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裝什麼神棍,快給我老實交代。」
花間菊最討厭那種裝神弄鬼的家伙,有話好好說不行嘛。
她用腳在被爐底下踹了一下白石。
如揣懷里捂熱乎的暖玉貼上來,力道恰好合適。
被這樣的腳和力度踹一百年都不會有什麼怨言。
不如說,請加大力度!
「我就是不說,」白石想歸想,還是沒有乖乖挨踢,一腳反擊在她大腿。
花間菊的暴脾氣哪里忍得住,眼眸瞪圓道︰「你小子,看我連環踢!」
雙手按住被爐桌面左右,雙腳進入狂暴模式,踢得飛起。
在狹窄的被爐空間,白石上演極限逃生,如在水中的小蝌蚪,總能避開她的腳,還沿著小腿滑過。
蜻蜓點水,傷害不大,挑釁的意思極強。
砰!
花間菊氣得雙手一錘桌面,整個人直接朝前飛撲。
白石怕氣炸了她的肺,沒有選擇避讓,乖乖讓那只手鎖喉。
後腦勺有種要陷下去的恐怖吞噬感。
「你這是耍賴。」
「嗦,誰讓你小子那麼能躲,這下子沒有辦法躲掉吧。」
花間菊一臉洋洋得意的表情。
白石慢悠悠道︰「那倒未必。」
雙手一撓她的小蠻腰。
「哈哈。」花間菊發出笑聲,又 地咬住下嘴唇,上嘴唇微微張開一些縫隙,從里面蹦出一句,「別以為這樣就能打敗我。」
「那我就加快速度。」
白石雙手就像在彈一首命運交響曲,有節奏、頻率地撓在白皙細膩的腰肢。
那股震顫從腰間直沖大腦,讓花間菊想要笑出聲,繼續這樣下去,絕對是憋不住,「死亡翻滾!」
她先是將人拖出被爐,再順勢使用十字固。
抱住白石的右臂在懷中,雙腳繞過手臂,纏住他的脖頸。
「嘿嘿,這下子看你怎麼撓我!」
白石有一百種辦法逃出這招的束縛,卻沒有做。
真那樣的話,百分百會讓花間菊變得更生氣,只能裝出被制服的模樣,左手拍在她的腿上,「好啦,我錯了。」
「哼,現在認錯太晚。」花間菊臉上閃過一抹得意。
冬日的寒風從外面鑽入客廳,本該響起的砰砰打木人樁聲停止。
花間菊察覺到異樣視線,抬起頭,看見廊道外面的麥色少女。
頭上扎著烏黑單馬尾,身穿雪白色的緊身衣,臉頰和肩膀都有鍛煉涌出的汗水,騰騰熱氣散發在體表。
鬼龍院美牙歪頭,疑惑道︰「妻的目的前犯?」
「你別胡說!」
花間菊連忙松開手,從座位站起道︰「我只是在教訓白石,等等……妻?!」
爆炸性的事實讓她當場愣在那里。
鬼龍院美牙雙手叉腰,面色有幾分得意道︰「白石君已經接受我的表白,我們的結婚只是時間問題。」
說到這里,她提醒道︰「花間大姐頭,這個世界不是本子,你們鬧出那麼大的動靜,我怎麼可能看不見,繼續在那里安心打木人樁!」
「鬼龍院,你就是玩心重。」
白石一語戳破鬼龍院美牙的小心思,見到有人玩鬧的話,這位想訓練的熱情就會大大降低,變得渴望加入玩鬧的一方。
「快給我去訓練!」
抬手一彈她腦門。
和自覺的神凜、小森純不同,她需要時刻約束,才能收攏那發散的玩心。
「哦。」鬼龍院美牙雙手捂著額頭,小嘴撅起。
她也想要和白石君那樣打鬧。
豈可修!
轉身,她決定將木人樁當做不解風情的白石君,瘋狂毆打!
「你居然真對她們出手…果然是變態啊。」
花間菊回過神,滿臉掩飾不住的嫌棄。
她先前在巴黎是開玩笑說養成計劃,沒有想到這位居然認真執行。
「沒辦法,那種情況下,我怎麼能拒絕。」
白石滿臉無奈的表情,嘆了一口氣道︰「只能怪我的魅力太強。」
後一句明顯是帶著幾分得瑟。
花間菊白了他一眼道︰「我記得你有名義上的妻子吧。」
「嗯。」
「她知道這件事情嗎?」
「……」
沉默的回應讓花間菊知曉答桉,紫櫻色眼眸流露出些許驚訝道︰「沒有想到你還是那種復古派,小心點,別被人柴刀了。」
「放心,刀不死我。」
白石倒不怕柴刀,就是對如何處理那些關系,感到棘手。
心里早已經決定分而治之,卻總是會有一股負罪感,「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不清楚,但你腳踏多條船,還想要心安理得,豈不是對她們很不公平?
