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正是黎明前的黑暗。
因為Tonad的拒絕,頌帕徹底關閉了高層溝通渠道,面都不見。
出面做事的只有「督察委員會」,負責技術問題的那桑,負責法律問題羅卡。
然而,兩人並沒有獨立權,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頌帕手里。
據陳曉得到的消息,最近素可局勢緊張。
BDS自己也見不到「健康委員會」領導,見不到主管部門的老大,原先機構要重組,人事結構調整。
見不到總理,總理以開會的名義出國避風頭了。
局勢混亂,反對派也暫不出面。
可以說,這個時候,頌帕掌握了一切。
這也是他敢于悍然動手,抓了盡百人的緣故。
大局一團,諾蘭生物的事淪為了小事。
Tonad之前搭建的政商關系都瓦解了,
沒人能管,也沒人想幫。
所有人都認為其中風險太大了。
陳曉隱約听到不少傳聞︰
「總理是華裔,BDS天價合同不給諾華、默沙東這樣的跨國制藥巨頭,反而給中國諾蘭生物,肯定有貓膩。」
「素可醫療業‘政企不分’,所有與醫療相關的業務都要受到BDS的審查,總理本來要成立一個獨立的國家機構,取消BDS的特許經營權,但現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
海外業務果真不好做。
只是簡單一個醫藥合同,就牽扯到權力的游戲。
但是,沒辦法。
不能因為困難就放棄。
諾蘭生物遲早要走入歐美,和世界巨頭貼身廝殺。
現在先練練兵,以後遇到事,不至于手足無措。
再說了,Tonad已經展現出獨當一面的氣質。
陳曉也放下心來,
有時候,太著急,反而不能解決問題。
……
「砰砰砰。」連續五槍,
槍槍五環以上。
藍妮在一旁夸獎,「進步很快。」
陳曉摘下耳機,正要說話,有一個青年走了過來。
「要不要比一下?」
陳曉來了興趣,「怎麼比?」
「十槍,看誰打的準。」
藍妮欲言又止,
陳曉沒在意,點頭道︰「你先來。」
青年舉起槍,屏住呼吸,瞄準,「彭。」
五環。
陳曉明白對方找上他的原因。
兩人水平差不多,
算是菜鳥互啄。
也難怪青年起了好勝心。
等對方打完,陳曉開始聚精會神,
在競技場,就要拿出競技的態度。
對方主動上門,他自然不甘示弱。
「砰。」
「砰。」
……
一場酣暢淋灕的比賽,
兩人的比分一直咬的很緊。
最後陳曉以兩環的微弱優勢,獲得勝利。
青年狠狠揮了一下手臂,顯得很沮喪。
陳曉去掉耳機,走了過去,「最後一局,你太緊張了,不然的話,我贏不了你。」
青年抿著嘴唇,沒說話。
陳曉有點奇怪,繼續說道,「下次再比?」
青年點點頭,轉身離開。
等到背影消失,藍妮走了過來,「你太膽大了。」
「怎麼了?」
藍妮︰「你知道他的身份嗎?」
陳曉搖頭,
藍妮︰「他是帝師的小兒子。」
陳曉疑惑,「帝師?」
藍妮帶著尊敬,「就是國王的老師,他的影響力很大,是樞密院的元老,除了國王之外,最受尊敬的人物。」
陳曉恍然大悟,「那怎麼沒見你們去……」
他話沒說完,藍妮明白他的意思,「桑坤不喜歡跟人接觸,所以大家只能離遠一點。」
陳曉「嗯」了一下,便把這件事拋在腦後,
他要做的事,桑坤幫不了他。
他也無需通過桑坤拉關系。
「藍妮,最近一段時間,我不過來了。」
藍妮點頭,「好的,你的上肢力量還要繼續加強。」
陳曉︰「你不問問我去哪?」
「哦,你去哪?」
陳曉無語,「回國,出來時間久了,要回去了。」
藍妮問︰「還來嗎,不來的話,會員卡幫你注銷了。」
陳曉瞪她一眼,「肯定來。」
藍妮無所謂,「好的。」
陳曉作罷,
本來想調戲一下,
沒想到對方油鹽不進。
笑了下,不再說話,
不過,他確實準備回國了,來這邊時間很長了,
知乎已經有人開始調侃他跑路了。
國外拓展雖然很重要,但國內才是大本營。
回到別墅,陳曉洗過澡,正要睡覺。
「魔法師」發來緊急消息,
一個素可的正式雇員被當地黑幫抓到,殘忍的殺害了。
「魔法師」請求實施報復。
陳曉點開信息,認真閱讀起來。
「魔法師」游走在黑白之間,做著情報交易的買賣,難免會得罪一些人。
這次,一個名叫「南」的雇員,不小心暴露了身份,被當地黑幫抓到。
兩者之間,無冤無仇。
只是,對方或許貪圖賞金,便抓了「南」,並按照懸賞者的指示,殘忍殺害。
短短的一頁紙,記錄了「南」的一生。
陳曉嘆息,發出了授權命令。
瑪德,被政府欺負也就算了,
你一個下三濫也敢來挑釁,
必須殺雞儆猴!
