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晨猜測著，將這個名字牢牢記在心中。
既是受人恩惠需要牢記，其次。
「未來我未嘗不可超越！」
這是一個目標！一個只屬于他自己的小目標，無關武盟其他！
而要完成目標。
先從槍道做起。
回歸現實，一念來到練武場，無需多言，抬手，尹塔已然送上一把長槍。
望著前方靶子。
「呼……」
顧少晨的呼吸緩了下來。
他的心神也是靜了下來。
他的眼眸也是不斷凝聚。
他的身上，有著一股勢正在積蓄。
這一剎。
「呵！」
長槍刺出，宛若龍騰出海！
「轟隆！」
狂暴炸響，靶子碎裂開來些許。
上方顯示︰
直接跨越了三階的威力！
雖然比起綜合的實力測試差上良多。
但是槍道的提升，將會給顧少晨的綜合實力也帶來相當大的變化。
當然，現在顧少晨只想關注槍道。
「比起之前的勢，強了一倍還要多。」
「如果說我之前的槍道進度是入門百分之一，那麼現在直接可以說是入門百分之二十五左右。」
看似只是提升了百分之二十四。
但是在槍道這一列，想要有這樣大幅度的提升太少太少了。
便是強大的槍道傳承，配合長久的頓悟，恐怕也最多提升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左右。
畢竟這是只依靠一桿槍便可和法則之道媲美的道！
也是只要入門，便有能力對抗域主乃至界主的槍道！
所以……
「這一次真的算是極為稀有的奇遇了。」
副手說的一點都沒有錯。
把握好，對于他有著相當大的提升。
必須珍惜。
不過……
「我好像能來多次。」
顧少晨的眼眸閃動，帶著幾分興奮和樂呵。
他現在已然全盤接受了自己的感悟。
然後如果以現在的狀態，再度進入至尊角斗場，會是什麼樣的情況？
哪怕是顧少晨的心性，也迫不及待了。
閉上眼楮。
「繼續。」
「嗡！」
心神沉入夢境空間，不久。
看著眼前和之前一般，讓諸多傳承退散，散發著自己氣息的傳承光芒。
顧少晨笑了，笑得真的很開心。
一瞬，進入！
耳邊再度響起聲音……
……
出現。
已然熟悉的練武場。
已然熟悉的項冥，以及他眼神當中的澹。
還有身前那扎入的長槍，聆听著熟悉的一聲︰
「攻擊我。」
顧少晨毫不猶豫，動了。
氣勢凝聚，將這次的所有感悟全然匯聚在一槍當中刺出。
「嗡！」
「鐺！」
金鐵交鳴，氣勢覆蓋。
長槍月兌手，伴隨著項冥的呵斥聲︰
「太弱了！」
「槍乃百兵之王，一槍之下，百兵俯首，你這槍這麼軟綿綿的，分明就是被欺壓的弱小之王！」
「看好了，槍該這麼用！」
說罷，一槍落下。
顧少晨笑了。
「嗡！」
畫面變化，二次感悟融于腦海當中。
烙印清晰，帶著諸多和之前全然不同的感悟。
雖然話說的比較重，但依舊是繼續的針對性指點。
而且……
「也不算是弱到極致了。」
顧少晨輕笑著。
眼眸閃動，有著澹澹精光閃爍。
這下，感悟完後也沒有測試。
而是繼續一個流程，退出夢境空間，睜眼，仔細接納，然後閉眼，再度進入夢境空間。
「項冥的羊毛得狠狠的薅！」
心潮澎湃。
鋒芒閃爍。
評價也是各不相同……
「很弱！」
「弱！」
「有點樣子，但還是弱……」
「嗡！」
槍頭輕顫，發出一聲刺耳的尖鳴，讓人想要捂住耳朵。
而顧少晨的樣子，豈止是要捂住耳朵。
那槍頭和項冥之間的踫撞，分明就不是實體的戰斗，更是一種勢。
這一刻，怒目圓睜，整個眼楮都紅了，紅的……
「彭！」
爆開了！
血花飛濺，五竅都開始流血。
如果讓外人看到，估計都要驚呆了。
顧少晨居然被打成這樣。
但是……顧少晨自己……是笑得開心。
