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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代師收徒

鍛體沒有層數,也沒有前中後期。

因為體內雜質的多寡、多長時間能把雜質完全排除,本就是一個沒有具體標準的過程。

有的生靈,本就出生于靈氣旺盛的區域,甚至從其母懷孕開始,母親食用的就是各種靈物,其降生之後,更不沾染半點凡俗之物,且自小便已經開始有意地錘煉肉身。

此類生靈,鍛體雖不可免,但也只需要極短的時間。從幾天到幾個時辰、幾刻鐘,甚至更短時間都有可能。

只不過這種生靈終究是極少數。

更多的人,還是如同王鯉這般,生于凡塵,長于俗世,哪怕生在修行世家或宗門,從孕育之初到開始修煉,所需要消耗的靈物也不是尋常修士能擔當得起的。

體內雜質稀少,身軀已有所成,那自然快人一步。反之,就只能慢慢地磨煉。

這個過程,無關天賦資質。

王鯉這具身體唯一的優點,就是跟著淨緣師父練了一個月的劍法。

想來這也是淨緣師父刻意為之,不僅是為了強身健體抵抗疾病,更是為了修行第一境做準備。

只是,練劍一月帶來的加成實在渺小。

所幸他的身體已經調理恢復,否則以先天有虧的軀體,這鍛體境恐怕過不了關。

可過往十多年的疾病仍然在他體內留下了諸多需要被清除的「雜質」。

這讓王鯉的起步點又比其他人拉後了一大截。

好在,【靜心】與【凝神】的雙重加持,讓他吸收與運轉靈氣的速度大幅加快。

一來一去,似乎又比普通人快了些許。

王鯉已經滿足了,畢竟這本就不是和天賦相關的境界,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先前擁有的到底是怎樣一具虛弱多病的身體。

這一修煉,王鯉直接坐到了夜幕繁星之時。

要不是肚子餓得咕咕亂叫,他還能繼續下去。

醒來之後,他頗為驚喜。

因為在修行的過程之中,本身已經吸納了靈氣,讓他的「特殊天賦」有了一個優先級更高的消耗品,使得【靜心】與【凝神】兩個狀態並沒有讓他的精神與體力不堪重負。

這是個極好的消息。

他只是初入修行門檻,單位時間內吸納的靈氣就已經超越了這兩個狀態的消耗。

雖然這在一定程度上拖延了鍛體的速度,可如果沒有這兩個狀態,他未必能那麼快速地吸收到足夠支撐狀態消耗的靈氣。

兩者本就是相輔相成。

起身下床,雖然盤做了大半天,可因為鍛體的原因,他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反而覺得精神異常飽滿,身軀輕盈靈動,彷佛一踮腳就能飛起來——這毫無疑問是種錯覺。

鑽進廚房,蒸了幾個饅頭,配著兩碟咸菜,三兩下消除饑餓,扭頭鑽進了淨緣房間。

他取來紙筆,將《步步生蓮》以文字夾雜圖畫的方式抄寫下來。

小王鯉的筆法不錯,他也繼承了下來,否則他連握毛筆的正確姿勢都不清楚。

抄錄完畢後,他又回到床上開始打坐。

這一次,他先後分別嘗試了多種狀態下的修煉速度。

靜心時,整體速度變慢,逐漸入不敷出。

專注時,與靜心類似。

凝神時,靈氣吸收速度比雙狀態下稍有降低,但整體靈氣收入大于支出,可維持長時間修煉,並且因為少了一個消耗,鍛體質量反而更高。

空寂時,靈氣消耗暴漲,短短幾息後靈氣清空,直接消耗精神與體力,根本無法維持修行。

于是,王鯉加持【凝神】,繼續修行。

這個過程里,他嘴角始終噙著一抹笑容,這是發自內心的情緒展露。

……

方丈禪房。

清正方丈與清池長老對坐飲茶。

「師兄,我太苦了!」清池長老皺著老臉,一手端著茶杯,一手還刻意抹了抹根本沒有任何濕潤的眼角。

吸 ∼

一口悶下熱茶,茶杯重重放下,他又高聲嚎道︰「師兄啊!你說我的命怎麼會這麼苦哇!!」

清正方丈禪心早定,可面對這般作態,也忍不住眼角一抽。

「清池啊,你也是寺內高僧了,雖然禪宗講究無相無念、見性成佛,可你這般舉止,真是自性而生嗎?」

他這一問,清池便是一愣。

「師兄。」

「嗯?」

「你懷疑我?」

聞言,清正方丈的眼縫都不由得睜開了少許。

緊接著,便听清池長老愈發不顧形象地嚎得更大聲,說什麼師兄弟毫無感情,又是活著不如死了,要去師父那里告狀之類的話。

清正方丈直被他吵得頭疼不已。

少頃,見他仍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清正方丈又是屈指一彈。

隨即,禪房中彷佛蕩開一道似有若無的浩浩佛音。

一時之間,所有聲音同時消弭,房間中寂靜得猶如虛無的混沌。

清池長老終于也在這樣的環境下閉嘴了,因為他此時哪怕叫得再大聲,也休想發出一絲聲響。

「師弟,我知你早已明心見性,所以就不要再做那般姿態了,我知道你以前想收淨緣為徒卻輸給了清海,如今又想從淨緣手下將那個孩子收為徒弟。你的眼光的確非常好,淨緣如今是白龍寺內淨字輩僧人的領頭羊,那孩子更是傳說中的天生佛子。

可你要明白,很多事情並不是你想怎麼樣,結果就會怎麼樣。我們今天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他既然不想出家,那我們也沒必要勉強他,結一份善緣,留一份善果,白龍寺與其他寺廟不一樣,我們不追求無止境的擴張,也不以揚名立萬為先,白龍寺上上下下上百僧人,已經足夠了。

師弟,我說這些,你明白了嗎?如果你明白的話,就眨一眨眼楮。」

清正方丈剛剛說完。

清池長老的眼皮子頓時眨得飛快。

見狀,清正方丈滿意的微笑頷首,旋即解開了對清池長老的封禁。

「呼……大師兄,在你心里,我難道就是一個喜歡強人所難的人嗎?」

清正方丈笑而不語。

可清池長老卻也不願意繼續與他在這件事情上糾纏,于是直接話鋒一轉︰「大師兄,你還記得我是帶藝投師的吧?」

「嗯。」

清池長老臉上又堆起笑容︰「所以,他不想出家,只是不能繼承白龍學的法門與絕學,但我身上另外一份傳承應該是無礙的。」

聞言,清正方丈目光一頓。

他重新打量著清池,滿是皺紋的眉頭輕輕抖動︰「你決定好了?」

「沒錯。他的心境足夠了,忍性、耐性和定性都是上佳,至少比我當年要強多了。」清池長老略帶自嘲。

清正方丈不置可否︰「既然不是白龍寺的傳承,那你交給誰都是你自己的事,何必來問我?」

「嘿嘿,話是這麼說,可我不管怎樣也在白龍寺待了那麼多年,未免日後橫生枝節,不如現在先跟你說一聲。」

「好,我知道了。」清正方丈一頓,又說︰「不過,依我看,那個孩子極有主見,而且心思比同齡人要復雜得多。哪怕你不要他出家,他也不一定願意拜你為師,畢竟你還是出家人,他極有可能心存疑慮。」

「哈哈哈,這個問題我早就想過了!所以,我也不需要他直接拜我為師,我要代師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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