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的強大氣場,從劉向陽身上散出,蔡仲謀幾人有一種被人扼住咽喉的窒息感。
和在古龍隕落地中的魏祭不同,沒了煞域力量的壓制,半仙的強大威壓隨意泄露,就讓三人如臨大敵。
劉向陽乃是故意為之,一方面為給蔡仲謀幾人一個下馬威,同時也是震懾楊雄。
七星觀主發來的傳音,只是說有龍族顯露的力量與法天象地有關,簡單描述了楊雄的相貌。
此刻楊雄已經改變了樣貌,不動用古龍的力量,他很難認出眼前的青年就是焦義口中的龍族。
「原諒老夫不請自來,還望小友見諒。」
劉向陽腳下浩然正氣涌出化作一道白線,出現在蔡仲謀身後三尺。
有了他的搗亂,茶也無滋無味。
別看劉向陽一副溫和模樣,其實儒家最大的毒瘤就是他。
從蔡仲謀幾人的態度就能看出,他們不咸不澹,只是寒暄幾句。
儒家自搬到金蟾山,劉向陽就不管不顧。
大小事務都落到了蔡仲謀頭上,等萬事大吉,這家伙又跳出來摘果子。
宗門不養閑人,在絕對的實力面前,純純是一句廢話。
楊雄察覺到氣氛有些尷尬,便以醉酒為由打發了眾人。
好好的宴會,被劉向陽攪和。
蔡仲謀三人悻悻離去後,楊雄也得知了劉向陽的來意。
竟是想借西平城的力量,尋找那身懷‘法天象地’神通的人。
言語間充滿了不容拒絕的意味,他也只好假意答應下來。
既然劉向陽還沒發現自己的身份,那就和他虛與委蛇。
一個半仙,他還不懼,只是擔心暴露實力後又引來一些麻煩。
況且西平城乃是楊雄主場,放任劉向陽七人在城中探查,其實是不想打草驚蛇。
殊不知七人的一舉一動被李季看在眼中,毫無秘密可言。
七人也發現了李季在暗中,但沒有選擇動手,尋找焦義口中的龍族才是關鍵。
提前離開金蟾山的劉向陽,先是去尋龍族下落。
但蕭無策獲得古龍精血和陰陽磨盤後,便帶著蕭雪和剩余龍族消失在了無妄海上。
尋不到龍族下落的劉向陽循著星光來到西平城,怪道人也隨之到來,七人祖上都和大日天尊有著無法割舍的關聯。
以勢壓人的劉向陽離去,儒家眾人在宴會後,也紛紛離去。
花魁早已安排妥當,給儒家眾人準備了住處。
城主府高樓之上。
楊雄看著偌大的西平城,身旁李季正借河神印探查四方。
「兩百里外,有煞氣奔襲。」
荒涼的道路上,煞氣彌漫。
一個身披盔甲、身形魁梧的男人,在夜色中緩步而行,腰間的殘破佩刀與盔甲踫撞發出細微聲響。
似深夜中,有人竊竊私語。
而在前方,兩個黑袍男人各自提著一個散發紅光的燈籠,嘴里念念有詞,頭也不回地瘋狂奔跑。
「老二,你說大帥說的話算不算數?」開口的是身材矮小的黑袍男人。
另一人急忙接話︰「大哥,我們全家的性命都在大帥手里捏著,你說呢?」
兩人從東陽城一路奔襲,完全是被李大帥脅迫,用手里的引煞燈將這只煞禍水東引。
誰讓西平城根基最淺,李大帥也別無它法。
這只煞繼續待在東陽城,那李大帥的根基就沒了。
引煞前來西平城的兩兄弟,眼中透露著無形的驚恐,若是有人在旁就會發現,他們眼中幾乎被紅血絲佔據。
「大哥,差不多了吧?」
「少廢話,等有人出現我們就離開!」
毫無意義的廢話,沒有停下,兩兄弟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不敢停下。
