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樓到底有多高？」
兩個小時後，顧少晨站在一處三四米高的牆體上，抬起頭，將脖子抬到一種極限的角度，仰望百米外的高樓。
是真正的仰望，天穹布滿血光，沒有任何雲彩遮蓋。
但顧少晨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樓層朝上衍生，要知道經過強化後，他的視力甚至能看清楚七八百米外一個人，只需要模湖的話，更是能夠觀察至上千米。
而現在看不到頂，這是有多高。
而且不僅高還…
「恐怖。」
整個高樓就他所見上層已然出現了諸多的殘破，甚至有一大截露出了金屬。
但是在那一個個殘破的破體當中，一架架顧少晨從未見過，但是只是看著就感覺到極具危險的炮台架設著。
大多已然破碎，但幾架還能看出原先粗大的口徑，顧少晨很難描述這個口徑的大小。
只是感覺一炮下來，可以輕松轟碎一座小山。
「而這樣的炮台，在這里起碼有著幾百架。」
還遠遠不止，看不見的上方顧少晨甚至無法估模。
這樣的防守規模，他只能想到一個詞。
「固若金湯！」
但是就是這樣的防線現在已經被破開了，炮台破裂，大樓傾塌。
他身下的這片深插在地面的牆體都是那破碎樓體的一部分殘骸。
腦海中不自覺的就回想起那一段段令人絕望的畫面，顧少晨的臉色繃緊起來。
他已經難以想象那場戰斗是如何的恐怖，那種末日的景象之下深藏著的是怎樣的絕望。
「真正的大恐怖，而這種恐怖在這片大地上還存在著九十多處！」
原先發現大廈的興奮早已煙消雲散，甚至夾雜著一股驚懼。
他之前甚至在想，這個世界的呼吸法如此強大，各方面技法也如此厲害，或許有著生命能在襲擊之下存活，乃至建立新的秩序。
但是這個想法已經有些破滅了，在如此的恐怖之下，真的還能有人存活嗎？
連吸了幾口氣，讓自己的情緒盡量平復下來，顧少晨看向前方。
「無論如何我都得探尋一番。」
關于這個世界的信息，關于這個夢境的情況，關于那重疊的98號基地市…
邁步朝著大廈走去，他相信大廈內部能告訴他一些事實。
隨著不斷走進，顧少晨也是發現原先密集的骨堆在不斷減少。
只有幾個人形的尸骸零散的倒在地上，但就是這幾個尸骸，讓顧少晨感覺到無窮的壓力。
甚至距離十來米，都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如果蘇醒過來，恐怕瞬間就能秒殺他。
「這些喪尸的實力，我已經無法評估了，而且這還是死後氣血值極度下跌，戰斗增幅基本消無，要是生前，難以想象。」
「而且這還只是在大廈之外，最終的戰斗必然是在大廈內，內里的喪尸恐怕更加恐怖。」
思緒到此，顧少晨也是越發小心，寧願多繞一會，也要避開這些喪尸。
足足磨蹭了半個多小時，顧少晨才跨進了這百米進入到了大廈內里。
但是眼前的場景讓他微微一愣。
「居然什麼也沒有。」
地面已然破裂，但是在一個個好似被踩踏而出的大坑當中，看不見任何骨堆。
這有點超出顧少晨的預想了，內里不應當是最大的戰場嗎？
不過這樣也是最好，如果按照預想尸骸太多的話反而不利于他的探索。
當然還是要謹慎探索，在這種情況之下，一切看上去的正常都是最大的異常。
昏暗的環境之中，走進幾步之後，顧少晨停下腳步。
看向地面。
「果然不對勁。」
按了按那松軟的地面，放在鼻尖輕嗅，整個人渾身一顫。
「血腥味！」
非常濃重！
而且還伴隨著一股他從來沒有感覺到過的能量波動，哪怕是夢境當中，他感覺如果能夠接觸到這種能量，都能獲得巨大好處。
遲疑幾秒，輕輕挖開幾層泥土，整個人僵硬在原地。
白色！尸骸！
「有人埋葬了他們？」
但是顧少晨感覺不像，在那種境況之下，哪里可能還有人有精力埋葬尸骸。
腦海之中一道靈光閃過。
輕咽了一下口水，急忙沖到側邊幾個大坑當中挖取。
半分鐘後，顧少晨呆滯在原地，看向那可以說是塌陷了一半的天花板。
「是塌陷！」
他現在所站的地方，並不是這一棟樓的第一層，而是已經不知道坍塌了多少層之後的「第一層」！
塌陷，埋葬了無數戰士的尸骸，也讓顧少晨真正認識到了這個世界的恐怖。
就放在顧少晨的現實，想要建造僅是地表之上這棟高樓，他都感覺沒有可能。
材料，抗震，抗風……這些都需要更先進科技的支撐。
「而在武道世界，科技先進帶來的就是更強者的誕生。」
顧少晨很清楚其中的關聯，比如他想買的鍛體液就是科技的產物。
在顧少晨現實武道最初發展之時，沒有鍛體液等補品輔助，全世界最強的武者也只是中級戰士。
而到了顧少晨這個時代，武道發展了三百多年，科技進步從方方面面輔助人類，到目前為止人類已經擁有了多位戰神級武者，甚至還有朝著戰神之上沖刺的強者。
而這個世界科技如此發達，他們的最強者又達到了怎樣的程度。
連這樣的世界都到了這種地步，他現實也存在著凶獸，如果也遇到了這樣的情況，能夠抵擋的住嗎？
「抵擋的住！」
半分鐘後，顧少晨緊握了一下拳頭。
「我能來到這里，就是最大的變數，我可以在這個強大世界的助力下，快速成長起來。」
「而且我們現實當中的凶獸也遠遠未達到這樣的地步，我就不信，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繼續前進的我，還能失敗！」
低語完，顧少晨感覺自己肩上多了一份責任。
繼續向上，不斷跳躍，直到幾十層後。
「嘶——」
喪尸！
顧少晨剛跳上來，就看到有著一個身著白褂的喪尸沖來。
氣息十分薄弱，倒是也沒什麼好怕。
直接一拳擊碎，一段記憶涌入。
「科技…拯救…未來…」
「這是其中一個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