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纜車，是青陽市主流交通工具。
此時。
羅閻四人坐在開往蒼赫學院的一架空中纜車里。
窗外。
全息板正演化落日夕照，黃昏的光芒把萬物涂成了金黃色。
在地面上投照出一道道孤獨的影子。
劉若涵這時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收到了幾條信息。
‘劉同學，在青陽市過得還習慣嗎？現在天氣熱，你要記得多喝水。’
‘你肯定很忙吧，沒關系，我會等你回復的。等待，原來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劉同學’
這些信息，都是楊立偕發來的。
劉若涵嘆了口氣。
放下手機。
對面。
正看著窗外風景的羅閻，忽然感覺到手機震動。
他拿出來一看。
楊立偕發了幾條信息過來。
‘哥們，劉同學有沒在你身邊，她是不是心情不好？你哄哄她，她心情好了，就願意理我了。’
‘我好像提出了奇怪的要求，算了，你別管我，我就是心情有些復雜。’
‘啊，不行，我還是忍不住。今天，我發現我的蕎麥枕頭都發芽了。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哭的，我太傷心了，劉同學為什麼不回我信息。’
羅閻看得差點沒把手機捏爆。
他干脆把楊立偕拉黑，打算明天再把他從黑名單里拎出來。
省得今天晚上用信息轟炸自己。
回到學校。
一進校門，就看到有專業的團隊正在對學院的建築進行維護。
現在是假期。
留在學院里的師生有限。
正好利用這個時間進行維護。
羅閻也沒在意。
跟著何昊等人返回宿舍。
沐浴更衣。
正打算前往食堂。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羅閻以為是楊立偕打來的，結果一看，是組陌生的號碼。
他想了想。
接听。
「你好，羅同學。」
手機里響起一把略顯低沉，但總體柔和的女性嗓音。
「我叫關棋，九鳳組織的副首領之一。」
羅閻一怔。
九鳳居然找上門了？
想起自己殺過他們兩個殺手。
羅閻的眼眸中頓時閃爍殺機。
可接下來關棋的話，卻讓他愣了下。
「羅閻同學，我們沒有惡意。」
「相反，我們不希望與你為敵。」
「至于我們死在你手中的兩個殺手。」
「你大可放心，我們沒有報復的打算。」
「理由我上面已經說過，就不贅述了。」
羅閻頓了頓，開口道︰「我知道了。」
然後掛掉電話。
但手機還沒放下，關棋又打了進來。
羅閻再次接听。
關棋的聲音在手機中響起︰「我知道你還不信任我們。」
「為了表達我們的誠意。」
「我可以協助你鏟除‘黑濤’。」
「不用驚訝，我們組織除了做‘清潔’工作外，最賺錢的還是情報生意。」
「以我對你的了解。」
「這次你到了青陽市，肯定不會放過‘黑濤’公司。」
羅閻略感意外，道︰「怎麼協助法？」
關棋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可以提供給你一些情報。」
「例如，‘黑濤’公司準備對付你，現在他們的人員已經滲透進蒼赫學院。」
「學院里，現在應該有做維護吧？」
「那支維護團隊，其實是‘黑濤’的人假扮的。」
「他們會在今晚展開行動。」
羅閻再次意外。
關棋繼續道︰「另外，我還可以提供一些技術上的支持。」
「你應該不想在鏟除‘黑濤’時，被青陽市方面發現你的身份吧？」
「我可以黑進青陽市和黑濤公司的系統里，干擾監控設備，事後刪除相關記錄。」
「我們還能夠幫你處理善後問題。」
「例如，將‘黑濤’公司的事，導向別的人物，干擾有關部門的判斷。」
很專業！
羅閻心中暗贊。
情報、技術和善後等工作。
九鳳這個副首領，都顯得非常專業。
並且。
能夠解決自己很多麻煩。
事實上羅閻也在考慮。
如何在鏟除‘黑濤’公司時，不暴露自己的身份。
但一直沒有太好的辦法。
可現在，如果有九鳳提供這些服務的話。
那一切都可迎刃而解。
但是
羅閻沉聲道︰「我要付出什麼？」
「這次不需要。」
關棋淡然道︰「這一次的服務是免費贈送。」
「一來讓你可以感受到我們的誠意。」
「二來展現我們的能力。」
「當然，如果以後需要提供類似服務，那我們就要‘收費’了。」
