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刀,楊雄听李二說起過。
眼前的女人,就是用這把刀,又是采心又是取油的。
看她的樣子,顯然覺得,自己已經吃定了楊雄。
果然,楊雄見狀,面孔驚恐之色,腳下漂浮,向著屋後退去。
然後轉身就跑,逃向後屋。
侍女不屑的笑了笑,不急不慢的跟上︰「這地方,就這麼大,看你能跑到哪兒去?還是乖乖的,讓我吃了你吧。」
在她眼里,失去了武聖的楊雄,便是甕中之鱉。
早晚都是死。
很快,她就穿過小院,追到後屋。
口里說著︰「小寶貝,躲好了沒。」
一抬頭,便見到,楊雄正坐在一把椅子上。
在他身邊,站著一個面無表情、看起來有些瘦弱的男子。
「怪不得往這跑呢,原來是有幫手。」
侍女冷笑︰「這樣的凡人,有多少,我殺多少。」
李二往前一步,攔住她。
「嗤!」
侍女一刀,刺入李二的月復中,收刀。
一刀穿心,這個人,死了。
可事實,並沒有向著她以為的方向去發展。
李二是中了刀,但李二,並沒有倒下。
反而直接伸手,把她一把抱住。
「怎麼可能?」
侍女急了,用手中刀,一刀,一刀,連刺李二數刀。
李二卻是一聲不吭,任由她的刀,跟刺西瓜一樣,刺在自己身上。
「不對!」
刺了幾刀後,侍女也反應過來︰這個李二,大抵是有問題的。
先不說正常人,能不能挨這麼多刀,就光憑著這多刀下去,傷口處,也不見出血,就知道不對勁了。
可惜,就算她發現問題,卻也沒有任何辦法。
只能發出聲音。
但很快,聲音也弱了下去。
李二死死將她抱住,屋子里,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一條條的血絲出現,纏住兩人。
血為線,肉為絲,吸血為絲,化血為煞。
侍女的聲音,逐漸消失。
看樣子,是【血蛭】出手,把侍女,給纏住,變成了「血繭」。
而李二,則從血絲之中,顯出身影來——他作為血蛭的影奴,自然不可能被血蛭吞食。
李二的手中,握著一柄看起來很鋒銳的尖刀。
拿著刀,他將其呈上,獻給楊雄。
楊雄伸手接過。
才握住,就感覺到,刀身上,傳來一股股極其濃烈的不甘之意,甚至隱隱,讓他有悲同身受的感覺!
這刀的怨氣,太重了!
想來也是,這把刀下,不知道殺了多少人,挖了多少心,怨氣不重才怪。
這種凶器,楊雄可不敢使用,當即反手,送入六甲藏物中,以六甲,將其收起。
卻听腳步聲響起。
武聖大踏步進來,手里提著被切成兩瓣的花朵,放在楊雄面前。
「回稟主公,邪物已降服。」
「好。」
看著地上,和人差不多大小的花朵,楊雄直接拿出工具,開始剝皮。
……
花了差不多兩個時辰左右。
剝皮完成。
你獲得,福壽煞之壽芝皮。
福壽煞之壽芝皮︰福壽煞,萬千吸食福壽膏之煙鬼所化。有那長壽者,日積月累,膏厚如掌,死後入葬,尸體可百年不化,凝結為芝,稱壽芝,取之毫厘,可治百病。若有草木花種,機緣巧合,融入壽芝,可生異變,體大而形變,吞食血肉。
楊雄一看︰喲,好東西。
這玩意兒,從字面意思來看,是指吃了福壽膏的長壽者,死後,福壽膏的精華,變成一種叫壽芝的東西。
取一點點,就能夠包治百病,算得上靈丹妙藥了。
如果有草木花的種子,落到壽芝里,種子就會發芽,發生變異,變得吞食血肉。
顯然,那朵花,就是這種玩意兒的變異體。
只可惜,精華都被那朵花給吸收了,要不然的話,就靠著那壽芝,就能賺不少錢。
包治百病啊!
多牛逼的效果。
真是暴殄天物。
……
見天色還早,楊雄便再次拿出工具,就以這福壽煞之壽芝皮為材料,制作傀影。
穿針引線,一頓忙碌後,一只一人大小的傀影,制作出來。
你制成傀影︰花魁。
【花魁】——花魁,花中魁首,食人無數,得壽芝精華,化身為人。傀技︰千面。花魁能夠化身,已吞噬之人,千人千面,真假難辨。用此傀影,你將無法食肉。
啊這!
不能吃肉!
這麼離譜的麼?
不能吃素還能理解,你這個,為什麼不給吃肉?
就因為它喜歡吃人?
你完成傀影——花魁,距離《皮影手札》下一頁解鎖,還需制作二千九百只皮影。
好在,這花魁的「經驗值」,不低,和武聖、虞姬等,一個級別的。
算下來,再搞三只這樣的傀影,自己就能解鎖《皮影手札》的第二頁了。
望著臥室里,那兩個輕輕蠕動的血繭,現在,自己的精血,是完全足夠的。
既然如此,倒不如趁熱打鐵。
一舉拿下那福壽煞王老板!
免得夜長夢多,被他先下手為強。
想著,楊雄屈指一彈,花魁應手而出。
花魁現身,並沒有特定的容貌,而是一個有著女子身形、脖頸之上,卻長著一朵含包待放鮮花的「另類」。
人為軀,花為頭。
楊雄指了指那血繭︰「化成你之前的模樣。」
「是!」
花魁的頭臉變動,很快,就變成了之前侍女的模樣。
楊雄將藏在六甲之中的尖刀,拋給了她。
「走,帶著我,去王家復命。」
……
王家,王老板又回到了前廳,躺在榻上,吸食著「福壽膏」,吐出大口的煙霧。
門外,花魁帶著楊雄,走了進來。
奇異的是,偌大的王家,居然沒見到一個下人。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李二才得以施展雞鳴狗盜之術,攀爬到牆上,藏到了角落里。
「呼!」
見到楊雄進來,王老板眼楮,頓時亮了。
他把楊雄,仔細打量一番,連聲稱贊︰「好家伙,這麼強的靈魂,想必煞神,一定很滿意吧。真是迫不及待,將他的靈魂,奉獻給煞神了。還愣著干嘛,還不把他刨了。」
這最後一句話,是對一邊的花魁說的。
花魁點點頭,伸手拿出刀。
隨後身影一晃,「嗤」的一刀,刺入王老板那油晃晃的肚皮上。
刀刃一拉,就見到滿肚黑乎乎的東西,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