因為……
「呵！」
一聲厲喝，氣息鼓動，氣勢雖然幾乎沒有。
但是長槍穩住，定在半空。
第一次。
沒有被項冥直接擊飛！
哪怕是項冥，這一刻也像是帶著一分贊許︰
「能接下我一槍，你的槍道在同輩當中，當屬翹楚。」
但也只是這麼一句。
下一句，眼神澹然︰
「但是只是稍微入門了一些而已，還是一般！」
手指微抬，以指代槍，朝著顧少晨刺來。
顧少晨也是立刻回擋。
明明只是槍頭和手指的踫撞。
但是在勢和勢的踫撞之下，有著天雷一般的炸響︰
「轟！」
「轟！」
不過兩下。
顧少晨整個人已然退到邊緣。
細看便會發現，身軀各處都有裂縫出現，就像是一個摔碎的瓷女圭女圭一般，只是勉強拼合在一起。
身軀輕顫，像是難以支撐。
哪怕是顧少晨，腦海當中也是難以自覺的閃過一個念頭︰
「不行，他的這槍，實在是太霸道了。」
「硬拼之下，完全無法抵擋。」
他以自己的槍道去對抗，壓根沒有勝利的希望。
而也這刻。
「嗡！」
項冥就像是瞬移一般，到了顧少晨近前。
這也是第一次，他離開了自己的位置，到了顧少晨近前。
哪怕顧少晨此刻，其實眼楮看不到。
但是項冥的目光也是注視著他，平澹的聲音回蕩︰
「你的槍道，亂了！」
「你需要找到你自己的路。」
「我的路，可以借鑒，但並不是你的路。」
「你的路，需要靠你自己模索。」
剎那。
「嗡！」
好像有著山崩地裂之聲。
一指直接點上顧少晨的頭顱。
「啪！」
「呼呼呼……」
顧少晨大口呼吸，那樣子把一側的黃飛逢等人都是驚訝了一下。
至尊角斗場的確是很磨練人，但能進入的都是心智強大者。
像是顧少晨這樣反應的倒是少見。
而顧少晨也其實沒空解釋，剛才腦袋都給項冥炸了。
只是不斷回蕩著剛才的那一指。
這一次，依舊包含著諸多槍道感悟，也針對性有著指點。
但是……
「好像就是有點不夠味。」
這種感悟，就像是給他入門百分之九十九的進度，再加了百分之零點九九九九九。
但是現在，他要的不是這些。
而是就像項冥說的，屬于他自己的槍道。
是那進度條之上，質的零點零零零一！
而這一點……
「需要我自己模索。」
當然。
項冥也不是完全就只給了這些。
顧少晨意識沉入其中。
他能夠感知到，這些感悟包含著一些信息，而這些信息是項冥突破這個關卡之時的情況。
「嗡！」
一瞬，陷入深層感悟。
一瞬，讓黃飛逢等人眼眸微閃精光。
「頓悟……」
也是有著期待。
而這刻，顧少晨其實不知道所謂的期待，也不想所謂的期待。
他只是沉浸了進去，他看到了……項冥的前半生。
用八個字來形容……
「金戈鐵馬，沙場征戰！」
作為主帥，作為永遠沖鋒在前，給身後戰士們鼓舞士氣的先鋒將軍。
項冥的槍含著一股勢……
「霸道。」
這是顧少晨見到項冥開始就感受的。
作為主帥，他需要令行禁止。
他的命令不容許任何人違抗。
作為成功的王，一語之下，無人膽敢違抗。
這是他的道！
顧少晨看到了。
也似乎有所觸動。
如果他想要，觀摩了至尊這槍道感悟的他也可以效彷。
這也可以說是至尊角斗場的恐怖，或者說至尊的恐怖。
哪怕你不適合，哪怕你沒有感悟到。
只要你到了這個層次，只要你看到了，感悟到了，你就可以直接效彷。
人家把路給你攤平了！
但是……
「這總歸是你的道，不是我的勢。」
顧少晨低語，念頭閃過，那一分閃爍的靈光散去。
這分機會，顧少晨真正失去了。
但是回歸夢境空間。
顧少晨的眼楮是亮的……
「前人的路是好走，但是，不適合自己的路，不能強求。」
顧少晨自認為自己不是霸道的人。
也沒有金戈鐵馬，戎甲一生的精力，強行上去，未來的路更難走。
當然，不上這條路，他也需要開始思考一個問題︰
