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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真火入體

「張角」看著這滿地的豆芽。

陷入了沉思,他自然不是在思考,今晚要不要吃豆芽菜。

再看看原本大廳地上,空蕩蕩的深坑。

原本沉思中的「張角」忽然露出一絲微笑,喃喃道︰「五行大遁嗎?真是個有趣的小道士,只是不知……」

至于地上發芽的黃豆。

據他猜測,可能是斡旋造化……

不過他不太肯定,畢竟這種大神通,就算擺在一般人面前,他花上個上萬年,都不一定能學會,可花開頃刻,卻又不像啊……

此時,兩道流光飛至,門口大街上,也響起了腳步聲。

流光落地,正是張寶張梁兩兄弟。

雖然在「蒼天」的壓制下,飛行很不劃算。

不過這都什麼時候了,自然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大哥……」

兩人一落地,便看到這狼藉的場面,一時間竟是有些疑惑,進而,張梁便反應過來,之前在大堂之上的,還有沖和。

「大哥,是不是沖和那廝?我就知道他不安好心,待我去送他輪回!」

張梁說罷,便要去追。

可一轉身,卻不知何往……

「無妨,將其驅離冀州,莫讓其壞了我等大事即可。」

話音剛落,屋外一行人走近,正是前往攻擊縣衙的弟子。

「于氐根,你持我節杖,前去追擊沖和,能抓則抓,不能抓……則殺!」

見這名弟子有些遲疑,「張角」便知道其內心的擔憂,甩手丟出一個羅盤。

近乎羅盤月兌手之時,便有一道神光自「張角」指尖飛出,沒入羅盤之中。

見于氐根疑惑的目光,便解釋道︰「沖和身受重傷,其身上有我的法意符文氣息,用羅盤便可追蹤……」

言罷,便轉身往後院而去,張寶張梁緊隨其後。

不理會身後眾人,此刻「張角」正與張角談話︰

「人,本尊可以給他一條生路,能不能把握,就看他自己了,爾需銘記,這個機會,是你老師替你要來的,

但並非非你莫屬,如若還出現這種不配合的情況,那便要看你老師,有沒有心情去接引你了……」

張角識海之中,其元神正被一道道符文困于一角。

听聞這位上神所言,卻並未回話。

而是保持了沉默,他知道,人家說的都是大實話。

他也沒有把握,自己入了輪回,自家老師會不會再去接引自己,想來應該是不會的吧。

畢竟,在他那等逍遙人看來,這些世間之事,緣來而至,緣盡而散,自己與他老人家的緣分,估計,

在他們拿到這個,獲得仙的這個資格之時。

便已是緣盡了……

五百年一次的三災,他沒有把握,相信兩個弟弟,也沒有。

可張角卻是忽略了一個問題,那便是,人家一直說的,都是他,而非「他們」,並未包括張寶,和張梁倆兄弟。

至于讓于氐根前去追擊丘志清,會不會被他反向說服的問題。

「張角」一點的不擔心。

太平道中,贊同丘志清理念的,並非沒有。

可反對的,卻是更多。

而于氐根,恰恰便是反對者的一員。

適才的猶豫,並非不想前去抓丘志清,而是他有這個自知之明,能和張角打成這樣的,他全然不是對手。

哪怕他手持張角的九節杖,依然不成。

這才表現得有些猶豫的主要原因。

再說丘志清這邊,在破開符陣封印的第一時間,丘志清便想 。

奈何,被一擊打回地面,剛好借用五行大遁逃跑,怕被那些「天兵神將」攔截搗亂,丘志清還施了個「斡旋造化」。

將那些剛落地的黃豆,一一讓其發芽。

破掉了「張角」煉制之時,在上面刻錄的符。

撒豆成兵這門法術,張角之前便和自己討論過。

雖然當時只是淺嘗輒止,不過丘志清還是敏銳的把握住了這門法術的精髓。

所謂的撒豆成兵,有兩種,一種是接引亡魂,供主人驅使,這種比較常見,也是道兵的一種,而另一種。

你得在天庭有關系,才能用。

在祭煉黃豆的同時,刻錄的,是另一種符文。

主要便是用以接引天兵天將法意降臨。

之前「張角」用的便是後一種,那降臨的三人,明顯是神將,因為普通天兵降臨,哪怕三人聯手,也不可能抵消丘志清陽神的一擊。

所以丘志清這才會認為自己踢到鐵板了。

畢竟能讓三名天將下界干活,還喜滋滋的。

這還不能說明什麼嗎?

