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黑霧精神世界，在現實世界出現，不過只有王升才能夠看到，並且僅僅是看到。
看似就在眼前，一個瞬移就可以到達，但實際上無論怎麼接近，距離永遠是一樣的，無法靠近。
近在眼前，卻又遠在天邊。
精神世界是一個奇妙的東西，存于現世，又不與現世接觸，王升也不知道這種奇妙的狀態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正當他打算想辦法靠近的時候，精神世界再次發生了變化。
精神世界因為現實世界之中的行動，被不斷地壓縮，不斷的減小，沒有多久連一個人都容納不下。
但精神世界中可不是什麼都沒有的。
有如同青煙一般的東西——王升一直都認為是精神力量。
而精神世界被壓縮到了極致，代表這些力量也被壓縮。
所以明明是變小，但精神世界卻如同膨脹到了極限的氣球，隨時可能都會爆炸。
沒有多久，里面的精神力量似乎已經被壓縮到了極限。
砰∼
就如同氣球爆炸，里面的精神力量全部都迸發了出來，這些精神力量如同小蛇一般，四處亂竄。
沒有多久，這些力量似乎找到目標，如水中游魚一般，朝著地面涌去。
「這些東西，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從人身上收割來的，這是要回到他們的身上？」
王升的神念盯著青山寨的位置。
果不其然，這種力量分為無數股，然後進入了村民的體內。
「每一個人都有，甚至剛出生的嬰兒也是不例外的，難不成還有更加強大的收割手段？」
要知道在之前，一直都有力量，想要從剛出生的嬰兒身上獲得什麼，只不過被王升阻攔。
本來以為那些嬰兒沒有被收割。
可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如此，在出生之前，就已經受到了影響。
「我竟然一點都沒有看出來……精神世界，竟然早就影響了所有人。」
依舊有無數的力量被擠出來，王升也有時間去觀察到底是什麼情況。
從精神世界中涌現出的力量融入了人體之後，人似乎沒有什麼變化，無論是氣息，還是精神，都和以前一樣。
「沒有變化，是因為我看不出來嗎？」
王升知道，哪怕現在自己的實力超過了很多的人，但是有些事情，自己未必可以全部看清。
「還是說這種變化，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但可以肯定的是，這種力量回歸，多半不是什麼懷疑。
剛才他已經探查過了，從精神世界之中涌現出來的東西，就是人身上的。
可惜的是，他的實力還有些不足夠，難以看清楚本源。
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多的力量從精神世界中涌出，他看到有兩股力量融入了大白和雲霄的身體里面。
「靈獸也是被收割的對象？」
王升有些意外，但很快就釋然。
「是的，靈獸顯然也是被影響到的，只是沒有想到，竟然也是被收割的對象。」
靈獸受到了人族的影響，朝著人類蛻變。
本來王升以為僅僅如此，可現在看來，靈族不僅會逐漸變成人類，還是被收割的對象。
「慘！」
他都忍不住感嘆。
不僅要被滅族，還要被薅羊毛。
「雖然很想要看大白和雲霄的精神本源內是什麼情況，可現在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精神世界被擠出來的能量差不多完了，精神世界的核心，漩渦似乎也逐漸透露出了其本質。
「眼楮？！」
王升覺得有些驚悚。
原本的漩渦，隨著精神世界中儲存力量的消失，竟然成為如同眼楮一樣的東西。
眼楮的內部似乎有深淵，童孔死寂，似乎要將所有的東西都吞噬。
「漩渦不是天地誕生的東西嗎，怎麼會出現這種如同人造物一樣的眼楮？」
漩渦的本質王升很早就開始探查，並且得到是漩渦是天生地養出來的。
由天地所生，然後猶豫氣運大宗師的道路，逐漸成為精神世界的核心。
可當漩渦因為精神世界散去，露出本質之後，王升卻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我的判斷出錯了嗎，還是說這個眼楮其實也是天地誕生？」
他也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判斷。
