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逮捕令。
違抗法令。
偌大一頂帽子壓下來,劉爭不是給壓得喘不過氣。
而是給壓出了真火。
剛才太陽穴鼓脹,眉頭青筋,看起來給氣得不行的兵團大校。
現在整個人的氣息收斂,太陽穴也不再鼓脹,眉頭也舒展開來。
甚至連握緊的拳頭也放松了,像是放棄了抵抗。
然而,熟悉他的人,如副官陳露。
卻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
因為她知道,現在的劉爭,真的生氣了。
而不是剛才那種做做樣子。
劉爭淡淡地看了那個地表軍官一眼。
後者猛地頭皮發炸,有種身體仿佛在下一刻就會被撕裂的恐怖感。
????????????????這讓那個軍官不由後退了一步。
接著他才听到劉爭慢條斯理地說道。
「逮捕?」
「理由呢?」
地表軍官被劉爭氣勢所懾,干巴巴地說︰「羅閻涉嫌殺害朱氏一門。」
「不是涉嫌。」
劉爭從口袋里模出一包香煙,拎出其中一根,點著了吸了口。
再悠悠吐出一個煙圈。
「人就是他殺的。」
「昨晚我已經確認過。」
「朱清貴父子三人,七姨太楊雙鳳,一個佷子張長安。」
「另外再搭上朱清貴培養的死士十一人。」
「合共十六人。」
「都是羅閻殺的。」
魏風華微微眯了下眼楮,看向劉爭,接著像是想通了什麼,又露出了笑容。
地表軍官這時反應過來,知道自己給劉爭嚇退,臉上一陣火辣辣。
又听得劉爭這話,頓時有些惱羞成怒地說道︰「既是如此,劉大校請你讓開,不要妨礙我們的行動!」
「現在,我要以羅閻殺害十六名地城居民的名義逮捕他。」
劉爭哈哈大笑起來。
「周長官。」
「你別急啊。」
「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劉爭笑得這周姓軍官臉上有些掛不住時。
機甲兵團這個大校才停下笑聲,朝姓周的軍官臉上噴了一口煙霧。
「在羅閻殺害這十六人的事件里,有一個前提。」
「昨夜,司法島遭到襲擊。」
「羅閻被朱清貴的死士劫到朱府。」
「朱清貴想要謀劃‘天蟲丹’,對羅閻的生命安全造成嚴重威脅。」
「出于自衛,羅閻才殺人。」
「另外,朱清貴的死士之所以能夠潛入司法島。」
「那是因為城主辦公室的金倩給他做掩護,這件事是朱清貴自己承認的,有錄像為證。」
劉爭朝後面陳露打了個眼色,後者便拿出手機,把羅閻昨晚拍的那段錄像播放了一遍。
頓時,不說那個周長官,就是其它地表軍團的士兵,臉色也有些古怪起來。
劉爭長嘆了一聲。
「昨晚我們拿到這份錄像後,由團長????????????????拍板,暫時把這件事擱置下來。」
「畢竟這段錄像要是傳了出去,對城主辦公室的影響太大。」
「事關咱們蓬萊的臉面啊,再怎麼樣,我們兵團也不能扇自家的臉不是。」
「可你們也太過份了。」
「自己做的事是一個字都不提,現在反倒是想把髒水潑到羅同學的身上。」
「這是顛倒黑白啊。」
「我就想請教周長官,請教地表軍團的各種兄弟們。」
「當你們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脅的時候,你們是乖乖任人宰割,還是奮起反抗?」
周姓軍官皺了下眉頭,接著看到自己的士兵眼神開始動搖,他連忙說道。
「羅閻是自衛,還是蓄意謀殺。」
「這些我們管不著!」
「我們的任務是逮捕羅閻,至于如何審判,或者對事件進行詳細調查。」
「那是安全部的事。」
「但現在,劉大校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撓我們執法辦公,已經對我們的行動造成嚴重干擾。」
「現在,我警告你,最後一次警告你。」
「再不認開,我將視你們這種行為是在包庇罪犯!」
這個時候,一直沒有出聲的王英淡然道︰「罪犯這個詞,用得太過了。」
周姓軍官眼皮跳了下,視線落到了王英身上︰「你是?」
「瀛洲學院,王英。」
自報家門後,王英上前,站在劉爭的旁邊。
「剛才劉大校展示的錄像,袁校長已經看過。」
「袁校長的意思是,可能羅閻同學的手段是激烈了點,但當時他身陷重圍。」
「只要有一絲猶豫,就是身首異處的結果。」
「所以,羅閻同學所做的一切,是可以理解的。」
「而且,凡事都要講因果。」
「朱氏如果不是為了一已之欲,潛入司法島,將羅閻同學劫走,朱氏會發生這樣的滅門大禍嗎?」
「因此,我代表瀛洲學院,要求羅閻同學得到公正、公平、公開的對待。」
「關于他的調查,需要由我院方、機甲兵團以及城主辦公室三方面的人員共同參與。」
「並且在此之前,需要優先調查城主辦公室秘書金倩,如果不????????????????是她,朱清貴的人也不會潛入司法島。」
「如果不先調查她的話,這件事實在讓人難以信服。」
周姓軍官頓時頭大。
攤上一個機甲兵團就夠不容易的了,現在連瀛洲學院也來插一腳。
而且,王英還要求先調查城主辦公室的金倩。
如果坐實金倩勾結朱清貴,從而導致羅閻被劫走,那麼羅閻在朱府的所為,就可以打上一個‘自衛’的標簽。
到時候,機甲兵團和瀛洲學院稍一運作。
哪怕城主辦公室咬緊不放,最後至多也就落下個‘自衛過激’,一個不痛不癢的罪名。
就在周姓軍官猶豫之際,有個聲音響了起來。
「呵呵,說我和朱清貴勾結?」
「王先生,你們學院這頂帽子,也未免太大了一點吧。」
酒店大堂,數方人員的視線一起移動,落在了一個女人身上。
城主辦公室秘書,金倩!
她今天穿著一件米色的西裝,踩著高跟鞋,帶著一隊人馬走進酒店里。
來到附近,便有一個助理接過金倩月兌下來的外套。
這個女人用手指輕托了一下黑框眼鏡,笑眯眯地說︰「這只是朱清貴的一面之辭,瀛洲學院不會就因為這一句話,就要把小女子定罪吧?」
「說我和朱清貴勾結,證據呢?」
「各位手頭上應該沒有直接的證據吧。」
「但羅同學把人家全家都殺了,卻是板上釘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