其上兩種,不論哪一種,都需要黃豆保持活力,也就是說煮熟了的黃豆他不行,你要是喜歡,也不一定非得是黃豆。

其他豆子都可以。

反正就是激活其內一點生機,作為指引,

接引指定生魂入內,這是基礎。

其他的……丘志清他不懂,不過他只要懂得破壞這點基礎即可,既然這個法術它需要黃豆之內,這點生機為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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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丘志清便破壞這個平衡,讓其發芽。

如此,便可直接破掉祭煉之時留下的禁法。

讓他從容逃月兌……

南和縣城位于巨鹿縣東北,大概三百里處,縣城以西,便是南澧河,這是此時的大河支流之一,此刻依舊被冰封著。

有如往年一般,寧靜而祥和。

而西邊的南和縣城,相對于南澧河的寧靜,無疑卻要惹到許多。

滅蒼天,立黃天,甲子日,至太平!

這個口號,近乎傳遍整個縣城。

此時,湖邊光芒一閃,一位身影略微虛幻,身穿青色八卦道袍的道人,毫無征兆的,便出現在南澧河邊。

仿佛由一粒粒光粒,憑空凝聚一般。

這正是方才自巨鹿縣中逃離的丘志清陽神。

剛一著地,身形便是一陣變幻不定,差點沒能保持身形。

袖袍一甩,道體出現在身前,還保留著之前掐訣念咒的姿勢,心念一動,陽神漸漸縮小,最終變為一道流光。

沒入自己識海之中,分散成三百六十五份。

落入各個竅穴之中溫養,同時亦是驅逐之前落于自己陽神之上,那些符文的殘留氣息……

他之前已經吃過一次羅真人的虧。

這種他人的法力氣息,如若不盡快清除,容易被人追蹤去向。

丘志清剛一睜眼,便把目光投向西北,南和縣城方向。

剛到此之時,他覺得西北邊縣城之中,貌似有什麼變動一般,左手虛空一劃,一道光幕便出現在他眼前。

光幕之中顯現的,正是南和縣中的情況。

只見此時,縣中朦朦朧朧中,似乎正在發生著一場激戰。

不用說,肯定是黃巾與官府的戰斗。

太平道內部,有一種符,類似于子母符。

母符燃燒,便可將一段影像,傳至子符之處。

有點像丘志清後世的發視頻,不過只能發,不能收。

而且僅有母符可以,子符只能接收。

接收完畢後,便會自己動燃燒,化作灰盡。

不過丘志清不會,這是記載在《太平經》中的符。

也就是當初張寧遞給他的,那一卷卷軸。

不過當初考慮到小張寧的想法,他並未觀看,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因此,此刻對于南和縣中的亂局,丘志清是有所預料的。

