我,洗耳恭听!」

瞎子到底是瞎子……呃~~不對,瞎子到底是易二當家,人家到了此刻,依然沒有失了禮數!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問了,那我就只能大發慈悲的指教指教你了!你一直都再說,你們‘中原八義’,和我這位姓鐵的朋友有仇啊什麼的……那麼你們這仇,是如何結下的?凡事都有個起因吧?你確定怪我這位朋友?」

三七那個王八蛋,一副據理力爭的模樣……

此時鐵傳甲,還在地上攤著!不過這個家伙依然在這個時候,嘶聲喊道,「陸公子,這事情……你別管了!確實是鐵某,對不起那翁天杰!」

瞎子突然咧嘴一笑,「這位閣下,听到了吧?這次,可沒人逼這姓鐵的!不過,既然話說到這個份兒上,瞎子我若是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倒顯得我們‘中原八義’,仗勢欺人了……」

言罷,瞎子突然轉圈兒給圍觀的眾人作了個揖,這才慢條斯理地說道,「為了在下兄弟昔年的一點恩怨,勞煩諸位久候,待會兒可能,更是需要勞煩諸位做個見證……瞎子真是該死!先給諸位賠個不是……」

還別說,真有那個願意跟著起哄的!

當下,便有人跟著喊道,「易二當家何須客氣,我輩江湖中人,本就一腔熱血!這為了江湖公道,兩肋插刀也都在所不辭!易二當家但有何事,盡管說了便是……」

這話說的實在漂亮!在場諸人,甭管是不是江湖中人,全都轟然叫好!便是三七那個王八蛋,也忍不住輕輕鼓了幾下掌,然後沖著剛剛喊話的漢子,豎起一個大拇指……

漢子滿臉得色!對于這些底層江湖漢來說,能有這麼樣一個露臉的機會,已經能讓他們得意好幾天了……而且,將來和別人「盤道」的時候,這都是了不得的談資!

瞎子同樣沖著漢子的方向,拱了拱手,這才用他那獨特的語氣,簡單介紹了一下「中原八義」眾人之後,這才將一件十幾年前的舊怨,在眾人面前娓娓道來……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家伙的聲音永遠不急不徐、冷冷澹澹,誰也不知道他是天性如此,還是真的看澹了世情。

而通過瞎子的述說,眾人也逐漸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瞎子名叫易明湖,江湖人稱「神目如電」,在「中原八義」里面,排行老二……當然,那已經是十八年前的事情了!

「中原八義」的老大,名叫翁天杰。此人據說豪邁康慨,能急人所急,頗有幾分前朝那位「及時雨」宋江的意思。

「中原八義」的老三,江湖人稱「寶馬神槍」邊浩,此人目前依舊在江湖中,有著不小的名聲!其人豪爽重義,好交朋友!但是吧,這個家伙卻是不在此處。

倒不是此人忘了昔日情分,而是這個家伙,去尋找他的某個朋友,幫忙一起對付鐵傳甲去了……

「中原八義」的老四,便是那個賣野藥的郎中!此人名為金風白,以前的身份,卻是有些不得了——他竟是南陽府老字號「一貼堂」金家藥鋪的少東家!

這金家藥鋪,既然敢號稱「一貼堂」,那自然是一帖見效!其醫術之精,用藥之真,聞名大江南北……可那是十八年前!

現在嘛……就連金家藥鋪的金字招牌,都早已不復存在!而他們那個少東家……肩上一個藥箱,手中提著個虎掌!

「中原八義」的老五,便是那個賣鴨腳的胖子!此人名為張承勛,以前的身份,同樣有些不得了——他竟是「萬牲園」張老善人的大公子,也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安樂公子」!

現在嘛……這廝終日里挑著副擔子,前面裝個酒壇賣酒,後面裝了一些鴨腳賣鴨腳!

「中原八義」的老六,是個樵夫,背上一直背著一柄大斧!此人一直不願透漏自己姓名,只隱約提及自己的江湖匪號,叫做「力 華山」……

這「力 華山」,本是江湖中最普通的招式!可敢以此為匪號,絕對是有真本事的……大家還記得那位「橫掃千軍」諸葛剛不?人家諸葛剛名列百曉生《兵器譜》的第八!