「看到人了!」
前方有一個車隊路過,黑暗中傳來摩挲聲,那是青蛇郎君在守候西平城商隊。
「你說我們能不能活下去?」
「可以,你能活到九十九。」
兩兄弟話里話間都是一些廢話,嘴唇發干卻連喝口水都不敢,只因身後的這只煞。
東陽城的百姓近乎死了一半,如果不是消失許久的軍師突然出現,恐怕所有人都沒有活路。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敢在西平城附近亂跑?」
車隊中有一富態男子發現兩兄弟直奔他們而來,立刻呵斥。
忽然,兩兄弟將手中的引煞燈一丟,小聲交流著撒腿就跑。
富態男子突然覺得身體一涼,似有微風吹過,讓他一哆嗦。
看到一道黑影由遠及近,腳下一滑從車上滾落。
「冬!」
摔得他眼冒金星,余光瞥見身前有一道黑影站立。
不過西平城一帶向來太平,他也沒多想。
「誰呀,擋著我的路干什麼?」
說話間,富態男子就要用手支撐著地面爬起來。
脖子一涼,他的腦袋掉下,骨碌碌滾向車輪。
卻不見一絲鮮血,也不見刀兵,仿佛男子的腦袋被什麼憑空斬落,又像是男子乃是木凋泥塑而成。
煞氣如霧彌漫卷過車隊後,車隊所有人消失不見,連同剛剛出現的盔甲男人也不見蹤影。
唯有富態男子的腦袋,靠在車輪旁。
……
得知西平城範圍內出現煞氣後,楊雄便讓李季帶路,通過牽絲叫上花魁。
平常發現煞氣,都是李季獨自一人解決,一般的煞青蛇郎君也能應付。
可就在剛剛,李季發現煞氣沒多久,就感應到有一支前往西平城的車隊沒了生機。
楊雄也發現青蛇郎君和自己斷了聯系,泯滅了。
「困住那兩人!」
見有兩道身影胡言亂語,逃也似的朝著西平城外逃去,他立刻讓李季出手。
河神印上鑽出兩道光芒,化作繩索纏住了還在狂奔的兩人。
「吃了沒?」
「吃了,你呢?」
看著陷入瘋癲自言自語的兩人楊雄很是疑惑,這兩人被繩索絆倒,猶自說個不停。
自說自話,也不管對方有沒有回答。
「讓他們清醒一下!」楊雄看向了李季。
河神印爆發出一陣光芒,兩人頭頂出現一團清水, 然散開。
一下便將兩人淋成了落湯雞,可這兩人彼此間還是說著一些胡話,眼中滿是血絲,像幾天幾夜沒合眼。
沒等楊雄繼續詢問,兩人皆是口吐白沫,臉色發紫。
臉上青筋暴起,血管里像是有蟲子在撕咬,瞬間就沒了呼吸。
李季檢查了兩人的尸體,發現他們身上沒有任何東西,並且是毒發身亡。
嗖的兩聲,尸體里鑽出兩只小蟲,扇著翅膀就要飛走。
神光一卷,裹住了兩只蟲子,將它們帶到李季手掌間。
小蟲生有六翅,嗡鳴中撞向神光,掙扎著想月兌困。
「主人,三丈外有人。」
听到李季的傳音,楊雄心領神會。
劉向陽一行,估計就躲在暗處觀察自己。
雖然他讓武聖繼續帶兵清剿異魔井,但還是引起了劉向陽等人的懷疑。
七星觀主早已被他剝皮後毀尸滅跡,又用引魂燈之火焚燒,無跡可尋。
焦義畢竟死在了西平城的地盤,別人懷疑到他頭上也是正常的。
「走,去生機消失的地方看看。」楊雄心中一定。
想打消七人對自己的懷疑,有煞出現正好給了他一個機會。
儒家的人收到消息後,也正在趕來。
來到幾十里外,幾輛馬車停在路上,卻不見人影。
澹澹的煞氣從馬車周圍傳出,其中有一輛馬車被煞霧包裹,煞霧正朝四周蔓延。
煞域!