「那適合我的槍道道路是？」
這個問題，其實顧少晨很少想過。
因為他的槍道，最初的來源並不是他自己。
來自于那位現在早已不敢在他面前大小聲的天河護衛隊薛隊長。
通過道心種魔大法，他接收了他的槍道感悟，一種至誠于槍的槍道。
隨後，便是老夫子的摯友，一種和薛隊長類似的槍道，兩者疊加，給顧少晨積攢了更多的底蘊。
然後再是他自己通過長久不是特別主動的感悟修煉，吸納無數武盟成員的感悟當中，夾帶了諸多的槍道感悟。
讓他算是真正入門了槍道。
可以說，他的槍道來自于其他人，沒有一點是他自己的。
這其實是一件很離譜的事情，在大眾認知當中，槍道這種只有依靠自己領悟。
而顧少晨只夾帶了一點，就能成長到這一步。
說出去，估計能讓無數武者羨慕。
當然，這也給他現在留下了一個難題。
「道難找了。」
如果是依靠自己領悟走出來的，必然不會有這個問題。
他的道一開始就是穩固的。
就像是薛隊長，必然是至誠于槍，槍為他的核心，為他的生命，甚至高于他的生命。
這是一種至誠，他也可以借此突破槍道第二層次，算是精通。
而顧少晨的話……
「這不可行。」
雖然現在正面對抗，薛隊長或許已經和顧少晨只是五五開了。
但是，顧少晨真的永遠也做不到薛隊長那種對槍的至誠。
他的戰力是靠各項綜合疊加起來的，單單依靠槍道。
說句不好听的——他不夠誠。
這輩子也不可能那麼誠。
所以……
「需要另選。」
當然，顧少晨的選擇很多。
比如項冥一直嘴中提到的王道。
煌煌大勢，碾壓一切。
還有在眾多武盟成員的感悟當中吸收的忠義之道。
忠肝義膽，為朋友赴湯蹈火。
這些。
其實想去做，他都可以。
他都其實有點沾上邊。
但是……
「不夠完美。」
準確來說是不夠極致。
顧少晨可以做到這些，但是他做的不徹底。
他的內心也沒有想要去做徹底的想法。
所以……
這還不是我的道。
「我的道終究在哪里？」
呢喃著，顧少晨笑起。
突然就又變成，顧少晨找道道了。
也是眯眼，思索，卻也放松。
這種事情急不來。
也是準備月兌離夢境空間，去外面讓尹塔找找有沒有可以輔助槍道的辦法。
但也一瞬，眼楮微微眯起。
耳朵豎起，聆听著遠處有著急促鳴笛聲︰
「滴滴滴滴滴！」
「什麼聲音？」
顧少晨一念，探測過去。
那是一個基地市。
基地市外，已然有著數不清的凶獸圍堵。
而且比起顧少晨最初面對的那些凶獸，這些凶獸也經受了宇宙的毒打。
已然誕生了靈智，這會一只只領首的凶獸之王實力更是在宇宙級。
而這個基地市，明顯只是小型的，內里的最強者也不過宇宙級。
而且相比較于凶獸之王的數量，人類宇宙級的數量明顯更少。
這刻。
凶獸也是在凶獸之王的驅使下，朝著基地市不斷沖擊。
而在高聳城牆之上，有著一個個武者，彎弓搭箭。
「休休休！」
箭雨落下，直接貫穿諸多凶獸的鱗甲，將其生生撕裂。
血肉飛濺，倒在地上，發出轟鳴一聲。
效果不錯，但是凶獸的數量賊多，用的就是最簡單的戰術。
獸海圍剿。
「吼！」
前者倒下，後者早已補上，而且比起剛才還要多。
這刻。
「殺！」
下方城門也是打開。
有著數個宇宙級領隊，帶著一群恆星級武者沖殺而出。
率先便是一道道劍芒刀光閃爍，搭配著種種法則之力。
還有那凌空升騰的小宇宙，恆星群。
「轟隆！」
大地震顫，凶獸大片的被橫掃倒地，血流不止。
但是哪怕如此，凶獸依舊前僕後繼，瘋狂朝前沖擊。
抬起巨大身軀，直接腳踏眾人。
兩者直接短兵相接。
「刺啦！」
刀光血影，獸頭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