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陳曉還是沒打定主意。
直接出售Ⅱ型血清素，還是混合產品？
干脆放下。
反正不著急，先把抗抑郁藥做起來再說。
雖然找了一些媒體對MH102鹽酸鹽片進行吹噓，說什麼國產神藥，但真正在患者群里發酵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現在直播風口大火，陳曉本來還想讓馬鵬飛打一波廣告呢，
竟然不允許帶貨精神類藥品。
可惜了。
馬鵬飛單干之後，靠著陳曉的資源和自身的素質，在直播圈混的風生水起。
相比之前，名氣出現翻倍增長。
和新東方直播「兵馬俑小哥」並稱為直播間的兩大清流。
而兩人的成功，也帶動了多家教育公司的轉型。
用某公司主播的話說，「如果能向班上成績最好的那個同學學習，對于我自己來講，不是一件丟人的事情。」
……
鹽酸鹽片的上市對于葉綿來說，也是結了燃眉之急。
她設計的「八爪魚」機構，不管是初衷、目的，還是架構、管理，都很好，
只有一個問題，需要時間的積累。
沒有名氣、沒有看的見的效果、沒有口口相傳的賣點……想生存下來，必須慢慢積累。
而鹽酸鹽片的上市就加速了這一過程。
……
Ja下班後，正要回家，許韻打來電話。
「怎麼了？」
「你不是有輕微失眠嗎？帶你去個好地方。」許韻神秘兮兮。
Ja想了想，同意了，
反正回家也沒事。
見面後，Ja忍不住道，「你這氣色也太好了吧？找個男人這麼有用。」
許韻吃吃笑︰「那你趕快行動起來。」
Ja捏了一下她的臉，「這被男人滋潤的，要滴水了。」
許韻可不怕她耍流氓，只用一招就收拾她了。
兩人嬉嬉鬧鬧來到一家睡眠養生中心。
「你來過這里？」Ja看閨蜜輕車熟路的樣子，隨口問道。
許韻一邊刷卡一邊道，「肯定用過了，才給你推薦的。」
Ja低聲說道︰「是不是研究怎麼睡覺的？」
許韻︰「小，一會就把你睡了。」
Ja挺挺胸，「我怕你。」
許韻不屑看了一眼，
就你那點小面包，就不要露了。
Ja氣急，看了看閨蜜高聳入雲，一陣心傷，「過兩天我就去隆了。」
「嘻嘻。」
兩人來到一個卡座，「我們先等一下睡眠顧問。」
Ja四處打量一下，
空間巨大，一個個卡座像島嶼一樣，圍繞著幾根柱子聚集在一起。
藍色天鵝絨座椅被點綴著花卉的椅套故意隔開。
牆紙與夢幻般的藍色疊加，給人一種柔和的氛圍。
「這個地方不簡單。」
許韻簡單介紹一下︰「它前段是心理咨詢，中端是養生按摩，後端是冥想，而且，它上接門診部和專科醫院，基本上，精神方面的問題，可以在這里一條龍解決。」
Ja拍手︰「現在的人太會掙錢了。」
沒有兩句話，來了一個女顧問。
三人隨意聊著天。
主要是Ja在講，許韻在听，女顧問在引導。
女顧問話不多，卻總能點到關鍵處，
Ja的傾訴就慢慢被勾起。
許韻在旁邊看著，
第一次知道閨蜜心里的想法，
原來外表開朗的她，竟然有那麼多煩心事。
……
等到第一階段結束，睡眠顧問離開，Ja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原來盡情說話也這麼舒服。」
許韻︰「吐槽也是一種發泄，我們現在去按摩休息一下。」
Ja︰「有男技師沒有？」
許韻推了她一下，「去你的。」
Ja賊兮兮道，「一會我幫你按，舍不得你這身美肉被別人看。」
許韻︰「我打你了，」
Ja「嘿嘿」笑，
許韻叫了兩個技師，
Ja一看大失所望，都是大媽型的，
要是小姑娘，還可以調戲兩句，
現在，只能和許韻聊天了，
「你家老陳上次說，給我介紹對象，怎麼一點動靜沒有？」
許韻閉著眼︰「我給他講，你在公司到處招蜂引蝶，哪里需要別人介紹對象。」
