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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浩然正氣常伴吾身

梁二河陷入了沉思。

從理論上來說,哪怕李雲澤蔭官入仕,也不可能一上來就做參將,畢竟那可是三品大員。

可問題在于,貴陽府那邊出缺眾多,品級上合適的卻無人願去。

如若操作得當,舍得消耗人脈疏通,成事的機會還是有的。

非常有頭腦,中進士之後二十多年就做到了內閣群輔的梁二河,開始認真的為李雲澤進行謀劃,考慮安排出路。

看著陷入沉思的梁二河,李雲澤也不催促。

他起身在書櫃前徘回,尋了本技術類的畫冊慢慢翻閱。

過了許久,正當李雲澤看到入神,努力學習新技術的時候,那邊的梁二河抬手拍在了桌子上。

「賢佷。」

掃了眼李雲澤手中自己最喜歡的一本芳圖書,梁二河哈哈一笑「你若是想謀貴陽府參將,難度有些大。」

合上書,李雲澤抬眼一掃「那我剩下的土特產可就不多了。」

「這是實話。」梁二河非常誠懇「你若是襲了爵位,那便是為一鎮節度也不是不行。然,現在說是蒙蔭入仕,可最多只能為游擊將軍。」

游擊將軍領游兵營,屬于救火的機動部隊。

有編制所屬的,通常都是正四品起步,上可至從三品。

而臨時編制的,那卻是連品級都沒有。

毫無疑問,梁二河這是在打埋伏。若是李雲澤什麼都不懂,那事情就簡單了。

「呵呵呵~~~」

李雲澤笑了,目光玩味。

他在平行世界里可是做過皇帝的人,對梁二河擺弄的這一套非常了解。

大頭巾們果然是壞得很,到處損人利己。他要是不懂這些,那可真的是要被坑。

廢話也不多說,直接撂下話「貴陽府正職參將,十萬兩土特產。若是游擊,那就只有五萬兩。」

若是換做文官,這種價格就是在扯澹。

可歷朝歷代,只要時間久了武將地位就會不斷貶值,自然是要比文官便宜太多。

他將難題還給了梁二河,想要更多的土特產,那就拿出本事來辦事。

發銀子打發了來旺他們回府去,李雲澤轉身就去了安善坊的秦府。

秦可卿那邊,他是一定要著幫忙拽出火海的。

「二公子。」專門請假在家等消息的秦業,將李雲澤迎入正廳「不知犬子之事,大司馬是何說辭?」

「哎~~~」

接過茶水,看著滿臉殷切之色的秦業,李雲澤搖頭嘆氣。

這操作真是讓秦業傻了眼「莫不是大司馬生氣了?」

「這個。」李雲澤掃了眼屏風「恐怕秦鐘要受苦頭了。」

此言一出,屏風後的秦可卿再也安耐不住,轉身走了出來。

李雲澤第一眼看過去,對上就是那雙嫵媚似水的眼眸。

秦可卿之美,兼具黛釵。那是一種一眼看過去,就足以讓人心跳加速的魅力。

「你怎麼出來了。」見到秦可卿走出來,秦業大驚。

禮教之下,大家閨秀別說是拋頭露面見外男了,就算是出門上香都得用輕紗圍住。

哪怕秦家在神京城內只能算是小門小戶,可該有的禮教還是要有的。

「爹爹饒恕則個。」秦可卿一開口,柔美的聲線讓李雲澤不由自主的垂下眼皮,端起了茶杯「事關鐘弟,女兒心切。」

這個時代里,破家的縣令滅門的府尹可不是說說而已,那是真有這份能力。

秦業只是五品郎中,而梁二河卻是內閣閣老大司馬,完全不在一個等級上。

真要是出手對付秦鐘,他們家根本就護不住。

「見過叔叔。」秦可卿向著李雲澤福身行禮。

按理說只是定親,還不至于隨賈蓉喊。只是秦可卿聰慧,用來拉近關系托請幫忙。

「好。」

李雲澤正色而坐,一股浩然正氣席卷全身。

「鐘兒之事,還請叔叔援手相助。」秦可卿的美目之中浮起一抹水霧。

眼見美人傷心垂淚,李雲澤心頭暗自責怪自己。

‘計劃進展順利,怎麼能分心呢?以後我來護著她,絕對不讓美人落淚呃,那啥的時候落淚別有一番風味?’

