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雖然已經知道自己跟沉家的關系,並且他也是剛從沉家的老宅取寶歸來。
但沉家到底有什麼人,誰當家,他還真沒特意去了解過。
他懶得去查,更不想跟現在的沉家人,有一毛錢的關系。
從小獨立長大的阿飛,對于所謂的家族榮譽、親情羈絆並不在意,他只在意他認同的人,就比如張堅,再比如李尋歡。
他去沉家,只是因為他想幫張堅,他需要力量,而從他祖宗那里,他得到了一把神兵的下落,他才去的沉家。
阿飛的一再沉默,讓連城璧稍有尷尬,不過成大事的人,最關鍵的就是臉皮要厚。
通過阿飛那略帶懵逼的雙眼,連城璧已經推斷出,阿飛並不知道沉家內情。
當然這也在連城璧的預料之中。
沉連兩家本就是多年世交,他早先都不認識阿飛,阿飛肯定是沉家的私生子,對沉家內情不太了解,也是可以原諒的。
阿飛不知道,沒關系,這不是還有他這個親親姐夫。
連城璧屈身迎娶沉碧君,全是為了拉攏阿飛,他必須讓阿飛融入沉家,更必須讓阿飛知道他倆的關系有多近。
為了大業,連城璧再次舌忝著臉道︰
「愚兄跟沉府的千金,也就是阿飛兄弟的姐姐剛剛定親,再過三天,就是我們大婚的日子,阿飛兄弟你可一定要留下來喝杯喜酒。」
阿飛盯著熱情的連城璧看了幾眼,沒有接茬什麼婚禮,而是轉而問道︰
「你對那個神秘人怎麼看,你…」
阿飛想問問連城璧祖宗有沒有留下什麼暗信,卻又不知該怎麼開口。
不等阿飛想出怎麼委婉的提問,連城璧就主動反問道︰
「阿飛兄弟是想問愚兄,一些關于神秘人的事吧?」
阿飛點了點頭。
連城璧運起山海拳經,以自身無上權力,將大廳徹底封閉起來,方才一臉真誠的說道︰
「看阿飛兄弟的樣子,應該也收到了沉家老祖的留言吧?」
阿飛繼續點頭。
「阿飛兄弟該是知道沉連兩家是多年世交,當年沉天君前輩,跟我連家老祖,更是八拜之交。
沉家老祖留下的話,愚兄不知其中詳情,但連家老祖卻是一再囑咐愚兄,一定要聯合沉家後人,同心協力積極應對那個天命之人。
這也是愚兄向沉家求親的根本原因。」
為了拉攏阿飛,連城壁時刻不忘往談話里面加私貨。
可惜連城璧的一番操縱,全是在對牛彈琴,沉家在阿飛眼中,與街邊路人沒有任何區別,他想通過沉家捆綁阿飛,只能說是痴人說夢、緣木求魚。
阿飛眼光微微一閃爍,問道︰
「你從他那學的功夫是什麼?」
連城璧「毫無防備」的說道︰
「愚兄學的乃是一門拳法,以為兄推算,那天命之人傳授的功法,都是幾位先祖最擅長的功法,沉前輩當初最是擅長劍法,阿飛兄弟學的肯定是劍法吧?」
「嗯。你…你們家先祖,可曾…可曾想到反制之法?」
阿飛默認了連城璧的話,繼續套話。
阿飛是個死心眼,在先入為主之下,對于這幾個「同黨」,阿飛只認可張堅,他也只相信張堅。
當然阿飛也不是真正的實心眼子,既然不信任連城璧,自然不會不好意思借機套話。
以後說不定就是敵人,有機會,為啥不利用一下?
「先祖留下的是一門奇門功法,詳情愚兄不方便多說,這里面牽扯連家機密,還請兄弟勿怪.」
被連續潑冷水,連城璧多少也感受到阿飛對他的態度,回答起來也不再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就在兩個互相試探之時,門外傳來連家家將焦急的呼喊聲︰
「不好了少爺,沉家…」
沉家?
‘沉家怎麼了?難道是他?’
連城璧瞄了阿飛一眼。
按照阿飛上岸的地方,阿飛應該是從沉家過來的,他剛過來,沉家就出事,不得不讓連城璧聯想到,私生子報復主家的俗套情節。
當然要是真是這樣,連城璧絕對是「幫理不幫親」,堅定的站在阿飛一邊。
然而事實卻是…
「家主,沉小姐…沉小姐被人綁架了…」
什麼?
雖然連城璧娶沉碧君的初衷,是為了阿飛,對沉碧君他沒有絲毫的感情。
雖然因為阿飛好像跟沉家沒有絲毫感情,讓他的如意算盤沒有打響。
但這都不影響連城璧在阿飛面前,必須表現出愛妻心切的態度。
沉家跟阿飛那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血脈至親,現在關系不好,那只是暫時的,以後有的是時間加強關系,先強綁上車最重要。
就算阿飛鐵石心腸,打定主意不接受沉家,可越是這樣,他越得表現出自己的重情重義。
阿飛越不認可沉家,表明他對沉家怨恨越深,表示他越重感情。
越是如此,他越要表現出自己重情重義,要不然怎麼強綁「小舅子」的忠心?
「是誰?敢綁架我連家堡的未來堡主夫人?他不想活了嗎?」
「怒發沖冠」的連城璧,稍微展露出一點點霸氣。
連城璧霸王色霸氣一出,大廳的氣氛那是真正的落針可听,只把報信家將嚇得汗流浹背,把阿飛引得側目連連,方才罷休。
家將戰戰兢兢的小聲回道︰
「是…是漠北大盜蕭十一郎…」
~
綿竹關外,殺聲震天、血流成河。
守關一方為青城派,以及與青城關系頗深的顧家。
攻城一方乃是以前的蜀州城駐防軍,以及從屬于西蒙的吐蕃士兵,打頭之人則是魔教陰癸派的幾個老魔。
其中最風騷、最亮眼的有兩人。
一個青衫白發,手持兩柄子母飛劍的中年人。
一個則是,手持奇形飛環,踏著奇異步伐,在人群中來回沖殺的白衣秀士。
而看到這兩個風度翩翩的殺人魔王,天上路過的練斌眼珠子都紅了。
是他們!
邊不負,闢守玄!
練斌確實沒有激活神識,受限于實力,在罡風的吹擊下,他幾乎都睜不開眼楮。
但那可是他夢中的夢魔,就是那兩個混蛋化成灰,他也能一眼分辨而出。
更何況這個時間段,蜀州城如此風騷之人,也只會是他們,他又怎能分辨不出?
眯著眼死死盯著夢中的生死大敵,練斌恨意盈胸,接著就是略微舒了一口氣。
變了,他的命運改變,張家的命運改變了。
他,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