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來竹影幽是什麼意思?」
一道聲音突兀的傳來,擊中了王志金的心髒。
他艱難的扭過頭,順著聲音望去。
火光之下,一名身材高大,穿著紅黑官府的身影,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出來。
那赫然就是林立。
見到林立的一瞬間,王志金整個人都呆若木雞,他的心髒都差一點停跳一拍。
「林隊,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王志金勉強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
「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林立揚了揚眉毛,攤開了手臂。
此時林立的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他沒想到,王志金會膽大包天到這種地步,竟敢打著他的名號行這種苟且之事。
要不是他當時多長了一個心眼,恐怕現在走私的鍋就要背在他頭上了。
事實上,今日上午,他本來沒有起疑心,當即就要蓋章。
只是,他正欲蓋章的一瞬間,突然听見了王志金的呼吸聲有細微變化。
于是,林立不再猶豫,而是當機立斷,心生一計,反手又試探了一番。
結果沒想到,王志金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看起來,心里似乎有鬼。
所以,這才有了當今的一幕。
「你問我為什麼出現在這里,還是先說說你為什麼出現在這里吧……」林立冷哼了一聲,看了王志金一眼。
王志金,此時冷汗都快要流下來了。
只不過,他終究還是當了許多年的隊長,勉強能維持得住鎮定。
只見王志金報了抱拳,沉聲說道。
「林隊,計劃有變,這里就是和軍營交接的地方……」
「計劃有變?你當我傻嗎?這麼偏遠的地方!」林立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悅。
「是這樣的,林隊,我才接到消息,有小股叛軍出沒騷擾,怕被劫了貨物,所以這才臨時換了個偏遠的地方。」
王志金強做鎮定,依然報了抱拳解釋道。
說著,他看了看一旁的隨行,開口問道︰「你說是不是這樣?陳子昂?」
「是的,林隊,由于突發緊急,所以沒有來得及給你匯報。」那名叫做陳子昂的人物,也抱了抱拳,開口解釋道。
林立停了下來,看著陳子昂。
陳子昂同樣是他手下的隊員,平日里頗得他的信任。
「你確定?只是,為何這貨物有一股胭脂味道?」
「難不成,這軍營里,全都是黃花大閨女,需要胭脂打扮打扮?」
林立眯起了眼楮,沉聲問道。
王志金當即心聲不妙。
他看向林立的目光陰沉了起來。
如今荒山野嶺,周圍也沒有人,正適合動手。
說句不好听的話,這破地方,哪怕殺了人,拋了尸,不花上幾個月,都找不到尸體。
「林隊長,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否則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王志金眯起了眼楮,同時悄然暗中運轉起了氣血。
他所練一身強悍的掌法,哪怕對上易筋後期的高手,都有一戰之力。
而更何況,他這邊,可是還有陳子昂等一眾的練血高手。
「還愣著干什麼,上啊!」
王志金一聲低吼,眼楮一紅,運轉氣血,一掌重重的拍了出去。
這一掌,他沒有絲毫的保留。
只是,王志金的動作雖快,但林立的動作更快。
林立擅長偷襲,但也更擅長防備偷襲。
唰!
一道白光閃過。
只見林立毫不猶豫的拔出了手里的佩刀,腳下七星步法激發,身形詭異的一閃,一匹白練重重的揮了出去。
刀光砍中了王志金的手臂,如切菜斬瓜一般斬斷在地。
緊接著,林立腳步再度一蹬,身影點點,在押運的數十人之間來回穿梭。
詭異的身法,再加上林立恐怖的巨力,讓林立化為了一道道虛影,轉瞬之間,周圍之人盡數跌倒在地。
兩秒,不到兩秒的時間,就已經結束了一切。
而直到這時,王志金看著手臂上平整的斷口,這才反應了過來,慘叫了起來。
哇哇哇……
一只只黑色的烏鴉,被慘叫聲驚起,撲騰著飛了起來。
「林隊,能否可放我一馬,我有金票萬兩,全都歸你……」
王志金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他的額頭上冷汗直流,手臂上用衣物包裹起來的傷口,鮮血不斷的滲出,滴落下來。
「放你一馬?」林立不喜不悲,走到馬車旁邊, 地一掀,一掌拍出。
隔板頓時斷裂起來,露出了幾局赤果的身體。
林立的童孔當即 的一縮。
轉瞬之間,他就已經明白了,先前的胭脂味道,究竟來源于何處。
他原本以為,王志金只是簡單的走私,沒想到……
這等大事,已自己的名義出去,如果追究起來,那豈不是……
還好,他生了一個心眼,有所準備……
林立心頭的殺意漸盛。
「林隊饒命,林隊饒命,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王志金見到事情已經徹底敗露,連忙磕頭求饒起來。
他的淚水,鼻涕一時涌出,湖了一臉。
「饒命,你是要我死啊……」林立拉下臉龐,聲音越來越陰沉。
接著,一道白光閃過。
王志金的頭顱高高的飛了出去。
「刀下留人……」
忽然,遠處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林立當即扭過頭,順著聲音望了過去。
說話的,赫然就是夏保清。
夏保清同樣是刑獄司的隊長,所管轄的隊伍,是三隊。
他此人,在刑獄司內部,和王志金那種靠大藥突破的武師不同,是正兒八經的易筋武師,一身的氣血早已錘煉的雄厚無比。
如今,他的年齡在五十歲左右,頭發灰白,一雙鷹眼炯炯有神,渾身的殺意止不住的泛了出來。
「年輕人這麼心狠手辣,將來還了得?」夏保清陰沉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就離隊上了個廁所,就遭遇了這等變故。
「我當時誰啊,原來是夏隊長……」林立一個振刀,將刀上的血珠甩干淨。
他長長的嘆息了一聲,而後將刀身收入刀鞘。
這真是打了小的來了老的,還有完沒完了。
「給你個機會,現在自斬一臂,磕頭求饒,還有的活路。」夏保清冷聲說道。
「你說什麼?」林立眯起了眼楮。
「自廢武功,東西留下,就可以走。」夏保清繼續說道。
「我如果說不呢?」林立氣勢 的一變,歪過腦袋。
「裝什麼裝,倚老賣老的狗東西!」
下一刻,林立的身影 的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