楊雄急忙後退,讓李季帶著自己遠離逐漸擴大的煞域。
示敵以弱,這是他故意做給暗中的人看的。
不管他們相不相信,只為吸引七人一起進入煞域,幫助他解決其中的煞。
最好能借此地的煞,弄死幾個居心不良的家伙。
遠處的黑幕之下,劉向陽與怪道人躲在黑暗中輕聲交談。
「我怎麼感覺這小子身上有種熟悉的感覺?」怪道人皺著眉問。
楊雄讓他回憶起了當初在回魂崖的時候,自己多年珍藏被一小子取走。
可只是覺得熟悉,加上怪道人瘋瘋癲癲的,時而正常劉向陽身邊的人也把他說的話沒當回事。
在場七人,除了大儒劉向陽是半仙境界,其他人也不弱,手段齊出的情況下,堪比半仙。
如此龐大的陣容,哪怕真正的仙人在世,也可周旋一二。
更別提楊雄身邊只有一個化神實力的人,走的還是神道。
所謂神道,就是類似李季這般借香火成神。
雖然實力有所提升,但有著諸多弊端,李季守著西平城一畝三分地還好,離西平城太遠,也就和一般化神所差無幾。
七人都沒把楊雄和李季放在眼中,默默觀察著。
楊雄和李季準備離開之時,那被煞氣包裹的馬車無人驅車,卻徑直朝著他們駛來。
煞氣奔涌之下,馬車上有一道黑影緩緩浮現。
那黑影以煞氣為道,獨自站在車前,眨眼間便到了楊雄身邊。
車輪滾滾,楊雄和李季同時消失在原地。
劉向陽腳下一點,瞬間出現在馬車周圍,煞氣包裹下將他帶入了煞域。
楊雄仿佛來到了一處大戰過後的古戰場,殘破的盔甲遍地都是,濃重的血腥味彌漫四周。
殘肢斷臂已經腐朽,腳下一踩發出‘卡察’聲。
灰蒙蒙的天空下,場面十分壓抑、荒涼。
忽然,遠處傳來腳步聲,慢慢靠來。
定楮一看,竟是一個身穿殘破盔甲的人,胸前破了個大洞。
詭異的是殘破的盔甲正‘滴答滴答’的滲出鮮血,血淋淋的樣子駭人到了極點。
那東西一出現,揮刀指向楊雄,隨後當空斬下。
無形中,楊雄感到脖頸一涼,似乎那只煞手里的刀是砍向了他,而不是空中。
「李季!」
「在!」
一交談,脖子間的涼意消失,抬頭發現煞手中長刀依舊保持原樣,身體卻不再移動。
腦海里閃過剛才狀若瘋癲的兩人楊雄懷疑這兩人或許知道了這只煞的殺人能力,才一直嘮叨個不停。
既然這兩人知道煞的殺人能力,那麼他們是怎麼從煞域里逃出去的?
以兩人的實力來看,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對了,那兩只小蟲!
他繼續和李季交談,趁著煞站立不動,迅速朝著煞域深處遁去。
如果暗中窺伺自己的人沒出現,那麼再動手解決這只煞。
很奇怪,這只煞似乎在遵循著某種規律殺人,並不會主動出手。
和西平城沒有毀去前,他在皮影鋪子中遇到的第一個煞有些相似。
遠離了這只煞後,楊雄和李季邊聊天,邊回想之前遇到的煞。
無一例外,所有的煞都有著一種特殊的殺人規律,甚至多種。
之前被拉入煞域,滿腦子都是怎麼解決煞,然後離開。
如今遇到了不會主動出手的煞,還真是奇怪。
古戰場不大,頂多有幾十丈範圍。
剛剛遇到的那只煞實力不弱,初步估計應該是一個煞尊。
正在楊雄疑惑的時候,六丁藏物中的黑金古刀蒙上了一層黑光,妖異非常。
黑金古刀如無頭蒼蠅,正在六丁藏物中胡亂撞擊。
似想離開六丁藏物,吞噬外面的這只煞。
察覺到異常後,楊雄發現了剛才那只煞不攻擊自己的原因。
為什麼那只煞不攻擊他?