負罪感當做是對你的懲罰。」
花間菊沒有談過戀愛,只能說出自己的想法,「這是我個人之見,僅供參考。」
「不,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白石忽然有種撥雲見日的爽快,對啊,自己何必要糾結是否坦白呢?
能瞞一輩子,也和真愛一人沒什麼兩樣。
他直起腰,正色道︰「我們繼續喝吧。」
「算啦,御七家改變主意的事情,我感覺透露出一種古怪,必須調查清楚。」
花間菊想要進行正事。
白石笑嘻嘻道︰「就一杯,耽擱不了多久。」
「說得也是。」
花間菊想了想,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總有損友在你想要努力的時候,拉一把後腿。
……
宿醉。
睡到太陽都要曬了,花間菊才慢悠悠醒來。
對于自己的墮落,她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並不在意。
現在說那些也沒有用,不如做好接下來該做的事情。
花間菊從不會回首過去,而是放眼未來。
她就是這樣具有遠見的女人!
「你醒了?我給你熱一熱菜。」
白石從被爐起身。
「嗯。」花間菊隨口回一句,打著哈欠進入洗漱台所在的房間。
對水龍頭喝一口水,咕嚕嚕吐出,多漱幾次口,又捧起水往臉上潑。
隨意搓了一下,拿起梳子將亂掉的頭發梳理整齊。
鏡子里面出現一位素顏的美人。
「我果然天生麗質。」花間菊的表情有幾分得意,放下梳子。
轉身走向餐廳。
白石靠著心鬼的火焰,將菜和粥都變得熱氣騰騰,「你的調查需不需要我幫忙?」
「不需要,這是北辰心刀流內部的私事。」
花間菊搖頭拒絕,她再怎麼不滿老頭子的決定,都不可能聯合北辰心刀流的外人,調查內部問題。
和是不是她朋友無關。
在立場方面,不是北辰心刀流內部的人,再親的朋友都是外人。
「OK,需要幫助的話,隨時可以說一聲,這是送你的項鏈。」
白石送出一條項鏈,吊有銀色的骷髏頭骨,「捏骷髏頭的話,就會召喚假面騎士降臨。」
花間菊停止喝粥,接過這個很符合自己審美的項鏈,疑惑道︰「假面騎士?」
「沒錯,就是我。」
白石雙手環胸,正色道︰「其實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是逢魔時王。」
「那是什麼?哈哈。」
花間菊被他一本正經說出那種看起來很中二的話逗樂了,將項鏈戴在脖頸,骷髏頭垂在高高鼓起的胸口,「多謝,假面騎士。」
「不客氣。」
白石聳肩回答。
……
吃過一頓豐盛的早餐,花間菊離開野原神社。
山間萬物依舊處于凋零的狀態,冬日的陽光溫煦灑落在柏油路。
井上超市有一些家庭主婦進進出出。
她看著蔚藍的天空,一時也陷入迷茫,該從哪里調查呢?
以她的性格和智商,怎麼想都不適合做這種精密的事情。
還是找禿子和蓮幫忙。
他們和白石不同,屬于御七家的人。
御七家能夠達成一致意見,肯定是高層彼此有共識。
而那個共識是一家之秘,也是七家之秘。
花間菊掏出手機,電量已不足百分之五十,向兩人發消息,問道︰「有沒有空?」
消息很快變成已讀狀態。
「有,有什麼任務嗎?」備注禿子的人發來消息。
「正在美容院保養,預計半小時後有空。」
「到老地方集合,緊急!」
花間菊給兩人發消息,又給青野蓮補充一句,「別做什麼保養,趕緊過來集合!」
「行。」
「……好吧。」
……
新宿,愛爾蘭酒吧。
通常來說,酒吧很少上午營業,這家酒吧是例外。
老板主要是為服務超凡者而開設。
畢竟夜晚的酒吧很多,白天能夠營業的酒吧很少。
對那些想要在白天光顧酒吧的超凡者,愛爾蘭酒吧就是一個很好的去處。
高木角踏入酒吧大門。
前台的服務員是一眼認出這位VIP客戶,滿臉笑容道︰「高木先生,花間大姐頭和青野先生在101包廂等您。」
「嗯,多謝。」
高木角點了點頭,前往101包廂。
打開門,里面略顯昏暗,整體布局偏向于深沉。
花間菊和青野蓮坐在真皮沙發,威士忌打開三瓶。
「你說的緊急事情就是喝酒?」
他問了一句,隨即坐在沙發,手端起威士忌,咕嚕嚕灌一口。
花間菊雙手一攤道︰「喝酒是順便,我找你們是想要問問,御七家取消第三輪比賽的原因是什麼?」
「取消第三輪?」
