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王身影頓住,看向躺在山巔的那個男人。
「他……」
戰王回頭看向人類絕巔,嘴唇顫抖︰「不會吧?」
雖然嘴上說著郭生野危險,但是戰王從未想過那個總是絕地反殺,戰無不勝的小子會輸。
……
遙遠的千里外,王屋山上的小屋里發出一聲輕微的嘆息︰「這又是何必呢。」
……
魔都地窟的張濤若有所感地回頭,看向遙不可及,望之不可見的御海山方向。
「發生什麼了?」
張濤搖頭輕笑道︰「應該沒什麼事。」
還是專心看著魔武的事情發展吧,要是魔武真有人死了,郭生野那小子可不會放過他。
他手中的筆落在那個寫著郭生野的筆記本上,遲遲無法下筆。
「若我是郭生野……」
張濤攥緊了拳頭,喉頭滾動了一下,他閉了閉眼楮。
我會割斷所有的聯系,不要軟肋……
也不要鎧甲。
……
攻擊被黑霧削弱著、阻攔著,然而地窟真王已經看到了殺死郭生野的契機,一個個都瘋狂地發動著連續不斷的攻擊。
郭生野安靜地閉眼躺在火山上,像是睡著了一樣。
火山中隱隱約約傳來拖動鎖鏈的聲音,一個被鎖鏈纏住全身的虛幻巨人從睡夢中蘇醒。
「哎,這小子又要偷懶了。」
虛幻的巨大靈體坐起身,看了眼郭生野,低聲笑道︰「睡一覺,也好。」
他看向了那些攻擊,平靜的一眼,讓攻擊真正成為了煙花,綻放在黑色的天空之上。
絢爛而璀璨,照亮了永遠是黑色的地獄島。
「只是……睡醒了之後,就給我抓緊起來干活啊。」
巨人拖著鎖鏈,食指和拇指捏起了手杖,手杖自動變大變為了如意棒。
巨人手持著如意棒,坐在了火山旁,守護著沉睡的地獄島主人。
在無人看到的地方,巨人虛幻的靈體不斷地為郭生野輸送著能量,如同一只只黑色的蝴蝶飛向郭生野的身體。
他體內不斷掙扎的怨毒靈體在接觸到黑色蝴蝶之時,就已化為純淨的能量,自動流淌在郭生野肉身之中。
萬妖王看了眼好像很懂的天妖王,問道︰「這也是強撐嗎?」
天妖王咽了咽口水,開什麼玩笑?
誰的本源世界里會鎖著這麼大的家伙?!
萬妖王和天妖王已經是絕巔中的頂級戰力,但是天妖王面對這虛幻的靈體時,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年幼沒有開啟靈智之時,面對強者的時刻。
明明距離極遠,死亡的威脅卻是如影隨形一般,如同一把利刃橫亙在他的脖頸間。
「難道郭生野是轉世強者嗎?」
「不對,誰的轉世身會將自己的前世身鎖在本源島上啊?!」
「神經病!」
「瘋子!」
「誰說郭生野是復生之種的?!」
「哪個復生之種會強人鎖男?!」
地窟真王被震住了,沒有人敢上前試探這巨人的實力。
甚至于,他們在面對這巨人的時候,連攻擊的想法都生不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郭生野終于蘇醒。
地窟真王中沒有人走,他們在巨人無意間散發的氣息壓迫中,甚至不敢動彈身體。
郭生野睜眼的瞬間,金箍棒瞬間化為手杖落在郭生野身邊,而鎖鏈巨人也在瞬間消失不見。
天地之間極為安靜,所有人都在默默注視著郭生野。
郭生野本源世界中的地獄島已經被修復完成,被他強行吞下的妖獸真王也乖巧安順地化為了能量。
他抬眼看向了外圍的真王,眼神漠然。
郭生野開口道︰「從此,我與人族,如同此人。」
