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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驅虎吞狼

「李……你剛才說的,是我娘嗎?」王語嫣輕呼一聲,不敢相信的捂住了櫻桃小口。

作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小姐,出來奔波了幾個月,她又怎麼不想念自己的母親呢?

更何況听說慕容家的燕子塢都被抄家了,她也是日日憂心自己家被牽連。

如今听到自己母親的名諱,忍不住要問個清楚。

「不錯,你的母親李青蘿,如今是天子敕封駐大理國特使,全權處理大宋與大理的邦交關系,你若是想去尋找母親,可以尋求官府的幫助,也可以跟著段世子一起。」

段譽聞言,欣喜若狂,一雙眼楮直勾勾看著王語嫣,只想著她能趕快點頭答應。倒是把剛才想要勸誡宋朝太傅不要相信段延慶的話拋到了爪哇國去了。

不過身後的大理家臣一臉凝重,心下暗暗打算,必須盡快稟告大理皇帝。他們可是敏銳地感受到了段延慶投靠大宋是個多麼重大的政治事件,往壞了想,簡直可以說即將顛覆大理都不為過。

大理名義上是大宋的藩邦,但是宋朝暗弱,其實是兩個平等交流的國家。

不過如果一旦段延慶這張牌握在大宋的手中,恐怕大理馬上就變成了弱勢的一方!

那段延慶本來孑然一身,只要大宋能夠幫他搶得皇位,那肯定是什麼都舍得送給大宋。

現在好就好在段延慶是一個丑陋的廢人。

武功再高,江湖上名望再大,在政治方面來講,都不如長得好重要。

長相莊嚴威武或者清秀儒雅,永遠都是當官需要具備的重要的條件之一。

否則民間就不會有鐘馗的傳說了。

就段延慶這樣的德性,還有他的名聲,是絕不可能坐上大理皇位的,大理的百姓不會答應,各個部落的頭人不會答應,所有的大理官員也不會答應。

想當年唐太宗的長子李承乾只是騎馬摔傷了腿,腿腳有點瘸,就斷送了大好前途,失去了儲君之位。

段延慶則是又瘸又丑,如同惡鬼。想當皇帝那是一絲可能性也沒有。

不過話雖如此,卻不能掉以輕心。

要知道弓箭最令人害怕的時候,不是射出去的時候,而是引而不發的時候。

大宋根本不需要真正的扶持段延慶當大理皇帝,只需要放出風聲,拿出一些似有似無的證據就能夠迅速的擾亂政局。

段延慶只不過是一個工具而已。

以自己等人今天所見,面前這個大宋太傅可不是好相與的。與那些大宋官員不同,他根本不看重什麼君子風度、什麼天朝面子,是一個十足的月復黑的人,天生的權謀家。

恐怕這次大理真的要向大宋稱臣稱藩,伏低作小了。

但是下一刻他們就听到了如同驚雷一般的消息。

「段延慶以你現在這幅面容,想要當大理皇帝那是痴心妄想。縱使有當初心向于你的老臣,看到你這幅面容,也絕不會支持你。」賀禮淡淡的說道。

「我自知希望渺茫,但是只要還有一絲絲希望,我也要去嘗試,而且這對大宋也是百利而無一害。不是嗎?

其實大理內部多有部族不服段正明者,只不過段正淳娶了勢力最龐大的白苗族女子刀白鳳,大理皇室也沒有其他人比段正明更加名正言順,如此他才能夠穩定大理局勢。

如今只要我回歸大理,自然有種種證據可以證明自己的身份,我無需露面,就可以攪動風雲。大宋只要握著這張王牌,段正明為保江山,必然予取予求。」

段延慶心思澄澈,自然知道應該如何展現自己最大的價值。

「你錯了。」賀禮果斷地否定了段延慶︰「一張不敢打出去的王牌也叫王牌嗎?段正明也不蠢,他知道你這張牌永遠不可能被打出來,就不會拿出真正的誠意,只會跟我虛與委蛇。

大宋袞袞諸公,色厲內荏,張口閉口大國風度,實則一肚子蠅營狗苟,豈會真正在意誰做大理國王?

段正明佔著大義名分,只要暗中多多賄賂金銀,大宋朝廷自然有無數人幫他說話,而你呢,有人為你說話嗎?」

段延慶急切地想要表現自己的價值,可是又實在不知道怎麼反駁,其實是他自己內心也知道,賀禮說的無比正確!

抬頭看到賀禮笑吟吟地看著自己,段延慶一個激靈,賀禮這是在敲打自己!

他要讓自己認識到,不管自己有沒有價值,能發會多大價值,現在能夠相信、能夠倚仗的,只有賀禮一人而已!

如果不唯其馬首是瞻,別說什麼做大理皇帝,連一個江湖殘廢也做不成,甚至馬上就會命喪當場!

如果不能用自己前大理太子的身份實現利益最大化,那麼眼前的這個大宋太傅,會毫不猶豫地拍死自己,以誅殺四大惡人的威名震懾江湖,實現另一種利益最大化!

段延慶滿頭冷汗,伏地顫抖著說道︰「大理番邦小國,前太子段延慶,唯命是從!相信天朝上邦自會為我討回公道!」

「哈哈哈,段太子哪里的話,我天朝急公好義,大理又久為藩屬國,兩地人民情誼深厚,若是果然有宵小篡位,我大宋自然會為你撐腰!」賀禮笑聲爽朗,但是在段延慶以及一干大理段氏家臣听來,如同地獄惡魔。

「是是是,一切由太傅做主。」段延慶趕緊小心答應了。

「誒,我只是代表大宋,代表兩地人民,代表正義,表示一下態度罷了。具體的事務,你還要找鴻臚寺李青蘿特使為你操辦。」

「是是是,我一定謹遵李特使的安排。」段延慶恭敬地回答。

「不過你這副樣子,我都不想多看你一眼,那大理民眾,肉眼凡胎,又豈會擁護你?」賀禮朗聲說道︰「既然要回大理,自然要衣錦還鄉!」

說罷伸手一指,段延慶只感覺渾身發癢,尤其是面部,喉嚨里,如同千百個螞蟻在爬。

不過這樣的折磨,他在流落街頭的時候經歷得多了,再大的痛苦都能忍受住。只是心里不明白,為什麼賀禮還要懲罰自己,難道是自己的態度還不夠?

正在疑惑間,忽然听得一聲驚奇的大喊︰「他他他…,他的臉變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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