這位老六嘛……呃~~就是個砍柴的!至少目前,他就是個砍柴的!至于以前……誰知道會是什麼大人物?

「中原八義」的老七叫公孫雨,便是那個賣菜的麻子。此人雖其貌不揚,卻是北派「陰陽刀」的唯一傳人!

這「陰陽刀」又被稱做「子母刀」——母刀刀背直,刀身寬;子刀細小,且有一刀尖。那些擅使「陰陽刀」的好手,與敵爭鋒之時,時而陰陽雙飛,虛實變幻;時而子母相藏,雙刀化作一把,叫人防不勝防!

可就是這樣的高手,眼下……偏偏是個賣菜的!

「中原八義」的老八,便是「赴湯蹈火」西門烈,也就是那個賣臭豆腐的家伙!這廝挑個擔子,一頭是烈火,一頭是油湯,倒真是符合了他「赴湯蹈火」的外號……

可這個家伙,十八年前,又豈是等閑?

「中原八義」的老大翁天杰,還留有一位遺霜,便是那個獨眼婦人!這個家伙江湖人稱「女屠戶」,從這個匪號,大家應該也能多少知道這婆娘的為人吧?反正三七那個王八蛋,從她身上感覺不到半分,遇到同行兒的那種親切!

事情起源于十八年前!

「中原八義」兄弟幾人情如手足,雖然每個家伙,都有自己的家業,但是每年中秋,大家都要到老大翁天杰的莊子里,住上幾個月……直到那年老三「寶馬神槍」邊浩,帶了個人來!

前面提到過,這個邊浩,他好交朋友!所以,這個家伙,就把剛認識不久的鐵傳甲,給帶到了翁天杰的莊子上……翁天杰那個人,他更好交朋友啊!再加上還有三弟的面子在里頭,所以,翁天杰待鐵傳甲,那是極好!

甚至等到其他人,都各自回家的時候,翁天杰還特意挽留鐵傳甲,多呆了幾個月……這一呆,就出事兒了!

鐵傳甲這廝,竟然沒安好心!他暗中勾結了翁天杰的一些對頭,趁著半夜過來行凶,幾乎將翁家莊的人全都趕盡殺絕,這才一把火燒了翁家莊!

翁天杰的那位遺霜,也就是那個獨眼婦人,臉上的傷便是那個時候留下的!那一刀幾乎將她的腦袋砍成兩半,若不是鐵傳甲等人以為婦人死了,怕是她也難逃毒手……

「中原八義」兄弟幾人,平生做事義氣為先,知道了這件事後,立刻拋家舍業,發誓要找到鐵傳甲,為翁天杰報仇!這一找,就是十八年……當年的幾個豪杰,現在竟然落魄至斯!

故事說到這里,「中原八義」各個兩眼冒火,便是瞎子易二當家,聲音都有些顫抖!

那個獨眼婦人,更是在此時蹦了出來,指著鐵傳甲對眾人大聲問道,「這件事的始末,我們都已經說了……你們大家評評理,這個畜生該不該殺?為什麼這樣的畜生,還總會有人來救他!一年前就是這樣,現在又是這樣!大家評評理啊……這個世道,到底還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王法!」

一時之間,群情激奮!在場看熱鬧的,自然不都是江湖人。可問題是,這個事情太惡劣了啊……哪怕是那些普通人,他也接受不了哇!

于是,「鐵傳甲」這三個字兒,瞬間就變成了罵人的話!

更有人趁機往鐵傳甲身上砸東西……先前開口附和易二當家的那個漢子,也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我輩江湖中人,講究的就是一腔熱血、義字當先!諸位所說若是不假,那將這個狼心狗肺的畜生,千刀萬剮都是輕的!」

這話說的……越發漂亮!在場的眾人,甭管是不是江湖中人,此刻正義憤填膺著呢,聞听此言當然是轟然叫好!便是三七那個王八蛋,砸了咂嘴之後,也是再次輕輕鼓了幾下掌,然後又沖著剛剛喊話的漢子,豎起一個大拇指……

漢子滿臉得色!對于他這樣的底層江湖漢來說,一輩子有這麼一次,都已經可以說是光宗耀祖了!這就是人生巔峰啊!