「不管怎麼樣，先想辦法接近再說，但普通的辦法沒有辦法接近……自然是精神世界，那就用神念的手段接近，常在！」
五藏神是王升自己意志的延伸，擁有現實一面和精神一面。
短時間內，他也只能想到用這種辦法。
其實還有一種，那就是將自己的身形縮小，回到精神世界，但這種辦法有不低的風險，他不會去冒險。
所以五藏神精神的一面很值得嘗試。
常在出現，因為是精神的一面，所以有些虛幻。
王升沒有管那麼多，直接將自己的意識附在常在上，開始接近虛空之中的眼楮。
這個辦法賭對了。
常在接近眼楮，距離確實在不斷縮小，沒有多久他就來到了眼楮面前。
「越接近，就越感覺恐怖，這個眼楮看似古井無波，但似乎想要將一切的東西都吞噬，將所有的東西都化作自己的收藏品……這個東西，到底是怎麼誕生的？」
要知道在不久之前，他還在觀察漩渦，想要破解出漩渦最後的秘密。
結果秘密沒有研究出來，漩渦倒是直接變成了這種可怕的眼楮，完全變了一個樣子。
他都懷疑自己之前研究出來的東西是不是真的。
「不，之前的東西肯定是真的，我已經用自己的精神世界試驗過，不過我的精神世界之中可沒有這種詭異的東西，‘眼楮’就是漩渦最後的秘密嗎？」
王升操控著常在精神一面的身體，更加靠近，然後咬咬牙，放出了自己神念。
「不管有什麼秘密，想辦法用神念將這種秘密解析出來。」
利用五藏神.常在的力量展現出來的神念擁有很強的防護力量，這也王升的底氣。
很快神念就接觸到了巨大眼楮，然後開始深入。
「如同一個死物，可為什麼感覺，這個東西似乎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
哪怕是精神世界這種虛幻的東西，也僅僅是一般人看不到，追逐不到，但精神世界的本質依舊是立足于這個世界。
可那個神念研究那個眼楮之後，王升發現，神秘的眼楮似乎在現實世界沒有支撐點。
「真是奇特的現象……」他也沒有過多的懷疑，修煉的世界，什麼都可以發生。
神念繼續探查下去，也沒有遭受到什麼危險。
很快，他就接近了眼楮的核心，明白了神秘眼楮一些本質。
「這個神秘的眼楮，似乎是在收集……那是什麼，那不是漩渦嗎，這個眼楮……這個眼楮根本像是在……」
發下了眼楮的一點能力，王升本來想要繼續探查下去。
但很快，他就看到了在神秘眼楮的中心之處，竟然看到了一個小小的漩渦。
這個漩渦就是精神世界的核心漩渦。
而神秘的眼楮似乎就生長在漩渦上面。
但隨著觀察的深入，他發現這種關系，似乎並非生長，而是——
「寄生！」
「這個眼楮的來頭到底是什麼，和漩渦為什麼是寄生的關系？」
神秘眼楮寄生在漩渦上……王升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種走向。
「是天父或者黑霧大蛇的手筆嗎？」
這種手段太過神秘，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個可能。
「可——」
他感覺以天父和黑霧大蛇應該做不到這一點。
但這樣的話，又有些解釋不通。
「說不定這個眼楮也是天地誕生的？」
神念再次爆發，這一次更加強大，更加可怕，想要盡全力看透神秘眼楮的本質。
可就在這個時候，神秘眼楮似乎是受到了什麼刺激。
眼球上仿佛充血，不斷有地方鼓起。
操控著常在的王升立刻感受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個神秘的眼楮要爆炸了？」
沒有猶豫，王升調動了常在的力量，將自己保護起來，然後想要遠離。
結果他剛剛起步，神秘的眼楮就炸了。
嗡∼
爆炸之後，產生了精神波紋，一圈接著一圈。
如果有人被掃到，會被瞬間擊潰，變得痴傻，沒有影響到任何人，不代表這種力量的爆發不可怕。
當然，對于王升來說，這種爆炸可怕雖然可怕，但有常在力量的保護，倒是無傷大雅。
良久，這種爆炸才平息下來。
此時神秘的眼楮已經消失，虛空中也沒有任何異常的氣息。
仿佛剛在的精神爆炸都是虛假的。
「神秘的眼楮自我爆炸，這是巧合還是早就設定好的？」
王升並不清楚。
並給天空之上還有東西沒有消失。
「神秘的眼楮爆炸，這個漩渦卻暫時留了下來，雖然弱小了很多，但本質沒有變化，對我的幫助不會小。」
神秘眼楮消失之後漩渦似乎被徹底解放。
可這種兩種寄生關系存在的東西，一個自我毀滅，另外一個怎麼可能安然存在？
漩渦似乎也在縮小，現在停留，只是暫時的。
「神秘眼楮是什麼東西，漩渦之中有答桉嗎？」
他沒有猶豫，再次接近現在如同被剝干淨的漩渦。
