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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老衲來收妖

「哥哥,今個吃不上酒了。」

東平府清河縣獅子樓下,應伯爵向著自己兄弟們招呼「獅子樓被人給包下了。」

「何人如此大方。」西門慶耍著扇子,抬頭看著眼前的獅子樓「沒個五六兩銀子可包不了。」

「是那縣中潑皮武二郎。」應伯爵嘖嘖稱奇「也不知在哪兒發了財,居然有銀子能包下酒樓。」

收起扇子,西門慶當先邁步「走,去瞧瞧!」

一眾十兄弟跟著西門慶入樓,快步涌到了樓上。

憑欄處的桌子上,李雲澤依靠在欄桿上悠然自得的喝著酒水。

「這不是武二兄弟嗎。」

笑容滿面的西門慶上前抱拳「這是在哪發了財?」

「我道是誰,原來是西門大官人。」眯著眼楮的李雲澤,側頭伸手示意「請。」

李雲澤來到水滸傳世界里已經三天,早就把該打听的事情都給打听清楚,該尋模的人都給認全了。

今天包下獅子樓,為的就是請西門大官人入甕。

「來。」李雲澤豪邁的拎起酒壺給西門慶倒酒「若是好漢,咱們先干三碗。」

西門慶認得出李雲澤倒的是杏花釀,獅子樓的招牌酒,一壺要賣二百文!

「好。」他收起扇子,與李雲澤對飲。

三碗酒下肚,李雲澤歡笑著拍手「果然是好漢。」

轉首看著那些西門慶的跟班,抬手招呼店小二「給諸位好漢再開兩桌酒席,什麼貴的上什麼!」

對面的西門慶,目光驚疑不定。

清河縣又不大,能有名有號的遮奢人物也就是那麼幾個。

這武二雖然家中窮困,可本身年輕力壯又好勇斗狠,在清河縣大小也算是個有點名號的潑皮。以往雖然沒什麼交集,可也算是知道的。

正是因為知道才奇怪,他武二郎家里窮困潦倒,全靠武大郎賣炊餅養家湖口,哪里來的銀子在這兒胡吃海塞。

不過既然李雲澤願意請客,那自然也沒有拒絕的意思。

吃吃喝喝就是了,不吃白不吃。

想明白這些,西門慶帶著十兄弟們當即熱絡起來,呼朋喚友稱兄道弟的好不快活。

等到眾人都是酒足飯飽,掌櫃的笑呵呵的過來結賬。

已有七分醉意的西門慶,當即眯起了眼楮,想要看看這武二郎如何收場。

然後他就愕然見著李雲澤伸手從懷中取出兩塊銀錠出來,隨手就給仍在了桌子上「拿去,多的做賞錢,不用找了。」

西門慶愛財如命看的清楚,那兩錠銀子少說也有十幾兩,這武二居然如此大方。

「西門大官人。」晃晃悠悠的李雲澤起身,向著西門慶拱手「今日真是一見如故,相逢恨晚吶。明人就在這獅子樓,兄弟做東再請大官人。」

目光之中不斷變幻的西門慶,含笑回禮「好好,既然武家兄弟如此真心相邀,那某就不客氣了。」

西門慶與他的幫閑們下樓離去,站在護欄旁的李雲澤笑呵呵的揮手告別。

待到一行人消失在了街道上,李雲澤臉上的笑容逐漸斂去「應該會上鉤。」

回家之前,西門慶囑咐身邊的跟班應伯爵「去查探一二,那武二究竟哪里來的財貨。」

第二天,獅子樓這兒依舊是被李雲澤包場,而且繼續宴請西門慶等人。

付賬的時候又是付的銀子,還是多的不要直接賞了。

之後李雲澤再度約了第三天的酒宴。

這次回家之後,西門慶等來了去打探消息的應伯爵。

「哥哥。」端起小廝送上的茶水,應伯爵狠灌一口,這才探身言道「那武家,真的是發財了。」

西門慶頓時來了興趣「怎麼說?」

「那三寸丁武大,不但穿上的緞子做那員外做派,還在紫石街上買了臨街的房子。我問了牙人,整整六十貫錢都沒帶說價的,直接一把就付了。」

西門慶連連點頭,急忙追問「可曾探听哪里來的錢財?」

「哥哥勿急。」應伯爵又灌了口茶水,這才笑呵呵的說道「我去找了那武大探話,那武大也是個沒心思的,我請他吃了幾杯酒水就發醉,問什麼都說。」

說到這里,他下意識的左右看了看,隨後才壓低聲音的說「那武大說,前幾日他家兄弟神神秘秘的回家,懷中用布帛包著個玩意看著像盆又像鼎的,具體也沒說是啥,神神秘秘的拿回屋里去。再出來的時候,就是拿著銀子出來。」

‘嘶~~~’

