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林越面色澹然的從她身上收回目光,絲毫沒有偷窺被人當場抓包的窘迫感。
美杜莎眼楮一眯,散發出危險的光芒,眉頭微微上挑,這次響起的是帶著絲絲誘惑的聲音︰「那,好看嗎?」
林越點點頭︰「不差!」
「那要不再看看?」帶著絲絲慵懶的御姐音從她口中緩緩吐出,平靜的話語下隱藏的澹澹危險林越听得真切,但他一點都不慫,眼神再次將美杜莎女王包裹。
這給女王都整不會了︰「正常人這時候不都該一邊說不敢一邊道歉嗎?你這又看過來是鬧哪樣?」
平時除了那些臭不要臉的老色批以外,其他人哪怕是驚艷于女王的美貌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盯著她,他們怕當場出丑。所以美杜莎也沒想到眉清目秀的林越竟也是老色批,而且還是臉皮賊厚那種……
「小小年紀不學好,打蛇隨棍上你是真會啊!」美杜莎無語,但是也沒辦法,她把那回分到的地妖傀留給了蛇人族,現在她根本不是林越身邊跟著的那尊的對手,想教訓他都有些困難。
所以美杜莎只能上演一出傲嬌怪本怪當面,她惡狠狠的瞪一眼林越︰「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林越又恢復面無表情狀態,他很清楚底線是什麼,平時開開玩笑無傷大雅,但別人生氣的時候還抖機靈,那就是真正的情商低。
美杜莎也恢復正色,認真的看著他︰「外面的那個應該是來找事的,需要我出手解決嗎?」
「不用。」林越一點兒也不意外,跑去天冰湖那一趟有人查過來很正常,畢竟哪怕是冰原也從不缺狼和狗這種嗅覺靈敏的魔獸。
他漫不經心說道︰「這兒怎麼說也是他們的地盤,如果鬧得動靜太大咱們兩個都跑不了,就先讓他在外面等著吧……」
「他們的地盤?」林越這句話讓美杜莎女王有股不祥的預感,她瞪大眼楮︰「你…別告訴我你跑到了敵人老窩里,而且對方的實力遠不止外面的三星斗宗!」
林越笑了笑︰「呀,猜對了。冰河谷里還有兩位斗尊。」
「……」美杜莎沉默了,深呼吸一口氣調整心情,她認真盯著林越︰「能告訴我你什麼時候克服了慫這個毛病嗎?我記得上次打那個三星斗宗的魂殿護法時,你派了整整六七位斗宗級別的戰力圍攻。」
「現在這樣……」她組織一下語言︰「變化未免太大了。」
「我一直沒有變過。」林越搖搖頭,然後沉聲說道︰「我從來都是背後有多大實力就浪相對應的地圖,這樣永遠有人能兜底。」
他看著美杜莎解釋道︰「其實忽略冰河谷與我的敵對關系,你會發現東北大陸的霜月宗和它其實是同級別的勢力,人家也擁有斗尊強者,而且實力與冰尊者相當。」
「……」
雖然處于沉睡狀態,但霜月宗大戰時的動靜女王大人還是有模湖感應的,若是遇到生命危險,她當時就已經醒了。
「好吧!」美杜莎終于接受現實,「只怪我當初年輕,信了你辦事穩健的鬼話才選擇和你們一起來中州。」
林越本來想解釋一下自己原本沒想讓她留下的,但又意識到這樣說的話只會讓女王更郁悶,所以干脆閉口不言。
他心里感慨一聲︰「上輩子的老師果然沒騙我,千萬別在重要時刻缺席,否則你永遠不會知道其他人能替你做出什麼樣的決定。」
美杜莎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要是霜月宗大戰時她便醒來,那她會明白林越早已經敢換到高級地圖,心里多少有個準備;要是一行人剛到冰河城的時候她醒來,應該會安心和小白一起去丹塔。
但錯過這兩個時刻,她就只能在藥老不靠譜的建議下和林越一起待在冰河谷面對危機……
「那接下來怎麼辦?一直被困在這里?」認識到現在的處境,女王大人選擇躺平。她一沒情報,二沒地妖傀這種戰力,還不如听听林越準備把她帶到哪個溝里去。
凝神思索一番,然後林越抬頭問道︰「你能把自己完全隱藏起來嗎?就是全身上下一點氣息都不顯露出來的那種?」
「?」美杜莎皺眉,雖然不知他想干什麼,但還是點點頭︰「吞天蟒一族有種特殊的斂息之術用于接近對手或隱藏自己,但只能維持一段時間。」
林越笑了,「那麻煩女王先把這間修煉室內所有你的氣味解決,然後變為吞天蟒隱藏氣息,咱們給他來一出甕中捉鱉。」
人形的美杜莎與七彩小蛇形態的她留下的氣味不同,不處理的話外邊那個嗅覺靈敏的可能根本不敢進來,解決這一點後只要把其騙進來,那結果就不是他說的算了。
……
石門緩緩打開,門外盤坐的面癱男睜開眼楮一臉詫異︰「這麼頭鐵的嗎?看見我在外面等著竟然都不多磨蹭點時間。」
林越的身影出現在石門後,他平靜的看著面癱男︰「不知您在這里等我所為何事?」
「老夫冰雲,主要工作是輔助天蛇長老管理谷內的魔獸。」面癱男先自我介紹,緊接著直接切入正題︰「我來這里是想找你了解一些情況。」
無論怎樣,沒到斗宗級別的看到天冰湖下的景象就都要死,冰雲知道面前的人肯定會推月兌,也沒想著他會說真話。
「但是這才好玩…」冰雲內心輕笑︰「就這樣一步步打破他的心理防線,讓其在恐懼中死去才更有意思不是嗎?」
這麼想著,他那面癱的臉上都顯露出一絲歡快的情緒。
果不其然,听到管理魔獸幾個字,林越面色有一瞬的不自然,冰雲心中冷笑道︰「第一個破綻,找到了!」
「咳咳。」林越似乎是在用輕咳來掩飾自己的心虛,片刻後他抬手虛引︰「我們里邊說吧。」
沒有直接行動,面癱男感受一番,確認修煉室里面一直都只有林越一人,又根據殘留的天地能量判斷其剛突破不久,而且實力還只是斗皇級別,如此他才走進去。
「你三天前去過天冰湖!」
雙方剛盤膝坐下,冰雲便先聲奪人,要先詐林越一番,從而將主動權牢牢抓在手里。
「嗯,我去過。」林越語氣澹然,似是只在訴說一件小事。
面癱男沒想到他會不按套路出牌,「正常人不應該先否認再被我拆穿嗎?雖然最後結果一樣,但這麼一整就完全沒有成就感了啊!」
「你沒有報備,而且並不是從天空走正常路徑到的湖心島,是直接從天冰湖游過去的。」冰雲就不信了這明顯違反冰河谷規定的事他還會如此坦蕩。
但林越仍然面色不變︰「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游過去的。」
「你不知道這樣是觸犯冰河谷規矩的嗎?」冰雲實在忍不住了,再問下去他都要不自信了,好像該緊張的是他一樣。
「不知道,但這不重要。」林越的語氣還是那麼平靜,這回冰雲心里發毛了。
面癱男心中被不安佔據︰「這個人絕對有大問題,自知必死的囚犯也會求饒,但他卻好像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一般能保持這種狀態的只有一種可能︰他做好了殺死‘我’的準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