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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一路歪歪斜斜抵達了愛輝機場,下了飛機,許舒懸著的心才放下。

成為飛行員後的陳丹露精氣神大變,變得開朗而活潑,非要請許舒吃飯,感謝救命之恩。

許舒推說家有急事,陳丹露竟和他擁抱作別,當著江澄的面,在他面頰上重重親了一口。

許舒落荒而逃,身後留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許舒趕回春申時,已是臘月二十九的中午。

隔壁報亭的吳老二瞧見他拎著個背包,闊步從風雪中走來,遠遠笑道,「老二,你現在硬是闊以啊,神龍見首不見尾,遮沒不是也成了超凡者吧。」

隨著超凡站對外掛牌,超凡事件也越來越多,超凡對民間來說,再也不是禁忌話題。

尤其是辨陰士的出現,讓殯葬、風水,算命行業,急劇繁榮。

「二哥,看你這話說的,我哪有那運氣,最近的報紙都在吧,給我來一摞。」

許舒遠遠拋過一包 赫門,吳老二大手一抄,準頭太差,沒接住,香煙落在雪地里。

吳老二滴咕一聲,「不對啊,按說我已經入門了啊。」

「二哥,叨叨什麼呢。」

許舒自顧自闖進報亭,不多時,抱著一摞報紙出來。

「大膽毛賊,吃你二哥一招黑虎掏心!」

吳老二從身後撲來,一拳擦在許舒背心,拳勢綿軟,連普通人的體力都不如。

許舒作勢撲出,假裝摔倒,轉過頭來道,「二哥,行啊,最近長本事了?」

吳老二一張虛胖的臉,滿是油光,興奮莫名地道,「哈哈,老二,你現在可打不過我了。二哥,告訴你個秘密,城南的蘇黑虎,那是真有東西。

我才喝他的符水兩天,隱隱覺得丹田處金丹旋轉,晚上月復鼓如鳴,估計是快要成丹了。這才上了他三天的課,怎樣,你若是有意,咱倆合伙再買上幾節課。」

許舒笑道,「二哥一向是無利不起早,我不信,你若沒好處,你會叫上我。」

吳老二眼珠一轉,「老二,說這話,咱們就外了不是。你二哥佔誰便宜,還能佔你便宜。我就實話跟你說吧,二哥主要看你是可造之材……」

「二哥,再沒干的,我可就撤了。」

許舒抱著紙箱就走。

「八折,老帶新八折,我省得那兩折,讓一成給你總行了吧。」

吳老二高聲道。

許舒繼續前行。

「二成……三成……最多五成……」

吳老二深情呼喚中,許舒已打開了自家院子大門。

冬來風雪盛,他家久未住人,積雪已經將整個院子完全覆蓋了。

許舒扒開雜物棚的積雪,招出鐵鍬、掃帚,開始清理積雪。

耳畔時不時傳來 里啪啦的鞭炮聲,和孩子們的瘋跑打鬧聲,他心中竟涌過一股說不出的暖流。

許舒手腳麻利,不消片刻,便將院內積雪打掃一空。

並在各個房間,架起了火盆,用來暖房驅邪。

按理說,他去過兩座暗山,鬼帥、鬼將也殺過。

真有鬼邪,他也無懼。

但在這年關將近的日子,一切復古的習俗,都是一條古老相傳的精神紐帶。

而這種精神紐帶,和他前世所遇,幾乎重合。

他願意遵循這樣的習俗,這讓他覺得自己真實不虛地活著。

他才架好院子里的火盆,叮鈴鈴的聲音響起,便見一個面目溫和的中年人推著個倒騎驢,來到鐵門邊。

在中年人身邊,還有一大一小兩個身著紅色棉服的女子。

「姐,姐夫,明月!」

許舒趕忙上前開門。

蘇明月正蹦跳著上前,許舒已經被許優一把摟住,她眼淚如斷了線珠子落在許舒肩頭。

「姐,你這是干啥,我不就是出去陪教授們做個考察嘛。」

許舒知道,一準是吳老二將自己回來的消息,通報給了許優。

這會兒,吳老二正端著個冒著熱氣的大瓷缸子,站在遠處,朝這邊看戲。

許優抹把眼淚,嗔怪地讓姐夫趕緊把年貨往家里搬。

許舒定楮一看,車廂里面臘肉,米面糧油,水果,點心塞得滿滿當當。

「姐,我一個人過年,哪得了這些。」

許舒只有一人,但按時下的禮節,也必須在家頂門立戶,不便跑到許優家去過年。

同樣,禮節也束縛了許優,讓她沒辦法來陪許舒過年。

許優望著這滿院的荒涼,頓時悲從心來,又掉起眼淚來。

許舒道,「姐,這大過年的,你這是作甚。不管怎麼說,這一年,你升職了,我也考進了春申大學。父親、母親活著,也會欣慰的。

我已經焚香接他們二老回來過年了,這會兒說不定已經在家了。

你這樣哭哭啼啼,讓他們二老看見,該不高興了。」

許優用手帕抹了抹臉,狠狠在他腰上擰一記,「你少拿爸媽跟我說事兒,你辦的事兒,別以為我不知道。」

話至此處,她壓低聲道,「你現在是不是加入超凡春申站了。」

許舒微微點頭。

他心里很清楚,以姐姐的精明,此事瞞得過一時,瞞不過一世。

畢竟,他忽然就變聰明了,考上了春申。

忽地,又獲得巨大社會關系,進而影響到了許優的命運。

這絕不是一個補習班能解釋清楚的。

兼之超凡之秘,已經對普通大眾揭開了神秘面紗,許優能想到許舒已經超凡,再正常不過。

許舒點點頭,許優眼眶又紅了,她緊緊抱住許舒,生怕一松手,這個弟弟就消失不見了。

只因,她听人說過超凡的凶險,幾乎是在刀尖上行走。

許舒感受了到了姐姐的擔憂,輕輕拍著她的背 ,「我這不是好好的麼?我在春申站也就是打打雜,犯險的事兒輪不上我。

再說,吃的是公家飯,有保障的。我現在的主要任務,還是在春申大學,進行歷史研究……」

許優情緒稍稍恢復,「不管怎樣,你務必要照顧好自己。對了,我決定了,送明月去大秦留學。」

許舒怔了怔,「這好啊,大秦雖位在海西,主政的卻是我華族一脈,大家同文同種,听說科教比大周強了不少。」

他猜到許優讓明月去留學,多半是從安全的方位考慮。

雖說,許舒知道政府對他的家人有安保措施,但若真遇上誠心要拿他家人作伐的,那點安保措施,多半用處不大。

如果,明月真留學海外,倒是個不錯的解決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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