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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臉,很好看。

彎彎柳葉兒也似的眉,桃花兒也似的眼。

眉目如畫。

可她,沒有嘴!

是的,原本鼻子下方,應該是嘴唇的位置,一片渾然,看起來,極其人!

人可以沒有眼楮,可以沒有耳朵,甚至能夠沒有手腳,但不能沒有嘴,沒嘴的話,連進食都做不到,靠什麼活?

所以只是一瞬,楊雄就反應過來,眼前這個女人,不是人!

是邪祟!

他想要退,可「女人」已經往前一步,伸出手,按在了他的胸膛上。

頓時,他能夠感覺到,自己深藏在胸膛里的心髒,被某只看不見的手,直接握住。

下一刻,只要那只手一用力,他的心髒,就會被捏爆!

他雖不是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人,可一年下來,邪祟殺人的傳聞,也听過不少。

知道自己現在,已面臨十死無生的境地!

險境!

他不甘心,想要反抗。

可那女人伸出手、按在他胸膛上的時候,他整個人,便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身軀。

人為刀殂,我為魚肉。

就在楊雄以為自己必死的時候。

腦海里,響起一個聲音︰「你已制作滿一千只皮影,你激活︰《皮影手札》第一頁。距下一頁解鎖,還需制作一萬只皮影。你獲得【馭影】。以主人的精血魂,驅使皮影,獲得其生前部分能力,皮影使用的材料,決定了皮影的強度。檢測到危險,是否馭影?」

一段記憶,自然而然,出現在他腦海中。

那是《皮影手札》第一頁的內容。

「是!」

楊雄不假思索,直接回應。

隨著他心念落下,在他的腦海深處,一股氣息,迅速順著他的手掌,灌入他拿著的那個皮影中。

那是一個以武聖關羽為原型的皮影。

皮影邊緣,鋒銳如刀,迅速將他的手掌,切開一道口子。

有鮮血流出。

「你獲得皮影︰武聖。武聖,武之化身,遇強則強,斬妖除魔,護佑太平。」

隨著氣息灌入,鮮血流出,只見皮影迎空一展,頃刻間,血氣匯集,便是在楊雄的身邊,化為一名身穿鎧甲、手持大刀、美髯長須、丹鳳眼的魁梧大漢。

大漢雙眼微睜,斜斜看了眼前的女人一眼,口中發出聲音︰「何方魑魅,敢插標賣首?吃吾一刀!」

話音落下,一刀就 了過去。

刀風激蕩,隱含風雷之聲。

那邪祟,來不及躲避,便被關公一刀,直接從肩頭處,一斬為二。

可並沒有鮮血流出來。

邪祟倒地,分離的身軀,手腳並用,再次拼湊起來,隨即撲上去,和關公糾纏在一起。

隨著他倆戰斗,原本壓住楊雄的那股氣息,也隨之消散。

楊雄癱倒在地,看著屋子里的「神仙打架」,又是心驚,又是無能為力。

他能察覺到,武聖關公,和他之間,猶如被一條看不見的絲線拉著,如同皮影師操控皮影一般。

但武聖關公,又是完全自主行動,不需要他人為干預。

只是,每當關公展開一次攻擊,楊雄就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里的血液,順著那手掌的傷口,被吸走了一部分!

這皮影,竟是以他身體里的血液為動力,在源源不絕的吸收血液!