羅閻想了想，說︰「我們能當面見上一面嗎？」
他當然不會因為這幾句話，就相信這個叫‘關棋’的女人。
見面的話。
他可以用‘真如之眼’窺視對方心聲。
這樣可以獲得最直接的信息。
「可以。」
關棋道︰「就晚上吧。」
她又說了個地址。
接著道︰「見過面之後，最好馬上行動。」
「趁‘黑濤’公司精銳盡出時，正好端了他們的老窩。」
「不過，你離開學校時要小心，不要被‘黑濤’的人發現。」
「否則前功盡棄。」
嘟
關棋掛掉電話。
羅閻放下手機。
今晚嗎？
他朝窗外看了眼。
黑夜已經降臨了。
敲門聲響了起來。
外面響起劉若涵的嗓音︰「羅同學，一起去食堂嗎？」
羅閻開門。
換上寬松T恤，穿著牛仔褲，蹬著一雙粉紅色球鞋的劉若涵，散發著青春的氣息。
她眨了下眼楮。
遲疑了下。
然後道︰「對了，你晚上有空嗎？」
「沒有。」羅閻回應，然後大步向食堂走去。
後面。
劉若涵撅起了嘴巴。
大叫道。
「不掙外塊了嗎？」
羅閻听了下來。
原來是‘揍人’的生意。
但
他回頭︰「晚上我沒空。」
對待客戶，他還是有耐心的，雖然不多。
丟下這話。
羅閻就走了。
他趕著去用餐，然後出校赴約。
*
*
*
白色干淨的屋子中。
關棋放下了手機。
她剛跟組織的首領報告了自己的決定，並征得同意。
黑發披肩的女子看向桌上一個平板電腦。
那里面重復播放著一段視頻。
那是‘白龍’一劍秒殺饕餮的錄像。
她已經把這段錄像放送到首領的郵箱里。
「絕學。」
「一年級生，已經掌握了‘絕學’。」
「雖然只是個初學者，技巧很生硬，但」
關棋收起了平板電腦，準備出門。
起初她還打算再觀察一段時間，但這段視頻，徹底改變了她的決定。
離開酒店。
關棋獨自前往第三區。
走進一個拉面館，點了個單人套餐。
就這麼安靜地坐著。
等桌上的食物消滅得差不多時，她看到有人走了進來。
黑發、赤眸。
臉龐線條雖然還不算凌厲。
但有朝著這方面發展的趨勢。
一時間。
關棋錯以為自己看到的不是一個人。
而是一把鋒芒畢露的寶劍。
另一邊。
走進拉面館的羅閻，悄然開啟了‘真如之眼’。
銀十字在眼瞳處無聲浮現。
他環顧四周時。
已經讀取了周圍食客的信息。
已經發現了關棋。
但他沒有表現出來。
直到關棋輕輕敲了三下桌子。
羅閻才看過去。
這是他們約定好的暗號。
同時，借助這個機會。
羅閻讀取她的心聲。
‘他來了。’
‘他願意來，就是好的開始。’
‘信任是需要一步步建立起來的，今晚則是第一步。’
‘像這樣有潛力的人，哪怕無法招攬，也不能發展成仇家。’
‘那樣實屬不智，何況我們雙方現在沒有無法化解的仇恨。’
‘雖然這樣的發展，紅月估計不會高興。’
‘也只能回去後再設法安撫她了。’
這些心聲，以文字的方式呈現。
看著這些信息。
羅閻暫時放下心。
至少現在看來。
九鳳還是有誠意的。
落座。
羅閻點了下頭︰「關棋小姐？」
關棋把一個平板電腦推給羅閻︰「這里有丁陽的資料。」
「今天晚上，只有他和少量護衛留在公司。」
「你開始行動後。」
「我會切斷黑濤的通訊網絡，讓他們無法對外求援。」
「但一旦爆發戰斗，一旦被外界察覺。」
「至多十分鐘。」
「青陽市的治安員就會趕到現場。」
「所以，你一旦出手，就必須在兩分鐘內解決目標。」
關棋又拿出一個巴掌大的盒子，推到了羅閻的眼前。
羅閻打開，里面有一顆黑色的珠子。
「煙霧彈。」
「但釋放的煙霧里含有‘枯元劑’，這是一種會讓吸入者元力枯竭的藥劑。」
「起效快，三五秒內元力就會大幅度下降，此後在5分鐘內，元力會持續下降。」
「這是解藥，使用前提前服用，你就不會受到影響。」
關棋又拿出一個盒子，里面是兩顆紅色的藥片。
羅閻點點頭。
視線落到了資料上。
資料很詳細。
丁陽的觀想術境界、神藏能力以及擅長的戰技玄術。
都列了出來。
羅閻記住之後。
把那顆‘煙霧彈’和解藥收了起來。
關棋這時伸出手，微笑道︰「合作愉快？」
羅閻猶豫了下。
才握住關棋的手。
「合作愉快。」
關棋收回手後，看了下手表︰「如果你想動手，現在可以行動了。」
「不然學校的人發現你失蹤，會很麻煩。」
羅閻站了起來。
離開了拉面館。
片刻之後。
他來到了黑濤公司的大廈附近。
抬頭看了看。
「今晚又要死人了。」
羅閻緊了緊衣裳。
戴上一張買來的臉譜面具。
走向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