「中原八義」各個都虎目含淚,望向漢子的目光里面,滿滿都是感激!就連那個獨眼婦人,此刻都含情脈脈的……呃~~大家領會精神吧!

瞎子同樣沖著漢子的方向,拱了拱手,這才轉向了鐵傳甲的方向,「姓鐵的,你也說幾句吧……我們剛剛說的這些,畢竟一家之言!你也補充幾句,也讓大家看看,我們說的可有不實的地方?」

鐵傳甲那個家伙眼一閉,牙一咬,「我早已說過,鐵某的確愧對翁大哥,鐵某死而無怨!你們殺了我吧!」

獨眼婦人大喜,面色卻越發猙獰!這個家伙仰天怒吼道,「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吶!這姓鐵的竟然還算有些良心……你們大家听見沒有?你們大家听見沒有!這畜生親口承認了啊!他親口承認了!我們可不可以殺他?我們該不該殺他!」

婦人勢若瘋虎!

偏偏圍觀的眾人,竟沒一個覺得此人可怕,卻只覺得這人過于可憐……

于是,大家不約而同的將矛頭,對準了鐵傳甲!以及,某個抱胸而立的三七……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這群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家伙,喊聲震耳欲聾!

「讓開!不然連你一起殺!」獨眼婦人見眾人幾乎都站在了自己這邊兒,膽子也大了起來!這個家伙用手一指三七,作勢就要往上沖……

三七那個王八蛋,此時也有些頭疼!他倒不是沒辦法解決眼前的麻煩,大不了就是再制造一起血桉唄,還能咋滴!

真正讓三七頭疼的,是鐵傳甲——這他嘛古系世界里面的英雄,果然都一身臭毛病!而且腦子都有坑……

伸手挖了挖耳朵,三七那個王八蛋,這才慢條斯理的抽出了自己的柴刀,隨後便是……刀指獨眼婦人!

眾人大嘩!沒人能想到,眼前這個眉清目秀的小哥兒,居然到了這個時候,還要毅然決然的站到那個癱在地上、已然認了罪的漢子那邊兒!

這需要多大的勇氣?這需要怎樣的決心?莫非,這就是所謂的江湖豪俠?這,果然了得!

同情弱者,本就是人類的天性!看著三七那個王八蛋,居然真要以一己之力,硬悍在場所有人……這些不明真相的家伙們,竟然在心里面,詭異的升起了一絲佩服……與同情!

「你……你居然到了此時,還要護著那個畜生?」獨眼婦人那僅剩的一只眼楮,此刻瞪得老大!

鐵傳甲那個家伙,此刻更是虎目含淚!如果可以,他甚至都有自絕當場的心思!偏偏,他現在還動不了……

這個從來都是寧可流血,也不流淚的家伙,終于忍不住嘶聲大吼,「陸公子,你走啊……快走!鐵某的事,你別管了……你走啊!」

走尼大野!就這幾個家伙,根本不夠大爺砍得啊……三七那個王八蛋,翻了個白眼!

瞎子易二當家突然喟然長嘆,「這位閣下,你在這個時候,還站在那姓鐵的一邊兒,想來也是個重情重義的……這一點,瞎子佩服!可是,明明你可以直接帶他走,為什麼還非要等我們說出事情的真相?這樣,即便你真的帶走了姓鐵的,只怕也堵不住這悠悠之口啊……你這卻是何苦!」

「悠悠之口?誰的?誰敢胡說八道,看大爺我砍不砍得死他!」三七那個王八蛋,咧嘴一笑。

「你……」以易二當家的涵養,也被氣得直哆嗦——麻痹的早知道你個王八蛋這麼不講理,都他嘛多余搭理你!瞎子果然又他嘛看走眼了!

「而且,也根本不會有人出去胡說啊……」三七那個王八蛋,突然神秘一笑。

「你……你竟要殺光在場的所有人?」易二當家的大吃一驚!周圍也是一片嘩然……

殺光尼大野!三七那個王八蛋,臉當時就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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