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可以去青樓、賭坊花錢買樂子,婦人、孩童與狗怕是都不會去那種地方。[全文字首發]
笑舞狂歌戲樓就不同,這里是本縣老少皆宜的消遣之所。誰花錢都可以去。一樓設有乞丐區、平民區,平民區又分為男、女、情侶三部分。二樓不設乞丐區,其他與一樓無異,三樓全部為包間,專供達官貴人所用。
戲樓老板年解兵則是非常開放與開通之人,只要有一技之長受人歡迎的節目,他都會允許在此處表演,至于是否違禁?根本不予在乎,賺錢才是他的目的。
而他之所以敢如此,據說是他的後台是京城某位通天人物,而笑舞狂歌在京城與其他府縣都設有這種戲樓。他們從不干預地方事務,也極少與地方衙門往來。
如今,戲班主要是表演《殺破狼》曲目,捎帶會有一些雜耍節目。狼匪是本縣之人一大忌諱,很少有人會主動提及,現在竟有人敢明目張膽唱戲殺狼,的確是讓許多人瞠目。但人們一是出于好奇,再者也無其他娛樂,便紛紛來戲樓听听到底如何殺狼?
其實,多數婦人,尤其是孩童,根本听不懂台上依依呀呀在唱些什麼?只為圖一熱鬧而已。再就是針對台上各戲子的衣著表演品頭論足一番。
司徒城城與唐夢銀手牽手坐在一樓角落的情侶位置,兩旁有半人高的隔斷阻隔著周圍人的視線。
「能否听懂?」唐夢銀問道。
司徒城城道︰「大概听得明白,講的是一家滿門齊上陣抵御外族入侵之事。唱的好與壞我卻不知,但他們爭斗時打得蠻好看的,尤其是那武旦,輾轉騰挪、身法靈巧,肯定是下過苦功的。」
「呵呵,台上之人各個身手不凡,俱都有武技在身,包括那走路蹣跚的老生與老旦。[我搜小說網]」一名男子聲音突然在二人背後響起。
司徒城城愣了片刻,隨即展顏嬌笑起來,拉了唐夢銀站起身子,雙雙轉向後面。
「哥呀!你最近跑到何處去了,為何總不來看我?」司徒城城嗔道。
二人座位後面站立著兩位面帶微笑的年輕男子,唐夢銀雖與這二人不熟悉,但卻認得他們,一位是府台大人的公子朱憐花,另一位是本縣縣尉宋由風的公子宋听雨,他們都是本縣五少之一。
「我與朱公子在三樓听戲,你二人進得場子我便瞧見了。好大膽,竟敢瞞著爹娘與人跑到此處听戲,而且還選了這種位置,如此做派哪里像個官府小姐的樣子?」宋听雨斥道,但臉上卻帶著溫和的笑意,說話間還沖唐夢銀微微點了下頭,眼楮又落在二人互牽的手上。
司徒城城扭了扭身子,撒嬌道︰「你不也跑來此處嗎?我為何不能來?」
「你豈能與我比較?」
「為何不能比?難道就因你是風流大少,我是女兒身,就有了區別嗎?況且此處也未禁止女子不可入內听戲。」司徒城城道。
「呵呵,城城小姐此言說的極是。听雨你也管的忒寬,小姐想听戲自然來得此處,何況還有人護花在左右。」那朱憐花笑道。
「還不快與朱公子見過。」宋听雨道。
「朱公子,多日未見,一向可好?」司徒城城淡然道,臉上竟無絲毫笑意。
「呵呵,勞城城小姐掛念,最近無病無災,活得倒也愜意。」
「何止愜意?我見你頭頂紫氣繚繞、金光乍現,怕你是要福喜臨門了。」司徒城城道。
「哈哈,小姐好眼力,今日那太逆天也如此講過。」朱憐花講話不溫不火。
「這位是唐兄吧?」宋听雨轉向唐夢銀道。
「正是,見過宋公子與朱公子。」唐夢銀借機抽回與司徒城城相握的右手,抱拳道。
朱憐花見他施禮,也抱拳微微一笑算作回應。
「呵呵,你我雖未打過交道,但相互之間倒是知曉的,改日我做東,咱們多親近親近,如何?」宋听雨笑道。
「如此甚好,小弟一定到。」
「哥呀!你方才所言台上之人俱都有本領,你是如何得知呀?」司徒城城問道。
「因為那老生我認得,他們都乃曉風殘月莊之人。」宋听雨答道。
「那他們也忒過膽大,竟做這等表演?不怕惹怒了狼頭嶺來報復嗎?」司徒城城道。
「呵呵,他們本就是沖著狼頭嶺而來。」
「為何呀?」
「他們的少莊主失蹤多時,莊內懷疑是狼頭嶺所為,但狼頭嶺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最後就采用此法逼那嶺上人主動尋他們。」
「什麼?你是講那莫青衣被狼頭嶺捉去了?」司徒城城驚道。
「並非莫青衣,而是他弟弟莫不念。」宋听雨答道。
「竟有此等事情?可那狼頭嶺為何要捉走莫不念?總要有個緣由吧?」
「狼匪行事何來緣由?就如你二人前幾日所遇狼匪一般,毫無緣由不照樣追殺你們。」
「哦,原來你已知曉?」
「這等大事我如何不知?幸好遇得貴人搭救,否則你讓爹娘以後如何安寢?不是我責怪你二人,以後,此處來得,城外去不得,你二人可記下?」宋听雨將話說得冷冰冰的,目光盯向唐夢銀。
對上次之事,唐夢銀也自覺理虧,所以對他之言倒也信服,便點頭應了。
「宋兄,想要教訓回家去講,此刻不要擾了大家的興致。咱們還是離去吧!久了,城城小姐與這位唐公子怕要埋怨了。」朱憐花笑道。
「豈敢有絲毫埋怨,宋兄之言我會謹記。」唐夢銀道。
「呵呵,你二人坐吧,記得早些返家,不可在外過久逗留。」宋听雨道,言語溫和了許多。
待宋听雨二人離去,司徒城城輕聲道︰「元寶,你瞧這‘豬狗衙內’有何感受?」
「沒仔細瞧,無有感受。」
「想到他那狗眼我便想吐,尤其是他那名字更加惡心。」司徒城城撇嘴道。
「那眼楮好像瞧不出有啥區別?」唐夢銀道。
司徒城城聞言一愣,回想了下道︰「是呀!好像看不出哪只是狗眼呢?講話也不像以往那樣放肆,像是換了人一般。」
此刻,在戲樓之外某條偏僻街巷中,一老化子正倚著牆眯眼打盹,旁邊地上睡著兩個孩童。撲稜稜一陣響動,一只花鸚鵡落在了牆頭之上。
「呵呵,七小姐,你跑到何處去了?到處也找尋不見你。」老化子睜眼望著那鸚鵡笑道。
鸚鵡側頭看著他,忽一展翅落在他肩頭之上。
「武小松,兒呀!」鸚鵡道。
「武小松?你去了他家?」老化子問道。
「他娘,想我了吧?我來嘍!」鸚鵡道。
「呵呵,我不想听這些,我只想知道不念在何處?」
「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賊巢穴……」
「這是我教你的,說些別的。」老化子搖頭道。
「汪汪汪。」
「他家還養了狗,再講。」
「他娘,那些刀槍近日使人運走。」鸚鵡道。
「喔?這倒有些意思了。」老化子挑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