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看的有點感覺在做夢。」
老者也是呢喃出神，他活了多少年了，就沒見過這種畫面。
倒也沒人回應。
倪紅煙只是沉默。
看著，眼中的好勝，已然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她都感覺不可思議的嫉妒。
因為顧少晨……
「九次了！」
而且。
「吼！」
一只似牛似虎，有點四不像的神獸咆孝。
不遠處，同樣是一陣陣吼聲回復。
共有九次!
第九次崩解，顧少晨成功了！
真正做到了一種極致，莫說是天河星系，便是在宇宙當中，像是顧少晨這種層次的天才，也是寥寥無幾。
他的積累，真的很深。
但是。
「還沒有極限。」
內心低語著。
感受著水金戰體全然釋放，都已經有點炸裂開來，無法承受那強大演化之力。
感受著體內，黑洞似乎也無法再吞噬下更多的能量。
還有那各式四級的法則，已然可以說是被他榨干到了極響。
但是顧少晨感覺︰
「還沒有達到極致。」
這是一種極為沒來由的感覺。
他就感覺，好像可以還可以再進一步。
進行最後一次崩解，完成最後一次真正的極盡升華。
但是。
感受著身體的情況。
如果再次崩解。
他可能真的做不到，再度凝聚。
甚至身體都會直接崩潰。
但是……
腦海當中那一雙巨掌再度浮現。
一路走來各式搏殺，還有未來世界那武盟注定的沒落消失。
以及，小姨和趙可欣，最後查詢的結果，在他死後不過幾年便離奇死亡。
眼神當中的猶豫瞬間散去。
「既然要做，那就做到極致。」
未來，他要面對的可是其他星系的頂級天才，如果他弱了，輸了，甚至死了。
他就無法再守護這些人了！
「來吧！」
「吼！」
似牛似虎的巨獸，眼神已然極為靈動，帶著自己的靈性。
看著顧少晨，像是不解他要做什麼。
但是。
「繼續。」
「蓬！」
巨獸身軀瞬間炸裂。
連帶著其他神獸，一起瞬間炸裂開來。
無窮的能量，在一瞬間涌入顧少晨的體內，法則之力爆發，不斷沖突。
「噗！」
一口鮮血在一瞬間噴了出來。
水金戰體哪怕發揮到了極致，也是啪的一聲，像是玻璃一般，有著些許的破碎，裂紋，而且還在不斷延申。
「小晨！」
小姨驚呼出聲，整個人極沖而上，甚至就要跨過欄桿。
被三位長老及時拉住。
墨玉的臉上也是不敢相信。
急忙開始查詢起來。
老者更是不敢相信的低吼著︰
「他想做什麼！」
而這一次，倪紅煙沒有解釋。
甚至她比起老者都更加激動。
只是一瞬，她的身形已然出現在了防護陣之外。
朝著內里高喊︰
「第十次崩解！」
「這是做不到的！」
眼中也有著著急，和一絲懊惱。
沒有提前和顧少晨交流。
對于第十次的崩解，她是知道的。
家族當中有著記載，無盡的歲月當中，也有著天才，觸踫到了像是顧少晨一般的層次。
然後他也察覺到了那最後的極限。
嘗試突破，然後便是死亡，連她們家族用盡各種方式都救不回來的那一種。
只是得到了一條訊息。
「第十次的崩解，只是一個陷阱，需要的積蓄，甚至可以說是之前九次積累的並和都可能不夠！」
這種消息一直流傳下來。
族內後續也就一直禁止天才第十次崩解。
當然，天才都是驕傲的，也是不乏有天才認為可能是先輩太弱，導致突破失敗。
然後一個個嘗試去突破。
結果，可以說幾乎都死掉了。
留下了各種關于第十次突破的信息。
也是和其他大族交流，各種信息拼湊之下，也終于揭開了第十次崩解突破所需的資源。
首先便是積蓄，第一位突破的天才，就講訴了，是之前九次的並和。
其次便是肉身，第十次的崩解對于身體的崩解也是極強極強，按照宇宙各族的預估，起碼得將一部八星戰體功法，宇宙級的層次修煉完畢，才有可能抵擋下來，只是可能，最好還是考慮到身體崩解之後的恢復，通過各種類似于強大靈藥的作用來進行恢復，抵消肉身的崩解。