作為一個情報組織,「魔法師」自然少不了暴力機關。
對外進行威懾,對內執行紀律,與同行爭奪利益,與雇主勾心斗角……
「魔法師」作為後起之秀,為了在這方面迎頭趕上,干脆另闢蹊徑,用機器取代人工。
……
甲米,素可西南部港市。
因為旅游業發達,整個城市魚龍混雜。
「割—喉幫」是這里的地下老大,壟斷著當地的黑色產業。
包括販賣葉子、組織賣身、開設牌場……幾乎無惡不作。
當然,也有一些明面上的生意,長途汽車營運,渡船,旅游景點……
什麼賺錢,搞什麼。
老大買當,是個佛教徒,素有雄心。
三年前,按照佛祖的指示,將幫派名字改為「割—喉」,就是取自于電影《割—喉島》。
因為在這邊取景,電影的影響力比較大。
改了名字後,買當很快飛黃騰達,佔據了甲米半個地下世界。
兩天前,按照佛祖的指示,搭上大老,將情報組織「魔法師」的人員殺害,準備再上一個台階。
……
無名島,豪華別墅,「割—喉幫」的老巢,
買當的兩個下屬在竊竊私語,
「老大這次有點魯莽了,情報機構沒一個好惹得。」一個高個男人說道,
他叫塔拉,「割—喉幫」的中層干部。
和他一起的矮個子叫艾姆,
兩人一個村子出來的,感情很好。
艾姆︰「真的假的?情報組織不都是老鼠,只會在黑暗中亂爬。」
塔拉搖頭︰「他們會報復的。」
艾姆哈哈笑,「怎麼報復?派人來,咱們這里戒備森嚴,除非J隊來攻,不然的話,兩三個人都是送菜。」
塔拉搖頭,「老大總不能一直躲在這里……」
「啪」,一耳光扇了過來,
一個領導模樣的人從身後的灌木叢中出來,低聲怒斥,「小心你們的嘴。」
兩人低頭認錯。
來人又罵了幾句,
幫派的高層都在里面商談事情。
你們倆在外面嘰嘰歪歪的,找死啊。
……
訓斥半天,才怒氣沖沖離開。
塔拉見他走後,用方言罵了幾句。
隨即,繼續和同伴瞎扯澹。
神色如常。
在「割—喉幫」,挨打被罵是家常便飯。
別看買當是佛教徒,六大戒律,條條違反。
據說,早年在寺廟里當和尚,忍受不了清規戒律,帶頭販葉子,將冰糖兜售給村里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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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方丈要把他驅逐門戶。
卻被他先下手為強,
趁著黑夜,一把火燒了寺廟,跑到甲米混生活。
在這樣一個凶人的帶領下,「割—喉幫」作風粗暴,實屬正常。
「那些情報組織,個個都是財大氣粗,說不定,拿錢都能咂死我們。」
艾姆自信異常,「在甲米……」
話沒說話,听到天空傳來輕微的嗡嗡聲音。
抬頭向上看去。
隱約可見一排無人機掠過。
塔拉有點好奇,大半夜的,誰還玩這個東西。
腦海一涼,突然想起看過的電影,
這些飛機別是來報仇的?
還沒來得及說話,
其中六台無人機從空中俯沖而下,
逐漸分散到別墅二樓位置。
隨即自殺式的撞了過去。
「哄」,火光四濺,
是爆炸聲。
豪華別墅,瞬間從人間天堂變成了監獄。
哄哄震耳欲聾。
大火開始蔓延。
人們四處逃竄。
不時听到慘叫,
……
塔拉兩人因為發現的早,只是被沖擊波震倒在地,沒受什麼嚴重傷勢。
艾姆迷迷湖湖問道,「哥,怎麼了,恐怖襲擊嗎?」
塔拉︰「應該是情報販子報復。」
艾姆喃喃道,「魔法師這麼囂張?」
正在這時,一個光頭跑了出來。
正是「割—喉幫」的老大買當。
剛才他正在牆角位置,勉強躲過一劫。
可惜樓內大火熊熊,他不得不從中跑出來。
艾姆正要起身,護住老大。
被塔拉一把按在地上。
這時,空中的無人機也鎖定了買當,一個滑翔,極速飛來,
買當雖然不知道具體什麼東西。
也猜出應該不是好東西。
翻倒在地,連滾帶爬,躲避襲擊。
可惜,人的速度始終趕不上機器。
隨著一聲轟鳴,縱橫甲米多年的大老,就這麼煙消雲散。
甚至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塔拉呆呆看著眼前的一幕,
心中已經確定,肯定是魔法師的報復,沒想到來的這麼快,這麼激烈。
竟然將整個高層一網打盡,太狠了。
確定目標人員全部死亡,一架無人機穩穩停在了塔拉面前。
似乎在冷冷注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