Ja不滿︰「淨瞎說，誰讓你不搭理他們，我只能替你安慰安慰。」
許韻︰「那你怎麼不挑一個？」
Ja理直氣壯︰「你都看不上，我肯定也看不上。」
許韻輕笑，「我看你還沒玩夠呢，暫時別找對象了。」
Ja︰「要不是你帶我來這里，我都下定決心要找一個，你不知道，一個人晚上，太難熬了。」
許韻無語，「我天天一個人，也沒覺得難熬。」
「你一個人？」
「對啊。」
「老陳呢？」
許韻︰「他比較忙，有時在，有時不在。」
「是嗎？」
許韻︰「你以為都跟你一樣，沒男人睡不著？」
Ja︰「男人對我來說是水，是空氣，缺了就會死的。」
許韻不想說話了。
Ja看了一下四周，「今天花了多少錢？我要在這里辦張卡。」
許韻︰「我送你一張就可以了。」
Ja搖頭︰「那怎麼能行，這又不是你家開的，親姐妹明算賬。」
許韻嘴角微彎︰「老陳開的。」
「啥，老陳的產業？」
「嗯。」
Ja驚訝︰「他不是賣酒的嗎？」
許韻︰「既賣酒，同時也干別的。」
Ja贊嘆不已︰「奇才啊。」
許韻︰「現在知道，人家有多忙了吧。」
Ja佩服︰「完美情人，既能掙錢養家，還不管你做什麼。」
許韻︰「你過來，直接登記我的名字就行。」
Ja︰「那我不會客氣。」
兩人按摩完，正要找一個淨室休息一下，迎頭踫見葉綿，
三人互不認識，就這麼擦肩而過。
葉綿對著身旁的美婦說道，「許姐，我沒騙你吧，這次的禮物怎麼樣？」
美婦笑了下，「確實不錯，不過，小葉，我得給你提個意見，量太少了。」
葉綿苦笑︰「許姐，你別為難我，這次的特級「帝流漿」是專門供應第一批充值的客戶，現在新客戶，只有充值五十萬以上的才贈送。」
因為「郁病」治療不再作為養生堂的支柱（從高價降到平民價），為了平息第一批用戶的不滿。
葉綿當初承諾，一定會給對方一個驚喜。
絕不會讓自己的客戶吃虧。
很多人將信將疑。
等到特級「帝流漿」上市，炒成「酒中愛馬仕」時，葉綿順水推舟要來一批，贈送老客戶，兌現承諾。
許姐聞言，漫不經心說道，「五十萬沒什麼，關鍵是你這里就這幾個消費項目，花到什麼時候去？我總不能沒病找病，去醫院消費去？」
葉綿笑了下︰「許姐，我們養生堂，什麼時候讓你們失望過，針對頂級會員，很快就會推出重磅產品。」
許姐好奇︰「什麼重磅產品？」
葉綿笑了下︰「許姐，讓我保留一點神秘感，我只說一點，絕對物超所值。」
許姐︰「你這沒頭沒腦的的一句話，就讓我充50萬。」
葉綿︰「姐，我現在已經不怎麼管養生堂了，今天是听小可說你來了，專門過來看看你。」
許姐一想也是。
葉綿現在是身兼多職。
既在醫院，又在制藥廠。
犯不著為了幾十萬忽悠她。
「那姐就信你一回。」
葉綿︰「你盡管放心，我給你個承諾，如果你到時候不滿意，可以退款。」
「錢就不退了，你把它給我換成這個酒就行。」
葉綿︰「沒問題。」
許姐︰「既然這樣，我也不能讓你吃虧，回頭讓我那小姐妹們都來充值。」
葉綿︰「姐，到時候直接聯系小可就行了，我可能時間有點緊張。」
許姐也明白她的情況，感慨一下，「你們老板也真是，把你個小姑娘使得團團轉，小葉啊，我得提醒你，人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身體，其他都是身外物。」
葉綿只能苦笑。
許妙音吃喝不愁，自然有資格說這話。
她還在紅塵里打滾，
「許姐，以後得多像你學習，上次我老板見了你，還問小姐姐哪來的？」
許妙音捂嘴輕笑，「小陳也是個滑頭。」
說著閑話，葉綿把許妙音送走。
她倒是沒撒謊，今天確實是來這里放松，偶然遇見許妙音。
就多聊了一會。
剛回到屋里，小可走過來，低聲道，「綿綿姐，你之前交代的那張卡，有人用了。」
「是嗎？」
小可︰「人還沒走，是兩個大美女。」
葉綿腦海中閃過剛才遇到的兩人，
