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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出獄

糜將于禁踩踏在地上的行為,充滿了肆意凌辱的味道。

而糜那戲謔般宛如看待娼優般的不屑目光,更令于禁無法接受與感到巨大的錯愕。

這個小小的主薄是瘋了吧,連關羽都不敢對其如此!

初平三年時,于禁就受推薦加入了曹操麾下。

自從入曹操麾下之後,他憑借著自己的才能,一步步在良將如雲的曹操帳中展露頭角。

二十幾年來,他用自己的戰功,用自己的能力,最終爬到了魏左將軍,假節鉞的權勢地位。

在曹操麾下五位最有能力的外姓將領之中,他于禁地位是第一,就算與一眾宗親將領相比,他于禁身上的權勢地位也絲毫不弱于彼等。

若不是曹操看重于禁的能力,信任于禁的忠誠,多疑的他,又怎麼能夠賦予于禁假節鉞之權。

這樣的于禁,身居高位日久。

往日在曹營中,他一向是受人吹捧,被人仰望的存在。

可今日,有著如此輝煌過往的他,卻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狠狠的踩在腳下,百般凌辱。

這讓于禁心中感到羞憤異常,他胸口此刻彷佛被壓上了一塊巨石一般,

令其幾欲喘不過氣來。

極度羞憤之下,于禁對糜出言吼道,

「姓糜的,不管你是何身份,你今日如此羞辱于我,還妄想我為你效力,你簡直是白日做夢。」

「士可殺不可辱,要麼你就殺了我,要我在你的婬威下向你卑躬屈膝,那是絕無可能。」

于禁發誓,要是他現在能夠動彈,肯定暴起擊殺糜。

但可惜他現在全身被鐵鏈所束縛,但這絲毫不影響他放狠話。

而于禁是否真的視死如歸呢,其實不難。

要是他真有這種氣質,早就學龐德一般寧死不降了。

要知道,當日于禁可不是以俘虜的身份被押往江陵城中,而是以降將的身份。

正因為他是投降的,所以曹操才會發出「吾知禁三十年,何意臨危處難,反不如龐德邪!」的感慨。

于禁之所以無所顧忌,叫囂著讓糜殺了他,擺出一副寧死不受辱的態勢,乃是因為他猜準了糜不敢殺他。

當日接受于禁的投降不殺其,乃是關羽的主意。

關羽一方面是憐惜于禁的才能,真心希望于禁想為劉備效力,

另一方面,關羽是考慮到于禁在曹操陣營中的崇高地位,從而想將于禁立為一個標榜,想以此吸引以後更多的曹魏大將棄暗投明。

關羽的這副心思于禁知道,當初他也是為了迫不得已的原因才投降關羽的。

而糜只是關羽軍中一小小主薄,他又豈敢違背關羽的深意呢?

正是出于這種心思,于禁才一直有恃無恐,在投降關羽之後,也一直不肯為其真正效力。

但可惜,他太小看糜了。

糜看著腳下于禁在說完後,就閉眼一心等死的神情,臉上的不屑越來越深,

要不是知道于禁為人,糜恐怕還會真的以為于禁乃是曹操的忠貞之士呢?

糜亦是心知肚明,于禁為何有恃無恐,但他卻沒有著急拆穿于禁的假面目。

在于禁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作態後,糜似乎真對于禁的這副惺惺作態無法,

也許他是真的顧忌關羽事後會怪罪他,糜將腳從于禁的胸口之上緩緩移開。

感受到胸口處的壓力消散,于禁睜眼看向糜。

在看到糜將腳拿開之後,于禁的臉上閃過一絲得意之色。

只不過因為牢房內漆黑的環境,糜不曾注意到這點。

只不過就算注意到了,糜亦不會有什麼感覺。

糜看向于禁的眼色依舊玩味,只是他停下了對于禁的凌辱行為,而後他轉頭對牢房外的糜忠吩咐道,

「將其身上鐵鏈解開。」

方才在糜凌辱于禁時,糜忠在門外看到了一切,卻擺出一副神游天外的樣子,彷佛他什麼都沒看到一般。

但他一听到糜的吩咐,馬上就從神游天外的狀態中回過神來。

在听到糜的吩咐之後,糜忠先對糜微微一拜,而後領著一同值守在外的數十位糜親衛,

來到躺在地上的于禁身前,拿出鑰匙為其解起束縛其身體的鐵鏈。

其實為于禁解開身上的鐐銬,糜忠一人就足夠。

但糜忠可是親眼見到了,糜方才是如何凌辱于禁的。

他擔憂他一會為于禁解開身上的鐐銬之後,于禁會突然暴起傷人,故而他才將糜的親衛一並帶入,為的便是防止這點。

糜忠不僅對糜忠心耿耿,更是心思如發,這點是糜越來越喜歡他的原因。

在鑰匙的幫助下,糜忠很快解開了于禁身上的重重鐐銬,在身軀重新得到自由之後,于禁立馬一躍而起。

隨後他雙目充滿憤怒的看向不遠處的糜,

想起方才自己被其羞辱的場景,于禁心中殺機彌漫,但他在看到守在糜身前的數十位親衛之後,于禁就暫且強制按捺下了心中的殺機。

而糜忠在看到于禁在起身之後,就對不遠處的糜虎視眈眈,他立馬從地上取出一條粗壯的鐵鏈,將于禁的雙手給重新束縛了起來。

這一幕,又讓于禁心中氣甚,

什麼樣的人養出什麼樣的奴僕呀。

糜在看到于禁已經恢復行動能力之後,他對著于禁笑眯眯得說道,

「于將軍,想必你很久沒出這陰暗的地牢了吧。

今日我心情好,特意帶你出去看看,吾還為你準備了一場好戲呢。」

糜面目清秀俊朗,加上他此刻臉上掛著笑容,任誰看到了,都會對其好感倍增。

但糜的這副面目,落在現在對糜厭惡至極的于禁眼中,卻讓他沒有理由的感受到一股寒意。

方才糜的舉動,令于禁對其戒心大起。

于禁不信眼前這個小瘋子,會對其有這麼好心,會特意帶他出去解悶。

難道此子感覺來硬的不行,決意來軟的,要以恩義感動自己。

有此猜想的于禁,心中冷笑連連,

這一切手段對其來說都顯得太稚女敕了。

糜在說完後,也不管于禁有何反應,他也懶得猜這時于禁心中在月復誹著什麼,他直接轉身朝著地牢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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