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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禮台上,一群人才走出來,樂曲立停。

許舒蹭地起身,看向觀禮台,一眼就鎖定了左群峰,一個身量胖大,方面闊口的紅袍中年,威嚴的氣勢,令人不敢直視。

他眸光在高台掃視一圈,也不能確定哪個是黃達發。

秦冰瞧出端倪,低聲道,「黃達發不在台上,他作惡多端,深知大周官府不會放過他,絕不可能拋頭露面。」

許舒暗暗叫苦,連左群峰的五十壽誕,黃達發都不肯參加,那再想抓出黃達發,簡直難比登天。

忽地,他又瞥了一眼秦冰的豐胸翹臀。

秦冰蹙眉,低聲啐道,「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說著,她像下扯了扯短裙。

許舒嗤道,「別扯了,再扯還能遮得住大腿?

許小姐既然下這麼大血本,不就是露給黃達發看得麼?怎麼就篤定姓黃的不會到場?」

秦冰低聲道,「我說黃達發不會拋頭露面,又沒有說姓黃的不會出現,姓黃的謹慎不假,但沖他作桉的手段看,骨子里也極好冒險,更好大場面。

我料定,今晚的左群峰壽誕,姓黃的一定會來,只不過不在高台之上,而隱在人群中……」

話至此處,秦冰臉上流露幾分羞赧,「你觀察能力強,只需觀察誰動不動就朝我身上看,多半便是黃達發。」

許舒莞爾,壓低聲道,「秦老師,瞧見那邊的魚缸了麼?您這一身打扮,就是魚缸里的雄魚也得忍不住往您身上瞅。

憑這個,您讓我找出黃達發來?」

秦冰輕哼一聲,余光掃去,的確好些目光,在自己身上停駐。

她暗暗叫苦,天下的男人怎麼都是一路貨色,若都樣,要找黃達發可就難了。

秦冰犯愁,許舒卻從秦冰的分析中,收獲了信心。

他不怕別的,就怕黃達發不來,只要黃達發到場,他就一定有辦法將其揪出來。

他和秦冰在台下悄聲議論之際,台上的左群峰已經說完了場面話,引得掌聲雷動。

忽听一聲道,「左盟主五十華誕,此正萬千之喜,我了佛堂無以為表,特獻定顏丹十二枚,以茲為賀。」

一個大胡子中年慨然說道,掌中捧著一個三寸見方的白色玉盒。

「挺能抓機會,這人是誰?」

許舒低聲問。

入場前,誰要送什麼禮物,都已經在前台上繳了,並登記造冊。

許舒也是消耗了一枚壯元丹,才登臨此地。

顯然,了佛堂堂主這是二度獻禮。

「了佛堂堂主,蘇顯,一個人販子,這里的凡俗之人,十個有五個是他弄過來的。」

秦冰低聲嘆道,「定顏丹,十二枚,真是大手筆。」

許舒眸光流轉,「你想要?我搶來給你。」

他曾經得到過一枚定顏丹,原想著便是送給秦冰。

奈何一場大戰中,他生機、元氣消耗太甚,恰好定顏丹要回補生機、元氣的功用,他便吞服了。

定顏丹,能定住容顏,對抗衰老,只要是女人,便不會不喜歡。

「又來胡言。」

秦冰嘴上拒絕,暗自歡喜。

司儀樂呵呵替左群峰接下賀禮,便請了佛堂堂主蘇顯登上觀禮台。

蘇顯才登台,場面登時亂了,七八人爭相獻禮,都是難得賀禮,也俱被請上觀禮台。

左群峰答謝畢,正要宣布開宴,一個身量細長的中年人闊步走上前台,手中捧著一個大紅盒子。

此君還淹沒人海時,許舒便注意到他了。

主要原因是至善堂那位捧著「假許舒」人頭趕來摘星峰邀功的家伙,正和此君在宴會廳會合了。

許舒用腳趾頭也能猜到這身量細長的中年人必是至善堂堂主孟焦,果然,隨後秦冰便悄悄在他耳邊道出了孟焦的資料。

孟焦一通長篇大論地祝福後,解開了紅木盒,人頭顯露的剎那,滿座驚疑。

今天畢竟是左群峰的五十華誕,大喜的日子,哪有送人頭的道理。

就在眾人都以為左群峰隨時將要爆發之際,左群峰竟仰天大笑起來,好不暢快,親自走下觀禮台,拉著孟焦的大手,請他上了台。

便听左群峰道,「此獠乃是大周派出的頭號殺手,想要取左某肱骨黃軍師的性命,孟堂主今日誅滅此獠,將其頭顱送上,實乃左某今日收到的最珍貴禮物……」

左群峰激動不已。

自打得信,他就在擔憂。

實在是傳信之人的身份非同小可,而傳信之人介紹的許舒的履歷實在華麗得嚇人。

正因如此,左群峰才不惜成本,聯系亂星峽谷一干運營傳送陣的堂口,布下殺陣。

如今殺陣奏效,許舒頭顱送上前來,左群峰焉能不喜。

就在左群峰高聲介紹許舒生平之際,秦冰花容失色,詫異無比地瞪著許舒。

相比眼前的陌生面孔,紅木匣中的人頭,才是栩栩如生的許舒。

一時間,秦冰竟分不清眼前是真許舒,而是木匣中是真許舒。

她渾身冰涼,幾乎站立不穩。

就在這時,許舒大手攬上她彈膩的腰肢,「站穩了。」

這回,許舒變回本尊聲調。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觸感,一下將秦冰從憂懼中拉出。

她下意識地探出手來,伸向許舒腰間,許舒才要躲開,卻被她死死拉住,「躲什麼躲。」

說話兒,柔荑攀上許舒腰間女敕肉,細細一掐,仔細體味,觸感一致。

這回,她才徹底放下心來。

即便是左群峰講話,還是有不少目光,投注在性感熱火的秦冰身上。

秦冰自以為和許舒小心翼翼,殊不知他二人這般舉止,看在眾人眼中,和耳鬢廝磨,打情罵俏也沒什麼區別。

隱在暗處的蔣池看得幾乎要咬碎銀牙,他打破頭也想不明白,堂堂宗門聯合會的冰山神女,怎會在一晚上變成這般模樣。

倒是鐘甄沒再關注秦冰,他全部的注意力,都被紅匣中許舒的人頭吸引。

他嘴唇發干,眼皮急速跳動,雙手緊握,心神劇震。

他實在無法相信,眼前這一幕,是真實不虛的存在。

自打金銀島一別,許舒幾乎成了鐘甄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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