最後便是法則的積累，第十次凝聚而出的超靈生命需要天才對于法則的感悟達到起碼五級的程度！
五級，那可是代表界主級的法則層次！
所以，綜合下來，可以說是徹底熄滅了各族天才想要嘗試第十次崩解的想法。
畢竟，積蓄好說，大族可以給足材料。
肉身也好說，八星戰體功法，宇宙級的可能大部分修煉不下來，但是強大靈藥族內都有。
但是法則，就是一個無法跨越的難題了，哪怕是天才的領悟，也是比起水磨工夫快上一點，但也需要時間。
如果花費時間，作為能夠觸踫到這個層次的天才，一個個都能嘗試領悟到。
但是。
「不值當！」
她們一族曾經就有一個天才，死倔死倔的那種。
非要突破第十次崩解，說是要達到。
收集齊了各種材料，將一部八星戰體功法的宇宙篇修煉到了完美，還準備了靈藥用來防範意外。
最後將足足三條法則，在恆星級就領悟到了五級，可以說是完美達到了要求。
足足花費了兩萬多年的時間。
然後突破的時候，也很順利，可以說是一氣呵成，實力也的確比正常的九次崩解強大了很多很多，都能壓著打，甚至能和域主級正面對抗。
被族內視為，可能崛起的超級天才。
不過後面被當時他一個同輩的敵人知道，過來看一看。
隨手一拍，死掉了。
得提一句，那位同輩敵人，當年可能還不如他族內的那位天才，被壓著打，然後現在已經修煉到了不朽之上。
族內也不可能說為了宇宙級，和一位不朽之上的存在大戰，所以，這件事情，也就是賠點東西就過去了。
看上去好像很殘忍的樣子。
但是這就是宇宙的真相。
實力，代表一切。
也因此，那位天才的那一脈在相當長的時間可以說是宇宙各個大族的笑料。
也被當作一個完美的負面教材，告訴底下的天才，不要嘗試花費無用功。
也就此，第十次的崩解差不多也就徹底沒有人嘗試了。
當然。
顧少晨的問題不在這里。
而在于他一個條件都滿足不了！
積累，顧少晨索要的材料，完全不夠十倍，除非他自己的積累可以達到十倍的承受，才有可能滿足，但是這可能嘛？
還有身體，都不用多說，顧少晨不可能有八星戰體功法，靈藥，她倒是想給，但是這些靈藥，哪怕是她也需要申請，審批，很久很久才有可能傳送到這里。
而顧少晨等不了那麼久。
還有法則，他承認顧少晨的法則不錯，但在她看來，也不過四級左右，根本達不到五級的程度。
所以，多條下來。
顧少晨如果強行突破，得到的結果只有一個。
「死！」
必須阻止他。
但是。
她進不去！
為了顧少晨放心，這次防護法陣的所有控制權，全部交給了顧少晨。
顧少晨不開，她也進不去。
而攻擊。
倪紅煙眼神一凝，調動體內的力量。
「轟！」
一聲宛若星辰爆炸一般的震蕩之聲，整個密室都好似在震動，外側波瀾不斷掀起。
如果放在外面，這一下可能能毀滅一個星球上的勢力。
但是這里。
防護陣也是震動了一下，然後掀起波瀾，最後化為平靜。
「該死！」
為了顧少晨安全，她們這里設計的是讓不朽級別都需要攻擊才能突破。
而她或許全力進攻能縮短到半天。
但是。
那個時候。
顧少晨都涼了！
倪紅煙思緒閃過，看著盤腿坐在那里，鮮血從身體各個不斷擴大的裂縫流出的顧少晨。
深深一眼。
一念。
重新回到高台。
「小姐……」老者迎上。
「將顧少晨的重要親人接過來，勢力並入角斗場下屬。」
老者一愣。
小姐這是……
給顧少晨鋪後路了。
一念閃過，卻也見，倪紅煙朝著門口走去。
也是心中徹底沉下。
連小姐都沒辦法了。
但也清楚。
倪紅煙這種層次的，怎麼可能需要走路離開。
現在緩步走過去。
恐怕是。
期待奇跡嗎？
看向顧少晨，眼眸當中一片血光出現。
「蓬！」