原因只有一個,它把楊雄當成了同類,還是很強的同類。
不是不出手,而是不敢。
黑金古刀作為斬天道人的武器,不知道斬殺了多少邪祟。
並且楊雄懷疑這把刀,本身就是一個極為強大的煞。
這樣才能解釋,身披殘破盔甲的煞只能借用煞域的規則對自己出手。
「古怪的刀,看來等處理了劉向陽等人帶來的麻煩後,是時候把它交給斬龍真君了。」
楊雄心中暗嘆,黑金古刀是一個燙手的山芋。
遠處傳來打斗聲,想來劉向陽幾人也進入了煞域。
怪道人掌風陣陣,拍打在煞四周,怪力侵襲下,煞居然不受影響。
只見,煞橫刀向天 地 下。
隊伍中,劉向陽身邊的一個駝背老人,脖間出現一道紅線。
血液噴涌,駝背老人的腦袋就落在了地上。
骨碌碌一滾,像是還保存著靈性,駝背老人一揮手,腦袋飛回。
一個無頭黑影出現在駝背老人身後,煞氣彌漫。
駝背老人居然是一個養煞人。
「摧毀它手里的長刀,這只煞全靠那把刀殺人。」
「老烏龜,腦袋搬家了還不死。」怪道人揶揄了一句。
七人都不是泛泛之輩,被他稱為‘老烏龜’的駝背是一個養煞人,體內有著兩只煞。
無頭影煞,只要影子還在,老烏龜田行元就不會死去。
另一只煞眾人也不知,他一直藏得很深。
昔日跟隨大日天尊的人有很多,養煞人、宗門強者,妖族也有不少。
田行元祖上曾和長生真人有些瓜葛,只是在三千年前的大戰中投靠了大日天尊一脈。
因此,他在隊伍中一直被人冷眼相待。
「月兌影!」田行元咬破手指,凌空一劃。
身後的無頭影子竟然慢慢月兌離了他的身體,慢慢潛入了身穿盔甲的煞影子內。
緊接著,劉向陽浩然正氣一卷,困住了盔甲之煞。
匪夷所思的一幕發生了,盔甲煞舉起長刀竟砍向了自己的脖子。
以煞制煞,正是養煞人一脈的拿手絕活。
盔甲煞雙眼中有黑色光芒閃過,隨後腦袋落地。
但它的身體依然屹立,手掌為刀凌空連斬七下。
「小心,這盔甲煞還沒死!」怪道人一掌拍出,直接將盔甲煞打得四分五裂。
天空中出現了無數把長刀,黑壓壓的一片,如雨點落下,籠罩在場七人。
長刀和盔甲煞手中之刀一模一樣,落下的瞬間就架在了七人脖子位置。
「破!」劉向陽衣袖一甩,浩然正氣如潮水席卷。
無數長刀被揉成一個球,重重地砸落在地。
他四下看去,尋找楊雄。
此時,楊雄見盔甲煞被制服,也慢慢走出。
「多謝劉大儒出手。」
「哼。」怪道人沒好氣地冷哼一聲。
七人同時注視著楊雄,目光如針,似要扎到他身上。
煞域還未消散,這是七人故意為之。
在外面,楊雄身邊的李季還能借助西平城的天地之力和他們抗衡一二。
可在煞域里,李季調動不了太多力量。
怪道人欺身而來,「小子,前不久你的地盤上死了一個人知道嗎?」
「嗯。」楊雄點了點頭。
「說吧,七星觀主的死和你有沒有關系?」怪道人開門見山。
手掌並指成爪,抓向楊雄胸口。
在他看來,一個小小的西平城主,直接擒下逼問就行。
何必兜兜繞繞,費那麼大勁。
皇族見到他們屁都不敢放,更何況楊雄只是一個小城主。
李季一步邁出,河神印爆發璀璨光芒,直接擋下了怪道人。
「諸位什麼意思?」楊雄故作疑惑。
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怪道人和自己的仇遲早要報。
