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舊直播模式存在漏洞那般，李 設計的新直播模式也存在漏洞。
因為新的直播模式只要求觀眾數量、觀眾活躍度，而不要求禮物流水，這就導致貓屋直播出現了一批「網絡暴力的受益者」。
陳佳宇就是其中的佼佼者，是一位靠著「網絡暴力」賺大錢的主播。
這位陳佳宇原本也是一名極具實力的LOL主播，曾經上過韓服、國服雙王者，在國內外都小有名氣。但是隨後他在《絕地求生》這款游戲大火的時候轉型，結果後來《絕地求生》因為外掛問題涼了，又回歸到LOL專區。
其實主播本身轉型倒沒什麼，工作當然是為了賺錢而去的。
但是一年多沒玩LOL，導致陳佳宇的水平嚴重下滑，回歸LOL專區之後，基本上成為了國服第一背景板，誰也打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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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A打不過B，玩B又打不過A，誰都能單殺他。而且頻頻出現在各大主播的精彩操作集錦中，完全就是陳佳宇的一百種死法。
也正是因此，不管是他過去的老粉還是後來的新粉，現在都在直播間狂罵他。
然而陳佳宇這個時候居然也開發出了一個直播套路︰跟彈幕對罵。
他只要在游戲里玩得菜，彈幕就噴他，然後他就跟彈幕對噴，而且從不禁言。
久而久之，來噴他的人越來越多，他的技術不見漲，但和彈幕對噴的能力卻越來越強。
于是乎，「觀眾數量」、「觀眾活躍度」他都有了。
按照貓屋平台的新制度，他的熱度也是日漸飆升。
當年他還是王者上單時熱度才二十多萬，開發出了這種「網絡暴力受益者」套路之後，他的熱度卻一路飆升到了一百五十萬，一年的簽約費用也高達八百多萬。
說白了，這人就是鑽了李 所發明的新直播模式的「漏洞」。
但這種情況畢竟是少數，很少有人有那麼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天天被幾萬個人狂罵還能該播就播。李 覺得這也算是他的才能，所以就沒有去填補這個漏洞。
然而諷刺的是，陳佳宇的直播間基本上可以說是貓屋平台觀眾活躍度最高的直播間，這就給別的平台營造出了一種假象，一種「這個主播似乎很火」的假象。
但其實只有貓屋平台的高層才知道，這個人是榨不出什麼利益的。
因為觀眾都是來噴他的，所以陳佳宇做的推廣基本上不會有人下單，送禮物的也就是萬年不變的那幾個死忠粉，除了給平台增加彈幕之外毫無價值。
不過倉鼠平台不知道這些，所以前段時間還跑來挖牆腳，想把陳佳宇個撬走。
陳佳宇之所以沒跳槽，也不是因為忠誠，而是因為倉鼠平台開的價不夠高。
陳佳宇跟貓屋平台的合同還沒到期，如果現在跳槽要賠一千多萬的違約金，扣掉這筆錢，倉鼠平台的開價就沒那麼有魅力了。
但是如果對方開價再高一點，那就說不準了……
這也是李 讓方杰盡量把陳佳宇的價格抬高的目的，這樣不明真相的倉鼠直播肯定會覺得陳佳宇是真的有價值，然後下狠心把陳佳宇挖走。
畢竟，這種挖牆腳不僅可以削弱對手，還可以增強自身實力。
但等倉鼠直播把陳佳宇挖走之後，就會發現這個人根本一點價值都沒有，因為沒人送禮物，按照倉鼠直播的制度來算，禮物流水連三線主播都不如。
而那些專門噴陳佳宇的黑粉，可能會跟過去繼續噴他，但絕對不會為倉鼠直播創造利益。
至于貓屋平台這邊，不僅可以踢掉一個鑽了平台制度的漏洞來賺錢的主播，還可以拿到一筆違約金作為補償，同時還能打擊到競爭對手，完全是百利而無一害。
明年的一月份，是倉鼠直播支付主播十月到十二月這一季度收入的時間。這一波的主播工資發下去，一定會成為壓垮倉鼠直播的最後一根稻草，導致他們的資金鏈徹底斷裂。
當然，二月份就讓倉鼠直播倒閉可能很難，但二月份一切都將成為定局，到時候就可以跟倉鼠直播商談「接盤」旗下主播的問題了。
李 是越想越興奮，都沒注意到陳文超來到了他背後。
「老師……」陳文超小聲喊了他一聲，李 這才 地回過神︰「喲？陳文超同學！怎麼了嗎？」
「老師，我是來謝謝你的。」陳文超笑著說，遞給了他一袋水果。
