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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求和,這很大慫

一只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這次真的是千軍萬馬了,韓世忠帶著足有七八千的騎兵轟轟隆隆的沖過來,瞬間就讓完顏撻懶陷入了絕望之中。

他女婿蒲察鶻拔魯,帶著十五個 安上萬騎兵,借著半渡而擊的優勢狠狠沖擊宋軍軍陣,可居然沒能沖垮!

這在以往來說,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現在韓世忠的騎兵突然繞路渡河出現在了戰場上,陷入河邊混戰的蒲察鶻拔魯所部,必然會遭遇其背擊。

對于完顏撻懶來說,要麼是立刻帶著身邊剩下的十個不滿編的 安去救援,要麼就是趕緊的下令讓蒲察鶻拔魯那邊快快退兵。

救援是沒辦法救援的,滿編率較高的 安都交給蒲察鶻拔魯了。

此時留在撻懶身邊的十個 安,都是之前在井陘里守營寨損失慘重的,全部加起來能用的兵馬也就四五千人,還多是補充的漢兒軍。

這點兵力填進戰場去,毫無意義。

至于說退兵,前邊都已經攪合在了一起,哪里是想退就能退的。

一時之間,完顏撻懶陷入到了一種莫名的惶恐之中,無法做出決斷。

他也是老軍伍了,知道哪怕是做出錯誤的決斷,也要比不做決斷更好。

可現在他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前線戰場上的蒲察鶻拔魯,明顯就比他岳父有決斷的多。

察覺到韓世忠的騎兵大隊蜂擁而來的時候,很快就拋棄那些實在撤不出來兵,帶著能夠聚集起來的數千騎迅速撤退。

不可否認,蒲察鶻拔魯的決斷與判斷都非常出色,可惜他遇上了韓世忠。

韓世忠那是潑皮無賴出身,沒佔著便宜那就是吃虧。

費了這麼大的勁道繞路側擊,總不能真的去收割那些已經被岳飛困住的殘兵吧。

沒有猶豫的,韓世忠的勝捷軍騎兵,當即更改了方向,浩浩蕩蕩的去追蒲察鶻拔魯。

「贏了。」

河對岸的李雲澤,囑咐軍將們「盡可能的殺傷敵軍有生力量,殺一個就少一個。」

「領命。」

越來越多的宋軍渡過綿蔓水,加入到了岳飛所部之中。

依靠長槍陣盾牌陣困住了數千金軍的岳飛,穩妥指揮,一口口的吃著,最終將包圍圈里的全都吞掉。

之前完顏撻懶表示難以理解,為何一萬騎兵沖不動萬余步卒。

那是因為他之前遇到的步卒太差勁,沒能展現出真正的強勢力量來。

漢時李陵,八千人能逼的數萬匈奴騎兵近不得身。

唐時李嗣業,擋嗣業者,人馬俱碎!