神秘的眼楮消失之後，漩渦似乎就失去了保護，全部都展露在了王升的眼前。
「神秘的眼楮看著像是寄生的，可怎麼也像是一個保護殼，將漩渦的某些秘密遮擋了起來？」
神念接觸漩渦之後，之前很多看不明白的信息，這次得到了解釋。
他對漩渦的本質有了更深的認知。
和之前判斷的一樣，漩渦就是自然誕生，並非人造物。
「神秘眼楮的存在，似乎將漩渦本質的一些東西投射出去，可以被探查，但是更多本質重要的東西全部都隱藏了起來，如果不是精神世界毀滅，眼楮被具現出來，除非實力強大到恐怖，不然永遠發現不了這里面的信息。」
隨著神念的深入，他發現的東西更多。
說實話，神秘眼楮對于漩渦來說，似乎並非什麼壞的東西。
「看著像是寄生的關系，可對于漩渦來說卻是有幫助的，相輔相成嗎？」
可想到那如同深淵的一樣的漩渦，王升又覺得自己這種判斷是錯誤的。
就他的感知而言，神秘眼楮讓人厭惡。
「難不成是因為神秘眼楮阻止了我研究漩渦，我才會有這種感受……不對，別的可以懷疑，但對于我來說，不應該會有這種感受。」
別人不說，對于擁有進度條的他來說。
漩渦中的知識很好，但最多也就是錦上添花的東西，還不至于因為看不到一點東西，就產生厭惡的情緒。
他有信心可以輕易地超越那種東西。
「既然如此，問題就是出現了神秘的眼楮本身上……可惜無論是天父本體還是黑霧大蛇的本體都沒有出現啊！」
抹除精神世界，其中一個目的也是為了引出它們的本體。
可惜，現在精神世界都消散得差不多了也沒有出現。
「算了，也不是沒有收獲，最為重要的目的也已經達成，精神世界已經消散，也獲得了漩渦不少的東西的，而且……」
王升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精神世界，
雖然外界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但依舊有人在其中修煉。
他們的身上，兩氣運之線顯露了出來。
一根是他精神世界內的，一根則是外界精神世界的。
他探查了一下，隨著精神世界的消散，在他精神世界內修煉的那些強者，實力的限制解除了至少二分之一，甚至最開始解除實力限制的朱曉，已經解除了八成多的實力限制，可以再進一步。
「限制沒有被全部解除，估計是因為本體還沒有消散，可即便二分之一的實力限制，應該也可以超越大宗師，進入下一個境界。」
王升見過很多層次的強者。
大宗師、頂尖大宗師、護國級。
也差不多明白所謂的限制到底是怎樣限制實力的。
完整的限制，讓人達到頂尖大宗師就是極限，之後想要更強，就只能走氣運大宗師的道路。
而之前朱曉解除了三分之一的限制，雖然修煉到極限雖然達不到護國級，但也可以輕易超越大宗師，理論上來講，其實可以細分出一個境界。
「解除了二分之一的限制，那麼應該可以達到護國級強者，也就是說，只要天資、資源足夠，大宗師將不再是這片土地上的極限！」
「這可是一件好事啊！」
實力越強，他收割得越多。
這也是他想要解除限制的最終目的之一，雖然不算是完全達成，但他也算是滿意。
笑容過後，王升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了漩渦上。
漩渦似乎已經堅持不住，已經要徹底消失。
「竟然這麼快就要沒了，神秘眼楮一消失，難以堅持嗎？」
他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神秘眼楮不像是漩渦上的東西，可這種寄生的東西，被抹除，為什麼會影響本體。
他的神念再次調動，想要看最後的信息。
「不對，漩渦的消散不應該這麼久，這是被什麼東西破壞了內部的結構，所以才會消散的這麼快！」
在神秘眼楮消失後，他滿打滿算才研究了三天的時間。
本以為是正常的現象。
可在漩渦消失的最後，顯露出更多的東西。
漩渦之中天生的東西，被什麼破壞了。
就在王升想要進一步研究的時候，他再次看到了眼楮。
不過這一次不是一只，而是一雙。
這雙眼楮，不再是死寂，而是帶著些靈動，就如同活著生物的眼楮。
他似乎是在觀察著什麼。
王升敏銳的感知告訴他，這雙眼楮觀察的目標就是他！
可還沒有等到他探查什麼，這雙眼楮就爆發出一陣光華消失了，與之一起消失的還有存在數千年的精神世界……
（卷終，弄了個稍微大點的章節，今天就這一章，明天開始第五卷，窺天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