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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了!」

韓賓咬牙切齒喊出這兩個字,然後冷聲吩咐道︰「敢反抗的,殺無赦!」

洛克道公園足夠偏僻,這時候正是大中午一點多之時,太陽最曬的時候,只要不是腦子有坑,都不會來公園游玩或散步。

哪怕是退休的大爺大媽,也不會傻到在這個時候來公園 達。

所以,哪怕是在這里開槍,都不會驚動別人。

就算公園里有流浪漢,只要他們速度夠快,也不怕他報警。

等他報警了,自己一行人早已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雷耀揚眼眸一凜道︰「慢著!韓賓,我現在人少,你人多,勝之不武,未免太不公平了吧?听說你以前也挺能打的,有種就跟我單挑!我輸了,我心服口服,任你處置!」

停頓一下後,他再次激將道︰「你們洪興不是一向以打仔出名的嗎?來啊!跟我打一次!讓我看看洪興的人究竟是真的能打,還是浪得虛名!」

「激將法?」

韓賓笑了,笑得燦爛至極。

肥老黎頓覺不妙。

他畢竟認識了韓賓許久,對韓賓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韓賓這撲街,從來都沒有所謂的單打獨斗的精神。

無論是他剛成名的時候,還是當了 fit人之後,都是以最大利益化為主,根本不屑于跟人單挑。

果不期然。

下一秒,韓賓的笑容倏然變得陰森起來,迅速拿過心月復手下的槍,瞄準雷耀揚的大腿, 然扣動扳機。

「砰!」

槍聲驚嚇起棲息在樹上避暑遮陽的麻雀,瞬間便營造起飛鳥四散的壯觀之景。

「啊!」

雷耀揚觸不及防之下中槍,慘叫著倒地,不斷翻滾起來。

「單挑?單你麻辣隔壁!我現在人多,我腦子進水了才跟你單挑?瑪的!你殺我弟弟的時候,有沒有跟他單挑啊!哈?」

韓賓的臉色變得陰翳至極,聲線冷冽如冰。

要不是竭力控制著自己怒意滔天的情緒,他恨不得當場將雷耀揚打成篩子!

「綁了!」

韓賓把槍扔回給手下,大手一揮喝道。

大部分人持槍上前,將雷耀揚、肥老黎和生蕃的手下強行摁下,用繩索綁住手腳,扔上車。

雷耀揚還想負隅頑抗,被韓賓手下 揍一頓後,暈厥過去,最終也逃不掉被扔到面包車的命運。

「韓賓,大家都是洪興的人,不至于做得這麼絕吧?」

還沒被綁的肥老黎急忙打感情牌道︰「我以前跟你也沒有牙齒印,大家相自己得也算還可以吧?不如你今天就當沒見過我,我以後一定會報答你,怎麼樣?」

十三妹嗤之以鼻道︰「肥老黎,都到這時候了,你還在白日做夢?你敢說恐龍的死跟你沒關系?」

「我」

肥老黎瞬息間語 了。

韓賓冷冷說道︰「肥老黎,看在大家同為洪興 fit人的份上,只要你將事情原原本本說出來,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行行行,我說我說,我全都說」

他為魚肉的危機關頭下,肥老黎也顧不得死要面子了,馬上準備將事情經過全部說出來。

「不是讓你現在說!」

韓賓大手一揮,喝道︰「等回到葵青再說!」

手下听令而行,馬上便上前摁下肥老黎。

肥老黎不斷求饒。

韓賓手下很有眼力勁,見自家大老滿臉不耐煩的模樣,便月兌了臭襪子,塞住肥老黎的嘴。

「嗚嗚嗚」

瞬間,除了肥老黎低沉的嗚咽聲,世界清淨了。

整個場子里,就只剩下瑟瑟發抖的生蕃。

韓賓是特意把他留到最後的。

「賓哥」

生蕃飆著顫音,身形如同篩子般不斷抖動。

韓賓搖頭嘆息道︰「生蕃,你是恐龍的頭馬,我也很希望你能坐上屯門 fit人的位置,可惜啊,你自己不爭氣!我跟十三妹原來都已經打算全力支持你,你卻偏要跟雷耀揚和肥老黎攪和到一塊!自作孽,不可活!」

「賓哥,賓哥,我錯了,我錯了,你饒我這一次,我以後保證不敢了!」

生蕃求饒不斷。

韓賓長出一口氣道︰「如果每個人做錯事就說聲對不起了事,那還要我們這些古惑仔干嘛?」

說罷,他示意手下動手。

生蕃想殊死頑抗,但三兩下就被制服了。

「我們都是愛護環境的良好公民,把地面抹干淨再走!」

搞定了殺害弟弟的真凶,韓賓終于有心情開玩笑了。

十三妹忍俊不禁笑出聲,然後拍了拍他肩膀,率先上車。

韓賓跟著坐到後面,迅速回到葵青。

接下來的嚴刑逼供自然是在所難免之事。

在韓賓狠辣的手段下,雷耀揚終于忍受不住無盡的折磨,不得不將殺害恐龍的經過,以及他的企圖說了出來。

韓賓拿過肥老黎的證供,以及生蕃所知不多的敘述相印證後,確認了雷耀揚所說的是事實!

