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爸現在的情況就不用多說了……爸也知道你性格強勢，從小跟個假小子一樣，凡事都不服輸，有那股勁頭，爸當初也是沖著這一點，一直給你鋪路，想著能看到你月兌離我的羽翼後也能掌舵我們杜家，能保持住現在的勢頭，現在想想，也許爸一開始的初衷就是錯了。」
「家族有家族的氣運，衰落就衰落吧，爸現在遺憾的反而是沒能看到你成家生子……」
杜雪听著，泣不成聲，將頭埋進父親懷里，只是點著頭。
這番話，父女之間已經交談過很多次，只是不知為何，這次顯得無比傷感，也許是父女之間心照不宣，知道杜戰神撐不了多久了。
人之將死，某種無形的枯朽氣息是能被自己跟親人感受得到的。
「不會的老爸，這家伙雖然討厭，但他是華龍閣的閣主，听說華龍閣醫道了得，他能是閣主，肯定不會是無能之輩……」
杜雪擦去淚痕，滿眼生光。
有點自欺欺人的意思在。
她只是在安慰自己父親，對于白徹，並沒有抱有多少信心。
那家伙自身難保，能不能挺過來都難說，還能真的治好父親的舊疾？
就連自家這個前國醫級別的私人老醫生，對于自己父親的病也是束手無策，保守治療了很多年，也不過是治標不治本。
要不是父親
身體底子好，換做平常人，早五年就應該隕落了。
「沒事，爸還能在最後這段日子里有你陪伴著，就很滿足了，至于婚姻大事，強求不來，你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杜戰神開解女兒，拍了拍肩頭，提議出去散散步，陷入傷感當中，終究不是什麼好事。
杜雪卻是沒什麼心情，打了聲招呼，轉頭離開。
不一會兒，她踏入白徹的房間，卻看到床上空蕩蕩的。
眉頭一蹙，正想找人，恢復了點氣色的白徹已經回到門口。
「你的醫術怎麼樣？」
杜雪調整心情，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強勢一問。
一看，白徹扶著門框，喘著粗氣，杜雪內心一涼，泄了氣。
「讓開吧！」
正想撥開白徹，不打算再問這個問題，白徹卻是笑了笑︰「還可以！」
他不過是謙遜，且不知道杜雪為什麼這麼問，自然不會說太多。
「什麼叫還可以？你們華龍閣怎麼亂法，我不在意，但真要說起來，我是真的希望你們華龍閣不是些沽名釣譽之輩，而是有真本事的！你的武道實力我不否認，親眼見識過了，但武道實力再強，對我而言毫無價值！」
杜雪心情不好，說的話也是直白無比，根本不考慮白徹的想法。
到了這份
上，白徹多少也是听出了點端倪。
他不喜歡欠人人情，見此，身形微微一挺，正色不少，身體雖然還是虛弱，但給人感覺至少沒了那種頹勢，有了點勁頭。
「你有病？！」
「你才有病！」
杜雪對于白徹這種直男無比的問話，本能地懟了一句，反應過來後咬唇忍笑，有點窘迫。
「你不要逞能，我承認我是病急亂投醫了，但也不希望你胡來，到時候出了點差錯，我真的會殺了你。」
白徹打量了這個大小姐一眼，走進來往床上一倒，懶得搭理。
且不說他古醫傳承了得，就算不是這樣，也能看得出來杜雪活蹦亂跳的，哪里會有什麼隱疾。
總不能讓他治療什麼不孕不育吧，那不是他的範疇。
「我帶你去看看吧，反正也沒抱什麼希望。」
杜雪清冷嚴肅起來，點到了正題。
白徹這才撐著起身，跟著杜雪前去見杜戰神。
一見到杜戰神，白徹忘記自己現在的狀況，本能地調動氣息，想要通過類似望氣術的古醫術法，先初步「觀望」杜戰神的體內經脈等脈象。
眼前一黑，丹田像是要炸開一般，讓他差點氣結，身形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