西門慶的腦海之中,立馬浮起了畫面。

「此事不可外傳。」西門慶拿出了一兩銀子遞給應伯爵「記得一定要保密。」

「我省得。」應伯爵笑呵呵的接過銀子,擦了擦塞進衣袖之中,起身告辭離開。

應伯爵離開之後,西門慶背著手在廳內轉悠「出門在外誰也不會帶個盆鼎裝銀子。要麼是開了墓,要麼就是聚寶盆?!」

一想到這些,西門慶就感覺心頭跟貓抓似的,急的團團轉恨不得現在就沖進那武二家里去。

武大郎不足為懼,可那武二卻不同凡響。

西門慶自己也習武,自然是看得出來武二身手不凡,貿然行事可不行。

轉悠了一會,西門慶找來了繼室吳月娘「過幾日我要請客,你去好生安排。」

吳月娘性格溫婉,自然是應承下來。

這一夜,西門慶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海之中全都是李雲澤的銀子。

第三天,李雲澤繼續在獅子樓里請客,而且依舊是出手闊綽。

懷著異心的西門慶,主動攀談結交稱兄道弟,完全是一副相見恨晚的好兄弟模樣。

兩人吃吃喝喝,很快就混熟成為了酒肉朋友。

「兄弟。」醉醺醺的西門慶攬著李雲澤的肩膀「總是讓兄弟請客多不好意思,愚兄在家里設宴,回請兄弟如何?」

「好啊。」

目光微動的李雲澤,輕笑著點頭「那就叨擾大官人了。」

「哈哈。」西門慶大笑「你我意氣相投,不必客氣。我看,咱們兄弟相稱如何?」

四周的幫閑跟班們當即呼喝架秧子,一時之間獅子樓內好不熱鬧。

「既然如此,那就冒昧稱上一聲西門大哥。」

「哈哈哈~~~好兄弟!來,吃酒。」

看著被攙扶送走的西門慶,神色轉澹的李雲澤甩了甩衣袖「咬鉤了。」

回到紫石街,李雲澤見著了挑著擔子回來的武大「大哥這是作甚,不是說了不讓你賣炊餅了嗎。」

武大回到屋內放下家伙什,笑呵呵的回應「做習慣了,一天不做事總感覺不自在。」

「明白了。」李雲澤點點頭「我去將臨街的鋪子買下來,以後大哥就在鋪子里做炊餅,用不著風吹日曬的到處跑。」

「萬萬不可。」

武大趕忙擺手「兄弟,難得有了錢財,可不能全都給花光了,得留著錢財傍身才是。而且你年歲不小了,這些錢財還得留給你娶媳婦。」

「大哥勿慌。」李雲澤笑著壓低聲量言道「得了個好東西,以後咱們可不缺錢話。」

「對了。」李雲澤說笑開口「說到娶親之事,我已尋媒人花了十兩銀子,去給大哥去尋人。」

這話說的,武大抓耳撓腮面紅耳赤,又興奮又期待又不好意「豈能如此,豈能用你的銀錢。」

「這有什麼不能的。」李雲澤擺擺手「當然是要兄長先成親,才能去說弟弟的事兒。」

「我這副模樣。」武大郎看著自己那矮小的身材,頓時為之泄氣「哪家娘子會願意嫁給我。」

「放心吧。」李雲澤拍拍他的肩膀「世間女子眾多,什麼樣的都有。別說大哥這樣的,十八新娘八十郎,蒼蒼白發對紅妝的多的是。最起碼比起那些八十郎來說,大哥還能用。」

武大郎一臉的迷湖,完全不明白還能用是什麼個意思。

「大哥別管了。」李雲澤伸了個懶腰往屋里走「等好消息就是。」

古人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真不是騙人。

收了李雲澤十兩銀子的媒婆,第二天就帶來了好消息。

「有兩戶人家的閨女願意。」媒婆笑呵呵的甩著手中的手帕「一位是城西白樂戶家的玉蓮,年方二八生的白淨小巧,還會女紅聘禮只要二十兩。」

「還有一位是南門外潘裁縫家的六姐,從小就在王招宣府內學習彈唱,讀書寫字女工針指什麼都會。這不是王招宣死了嘛,她家潘媽媽就將人爭了出來。」

听聞此言,李雲澤當即笑了「潘家六姐,姓甚名誰?」

媒婆听聞有意,當即開出價碼「潘家六姐名喚金蓮的,她家潘媽媽說了,只要三十兩銀子就行。」

「潘金蓮。」

听到這個名字,李雲澤喟然相對「如此妖精,還是老衲來降服吧。」

「啊?」媒婆沒听明白。

「等會。」李雲澤起身從櫃子里拿出了幾塊銀錠,放在了媒婆的面前「這里是二十兩,為我家大哥聘白樂戶家的玉蓮姑娘。」

媒婆略微有些失望,因為她能從聘禮里拿十分之一,白玉蓮跟潘金蓮之間可是差了一兩銀子的收入。

這年頭想要掙一兩銀子可不容易。

沒成想,李雲澤轉身又拿了三十兩銀子出來「這三十兩,給潘裁縫家的金蓮姑娘。不過不是下聘,而是為妾。」

媒婆驚訝「你家大郎娶妻又娶妾啊。」

「胡說什麼呢。」李雲澤呵斥一聲「娶妾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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