韓賓緊握拳頭道︰「真凶落網,我們也該履行承諾了!」

十三妹想了想後說道︰「是該履行承諾,但怎麼處置肥老黎跟生蕃,我覺得還是要打個電話給張囂,問問他的意見。」

韓賓點了點頭,平復一下心情後,拿出手機,打給張囂

此時的張囂,已經帶著阿積和啞巴回到了尖東。

「張生,已經抓到雷耀揚了,他也已經承認了自己是殺害恐龍的真凶。」

張囂一接通電話,韓賓便馬上匯報道︰「除了雷耀揚之外,還有肥老黎跟恐龍頭馬生番這兩個撲街牽扯其中。」

「你打算怎麼處置雷耀揚?」

張囂一邊翻看著劉玲遞過來的賬本,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

「當然是殺了替我弟弟報仇啊!」

韓賓理所當然的說道。

張囂搖搖頭道︰「就這樣殺了他,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韓賓愣了一下,疑惑道︰「張生何出此言?」

張囂說道︰「我問你,你弟弟是怎麼死的?」

韓賓沖口而出答道︰「是從天台摔下去摔死的。」

「那不就是了,就這樣殺了雷耀揚,還不是便宜了他?你現在應該做的,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怎麼殺你弟弟的,你就怎麼還回去!這樣你才對得起恐龍的在天之靈!」

張囂的嘴角泛起一絲弧度,教唆道。

停頓一下後,他忍不住有些慨然感嘆道︰「所以說,你們這些文盲連殺個人都沒點新意,能不能跟緊時代的步伐,開拓創新一下?就算不創新,模彷一下人家也行啊。」

韓賓忽略了他的感慨,眼眸一亮,忙不迭的點頭道︰「張生,我明白怎麼做了!」

張囂意味深長的說道︰「你跟誰有仇,就去誰的地盤做這事,正好,一石二鳥。當然,如果你要去東星的地盤也未嘗不可,這個你自己看著辦。」

韓賓听到這話,倏然有點後背涼颼颼的感覺。

這真尼瑪陰險啊!

殺人誅心!

挑撥離間!

簡單的一番話,便出現幾種計謀。

跟著這樣的話事人,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張生,那肥老黎和生蕃呢,應該怎麼處置?」

韓賓月復誹了一下張囂後問道。

張囂說道︰「先放你那里,合適的時候,會讓你處置他們的。」

韓賓點頭道︰「行,那我明白了。」

掛了電話後,韓賓冷冷說道︰「雷耀揚,今天我要替我弟弟報仇,收你皮!不過,你別想死得這麼輕松,我弟弟是怎麼死的,你就怎麼還回來!」

說罷,他馬上讓小弟去恐龍死的那棟大廈實地考察一下。

等小弟確定了那棟大廈的進出方式與人員活動規律後,韓賓和十三妹便帶著雷耀揚去到大廈的後門,然後吩咐小弟抬著昏厥過去的雷耀揚,悄然從樓梯上到天台。

「草尼瑪的,為了你個撲街,我們還要專門爬二十七樓!」

爬樓梯的小弟頗為不忿,中途又揍了雷耀揚幾頓,以作泄憤。

韓賓跟十三妹自然不會做跑樓梯的傻事。

他們帶著保鏢乘坐電梯,直通頂樓,然後來到天台的門口。

由于昨晚恐龍一事,已經極大的影響了大廈的聲譽,所以天台大門緊閉,用鎖鎖上。

不過這難不倒早有準備的保鏢。

他們用鐵鉗,輕而易舉剪斷鎖頭,來到天台。

頂著烈日,韓賓和十三妹站在攔河邊上,向下眺望著昨晚恐龍出事的地點,心中百感交集。

就是在這個地方,自己唯一的親人與自己就此天人永隔,陰陽陌路。

現在,該是時候復仇了!