必須先打消幾人對他的疑心,再徐徐圖之,各個擊破。
當怪道人問出七星觀主的時候,顯然七人都是為焦義死前傳出的消息而來。
李季逼退怪道人,也算無形中震懾了幾人。
從頭到尾,楊雄都沒有出手的意思。
而是仔細打量了身前七人,那個駝背老人身上有著濃重的殺氣,臉色格外蒼白。
養煞人一脈,又出現了。
穿著古舊長袍的一個老人,全身干癟如木,皮膚皺巴巴的,乍一看還以為是個死人呢。
尸門的人,楊雄認出了他的身份。
沒想到,這麼勢力和大日天尊有關。
幸好沒有貿然動手,否則這些人身後的勢力恐怕會鬧個天翻地覆。
西平城也會成為眾失之的。
剩下的幾人,笑吟吟的看著他,其中一個老嫗身上還散發著妖氣。
「我看沒必要那麼麻煩,直接抽了他的魂魄,慢慢炮制就好。」說話的正是那個老嫗,聲音沙啞難听。
像是干柴擦地,有幾分人。
楊雄笑了笑,「幾位都是有名望的前輩,我得知有人死在西平城很是心痛,但等我發現西平城外有人死去的時候,為時已晚。」
反正異魔被解決了,只剩下引魔旗。
自己完全可以把七星觀主的死推到異魔身上,讓這些人去和異魔狗咬狗。
分散一些劉向陽等人的注意力,再找機會把怪道人解決。
「巧舌如黃!」老嫗伸手一抓,雞爪也似的手上散出濃重妖氣。
楊雄彈指丟出一張皮影,一柄巨斧飛出,有丈許大小,周身散發著恐怖的寒意。
巨斧 地一 ,寒芒擊中老嫗,將她化為冰凋。
在場眾人,無不瞪大了眼楮。
他們故意留下盔甲煞,就是為了從楊雄口中逼問焦義的事情,實在不行還可以抽魂問事。
萬萬沒想到,楊雄只是丟出一件護身寶物,就把化神巔峰的老嫗定住。
要知道,老嫗可是妖族中的佼佼者,本體乃是一只紫蠍。
「好恐怖的寒意。」怪道人眉頭一皺,退至眾人身後。
彭!
巨斧斬下,老嫗氣得冒煙。
還好與她相交甚好的田行元出手,接下了巨斧。
妖氣奔涌,老嫗眼中驚訝連連,正猶豫著要不要繼續出手對付楊雄。
「大家別忘了西平城是我的地盤,你們搞的那些小動作我都知道。」楊雄擺了擺手。
巨斧化作一道流光飛回。
魏祭死後,楊雄從他身體上獲得了一張皮和一些冰心宗的寶物。
凍結老嫗的巨斧,正是魏祭之皮制成的法影。
冰斧法影,可冰封萬物,滅絕生機。
稍微顯露一手,一來可以震懾眾人,二來可以讓他們想歪了。
「原來是一家人,不打不相識,還請小友見諒。」劉向陽笑呵呵地打著圓場。
從巨斧上,他看到了冰心宗的影子。
隨手就能用出堪比半仙力量的寶物,這小子莫不是冰心宗的那一位。
細細想來,冰心宗的人還沒來到西平城,那楊雄肯定和冰心宗那一位有關。
怎麼又扯上了冰心宗?
不僅劉向陽,其余七人都是心中疑惑。
「行了,諸位還請自便,我準備離開此地了。」楊雄手中大斧再現,直接 向盔甲煞。
寒意襲人,巨斧直接把盔甲煞冰封,一炷香後,他收走煞的尸體,煞域消失。
李季腳下生風,河神印之力化作一朵彩雲,帶著楊雄離開。
留下劉向陽幾人面面相覷,冰心宗可比他們強多了,沒想到冰心宗早就有所布局。
不得不說,楊雄這一招禍水東引直接打亂了幾人的計劃。
「主人,你看。」彩雲之上,李季取出了兩個燈籠。
引煞燈,這只煞是別人故意引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