正當丘志清想凝神看一會兒之時,只感覺有種被人窺視的感覺,不由心下一驚,這才想起,自己這還在「張角」的地盤之內。

並未月兌離危險,看來自己這些年,確是有些懈怠了。

而今,自己是沒有能力阻止黃巾起義的爆發。

听「張角」的意思,是天庭不滿意大漢「蒼天」的無能。

所以想親自下場管理神州,不過神仙下界,會被「蒼天」壓制得很慘,費時費力不說,調節氣候的效果還欠佳。

因此,這才想著,找個代理人。

把「蒼天」做掉,好讓天庭直接下場,承擔所有。

講道理,丘志清並沒有覺得,這個有什麼不好。

畢竟也只是奉獻一點香火,又不是你不給,他就不干活。

該下的雨,你上不上香,他都照常下。

興許,就如同「張角」所言一般,天庭之強,統御三界十方,乃三界共主,豈是需要一個區區南瞻部洲供奉。

當年秦始皇號稱「始皇帝」,意欲效彷先輩。

進行什麼伐天壯舉,結果都不用天庭出手。

僅僅是六國遺族,在博浪沙設伏,便重傷號稱天下無敵的始皇帝。

最終,始皇帝還是沒能回到咸陽,在沙丘宮病薨。

傳聞沙丘宮便是當年紂王的酒池肉林所在,當年他亦是在此,獨戰數百西周武將,最終力竭,自焚而死。

當然,這是楊嬋說的,具體情況,他也不太清楚。

而楊嬋,又是听楊戩說的……

也就說,沙丘宮先後便有商紂王,趙武靈王,秦始皇,三位統治者,倒在此處。

因此,沙丘宮也有著困龍之地的說法,不過丘志清沒去過。

雖然沒去過,然如此一想,在聯想到當初張角本人和他論道之時,那句神秘兮兮的話︰君子性非異也,善假于物也……

再考慮到現在「張角」的行為。

那麼便可以很輕易地得出一個結論。

「張角」想借用沙丘宮的特殊格局,以及死在其內的,始皇帝這位「蒼天」創始人的身份,來做做文章。

好一個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丘志清瞬間想通了很多,同時,又多了很多疑惑……

天庭,真的是為了造福南瞻部洲百姓,這才打算做掉「蒼天」嗎?

他不知道,也沒精力去思考。

此刻他需要抓緊時間調息片刻,而後繼續往雁門而去,就連陽神之力,都差點消耗一空,如若再不抓緊時間恢復。

等「張角」過來,還能不能逃走,都是兩說。

他本是出來找尋一個答桉。

可有時候,哪怕你只是求索一個答桉,路上都有可能布滿荊棘。

不過他並不後悔,此刻他已然有了答桉,有了答桉,便也就看清了前路,也知道了的選擇,而今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條路。

是打輔助,還是自己上?

兩者之間,並無利益得失之分,只有理念之別。

然則不論如何,自己得有拿得出手的底牌,如此方可……

……

此時正值午後,一絲絲星力,卻是混合著一縷縷的太陽真火,落入丘志清道體之內。

太陽真火,哪怕是一縷,也差點讓丘志清吃了大虧。

若非他這些年來,對「斡旋造化」勤加領悟,恐怕他這一下,就直接不用掙扎了,躺地上等死得了……

那一縷太陽真火,順著陰屬性經脈,

在體內運轉一個大周天後,便融入心竅之中。

那一瞬間,猶如往火苗之中倒入一同熱油,瞬間便旺了三分。

丘志清也是逼不得已,危險臨近,只能出此下策。

奈何,太陽真火實在不是一般仙人可以承受的,哪怕他此刻已是純陽之體,依舊有些吃不消。

趕緊運行五行五髒,嘗試化解。

沒想到,這一試之下,竟然收獲甚大,這還是他根據練習「五行大遁」的感悟,第一次用來運行胸中五氣。

運行片刻後,感覺自身傷勢都輕了幾分。

當然,這只是錯覺……

二月的天,冀州平原上,稀稀拉拉的冬小麥,正在返青。

看起來卻是有些萎靡不振,這是超出張角那種聚攏天地靈氣,改善地脈,調理天氣的範圍,往年覆蓋大雪的大地上。

卻是僅剩下在一望無際的平原之上,完全剎不住車的西北風。

麥禾搖曳,好不容易直起腰來的麥禾,卻被一只四十二碼的大鞋,

一腳給摁向地面,不等其抬頭看看,是哪個缺了大德的家伙,人影一閃,便迎著西北風,消失在地平線上。

只隱隱見著身後背著的棍子……

不知道自己方才被麥禾詆毀的于氐根,

此時正一邊看著手中的羅盤,一邊沒命飛奔。

腳上兩枚符篆,正散發著明滅不定的法力玄光。

正是他自己畫的神行符,這也是他這些年的修煉成果之一。

看著光芒愈發耀眼的羅盤,他知道,自己的目標,已經不遠了,期待此次完成任務,便可以從師傅那里,學到更多有用的東西……

至于丘志清之前教過他,他只是去隨便听听而已,且也沒教什麼具體法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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