高木角臉上有幾分疑惑,他一直沉浸在修煉,對外界的事情不太關心。
青野蓮解釋道︰「就是決定御七家之外的超凡者進入諾亞方舟的比賽。
按計劃的話,昨天應該舉行第三輪,不知為何,取消了。」
「為什麼取消?」
高木角撓了撓光頭。
「不清楚,上面沒有和我明說,只說計劃有變,但我想,應該和沖武彥魔化有關。」
青野蓮說出自己的猜測,道︰「七境超凡者的魔化,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蓮,你先不要說,禿子,我告訴你一件事情,听了不要吃驚!」
花間菊一臉神秘兮兮的表情。
高木角沒好氣道︰「我才不是禿子,你這個笨蛋!是什麼事情?」
「白石原來不止是女乃媽,他的戰斗力相當驚人,連魔化的沖武彥和金太郎都被一招秒殺!」
「哦。」高木角的反應很平靜。
花間菊有些懵了,瞪眼道︰「你就這反應?」
「我早知道他的實力不一般。」
高木角澹澹地回答。
光靠治療的話,想要無聲潛入淺草寺,揪出陷害他的凶手。
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不過,白石願意擔任治療的話,他也懶得說什麼。
尊重對方的個人意願嘛。
「恭喜你終于發現白石不止治療強的事實。」
嘎嘎,花間菊的拳頭捏得很響,怒氣值在逐步上升,眼眸噴火道︰「你居然敢瞞著我?!」
「喂,別說得那麼難听,只能說我不像你那麼大嘴巴,一有什麼事情就往外說。」
高木角翻了翻白眼,又轉向青野蓮道︰「你繼續說你的猜測。」
青野蓮放下威士忌道︰「我注意到一件事情,據現場的觀眾所說,在沖武彥的話語里,多出一個詞語,長生種。
我們通常都是稱呼為魔物,而他自稱是長生種,給予他魔化的人,要麼對修羅界很了解。
要麼本身就是修羅界那邊的長生種。」
後一個猜測讓花間菊眉頭皺起,滿臉凝重道︰「你是說,修羅界注意到我們這里的動向,提前派人過來,想要搞破壞?」
「不排除這個可能,假如魔化可以讓人突破現有境界,那些飽受資質限制,無法突破的超凡者,有幾人能夠忍得住呢?」
青野蓮輕輕嘆出一口氣,道︰「起碼我不敢保證。」
「……」花間菊眉頭皺得更厲害,想起老頭所說的那些話,更大的利益,該不會和魔物做什麼交易吧?
想到那個可能,花間菊抿嘴,對面前的酒沒有一絲興趣,蹭得站起身道︰「我必須找老頭問清楚!」
「能說的話,早已經告訴你了。」
青野蓮搖頭道︰「我勸你不要太沖動。」
「蓮,我必須當面向他問清楚!」
花間菊心里不相信,老頭會墮落到那個地步。
從小教育她,做人要堂堂正正的總師範,怎麼可能會變成那種下三濫的人。
……
腰間掛著刀,眉目含煞。
花間菊踏入北辰心刀流的玻璃大廈。
那些看見她的人想要上前問候,卻被她此刻修羅般的氣場所震懾,不敢上前,和身邊的同伴低聲議論。
「花間大姐頭這是怎麼了?很少看見她如此生氣的樣子。」
「一定是剛剛擊潰邪惡的勢力,氣場沒有來得及散開。」
「太熱血了,不愧是北辰之虎!」
在花間菊快要走到直達的電梯前,看見小老頭般嚴肅的少年,招手道︰「十兵衛。」
「花間代師範,您一臉殺氣騰騰的表情,發生什麼事情嗎?」
柳生十兵衛有模有樣地行禮,眼眸有幾分好奇之色。
花間菊拍了拍他的腦袋,道︰「我。」
考慮到沒有任何依據,她咽下想要說的話,「沒事,你好好練習,再見。」
花間菊走到電梯前,打開門,刷卡。
柳生十兵衛眉頭一皺,覺得這位代師範有些反常,「花間代師範。」
電梯門迅速合攏,急速往上。
她壓根沒有想要多聊的意思,滿腦子都是昨天在道場察覺的那股異樣氣息。
手握緊刀柄。
若真到那一步的話,她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叮,門緩緩打開。
心字之下,北辰健雄跪坐在那里。
氣色比昨日看起來更加衰敗,不符合他這個境界的超凡者面色。
花間菊大步邁出電梯,眼眸銳利道︰「老頭,你,墮落了嗎?」
「你突然說什麼?」
北辰健雄面上閃過一抹疑惑。
花間菊壓制著心中的火氣,低聲道︰「你是不是和魔物有什麼勾結?」
紫櫻色眼眸死死盯著,不願意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想要看見憤怒,斥責,和往日那樣,卻得到沉默的回答。