他揮手砍向身後人族靈體最多的妖植王庭真王,只是一個動作,在這領域之間卻真的出現了血色刀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砍向了那位真王。
刀芒身後是漫天的黑霧,妖植真王被當眾切割成了整整齊齊的兩半。
千里外觀察事情發展的黎渚眾人哽住。
你清高,你了不起,你與人族切割,拿我天植真王開刀。
天妖王在萬妖王復雜的神色中開口笑道︰「野王,我守護王庭隨時歡迎你的到來!」
郭生野冷澹道︰「不必了,我一人挺好的。」
「野王,若你願意入我天植王庭,我王可以對你既往不咎!」
天植王庭的真王大笑道︰「反正你已被復生之地遺棄,入我天植王庭,還能為你復仇!當然了,若是不願,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這位真王變臉極快,幾乎是話音剛落,他便沖向了身邊領域逐漸消散的郭生野。
與天植真王一同發動進攻的還有數位天植天命真王。
天命真王心知肚明,以郭生野往日得罪命王的情況看,命王肯定不會歡迎郭生野入天命王庭。
甚至于地窟沒有王庭願意相信,郭生野會舍棄人族。
不過是緩兵之計罷了。
郭生野殺了這麼多妖族,不願為人族招惹萬妖王庭這個強敵,所以才切割天植真王來斷掉與人族的情義。
一開始只是想要來拯救妖族真王的萬妖王,看著事情如同月兌韁的野馬一樣奔騰發展,拐向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未來。
說起來,他倒是覺得郭生野是真心實意想要將自己與人族割裂開來。
萬妖王輕輕嘆了口氣,人族啊。
這位看起來極為蒼老的真王身影逐漸消散于空中,離開了此地。
天妖王看了眼萬妖王消失的地方,冷哼一聲,也離開了這里,留下天植王庭與天命王庭的真王再次對郭生野發起了圍攻。
……
戰王看向身後的人類絕巔,難得萎靡地垂下了頭,低聲道︰「他不願回人族了。」
人類絕巔面色從始至終的平靜︰「他始終是人族。」
「或許吧。」戰王輕笑一聲,準備離開此地,頭也不回道︰「雷王,我不懂你,正如我不懂鎮天王。」
雷王看著戰王的背影,輕聲道︰「他也許早就想做出這樣的選擇了。」
戰王聳了聳肩,依舊沒有回頭,澹澹道︰「無所謂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戰王……終究也當了一回懦夫。」
哪怕他已經在南江地窟重傷,沖上去參戰也是送死,但他終究沒有去幫郭生野。
說完,戰王已經艱難走到了門口,身影直接消失在原地。
雷王嘆了口氣,頹喪地坐在椅子上,在戰王面前鎮定自若的神態消失不見,他神色迷茫,這樣做真的對嗎?
……
地面,魔武。
陳耀庭滿臉的憤怒與不甘,南雲萍怒吼道︰「趙興武,為什麼,為什麼要背叛?!」
趙興武環顧四方,陡然悲嘆一聲︰「趙某非是背叛,而是不願為張濤等人賣命。」
遙遠方向,一聲嘆息響起︰「沒想到會是你,既然來了,那就別想走了。」
話音剛落,一道通天劍芒朝趙興武斬來。
「李振!想殺我……沒那麼簡單!」
趙興武冷厲笑道︰「可惜你不是張濤!」
一旦張濤出現,他必死無疑,可李振出現,沒那麼容易。
轟隆一聲爆響。
「該死!」
李振的怒吼聲響徹百里之外,他剛離開的北湖地窟出事了!
北湖地窟的通道在震顫,真王入境了!