美女雖多，但這種頂級的，卻很少見。
頓時來了興趣，「領我去看看是誰？」
老板金屋藏嬌，終于被她抓到苗頭了。
小可︰「這邊。」
葉綿︰「小心點，別讓她們發現。」
小可︰「放心吧，不會的。」
兩人偷偷模模走到許韻身邊。
葉綿暗中分析，哪個才是老板的人，
左邊這個黃發大波浪，應該不是，
雖然她也不錯，
但是和右邊的一比，就有點暗然失色。
右邊的女孩，身材之好，
穿著休閑服也遮擋不了。
連她都忍不住多看一眼。
更不要說老板這種了，
遇到了，肯定眼楮都睜不開。
小可在身邊低聲道，「右邊女孩刷的卡。」
葉綿點頭，「我知道了。」
小可問︰「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
葉綿搖頭︰「不用。」
「哦。」
葉綿調整心情，開始工作︰「你這邊接待了多少抑郁癥患者？」
小可︰「初步接待了2026位，根據門診部那邊反饋消息，有1832名去接受專業治療，好評率達到99%。」
葉綿見識過鹽酸鹽片的效果，忍不住問道，「有一個差評？」
小可︰「听說是一個客戶，一直堅持自己沒病，病都是被我們忽悠出來的。」
葉綿見識過這種人，「他既然不相信，可以不去看病。」
小可忍不住笑了下︰「他是嘴上功夫，醫生說什麼他都听，好了之後，又投訴我們。」
葉綿也無語，「現在看來，咱們的渠道已經打通，業務上形成閉環，剩下的就是不斷優化。」
小可︰「之前走的比較慢，自從鹽酸鹽片上市，醫院那邊接診效率提高（不再依靠一兩個名醫），整個業務線就突然打通了。」
葉綿︰「養生堂這個牌子立起來，小可，你居功甚偉。」
小可謙虛︰「我做的都是程序性工作，主要是你領導有方，呃，還有鹽酸鹽片的神效。」
葉綿點頭︰「媒體吹它為國產神藥，倒也沒有錯。」
小可聞言，也有點興奮，「確實如此，鹽酸鹽片療效之好，讓人不敢相信。」
葉綿想起陳曉的安排，
嘴角彎了下。
臭男人，心思就是鬼。
為了擴大鹽酸鹽片的名氣，讓她配合媒體不斷進行宣傳。
與其他藥不同，鹽酸鹽片的宣傳，每一次都有真實病例可查。
在這種情況下，鹽酸鹽片引發的輿論逐漸開始擴散。
到後來，基本上不用葉綿再找關系、打招呼去宣傳了。
有媒體主動跟蹤報道。
而隨著實效不斷被驗證，媒體也開始興奮起來。
有報道稱，MH102鹽酸鹽片有望徹底終結抑郁癥，它的上市是國產創新藥里程碑式突破。
有網絡宣傳，鹽酸鹽片打破了國外抗抑郁藥對中國市場的壟斷，絕對的抗抑英雄。
還有患者現身說話，鹽酸鹽片讓他重獲新生，猶如再造之恩。
……
熱度慢慢起來。
而研發新藥的諾蘭生物和新生活公司獲得大量關注。
諾蘭生物不用說了，多家投資機構發出橄欖枝，估值一再暴漲。
從十億漲到三十億。
……
新生活公司旗下「睡眠」模式也開始異軍突起。
葉綿精心設計的八爪魚結構終于發揮作用。
大量都市白領被抑郁癥困擾，除了那些重癥無法工作生活的，很多人就在煎熬中忍著。
葉綿設計的睡眠養生中心，作為第一層，觸達到一線用戶。
有病的推薦到上級診所、專科醫院，
沒病的放松一下調養身心。
可以說，相當完美。
葉綿想了想對著小可說道，「你要記住，鹽酸鹽片對我們養生堂這個牌子來說，只能是殺手 ，向客戶表明我們有能力處理此類問題，但我們的重心還是養生，你不能期望每個客戶都有病，養生和治病，兩者不能混淆。」
小可心下一驚，點點頭。
葉綿︰「從某種程度上說，養生市場要更大，而且，在這方面做出成就，更能證明自己，我以後的重點是醫藥市場，你要趁著空期，抓住這個機會。」
小可連忙表忠心︰「綿綿姐，你放心，不會讓你失望的，不管什麼時候，你都是我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