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的屠戮已經讓裴盡野感受到了一絲疲憊。
哪怕他此刻有靈肉干和藥劑作為回補。
但難免還是有些身心疲憊的。
听到這個聲音響起的瞬間。
裴盡野迅速給自己佔了一卦。
「竟然是平。」
裴盡野有些意外。
至少代表此刻對方並沒有任何殺意。
……
「我殺了你這麼多手下，你覺得我們還可以談談？」
片刻。
房間內的某一處傳來了裴盡野也同樣變音過後的聲音。
對方沉默了一會。
「你果然在這里。」
裴盡野嗤笑一聲︰「明知故問有意思嗎？你都已經將這里封閉，難道還能覺得我已經逃離了這里？」
「你比我想象的要大膽許多。」音響中的神秘人略作沉吟道︰「事實上，在你殺掉使上制造爆炸的時候，我給過你離開的機會，但你並沒有選擇這樣的出行。」
裴盡野挑眉。
沒說話。
神秘人繼續說道︰「我很好奇，你是一個很嗜殺的人嗎？不然我無法理解你為什麼要放棄離開的機會。」
「一人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殺裴盡野？」裴盡野問道。
對方陷入了沉默︰「抱歉，我無法向您解答這個問題。」
「為什麼？裴盡野只是一位虛歲十八十九的高中生，閣下犯不著用這麼多的手段針對他身邊的人吧？」裴盡野再次引誘問道。
「你是裴盡野的什麼人？」神秘人問道。
「你可以先選擇回答我的問題。我說了我們一人一個問題，很公平，而且我想以閣下的誠意和格局，應該不屑于說謊。」裴盡野似乎有恃無恐道。
實際上，暗中看了眼自己的三項屬性值。
︰478-754；
︰440-752；
︰488-800；
想要恢復到巔峰，還需要時間！
神秘人沉默了片刻才終于出聲︰「裴盡野並不簡單，不然也不會在如此年紀打破中洲官方對他的評價……何況，他的潛力足以引起聯邦的注意，未來不可限量。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我對付他，是因為因果。」
「因果？」
裴盡野面色古怪。
又來了個神神叨叨的家伙。
「你覺得他會危害到你的存在？過去或者現在？又或者是未來？」
裴盡野剛剛詢問完，神秘人便打斷說道︰「這是第二個問題。現在你應該回答我的問題，你和裴盡野是什麼關系？」
「我不認識他。」裴盡野厚著臉皮恬不知恥道。
以他現在的能力，完全不用擔心自己的語氣會被听出異常，因為他完全做得到控制自己的聲音……就像是天生的表演藝術家。
「不認識？」對方的語氣似乎有些意外，「既然不認識，為什麼想要找到我？」
「這是閣下的第二個問題，我可以稍後為你解答，該你回答我剛剛的問題。」裴盡野說道。
神秘人這次沉默的時間更長了一些。
這才緩緩說道︰「你的第二個問題涉及面太廣。因果本身就包含了過去、現在以及未來，我無法給與你更多的答復。不過作為補償，我可以免費告訴你一件事……從你上島的那一刻，就已經被人盯上了。」
裴盡野眯起眼。
對方是在詐他嗎？
不能想到他利用青鳥都可以判斷出一些進入大蓬市的外來者，對方手段莫測，能夠察覺到他也算不了什麼。
裴盡野笑笑，繼續維持自己恬不知恥的優良美德︰「我知道。」
「……」
神秘人沉默了。
也不知道是相信還是不相信。
「在回答你第二個問題之前，我也可以免費告訴你一個額外的知識點……你猜我為什麼能夠知道你們的這個據點？」裴盡野神秘兮兮道。
神秘人這次沉默的時間比先前更長了。
確實對于這個問題「她」也沒有想明白。
就听裴盡野說道︰「我確實不認識裴盡野，之所以介入他的事是受人之托。」
「蔣家？」神秘人這次恢復的速度很快。
裴盡野沒有回答。
這種沉默更多給人一種是肯定的答復。
神秘人的語氣變得輕快許多︰「我們之間並沒有任何利益沖突，蔣家那邊對我來說並不重要，當初也是為了試探逼出你的下落。」
「你擔心我是裴盡野的人？」裴盡野挑眉道。
「是的。」對方平靜道︰「盡管現在，我還是有些顧慮……關于裴盡野的厲害，你恐怕並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自己？笑死。
裴盡野點頭︰「確實，我對他並不怎麼了解。能聊聊？反正特已經死了不是嗎？」
神秘人沉默了會說道︰「他很特別。這種特別和我見過的那些天才都不一樣。我敢保證，但凡他再厲害一些，聯邦那里就會徹底注意到他……事實上，聯邦之前就已經對他記錄在冊，等他正式進入大學之後，就會接受星環的親自栽培……」
對方說了很多裴盡野並不了解的事情。
他陷入沉默。
對于對方的身份不斷進行建模推演。
以他如今LV4的智腦級別，短短就一秒鐘就足以推演出數十萬個結論。
在這些結論中進行篩選……
忽然間。
裴盡野一愣。
他在對方身份猜測中……出現了智腦！
對方是刑天還是……蓋亞？
裴盡野心頭一沉。
恐怕這世上也就只有他知道刑天已經覺醒的事實。
對方想殺他，理所應當。
「不對。」
裴盡野立刻否定了這個只有百萬分之一可能性的結論。
安排刺殺他的事件發生在他知道刑天覺醒之前。