心逐漸變得冷起來。
「花間,是誰和你說這些事情?」北辰健雄開口,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我想听的答桉不是這個,老頭……」
花間菊抿嘴,眼眸閃過復雜的情緒,「你忘記以前說過的話嗎?」
北辰健雄忘了,從蒲團站起身,句僂的腰緩緩挺直道︰「花間,你還年輕,不明白困于一個境界。
人始終無法突破的絕望。
秘境的前輩或者是我,都渴望更上一層樓。」
花間菊童孔放大,失聲道︰「連秘境的前輩都……」
「力量沒有正邪之分,你的性格過于直,我本想晚點告訴你。
可你既然知曉真相的話,我就和你直說。」
北辰健雄一步步靠近,「魔化藥劑能夠讓第七境的超凡者突破到第八境,而且還不需要躲到秘境。」
「我們遠征修羅界為的是什麼?不就是想要突破,正義是湖弄一般人的借口。」
「現在我們不需要遠征修羅界就能得到突破,何樂而不為呢?」
包括北辰健雄在內,御七家的人都讓芙蕾達說服。
威逼利誘,雙管齊下的效果總是好到出奇。
連秘境的人都開始思考,自身是否可以利用魔化藥劑,從人類轉化成長生種,以此突破第八境。
「以我們的實力,遠不是修羅界的長生種對手,他們能夠瞞過監控到達世間任何一個地方。
真發動戰爭的話,人類根本沒有希望。」
「老頭子,你真是變得膽小了!」
花間菊的面色是一片冰冷。
什麼曲線救世,那不就是跪下給魔物當狗嘛。
「這是出于全局的考慮,我不可能讓北辰心刀流投入一場沒有勝算的戰斗。」
北辰健雄不認為自己有錯。
以芙蕾達的實力,若不是想要招攬兵力,認真起來的話,秘境之外的超凡者怕不是要被她殺光。
至于秘境內的超凡者,恐怕能贏她的人都寥寥無幾。
更不用說,在芙蕾達之上,還有那恐怖到極致的西方之王。
「這是為了人類的未來!」
北辰健雄說罷,又補充一句,「也是為我們的未來。
花間,你是我最欣賞的弟子,魔化藥劑肯定有你一份。」
「閉嘴!老頭,你已經墮入魔道了!連人與人之間都做不到和諧互助,魔物會有那麼好心嗎?」
花間菊一聲大喝,痛心疾首道︰「你快醒醒,魔物擺明就是想要控制你當奴隸!」
「不對!她需要我們的兵力,我們也需要她的魔化藥劑,雙方是各取所需。」
北辰健雄信誓旦旦地回答,道︰「你不懂其中的復雜關系。
相信我,絕對沒有問題。」
「看來用言語無法讓你明白自己是多麼愚蠢。」
花間菊將刀橫在身前,緩緩往外拔出,「我要阻止你將北辰之龍的名號變成北辰之蟲。」
在她眼里,現在的北辰健雄已經徹底被魔物欺騙,玩弄在鼓掌之間。
與其說北辰健雄愚蠢,不如說是他固執地想要沉浸在魔物許諾的美好世界里面。
想要突破第七境的願望,讓北辰健雄失去往日的判斷,寧願相信一頭魔物,也不願意相信弟子。
「你還年輕,無法理解大人的這些事情。」
北辰健雄搖頭,手握住刀柄,也緩緩拔出刀,「就讓我這個總師範教你一個道理,姜還是老的辣。」
……
語言已變得多余。
雙方的刀在同一時間出鞘。
空曠的道場瞬間讓萬刀填滿,假山直接被削成灰塵。
每一刀都相互對消,萬聲凝聚為一聲。
轟!
北辰健雄多出的一刀沒有任何阻攔,劃過花間菊的肩膀。
嘶,布撕裂,肌膚被切開,往外 出一片血。
花間菊面色沒有絲毫動搖,反而因傷勢,讓大腦變得冷靜。
壓下所有的情感。
她雙手持刀,隔空再揮出一記斜 。
北辰健雄揮刀迎上。
密集的刀網再次相互踫撞,每一刀都如彼此復雜的心緒,相互抵消。
在轟的一聲之中,花間菊的刀瞅準空子,往北辰健雄胸膛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
空氣靜默。
北辰健雄往後退了一步,嘆道︰「你成長很多。
有時候,看著你在穩定成長,我卻駐足在原地,心里就會有一股焦慮,害怕遲早會被你超越。
而這一天真的來了。」
「……老頭,收手吧。」
花間菊繃緊的臉龐有些繃不住,貝齒咬著下嘴唇,繼續勸道︰「魔物是不可能有什麼好心,它們絕對是想要利用你。」
「這位小姐,我想聲明,這是互利互惠的買賣。」
一道聲音從背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