佇立片刻後,手下終于氣喘吁吁的將雷耀揚抬上來。

「恐龍,哥替你報仇了!你泉下有知,一定會很開心!」

韓賓喃聲說了句,示意手下將雷耀揚喚醒。

「你你想干嘛?」

雷耀揚痛醒後,看到熟悉的天台,不禁童孔 縮,滿臉駭然之色。

「雷耀揚,我說了,你怎麼殺我弟弟的,我就怎麼還回來!通知下面,準備開始!」

韓賓冷聲喝道。

心月復手下當即撥通下面的人。

下面的人馬上下車,在兩旁扭打在一起,阻擋住街道行人的腳步。

「扔下去!」

得知正面的手下已經控制住街道,不會誤傷行人後,韓賓便沉聲喝了一聲。

「不要啊」

雷耀揚的求饒聲還沒喊完,整個人便如同空中飛人一樣, 然被擲出攔河,然後呈現疾速的自由落體趨勢, 然砸在街道上。

「砰!」

如同西瓜炸裂般的巨大響聲,回旋在街道四周。

鮮血,四下飛濺,觸目驚心。

四周的行人被這一聲猶如炸彈爆炸的聲音嚇得不輕。

待他們看到血腥的一幕時,離得近的好些人都忍不住吐了出來。

韓賓和十三妹眺望下去,確定雷耀揚再無活命的可能後,這才迅速離開。

一天一夜里,這棟大廈兩次出現墜樓事件,被稱為不祥之地,往後想接手的人談之色變。

當然,這是後話。

但在大老B的地盤上一連出現墜樓之事,而且死的都是有頭有臉的 fit人,他想撇清關系都難

扔下狠話,憤然離開會議室後,大老B余怒未消,坐在車上回銅鑼灣之時,破口大罵了一路,最後臉色仍臭得很。

「大老,你你剛才公然說退出洪興,以靚坤的睚眥必報,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你,他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找我們麻煩,我們要做好萬全之策了」

等大老B終于消停下來後,心月復手下遲疑又遲疑,終于硬著頭皮說道。

大老B冷哼道︰「我用得著怕他?他有膽就打過來銅鑼灣,看我怎麼收他皮!」

心月復手下小聲說道︰「靚坤要是跟我們硬踫硬,我們倒是不怕,就是最怕他玩陰的!大老,你別忘了,那撲街現在是洪興話事人,可是有權力調動各個 fit人的,萬一他半下令半唆使各個 fit人圍攻我們銅鑼灣,就算我們銅鑼灣再兵強馬壯也頂不住啊。」

「挑!哪個 fit人會听他的唆擺?」

大老B不屑道。

不過他死鴨子嘴硬歸嘴硬,細想一下,覺得這種情況倒是極有可能會發生。

以靚坤那陰險的性格,肯定會想盡方法干掉他。

自己一個人,肯定不是這麼多 fit人的對手,如何是好?!

回到銅鑼灣後,大老B越想越覺得這事不能再由著性子來,便馬上召集心月復手下過來詢問對策。

心月復手下左思右想道︰「大老,既然你已經跟靚坤公然決裂,而且又放下月兌離洪興,自立門戶的狠話,倒不如投靠別人,讓別人暫時庇護一下我們。」

大老B一听,頓時氣不打一出來,怒聲罵道︰「你腦子長包了啊?我堂堂一個銅鑼灣 fit人,還要去投靠別人?傳出去,我還要面子嗎?」

心月復手下都嚷道︰「面子重要還是命緊要?」

「你!」

大老B怒不可竭,狠狠踹了心月復手下幾腳。

但等他平靜下來細想一下後,也覺得心月復手下說得有道理。

連命都沒了,要面子有屁用啊!

「我們能投靠誰?」

大老B悶悶說道。

心月復手下一听有戲,連忙獻計道︰「你跟尖沙咀南部,寶義社的王寶不是有交情嗎?你聯系他一下,他肯定會接納我們的!畢竟,我們銅鑼灣一向是商業強區,不知道多少人惦記著我們的地盤!再說了,我們原本是洪興的,現在只不過過檔到寶義社的麾下而已,對我們造不成什麼損失啊!錢也是照樣上交而已!但寶義社接收了我們銅鑼灣就不一樣了,王寶的心里肯定樂開花,他沒理由會拒絕的!這樣一來,我們掛上寶義社的名頭,有了寶義社的庇護,基哥這些牆頭草肯定不敢輕舉妄動。等我們穩定局面後,再搞定靚坤,大老你就可以順勢當上洪興話事人了!」

被心月復手下這麼一勾勒未來大展宏圖的畫面,大老B瞬間怦然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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