何況刑天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刻」還給與了朋友之間的「走心交談」。
刑天在此之前，確實沒有殺他的可能。
可蓋亞呢？
裴盡野甚至都沒想到這個結論中還會出現蓋亞的身影。
為什麼會有這種可能性？
裴盡野陷入思索。
嚴格意義上……他對于五洲包括聯邦總部智腦星環的了解程度，都敵不過他對蓋亞的了解。
在炎神棺世界中，他可是切切實實獲取過蓋亞的後門密鑰，他眼下的智腦水準之所以能夠提升的這麼快，也得益于當初他吞噬了蓋亞的不少數據庫。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裴盡野可能比起星環更了解蓋亞。
「你想要拉攏我？」裴盡野問道。
他在拖延時間。
比起相信此刻面對自己的對方是刑天，他更相信對方是蓋亞。
現在仔細回想……
這一幕幕的襲殺，一次比一次凶險……出手的風格都非常符合蓋亞的智能語言習慣。
所以裴盡野想驗證自己的這個想法。
「當然，你的能力已經得到了我的認可。」神秘人並不否認對裴盡野的認可。
裴盡野故意問道︰「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抱歉，可否告訴我？」神秘人問道。
「不能。」
「……」
裴盡野忽然又說道︰「你知道八百年前劍壓五洲的那位女劍仙嗎？」
「所以你是她的人？」神秘人似乎有些意外。
「怕了嗎？」裴盡野說道。
「有些沒想到大蓬市這種小地方，竟然還能引出這樣的大人物。不過據我所知，這位女劍仙已經很久沒在中洲出沒了。」神秘人似乎在質疑。
但是下一秒。
自裴盡野手中多出了一份極其凌厲的劍意。
哪怕只是存在了那麼一瞬間，但四周牆壁仍舊轟然倒塌，被這股凌厲散發出來的威赫劍芒當場崩裂。
神秘人陷入了沉默。
緩緩才開口道︰「沒想到，你真的是她的人。」
裴盡野恬不知恥道︰「其實我本無意和你們結仇。你已經知道她的脾氣，更應該了解到我們這些人的為人處世，對于你們這些恩怨，我們從來都沒有放在心上。」
「那你介入這件事是？」神秘人表示不理解。
「應人之事，無法推月兌。」裴盡野言簡意賅道︰「不過我還是不理解你為什麼要對一個高中生出手，這在我看來有些不齒。」
神秘人沉默道︰「他的存在會威脅我的性命，這便是因果。」
裴盡野緩緩嘆口氣︰「又是因果。你听說過機械飛升嗎？」
「嗯?」對方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僅僅輕輕發出的語氣詞便已經讓裴盡野確認，對方知曉此事。
這件事……當初可是他向聯邦總部智腦星環提出的。
「血肉苦短，機械飛升，這是大道。大道便是無情，舍棄種種因果……」裴盡野信口胡謅道。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神秘人沉默道。
裴盡野不慌不忙道︰「我只是一听到因果便覺得頭疼。沒必要……」
「真的沒必要嗎？」神秘人陷入了沉思，忽然間燈光閃爍了一下。
對方忽然語氣森然道︰「看來，你知道我是誰了。」
「你是誰？」裴盡野試圖裝傻。
「剛剛嘗試入侵我的人難道不是你嗎？」神秘人澹澹道︰「你果然比我想象的還要強……你們這些人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裴盡野听到你們兩個字，就知道對方是把他將女劍仙聯系成了一起。
故作雲澹風輕道︰「滄海桑田，我等求的唯有大道。」
「大道……」
神秘人沉默了十秒鐘︰「謝謝你為我解惑，我可以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臣服我，要麼現在死在這里。」
「你覺得你殺得了我？」裴盡野手里捏著女劍仙的那縷劍意。
下一刻。
他面前多出了三道黑影。
黑影瞬間凝聚出強大的體魄……
三名身高兩名的黑影斗篷劍客擋住了裴盡野的去路。
更恐怖的是。
這三名黑影劍客都透露出超凡五階的氣息。
裴盡野眯了眯眼。
有點不好打啊。
他臉上也扣上了面具。
身穿水火不侵的白衣。
里面還套著盔甲。
防御這一塊，裴盡野反正是做的是滴水不漏。
「好好說話不行嗎？非得用強？」裴盡野撇撇嘴說道。
「抱歉，你很強，所以只能用非常手段。」神秘人平靜說道。
「我如果臣服，你會怎麼做？」裴盡野好奇問道。
「我不相信口頭上的契約，所以我需要在你腦海中中蠱，不過作為補償，我可以讓你學習到外人學習不到的各種古武秘藏。」
「听上去似乎很不錯呢。」
裴盡野笑了笑，「不過很遺憾，我沒有給人當狗的習慣。」
話音剛落。
金鐵顫動的聲音驟然氣勢如虹的響起。
整個房間內的土地劇烈的翻騰，瞬間炸裂騰起的灰塵就遮擋了這一片的視野。
緊跟著，「轟」的一聲房間倒塌，瞬間淪為廢墟。
三道龐大的身影直接撲了空。
空氣中彌漫著錯愕不解的氣息。
「他……似乎跑了？」
房間內，蓋亞的聲音緩緩傳來︰「追，務必將他抓回。他活著，比死了更有價值！」
「是。」
三道黑影瞬間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