「干什麼？恩將仇報啊？」李 皺起了眉頭，「不知道老師收學生的禮物會被罰的嗎？自己拿回去，給你爸爸和女乃女乃吃吧。」
「我的書前天上架了。」陳文超微微笑道，「雖然才一千多的均訂，但是我每天更新三章的話，一個月也能拿到六七千呢。一天寫四個小時，一個月六七千，這已經是我想都不敢想的收入了。多虧了您推薦我入行，還有教我寫書的師父。」
「喲？」李 挑了挑眉頭，「第一本書就能有六七千的收入，厲害啊！我跟你說，我大學時也寫過一本網文，十萬字沒簽約切了；後來不服氣又寫了一本，上架後均訂十五，寫一個月不算全勤才八十塊錢，我當場就退出了網文行業，並發誓永不復出。」
「您那個時候沒有人帶您入行嘛。」陳文超笑了，「不然您肯定寫得比我好。」
「誰知道呢。」李 聳了聳肩，然後從袋子里抓起一個橘子︰「吃一個意思意思，剩下的拿去給班上的同學吧，跟他們分享你的喜悅。」
「嗯。」陳文超應了一聲，然後拎著水果進了教室。
「一個月六七千……好小子。」李 托著下巴自語著。
說實話，這個結果李 還是有點意外的。他本來以為陳文超第一本書能吃三個月一千五的全勤就不錯了，沒想到居然有六七千。
這個收入在北常市也算是中等收入了，只要不太浪費完全可以讓陳文超一家三口衣食無憂。
但關鍵點其實不在這里，而是陳文超寫的第一本書就能有一千多的均訂，這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這小子要麼特別聰明，要麼就是在這方面有才華。
「也不奇怪吧。」李 自語著︰靈感來源于生活，陳文超自己的經歷就很適合拿來寫網文。
如果繼續寫下去，陳文超未來的成績肯定會比現在更好。
網文是一個積累讀者的過程，這本書好好寫，讀者會跟到他的下本書，然後慢慢積累起來。
寫到大學畢業，多的不說，月入過萬還是沒問題的。這個收入不僅可以讓他養活自己的家人，還能幫他支付大學學費。
萬一未來寫成了個小神或者大神，說不定還可以簽下來給自家公司當個編劇……
「我這小算盤打得……」李 暗自嘆了口氣。
一天的工作結束，晚上吃完飯，李 陪著王蔓躺在床上看看劇，放松放松。
「唉，我一月份還有最後一次考試呢。」王蔓掰著小手算了算，「那時候應該是懷孕三個月，不知道肚子會不會很大呢……」
「不急，自考這個隨時都可以考的，你可以生完孩子再去報考啊。」李 模著她的腦袋說。
「哎呀，不要啦，我要在我們的寶寶出生之前考過。」王蔓撅著小嘴都囔道，小腳丫在他腿上輕輕蹭著，「不然還要等好久呢，跟心里有個疙瘩似的。」
「行，只要你開心，我都听你的。」李 把臉貼著她粉女敕的小臉蛋，手按在她的小月復上輕撫著。
王蔓發出了一聲舒適的哼哼，閉上眼楮，小腦瓜在他臉上蹭了蹭︰「老公的手好暖和……」
但是就在兩人依偎的這會兒，王蔓突然捂住了嘴，然後閃電般的起身沖進了衛生間。
「唔！嘔……」嘔吐的聲音從衛生間傳來。
李 連忙起身，來到房間門口喊了一句︰「爸，媽！美美吐了！」
瞬間李 的父母和董月華就從樓下沖了上來，手上抓著熱茶、漱口水和粥。
「怎麼樣了？」李建國一臉擔憂的問，「還好嗎美美？」
「吐完了。」李 在王蔓背上輕輕拍著，而王蔓則是蹲在馬桶邊氣喘吁吁。
「來來，漱漱口。」葉曉芳把漱口水遞了過來，「沒事的，這都是正常現象，忍忍就好了。」
「美美，喝點粥吧？媽用雞湯熬的。」董月華舉起了手里的粥，「你這把晚上吃的都吐了，得再補補，不然營養會不夠的。」
「嗯，放著我一會兒吃吧……」王蔓深呼吸了一次，站起身笑道︰「好啦，爸媽，你們回去休息吧。不過是孕吐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有事隨時跟爸媽說，嗯？想吃什麼只管開口，別嫌麻煩！」李建國叮嚀著。
「嗯。」王蔓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點頭道。
父母陸續離開房間後，李 扶著王蔓在床上躺好，這才輕輕捏了捏她的耳朵，心疼的說︰「你看你難受的，還要生兩個……等你生完這個，我看你還生不生二胎。」
王蔓漂亮的眼楮瞪得 圓，倔強的回道︰「就生，就生！」
「好好好，都听你的，姑女乃女乃。」李 模著她的腦袋安撫道，「來，喝點熱牛女乃吧，保護一下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