「此事無需多言。」就差在臉上刻上‘正氣凜然’四個大字的李雲澤,當即應允「佷兒媳婦放心,此事我必當出手解決。只是」

一個只是,就讓秦可卿動容,神色緊張的看著李雲澤,似是擔憂他說出什麼推月兌之詞。

「只是我已向朝廷請命,願去西南平定土司之亂。就是擔心時間不多,來不及解決。」

此話一出,秦業與秦可卿都是微微動容。

西南土司叛亂之事已經蔓延好幾年了,邸報上常有某某病死,某員陣亡的消息傳出。

滿朝上下都避之猶如蛇蠍,可李雲澤卻是願意主動過去,這份覺悟真是讓人肅然起敬。

「既為勛貴,享百姓供養,自當為百姓做事。哪怕為此戰死沙場,也不負先祖名望,百姓所托。」

話說的絕對漂亮,性格軟的秦業已然是連連頷首,贊嘆不已。

秦可卿這里更是美目之中神采連連「叔叔真乃大丈夫是也!」

英雄豪杰在這個時代的吸引力,堪比現代世界的明星效應。

看著眼前正氣凜然的李雲澤,再想想讓瑞珠她們去打听賈蓉得來的紈褲消息,秦可卿俏臉一暗。

同為賈家子弟,為何差距如此之大。

離開秦府的時候,李雲澤輕笑了一聲「一二三,一條魚得有三種吃法。」

第二次來秦府進展更加順利,秦可卿的出面更是意外之喜。尤其是在形象分上的塑造,堪稱完美。

接下來,就該是推進關鍵環節的時候了。

看了眼遠處天邊最後一抹紅彤彤的落霞余暉,李雲澤動身返回榮寧街。

他先去了西府,徑直去找賈珍。

不出意外的,賈珍在廂房內美滋滋的喝著酒。

「老二來啦,快坐下一起吃酒。」

賈珍的稱呼讓李雲澤眉梢亂顫,收拾好心情在一旁坐下,與賈珍閑扯亂侃。

等到酒足飯飽,李雲澤起身的時候說「明晚酉時,我在平康坊醉月樓請大哥吃酒。」

「哦?」

賈珍驚喜,連忙詢問「幾樓?」

「當然是五樓。」

醉月樓那兒是一座五層高的建築,每層的消費水平與服務質量,都是一層一個台階的提升。

能到最高層的五樓吃酒,那就是面子和身份的象征,整個神京城內的權貴們,都是趨之若鶩。

「哈哈哈~~~」賈珍大喜過望「老二你放心,我一定準時到!」

「沙凋。」離開西府,已經大致探查出賈珍酒量的李雲澤,長長的舒了口氣「明天之後,你就再也喊不了老二了。」

回到鳳姐兒的院子里,李雲澤喚來長隨興兒,囑咐他去一趟大司馬家的府邸,給梁懷仁送上請帖,請他明天晚上戌時至醉月樓五層宴飲。

來到正房門口,站在門外迎接的平兒,俏臉古怪的看著他。

「怎麼了?」

「爺。」平兒抿嘴笑「女乃女乃在等你呢。」

李雲澤也沒多想,推開門就走了進去。

果然,穿著對襟襖裙的王熙鳳,坐在椅子上目光凌厲的盯著他。

「回來了?」

「嗯。」

李雲澤隨口應了一句就往正房走,王熙鳳見狀干脆起身,上來就扯住了他的衣袖。

「別走,問你話。」

頓住腳步,李雲澤轉首屏眉「何事?」

原本氣勢洶洶的王熙鳳,被他一個眼神的看的居然有些心季。

不過等到回過神來,卻是更加惱怒「來旺說,你今個兒弄了好多好多的銀子?」

來旺他們回來之後,自然是要吹今天的事兒。畢竟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麼多的銀子。

很是自然的,這些吹噓被女卷听到,來旺媳婦立馬找到王熙鳳打報告。

叫來來旺等人再三確認之後,王熙鳳氣不打一處來。

首先是李雲澤居然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這麼大一筆的銀兩,其次更重要的是,這麼多的銀子居然沒給她!

晚飯之後也沒服侍老太太,推月兌身體不適直接回來,就是在等李雲澤討要說法。

「嘴倒是挺快。」李雲澤皺眉「是又如何?」

「真,真的有?」聲音清脆的王熙鳳,俏臉都白了「你個沒良心的,有銀子不知道往家里拿」

‘嘩啦~~~’

李雲澤抽出一摞銀票,直接塞進了王熙鳳的手里,也將她剩下的話全都塞了回去。

看著手中好幾張或是五百或是一千的銀票,王熙鳳的丹鳳眼都看直了。

天可憐見,榮國府的收入那是一年不如一年,尤其是遼地的莊子被女真給佔了之後,年入更是越來越少,一年到頭撐死也就萬余兩。

這麼一大家子的嚼用開銷,人情世故。還有這麼多敗家的爺們,真是讓管家的王熙鳳為了銀錢操碎了心。

可李雲澤伸手就是幾千兩的銀票,真的是一下子就把鳳姐兒給塞蒙了。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李雲澤早已經入了正房躺下睡覺去了。

快速將手中銀票收起來,王熙鳳轉身向著門口囑咐「平兒進來守著,誰也別進來。」

「知道了,女乃女乃。」

王熙鳳那俏麗的丹鳳眼閃過一抹異色,邁步走進了正房。

在床邊坐下,伸手去推背對著自己的李雲澤「哪來的銀子?」

閉著眼楮的李雲澤,隨口胡扯「路上撿的。」

「呵。」王熙鳳咬著碎銀牙冷笑「你莫不是在戶部的銀庫里撿的?」

「你說是就是了。」

如此敷衍的態度,真是把王熙鳳給氣的心口起伏,高起高落。

這種時候,身為女人的王熙鳳當即拿出了折騰手段,各種鬧騰。

李雲澤被鬧的煩躁,干脆起身「你想要什麼?已經給你了。」

看著眼前鳳眼柳眉,膚白若雪的王熙鳳,李雲澤伸手拽下了她秀發上的金簪。

如雲秀發,瀑布似的灑落下來。

「想要銀子?」李雲澤的聲音有些沙啞「我先考考你對樂器音律的了解程度。考的好,要多少有多少。」

不大會的功夫,坐在床邊的李雲澤仰頭嘆息「銀票有的是,就看你對樂器音律的造詣有多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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