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點後，許韻準時上床睡覺。
陳曉打開《廢土世界》。
經過上次的威 先生，他終于搞明白莫妮卡的用途。
出錢幫她建立了一個實驗室，專門研制新藥。
盡管《廢土世界》制藥產業不發達，需求量也不行。
但總歸能養活起一家制藥公司。
「威 先生」已經開始在《廢土世界》銷售了。
雖然市場需求不大，但還是有人購買的。
陳曉根據一些人售後反饋，暫時沒發現什麼安全隱患。
「主人，這是最新的實驗報告。」莫妮卡遞給他一份材料。
陳曉嘗試著點了一下，密密麻麻的公式出現在屏幕上。
「相比上次，有什麼進展？」
莫妮卡︰「進展不大，估計我們的方向搞錯了，需要重新調整。」
陳曉嘆氣，
重新調整又是一大筆錢。
建立實驗室已經讓他債台高築，
實驗項目再調整，意味著前期的投入全部打水漂了。
「調整吧，你覺得合適就行。」
莫妮卡遞給他一個清單，
上面羅列了各種物品，
有設備、有原料、有動物……
總價值超過五萬信用點。
陳曉在上面簽字的時候，還想起安布雷拉公司的欠款。
看來，必須找到新的收入來源。
不然的話，用不了多久，個人財產可能會破產。
在天空大學得到教職之後，他的工資漲了不少，每個月能拿到15000左右。
但這也只是夠勉強生活，想要還債，得靠其他途徑。
陳曉來到系主任辦公室，「主任，能不能打擾你幾分鐘。」
史密斯笑道，「陳，別客氣，有什麼事嗎？」
作為哲學系主任，他的工作比較繁忙。
各種行政事務紛繁復雜，即使是學校老師，想見上一面也很難。
陳曉︰「我去出版社那邊問了一下，個人出版專著需要經過學校的批準……」
史密斯有點高興︰「哦，你有這方面的想法？」
陳曉拿出提前準備好的《理想國》，「請主任雅正。」
史密斯眉毛挑了挑，「我就知道，你不會讓人失望的。」
陳曉︰「主任一直以來的照顧，我一直銘記于心。」
史密斯拿著書，沒有翻開，「陳，看來你已經適應這份工作了，有些事，也該告訴你了。」
陳曉有點驚訝，
史密斯︰「處于權力頂峰的人不再向上看，而是向四周看，我想，你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陳曉點頭。
對方的意思很明顯，圓桌會議作為天空之城的最高權利機關，自然不可能是鐵板一塊。
史密斯繼續說道︰「你作為一個外來人，能走到今天的位置，實屬不易，但是，你的出身也限制了你，外來人，再加上你沒有進行人體改造，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會被劃分為掌控派。」
陳曉仔細聆听。
《廢土世界》不單單是一個游戲，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世界。
按照他打听來的消息，13人的圓桌會議，大致可以分為三派。
崇尚自然，掌控機械，駕馭智能的掌控派。
堅持融合，人機一體，共生共長的融合派。
血肉苦弱，機械飛升，數據長存的永生派。
「安布雷拉公司之所以那麼爽快把初級人工智能的源代碼賣給你，也是因為他們屬于掌控派，你不肯改造身體，對于人工智能又是利用的態度……」
陳曉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怪不得他一直覺得拿到莫妮卡和源代碼的過程，過于簡單。
一百萬信用點雖然很多，但是，整個天空之城能掏出這個錢的，不在少數。
即使是限制身份購買，也不應該會那麼少。
平時工作中，陳曉幾乎沒有見到像莫妮卡這樣的人工智能。
原來還涉及圓桌會議的派系劃分！
史密斯︰「上次給你的三個選擇中，教員一職最是不起眼，大家以為你不選狩獵隊，起碼會選擇警察局長，沒想到你偏偏選了教職，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你屬于掌控派。」
陳曉︰「這些年一直刀口舌忝血，實在是累了，想著偷個懶，教職，最是清閑嘛。」
史密斯大笑︰「我猜你就是這麼想的，有人說，你所圖甚大，先武後文，為了補齊履歷，我就說，只要能干出成績，即使是臥底，我們也不在乎，更不要說，馭風者成年多年……」
陳曉知道自己開始接觸高層秘密了，
豎起耳朵，仔細傾听。
說了半天，史密斯最後道，「圓桌會議的事，你不要管，做好自己分內工作就行，今天給你說的這些，也是為了讓你提前有個準備。」