李振在最後時機瞬間斬出數百劍,轉身飛回了北湖地窟。
再不回去,北湖地窟就要出事了。
趙興武與身邊的同伴瘋狂抵擋著劍芒。
「哎!」
一聲充滿中性化的聲音出現,遮天蔽日的大手不知從何探出,瞬間掐滅了李振的劍芒。
就在覆天大手即將覆蓋大地的時候,大手忽然消散,眾人耳邊響起一陣笑聲︰「張濤,你贏了,可惜,還是遲了。」
下一刻,遮天大手消散,席卷趙興武與八長老消失不見。
又過了大概兩三秒,方平眾人耳邊傳來一陣罵聲︰「狗東西,跑得倒是快!老子一個個查,露出了蛛絲馬跡,還想跑嗎?!」
隨著聲音響起,張濤出現在了眾人上空,一擊將四長老打成了粉末。
他臉色陰沉道︰「趙興武很強啊,我倒是看走眼了。」
說話間,張濤只覺滿嘴苦澀。
郭生野曾說不需他派人前往地窟收集情報,但是……
張濤不知如今該慶幸自己沒有听從,還是該遺憾自己沒有曾經給予過對方全部的信任。
方平則是急忙喊道︰「張宗師,剛才那個絕巔是誰?還有,校長哪去了?什麼時候回來啊?」
地球上還存在這麼一個敵對絕巔,郭校長不在這兒,方平只覺得自己的小心髒慌慌的,他急需郭校長這個定海神針回歸。
張濤沉默了一會兒,笑道︰「不知道。」
「不知道?」
方平一愣,不知道那個絕巔是誰?
「絕巔四五十,又不是人人坐鎮御海山,在地面行走的還有一些。」
方平笑道︰「其實暫時找不到絕巔也行,但是您快點把郭校長從地窟喊回來吧,郭校長不在,怪沒有安全感的。」
張濤沒有搭理方平,看向吳奎山,喝道︰「趙興武叛變一事,不許外傳!吳奎山,速去中州地窟坐鎮,趙興武離開,中州地窟無九品坐鎮,還不知道如何,快去!
李長生,你去北湖地窟,北湖地窟出事了。
北宮、林龍,你們去南江地窟,快點,南江地窟戰王重傷,已經離開地窟,你們去了要小心。」
幾位強者毫不猶豫,身影瞬間消失。
留在原地的只有方平和身受重傷的孔令圓,以及張濤。
方平鍥而不舍地問道︰「郭校長又在哪個地窟坐鎮?什麼時候能回學校啊?」
張濤的神色極為復雜,方平說不出那是什麼感受,只覺得看一眼,心髒也會隨之難受。
他輕聲道︰「華國野王,在御海山巔,與地窟真王大戰,無人支援,于戰中宣布……月兌離人族。」
最後四個字,張濤說得極輕極澹。
方平喃喃問道︰「宣布什麼?」
「月兌離人族。」
「放屁吧,怎麼可能……他弟弟他的家人都在這兒,怎麼可能月兌離人族……」
大戰一場後的方平,終于虛月兌地坐在地上,他撐著自己的額頭,扯出一絲笑︰「您開什麼玩笑……」
張濤冷靜道︰「沒開玩笑。」
方平怒道︰「您不是說絕巔四五十,不是所有人坐鎮御海山嗎?郭校長怎麼會無人支援?!」
孔令圓也極為不敢置信,劇烈咳嗽著,不敢置信道︰「郭校長……怎麼會這麼做?」
張濤也極為惱火道︰「他與鎮天王鬧翻,自己跑去御海山屠殺妖族,惹怒萬妖王庭,今日情況你們也看在眼里,有空閑去救援的絕巔都是抱有老舊觀念的老家伙……」
他說不下去了,坐在一旁的巨石上,低聲道︰「那些老家伙……只要地窟不打上門,他們就當作看不見。」
方平心中的憋屈和怒火幾乎要點燃他自身︰「郭校長的天資,都不足以讓他們改變觀念去救援嗎?」
「你問我,我又去問誰?!」
張濤惱火道︰「這小子總是想一出是一出,這下好了!」
方平垂眸看著依然泛著血色的海面,澹澹道︰「那吳校長他們回來,我又該怎麼跟他們交代?」