現在,他只能希望關公能早點打贏邪祟。

要不然,他原本身體就極度虛弱,這樣耗下去,不等邪祟殺死他,他也會被吸盡鮮血而亡。

……

邪祟似乎根本就殺不死,關公每一刀下去,都能把它斬斷,但它每一次,又能重新拼湊。

好在隨著時間推移,它拼湊的速度,也越來越慢,而且拼起來的完整度,也不如之前。

此刻看去,原本完美的女人,肌膚上,滿是一道道的紅色縫合痕跡,整個身軀,猶如縫合一般。

縫隙越來越大。

就這樣,隨著關公最後一刀 下,眼前的邪祟,發出一聲不似人類的尖嘯,一條胳膊,被 落在地,再也接不上去。

邪祟似是察覺到危機,直接退出門。

關公手提長刀,準備追擊。

才追了幾步,楊雄就感覺到,那股奇異的牽引力,快速從身上消失。

連接皮影的絲線,斷了。

那種致命的吸力,終于消失。

楊雄只覺一陣頭暈目眩,過了足足十分鐘左右,這才緩過來,強撐著站起,追出門外。

門外,邪祟早已不見。

不遠處,武聖關公皮影,落在地上,已經損毀。

他步履蹣跚的走過去,勉強彎腰,拾起殘破的皮影,就听到腦海中,傳來聲音︰「精血不足,無法再次馭影。」

一股極度疲憊乏力的感覺,傳遍全身。

也就是說,這個馭影,需要身體狀態好才行。

楊雄扶住牆,感受著身體的極度虛空,以及大腦深處傳來的陣陣刺痛,不禁苦笑︰這馭影的代價,可比什麼聲色犬馬,要廢身體的多。

以自己這身體條件的話,每天來這麼一次的話,估計不出三次,自己就得被榨得一滴都不剩。

回到鋪子里,關上門,他這才發現,地上,殘留著一截衣袖。

那是邪祟被關公一刀 掉的胳膊。

「發現皮影原材料,可剝皮,用以制作更高級的傀影。」

剝皮?

听起來似乎有些血腥,但皮影師制作皮影時,使用的材料,除了紙外,也有一些經過鞣制的皮革,如牛皮、驢皮、羊皮等。

楊雄過去,小心翼翼的拾起那截衣袖。

在他腦中,閃過【剝皮】這兩個字的時候,他的手指,便不受控制的開始翻動,以小刀、剪刀、絲線等物,將這截衣袖,迅速拆解。

很快,一小塊約莫拇指大小的皮,便被他剝離出來。

「剝皮完成,你獲得,敲門煞之皮。」

敲門煞之皮︰敲門煞,入夜敲門,聞聲者死,不死不休,此皮從敲門煞身上獲得,其蘊含追蹤定影之力。

哦?

楊雄很快就明白過來,原來那個邪祟,是個敲門煞。

只要它來敲門,你听到了敲門聲,那就會被它殺死,不死不休。

既然這樣的話……

用這玩意兒制作皮影,豈不是也有這種效果?

想做就做,楊雄不再遲疑,畢竟這亂世里,說不定下一刻,危機就會降臨。

他拿起工具,以手里的敲門煞之皮為材料,重新制作了一只皮影。

依然是武聖關公。

這只皮影的耗時,是普通皮影的數倍,楊雄連夜制作,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堪堪制作完成。

而且,在制作的過程中,他能發現,一些看不見的東西,隨著他的手指,注入皮影之中。

那是他的部分魂魄,隨著皮影制作,和皮影,融為一體。

隨著最後一個動作完成,他滿意的點點頭。

這只皮影,做工十分精良,青色鎧甲配上青龍偃月刀,關公怒目而視,倒提長刀,栩栩如生。

他能清晰感覺到,與之前的皮影不同,這只皮影制作完成後,自己腦海里,竟是多了一尊武聖的圖桉。

只要他願意,隨時可以施展馭影,讓武聖化身。

「你以,七魄為輔,三魂為主,制成傀影。你獲得傀影︰武聖。」

「武聖之魂閃耀,你將心如明鏡,意志堅定。用此傀影,你將定在原地,無法行動。」

「武聖,武之化身,遇強則強,斬妖除魔,護佑太平。傀技︰追殺。傀影可月兌離主人掌控範圍,自行追殺。」

「你完成傀影——武聖,距離《皮影手札》下一頁解鎖,還需制作九千只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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