陳曉笑道︰「我想管，恐怕也有心無力，大老離我們太遠了。」
史密斯哈哈大笑。
通過最近一段時間的觀察，確定陳曉不是什麼心機深沉的人。
走到這一步，純粹是運氣使然，
甚至可以說，沒有遠大的志向，
整天研究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什麼電子游戲、化學藥品，
尤其是自己建了一個實驗室，開始剝削人工智能。
這種態度，明顯是把人工智能當成了一種工具。
……
長生派和融合派對此嗤之以鼻。
掌控派反而更加放心，確實是自己人。
「你家那個莫妮卡，你要注意保障人家的權利，別讓對方去機器人協會投訴你。」
陳曉驚訝，「還能投訴……」
說到這里才想起，《廢土世界》不是現實世界，
機器人有沒有人類感情不重要，關鍵是人家有自己的社群。
史密斯︰「你以為呢，圓桌會議有一位大老就是機器人，這些機器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都是她的子民。」
陳曉只能點頭，
準備回去給莫妮卡發工資。
即使對方沒有人類的感情，想白嫖應該也不是長久之計。
史密斯最後說道，「書放這里，我先看看再說。」
他滿意的是陳曉的態度，作為天空大學的一員，知道該往哪方面努力。
但對書內容，卻沒報太大希望。
根據收集來的資料，陳曉前半生都在戰斗中度過。
寫一部以他的經歷為模板的游記小說，沒問題。
寫一部學術專著，就為難人了。
陳曉點頭，正要離開，突然想起一件事，「主任，有件事我想請教一下。」
「嗯。」
陳曉︰「咱們這里有沒有那種能夠提高身體素質的藥劑？」
史密斯皺眉︰「人體改造？」
「不是，就是那種……進化，對，就是進化，人類作為萬物之靈，雖然擁有智慧，但與其他動物相比，身體太過孱弱，有沒有某種藥劑，服用之後，力大無窮，凌空飛渡什麼的？」陳曉解釋道。
史密斯︰「你不就是嗎？」
陳曉︰「我這是長期以來堅持修煉的結果，有沒有速成版的。」
史密斯想了下︰「我印象中，有人開展過這方面的研究，你問這個干嘛？」
陳曉胡謅道，「我想融合派和長生派都能延長壽命，甚至能夠永生，我們掌控派就沒有這方面的技術？」
史密斯笑著說道，「你考慮的倒是挺遠的。」
陳曉︰「在其位，謀其政，我也要為掌控派的未來貢獻一份力量。」
史密斯︰「那你不用擔心，這個問題我們已經解決了。」
陳曉驚訝︰「怎麼解決的？」
史密斯想了想，「現在告訴你也無妨，等到你更進一步時，組織上會給你一個培養皿，提取你的細胞進行培養，等到你老去的一天，換一具身體就可以了。」
陳曉目瞪口呆，「那我原身的武功還能保存嗎？」
「武功？」
「就是一些修煉的方法。」
史密斯︰「可以調制，畢竟細胞都是有記憶的。」
陳曉聞言，只能說一句牛逼，「那培養體沒有自己的意識嗎？」
史密斯搖頭，「怎麼可能會有意識。」
陳曉卻覺得問題沒有那麼簡單，
不過，這種事情，不是他一個教員能關心的。
「明白了。」
史密斯鼓勵他，「好好干，按照你現在的上升勢頭，最多兩年，你就會得到自己的培養皿，」
陳曉點頭，「放心吧，主任，不會讓你失望的。」
「還有其他事嗎？」史密斯問道，
陳曉連忙問︰「最後一個問題，主任，之前研究人體進化的資料，現在還能找到嗎？」
史密斯︰「醫學院那邊，應該保存的有原始資料，你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開一封介紹信，不過，別抱太大希望，人力時而又窮，自然人想進化成影視作品中的超人，不可能，要不然，你以為融合派和長生派怎麼來的。」
陳曉︰「隨便看看，算是一個興趣愛好吧。」
史密斯搖搖頭，
不過，也沒說什麼，
年輕人有一些興趣愛好，不算壞事。
陳曉拿著史密斯開的介紹信來到醫學院，
一個中年人接待了他，看了一信的內容，點點頭表示可以，同時，叮囑道︰「圖書館資料都可以借閱，但是不能外傳。」
陳曉自然沒有異議。
趁著中年人給他找資料的間隙，隨意掃了一眼，
很快發現對方竟然是個機器人。
臥槽，這是他見過的第二個幾乎分辨不出的機器人。
不到一分鐘，對方遞給他一個存儲器，「你要的東西都在這里面。」
「謝謝。」陳曉接過來，轉身準備離開。
對方說了句，「謝謝你對莫妮卡的照顧。」
陳曉驚訝︰「你們認識？」
中年人露出一個微笑，「她是我們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