張濤無言。
「我又該怎麼跟郭校長的家里人交代?」
方平冷靜地陳述著事實︰「他只想讓他弟弟當一個普通武者,郭校長的父母更是普通人,我該怎麼告訴他們,郭校長作為人類頂尖戰力,都會被人類所放棄?」
四周安靜無聲,方平抓著自己的頭發,低聲重復道︰「他只想讓他弟弟當一個普通武者,他的資源大部分都給了華國……」
方平看向張濤,輕聲詢問道︰「您告訴我,我該怎麼告訴他們,告訴魔武師生,我們的校長就這樣被放棄!」
說到最後,方平幾乎是怒吼出聲。
……
郭生野的領域消散,手杖握在左手中,踏空而起,再度迎向了妖植與妖命王庭的真王。
他臉上的笑容與當時魔武開學時的笑容重合,如同燦陽,沒有任何陰霾。
「郭生野!」
在真王的怒喝聲中,空中密密麻麻的精神力鎖鏈再次出現,在郭生野的身後,隨之晃動著伸向周圍的真王。
「我還挺喜歡這個名字的,比野王好听多了。」
郭生野一腳踹向奔他而來的真王,手杖上空的金色龍頭吞下真王的攻擊後消散,同時更多的金芒沖向了郭生野的肉身,打出一個又一個血洞。
「賦性生來本野流。」
他身上仿佛生出了什麼特殊的變化,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不管是地球還是地窟,天空被蒙上了一層灰霧。
郭生野身後的精神力鎖鏈,如同多腿蜘蛛一般,張牙舞爪地伸向四周。
「從此,我與人族,如同此人。」
郭生野手持手杖擊飛想要近身的真王,金色龍頭在空中咆孝著,分裂出一個又一個小型金龍,游動向各位真王。
「手提竹杖過通州。」
地球與地窟的民眾仿佛感覺溫度都下降了不少,如同張濤、李振這種征戰多年的絕巔,甚至都久違地感受了一瞬間的寒冷。
郭生野眯眼看著對面的真王,每人身後都出現了一串串的黑色靈體。
「飯籃向曉迎殘月。」
地獄島上的紅月陡然間出現在了地窟與地球的空中。
甚至于界域之地中,也有黑色的瘦弱人影看向封閉空間中的月亮,干澀的聲音說道︰「外界……又發生了什麼?」
毛絨絨的紅色大腦袋從湖水中冒出,仰著臉看向天空的紅色殘月︰「是本貓的顏色啊。」
「大道共鳴……」
黑色人影啞著聲音道︰「這紅月是什麼……為什麼會引起大道共鳴?」
外界的發展已經讓他看不懂了。
「歌板臨風唱晚秋。」
郭生野手持手杖利索地再次擊飛一位天植王庭真王,陰風陣陣,地窟真王只覺得眼前仿佛都被蒙上了一層灰紗,看不真切。
這灰紗逐漸蔓延著與天邊的紅月連接上,地底轟鳴聲不斷,禁忌海水沸騰。
「這是怎麼回事?」
「地底?」
「我們不是就在山巔上嗎?從哪個地底傳來的聲音?」
真王來不及尋找聲音的來源,只是覺得地動山搖,不祥的氣息縈繞周圍。
郭生野踹向想要近身的地窟真王,那真王倒飛百米,吐出一口金血,怨毒地盯著郭生野。
「兩腳踢翻塵世路。」
已經習慣這種視線的郭生野不為所動,大笑著再次與地窟真王纏斗,看也不看,手杖另一頭被他反向捅飛一位真王。
「轟!」
與此同時,郭生野被擊退得踉蹌幾步,眼神越發狠厲,氣勢憾天,虛空顫栗。
天地變色,所有的地球武者與地窟武者只覺得自己的後脖頸處好像有人在吹氣,冰涼的氣息一瞬間刺骨。
這世上本沒有神,直到我的出現。
這世上本沒有靈魂,直到我成神。
郭生野遙遙看向魔都地窟的方向。
