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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甄打破頭,也絕想不到許舒是學士屬性的超凡者,竟生生用超凡能力,將樓寒徹大量蘊含劍意的劍招,封在腦海中。

如果說,樓寒徹給鐘甄的劍意是一滴水的話。

那被許舒封存在識海中的劍意,簡直就是一個水塘。

單用樓寒徹的劍意對戰,鐘甄當然不可能是許舒的對手。

許舒故意和鐘甄拼了這許久,不過是用鐘甄作陪練,讓自己領悟的劍意、劍招,更圓通如意。

「鐘小友也不錯,短時間內能煉成這樣,我在你這個年紀時,也做不到。」

樓寒徹復原身體後,身上的戾氣消弭不少,一副溫潤中年帥哥模樣。

鐘甄再度拜倒,「懇請前輩收我為徒。」

樓寒徹含笑盯著許舒,許舒趁勢拜倒,「請前輩收我為徒。」

樓寒徹大笑,「甚好甚好,先前我說了,沒時間指點你們,且收作記名弟子。

你們先好生體悟我留在你們識海的劍意,若有精進,他年再遇,我再做指點。」

「多謝師尊。」

「拜見師父。」

許舒,鐘甄同時行禮。

樓寒徹揮手,一道氣流卷起兩人,許舒沖鐘甄拱手,「鐘師弟,以後咱們可要多多親近。」

鐘甄眉峰倒豎,「憑什麼你是師兄,我堂堂王孫……」

「剛才你敗了!」

「我堂堂階序四的內家大師,你是何修為……」

「剛才你敗了!」

「我習劍凡二十年,現在當著師父的面,你可敢與我決一死戰。」

「剛才你敗了!」

「師父明鑒!」

鐘甄又沖樓寒徹拜倒,「此人既已拜師,卻藏頭露尾,連真實名姓都不敢道出,豈可為師兄。」

鐘甄此話一出,林嘯山、鬼面將軍皆伸長了耳朵。

他們皆憋著勁兒,要找許舒算後賬。

此處有樓寒徹在,他們不好動手,等出了此間,新賬後賬要一並報償。

樓寒徹擺手,「名稱不過是個代號,獨孤求敗未必是真名,樓寒徹當真是我本名?我看七星嫖客很好。

有道是學無先後,達者為先。小鐘,你雖痴長他幾歲,但既然比武輸了,這個師兄只能讓他當了。

下次,我們師徒再見面時,你若能勝過他,便換你做師兄。」

鐘甄一張帥臉苦成黃瓜。

許舒沖鐘甄一抱拳,「師父既已定名分,師弟還要為兄先見禮嗎?」

鐘甄像吃了蒼蠅一般惡心,虛虛沖許舒一拱手,「見過嫖師兄。」

「鐘師弟不必多禮。」

許舒回了一禮。

就在這時,腳下大地忽然一陣劇烈搖晃,送目看去,三層以下,金光陣陣。

「傳送陣開啟了!」

林嘯山高聲道。

樓寒徹仰天長嘯,高聲道,「卓臨風,今日我便一登最高層,看看你苦守十數年,到底守的是怎樣秘密。」

說罷,他身形一晃,飄然而上。

就在這時,兩道綠光劃過。

許舒定楮看去,大吃一驚,那兩道綠光正是當初將奇峰怪獸卷入深海的存在。

他記得邵潤說,那兩道綠光極有可能是蒼梧龜的髭須。

綠光才掃過,樓寒徹意氣高昂,「好個老烏龜,現在還替卓臨風守著,今日,就先斬了你這兩根長須。」

他身形如仙, 地再拔。

兩道綠光如開天之劍壓來,還懸在數十米上空,第四層便開始飛沙走石。

強大的威壓和亂流,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

樓寒徹怡然不懼,身形拔高,騰上九霄,朗聲道,「老烏龜,卓臨風不在,就憑你也敢來擋我!」

喝聲未落,他掌中炸開萬道光華。

漫天紅光凝聚成一柄柄神劍,共計三百神劍,組成恐怖劍陣,橫在樓寒徹背後。

每一把神劍皆凜凜生威,勃然不可直視。

「這,這,這是傳說的劍無?」

林嘯山滿面駭然。

鬼面將軍啞著嗓子道,「相傳《劍無劍譜》,是一件神忌物,自誕生以來,只現實過一次,想不到竟真有人修煉?」

鐘甄激動地道,「何為劍無?這不是漫天劍氣麼?」

林嘯山道,「劍無劍譜,是一件神忌物,編號多少已不可知。

相傳此劍只有六層,第一層是劍五,煉成能出五道劍意。

第二層是劍四,煉成能出四十道劍意。

第三層便是劍三,煉成能放三百道劍意。

正如眼前這位樓兄神通,瞧吧,燦燦神劍,凜然神威,有此神劍傍身,可以凡軀比肩神明。」

許舒悠然神往。

鐘甄听得一呆,「如此神劍,有幾人練成?」

林嘯山冷笑,「還幾人練成,練成劍三的,迄今為止,也只此一例。

此君若出江湖,當世超凡者,恐難覓抗手。」