「小晨！」
嘶吼咆孝，小姨刺耳的尖叫之聲。
顧少晨的身軀徹底炸開，化作了血霧。
看來是……
扭頭看向身後，還沒到大門的倪紅煙的身影卻是已然不見。
只有那能夠承受界主攻擊都不破損的磚石地面，有著兩個深深的腳印留下。
沒有奇跡了……
……
混沌。
黑暗。
撕裂。
疼痛。
好似不斷沖擊著顧少晨的心神。
讓他感覺自己處于了一種想要死，但是又死不掉的狀態。
讓他痛苦，但又清醒。
但也一路走來，精神堅韌，強行頂住各種痛苦，保持一絲心神輕靈。
腦海當中浮現記憶當中最後的畫面。
在一開始最後的崩解，他也就發現了這好像是個難以達成的陷阱。
哪怕是他的積累，也無法滿足。
而且，對于戰體的壓迫太恐怖了，那一炸，是顧少晨最後的嘗試，然後戰體無法承受，爆裂開來。
除此之外，倒是一切ok。
對于法則的需求，倒是沒有什麼問題，雖然有一點點吃力，但是在他使用了法則法陣七種法則合力之後，也是完成了一種極限的突破，形成了轉換。
但是，戰體無法承受，身體的能量積蓄也不夠，導致轉換失敗。
所以……
「我現在是什麼情況？」
顧少晨也有點不解。
他的戰體已經徹底崩潰。
甚至連帶著精神也應該消失徹底死亡。
但是，他現在居然還在這里……
難道說，他還沒有死絕？
思索，一念，眼眸當中有著一絲精光暴起。
原來是這樣。
心神一動。
「轟隆！」
撕裂之感，疼痛之感，好似在一瞬間消散。
顧少晨的這道意識，像是沒入到了一個新的空間當中。
一瞬。
「果然如此。」
看著熟悉的身體，血色的天空。
顧少晨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的確死了一次。
但是，在很早很早之前，他就為自己塑造了第二個身體。
也因此，在外界的身體崩潰之後，他的意識體被沖擊了出來，但是由于沒有他的授權，又無法進入夢境空間的第二個身體。
所以，處在了一種戰體崩潰的疼痛當中。
但是一旦他反應過來。
「一切都能解決！」
顧少晨眼中有著光芒，似乎倒映著小姨那撕心裂肺一般的尖叫之聲。
還有那最後倪紅煙的出現。
得盡快了。
念力直接釋放而出，涌現邊緣天地。
似乎被大量喪尸感知，觸動。
不多時。
「嘶！」
可以說是大片大片的喪尸朝著顧少晨疾馳而出。
速度奇快，一個個聲勢也強大。
起碼達到了恆星級的程度。
但是。
一剎。
「蓬！」
一個個骨頭像是被一股磅礡偉力擠壓，直接炸裂開來。
甚至連復原的機會都沒有，化作一道道紅光沖向顧少晨。
涌入他的體內，一瞬，顧少晨體內的能量積蓄增多。
嘴角勾起一絲弧度。
既然積蓄不夠，那他就多積蓄一點。
反正，這個時候，現在可以提供他能量積蓄的可不少。
而且對他現在來說。
抬頭，看著那似乎演化出來無限浩渺，又沒有任何生靈出現，但是又具備著磅礡氣勢的小宇宙。
如果有人能夠看到，哪怕是宇宙級恐怕也會震撼這個小宇宙的氣勢宏偉，然後被一瞬鎮壓。
這就是九次崩解之後小宇宙的恐怖之處。
「而現在這里就是他的完美獵場！」
恆星級，宇宙級，都是他的獵物。
至于更高的域主級，根本不會出現在藍星上。
身形閃動。
宛若雷霆爆閃。
不多時。
夢境的藍星大地上，好似經過一番前所未有的轟炸。
大地震顫，數不清的深坑出現。
無數的喪尸，甚至連復蘇都沒有便是被直接炸裂。
化作紅光，為顧少晨增添力量。
一次……一次……又一次……
顧少晨體內的積蓄達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程度。
也是這一刻。
「轟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