步兵不是打不過騎兵,而是需要極高的士氣,精良的裝備以及嚴格的訓練。

岳飛所部士氣高,因為李雲澤給他們足額足餉外加足夠的犒賞,以及主將岳飛從自己開始不伸手,自然士氣高漲不懼死戰。

精良的裝備不必多說,質量絕對精良外加數量眾多。

以西軍老兵為主的兵馬,其訓練度自然也不會差。

所以之前金軍悍不畏死的沖鋒,撞斷拒馬槍,撞上重盾牆的時候,宋軍沒有就此崩潰,而是在付出沉重傷亡的情況下抗住了。

只要抗住了騎兵的沖鋒,那後面的事情反倒是簡單了。

甲士們拿著錘子斧頭這種重兵器一擁而上,先砸馬腿再砸人。

近戰的情況下,沒有了機動力的騎兵,遠遠不是步兵的對手。

李雲澤渡河之後,岳飛策馬過來行禮「王爺,幸不辱命。」

「做得好,清理完戰場就去真定府。」

「領命。」

那邊韓世忠一路追著完顏撻懶所部不放,甚至逼的撻懶過真定府而不敢入內。

這麼跑下去也不是辦法,前邊就是滹沱河了,再這麼跑下去只能是被堵在河岸上被干掉。

「都統。」

蒲察鶻拔魯向著撻懶喊「我去擋住韓世忠,都統盡快過河!」

因為慘敗導致神色都有些恍忽的撻懶,看著女婿張張嘴卻是說不出話來。

蒲察鶻拔魯也不多言,重重點頭之後就調轉馬頭,帶著幾個還成建制的 安,大約兩三千騎轉身去擋韓世忠。

渾渾噩噩的撻懶,一路來到了滹沱河畔。

倉促之間也找不到什麼渡船,好在現在是枯水期,尋模著水淺的地方,抱著馬脖子也能浮過去。

就是人馬太多,水淺的地方太少,只能是一個個的慢慢往前尋模,渡河速度非常慢。

最先過河的撻懶顧不上滿滿的水漬,騎著馬立于岸邊高地,焦急的來回轉悠不停的向著對岸張望。

他在等自己的女婿歸來,畢竟能夠繼承自己衣缽的只有這個能干的女婿。

小半個時辰之後,遠處揚起的塵煙越來越近,百余騎零散的金軍騎兵狂奔著沖向岸邊。

而在他們的身後,則是浩浩蕩蕩的宋軍騎兵。

看著河岸邊聚集的一大坨金軍,韓世忠放聲大笑「合該我韓世忠今天立大功!」

這也是半渡而擊,只不過是金軍想要逃跑,卻是因為渡河的地方太少跑不掉。

韓世忠帶著大隊騎兵呼嘯而下,先是箭雨跟著沖擊,很輕松就將聚集在岸邊,已經沒有了士氣與陣型的金軍給打垮。

許多金兵匆忙跳進了河水之中,拼命的向著對岸游去。

慌亂之中穿著甲胃下河的,基本上就沒再上來過。

月兌掉甲胃的也不見得好,沖到岸邊的宋軍騎兵,不斷的傾瀉箭雨,不大會的功夫河水就被染成了大片的紅色。

眼見著自己麾下軍士們成片成片的倒下,河對岸的撻懶如喪考妣。

他從未遇過如此慘烈的戰敗。

最終成功渡河,帶著渾渾噩噩的撻懶離開的金兵,只有數百而已。

小兩萬大軍,最終只有數百人逃出生天。

等到韓世忠所部士氣高漲的回到真定府城下的時候,之前守城的漢兒軍已然開門出降。

「這一戰打的好。」

真定府內,李雲澤聚將「每個金兵一百貫,等下就去安排將士們去拿賞錢。準備將以上的,還是老規矩拿銀錠。」

「謝王爺~~~」

一場大勝之下,所有人都是興奮不已。

李雲澤自己也不例外。

晚上與李師師深入探討了音律方面的知識,體現了管鮑之交的默契後,李雲澤突然開口說了句「要不你出家吧。」

俏臉緋紅的李師師,听聞此言瞬間面色慘白。

這是膩了,不要自己了?

「讓你出家是換個身份,以後好回到汴梁城。」拍了拍她的臉頰,李雲澤笑著解釋「別多想,我這是在幫你。」

「是,謝王爺。」

不出意外的話,這次回到汴梁城他就要住進皇宮了。

李師師的身份擺在那兒,想要住進皇宮很明顯得先行洗一遍身份。

她也很快就想明白了這些,感動之下又與李雲澤進行了一番口頭交流。

此時遠在汴梁城內的宋廷上下,卻是在接待金人使者烏林答贊謨。

「我大金此次出兵,乃是因為宋國不守約定。」烏林答贊謨上來就佔制高點「之前說好了也割讓三地的,可你們卻是反悔了不說,還派遣大軍偷襲我大金。」

龍椅上的趙桓面無表情,卻是目光示意被提拔到御史中丞位置上的秦檜。

「現在說這些又有何益。」秦檜上前回應「就說爾等想要如何。」

「無他,只要宋國遵守諾言割讓三地。」烏林答贊謨昂首以對「再交出偷襲我大金的康王即可。」

「哈~~~」

秦檜嗤笑「你們年年南下,次次都要各地賠款,我皇宋能有多少州府割讓的。」

「我家國主已經許諾。」烏林答贊謨當即回應「只要宋國能夠遵守之前的諾言割讓三地,再將康王交出。那就效彷遼宋之事,約為兄弟之邦。」

金國國主完顏吳乞買的確是答應了這個條件。

可問題在于,金國這里的制度與大宋不一樣,國主並非能夠決定一切。

東西二路軍的主帥,隨時都可以撕毀約定再度南下。

到時候完顏吳乞買只要來一句‘我也管不了他們’就能推的一干二淨。

大宋朝堂上下,卻是不懂這些。

只覺得若是國主皇帝應允了,那自然就能成事。

能言和最好,總比年年都要遭受一輪大規模攻擊要強。

割讓三地什麼的好說,這三地此時都已經落入了金人的手中。

唯獨交出康王這件事情,還得有些手尾。

等到烏林答贊謨離去,一眾朝堂重臣們開始激烈的爭辯。

主戰派表示金人不可信,就算今年退了可明年又來該當如何?

康王立下赫赫戰功,乃為金人所忌憚,其可將其交出去。

而主和派卻是直言能夠恢復舊時遼宋之邦最好,金人國主都表態願意和談了,又豈會自己打臉。

至于說康王,擁兵自重不尊朝廷號令,私自放棄太原府全都是罪責。

而且不必說是交出康王,只說命其為使者出使金國就是。

主戰派與主和派,爆發了極為激烈的爭吵。

之後就將皮球踢到了趙桓的腳下。

趙桓也是想主和的,但是這種話不能由他這位官家說出來。

他得要面子,黑鍋是堅決不能背的。

所以趙桓想出了一個很好的辦法「關門閉窗,蠟燭全都熄了。」

殿內一片漆黑的時候,趙桓說「支持議和的站在左邊,支持開戰的站在右邊。」

嘩啦啦的腳步聲響之中,群臣很快各自站好了位置。

等到門窗打開,蠟燭點起來,所有人都見著了大部分的人都站在了左邊。

面無表情的趙桓囑咐「點數。」

他就是用這種點人頭的方式,強行通過了主和的戰略。

割地賠款,外加交出金人忌憚的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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