鐘甄道,「真不知當年的卓臨風又是何等人物。對了,林前輩,劍三之上,可是劍二,劍一?」

林嘯山點頭,「正是如此,劍二是兩千劍,恐怕凡人撐不起如此恐怖劍氣。」

鐘甄喃喃道,「劍一,便是一萬劍,劍無又該是何等境界。」

他話音方落,天空之上,無數氣浪炸開,左右的山壁,岩石紛紛崩碎。

一時,無數石塊如劍雨一般 射,眾人只能紛紛尋找掩體躲避。

自然而然,鬼面將軍,林嘯山,鐘甄混作一撥。

魚怪大漢,許舒湊在一處。

「嫖客兄,在下張君莫,先前援手之恩,張某沒齒難忘。」

魚怪大漢伸手手來。

許舒伸手和他重重一握,「張兄言重了,我也是為自保,張兄不必客氣。」

張君莫沒想到許舒竟如此坦誠,越發心折,「不管嫖客兄是如何作想,助我卻是事實,他日有暇,還請嫖客兄來冥冥海,張某必定掃榻相迎。」

許舒鄭重點頭,「若有機會,必定登門叨擾。」

他的注意力全在天空的戰斗上。

听林嘯山介紹完劍無,許舒心潮如沸。

凡人之軀,比肩神明。

多提氣的話!

天空之上,兩道霸烈至極的綠光,和樓寒徹三百劍氣戰得難解難分。

樓寒徹高呼痛快,劍氣如龍,每一次劍陣發動,綠光的光暈就會暗澹幾分。

眼見樓寒徹便要一點點將綠光消磨。

忽地,天際又垂下第三道,第四道……第七道綠光。

七道綠光垂下,許舒覺得周圍的空間都被擠壓了。

他呼吸變得急促,胸腔劇烈跳動。

天空之上,正大逞凶威的樓寒徹,頓時被七道綠光,逼入死角。

他面無懼色,依舊暢快大笑,「這才像點樣子,卓臨風,樓某今日就先收你些息錢。」

話音方落,他掌中放出億萬光華。

轟地一下,七道綠光同時崩碎,兩千光劍,灼灼騰空,滔天威勢,遮天蔽日。

七道綠光才碎,恐怖的壓迫感陡然消失,一股蒼茫的悲鳴傳來。

下一瞬,許舒聞到了海風里的腥咸。

仿佛護佑在金銀島外的結界,一下子破碎了。

嗖嗖,下層閃動大量金光。

長空之上,海浪翻卷,一個無可名狀的巨大烏**,忽然從海里探出,伸上雲端,回望樓寒徹。

所有人都懵了。

「蒼梧龜,小邵說的沒錯。」

許舒喃喃道,「難道金銀島是在蒼梧龜的龜背上,所以才一會兒出現在此處,一會兒出現在彼處?」

他念頭未落,蒼梧龜 地仰頭一吸,天際現出一個虛無的空洞。

樓寒徹還未及做出反應,便被吸入空洞之中。

「吼!」

蒼梧龜悲鳴一聲,山嵐一樣的巨大頭顱,緩緩探入海中。

下一瞬,便見一道黑影狂沖向金色台階。

卻是鬼面將軍率先發動了。

本來,登上第四層,已經是所有探險者最高野望了。

到達此間的幾人,除了許舒有掛,其他四人無不頂著巨大的壓力。

根本不敢有絲毫想要攀登第五層之心。

即便樓寒徹直言要探第五層卓臨風一直守護的秘密。

眾人也不敢生出絲毫遐想。

可此刻,樓寒徹粉碎金銀島禁制,蒼梧龜重傷。

而樓寒徹跌入不明空間。

四層的幾人皆看到了攀登第五層的希望。

「嫖客兄,此珠乃我族珍寶,名喚探驪,有避水,留音,存聲之奇效。

你與我有大恩,我無法報償你,只能將此物贈你,還望你勿要推辭。」

若是旁的寶物,許舒未必動心,一听能避水,那真是太好不過。

這一路行來,他算是被海水泡慘了。

「多謝張兄。」

許舒接過珠子。

張君莫道,「你且滴血入內,我幫你煉化,使用之法,錄在珠內,可慢慢參習。」

兩人正說話間,便見數道光影閃過。

卻是鬼面將軍,林嘯山,鐘甄先後踏上金色石板,隨後被光影籠罩,緊接著,便消失不見。

「果然第五層沒那麼好探,還是激發了傳送陣。」

許舒暗道,隨即,滴血入珠。

魚怪大漢握住探驪珠,一陣光影閃過,便將珠子遞給許舒。

隨即,魚怪大漢一抱拳,「山海遼闊,後會有期。」

說著,他也朝金色石板奔去。

才踏上金色石板,金光閃過,嗖地一下,魚怪大漢也消失不見。

許舒左右打量許久,確定沒什麼資源好撿,不急不慢踏上金色石板。

嗖地一下,光影才現,便即湮滅。

隨即,綠戒傳來一陣灼熱。

燙得他直甩手指。

那灼熱來得快,去得也快。

緊接著,滾滾混亂靈源便朝他涌來。

許舒五髒欲焚,趕緊黏出願珠,吞入月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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