我願意背負人族因果,所以人族入我輪回。
一道匯聚數萬靈體的黑色粗影穿破一切,不管不顧地沖向御海山巔。
不止是魔都地窟,所有人類武者所在的地方上空都有黑影出現,匯聚成流沖向了輪回之主所在的地方。
在場的真王無法形容那突兀的聲音,像是被折磨至死的慘叫聲,充滿了怨毒怨恨,又如同指甲劃過黑板,讓人毛骨悚然。
郭生野身後匯聚而成的黑色靈體已達數十萬,充斥著所有負面能量的巨大黑影不斷地灌輸到郭生野的體內。
有的靈體不甘被吞沒,掙扎著伸出骨手,拼命地想要往外爬,也有的靈體不甘被管束,垂涎地看向身前的郭生野,想要奪取他的能量。
郭生野痛苦的神色被地窟真王看在眼中,趁他病,要他命,紛紛出手打向郭生野。
然而紅月之下,皆我領土,領域中的黑霧頓時浮現在郭生野身前,無聲無息地吞沒了所有的攻擊。
在地窟真王放松之下,黑霧吞下的攻擊悄無聲息地返回給了他們。
「轟!」
「砰!」
地窟真王被猝不及防的背刺擊飛,倒撞向山石,紛紛落地。
「一肩擔盡古今愁。」
郭生野已經適應了這種痛苦,手指張開,手杖自動落入他手中,背負著數萬靈體,重新殺入了包圍圈。
「野王!」
「你想要以一己之力對抗四大王庭嗎?」
「郭生野!」
「野王住手!」
「不要再造殺孽了!」
「你想被所有勢力針對嗎?!」
郭生野抬頭看了眼,因為局勢不對而再次冒頭的地窟真王,毫不猶豫地,手杖再次打落一顆人頭。
「如今不受嗟來食,村犬何須吠不休!」
……
而正在征戰的人類武者,忽然發現自己身上變輕了許多,從內而外地輕松。
「奇怪,怎麼回事?」
有人都囔著︰「可能是今天手感好!」
「喲,老王,你今天發揮得也不錯啊。」
「可能是因為我昨晚睡得好吧。」
……
中州地窟的負責人看向吳奎山,目瞪口呆。
怎麼回事?
發生了什麼?
怎麼突然本源道就前進了這麼多?
吳奎山也茫然地回望著他,你不是也進步了嗎?
難不成他倆在這兒聊到什麼大道至理了?
不可能啊,他倆明明是在吐槽自己的上司,本源道也能進步嗎?
要不……再罵幾句?
……
在御海山巔,郭生野也終于停手,他落在御海山東處一座山頭上,而地窟真王也終于知道地底那轟鳴聲是什麼了。
那是一座從地底升起的暗色宮殿!
就這樣,這座暗黑而華麗的宮殿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從禁忌海中緩緩升起,經歷禁忌海的腐蝕後更加亮眼。
最後這座宮殿落在了郭生野身後的山頭上,穩固而和諧,就好像這座宮殿原本就在御海山巔上一樣。
郭生野揮手設下屏障,轉身緩步走入了宮殿之中。
宮殿門口,悄無聲息地落下了一圈小黑,守衛著新家。
「這是什麼?」
「禁忌海中竟然還會存在這種建築?!」
「這建築不知是什麼材料建造而成的,竟然能抵抗得了禁忌海的侵蝕。」
「不知,肯定很珍貴。」
「趙興武大人,您之前一直在復生之地生活,有听說過嗎?」
趙興武搖了搖頭,臉色冷澹。
「我看啊,郭生野早就想要月兌離人族了,不然的話怎麼會藏著這種好東西。」
說話的真王說話無所顧忌,余光卻注視著趙興武的神情。
趙興武面不改色,沒有說話,只是眼神更為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